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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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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山庄过节是顾恩熙难得舒心的时刻，与往年不同的是，和顾城远交好的盛伟一家也驱车并往。
往日里冷清的住宅挂满了红澄澄的小灯笼，裴老太乐开了花，笑呵呵地揽着几个孩子的手。
“子城恩熙都长这么高了，外婆都够不着你们了......”
说完又笑着朝向自己问好的少年点头，“小祺也好，都是好孩子......”
不远处盛伟和顾城远笑看着几个孩子熟络，顾子城自发拉过苏煜祺的胳膊，“外婆，玩具在楼上吗？我带苏煜祺玩去啊。”
说着朝顾恩熙使了个颜色，后者无奈跟上。
“哎！”
顾子城喟叹一声蹬掉拖鞋滚上榻榻米，随手把VR眼镜扔苏煜祺怀里。
“......”
苏煜祺看向顾恩熙，对方自顾自躺着摆弄手机，丝毫不搭理他。
“姐，盛伟叔可目的不纯呢。”
顾恩熙看了苏煜祺一眼，“我俩不可能。”
顾子城玩游戏很厉害，随手把几个怪物爆头，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
“你俩是都有对象了，还是要不了孩子那种，苦了我了，爸妈他们肯定玩了命催我。”
顾恩熙：“你怕什么？你不是最擅长逃跑了吗？你要逃起来谁逮得着你。”
顾子城塌下肩膀，摘下眼镜朝旁边的苏煜祺看了眼。
“就这么有意思？我试试......”
说着凑近就给了对方一个熊抱，他倒要尝尝是什么手感。
“啪！”
“我操！”
顾子城吃痛地捂住嘴角，戴着眼镜的苏煜祺茫然地挥了两下手柄，显然是把他当成怪物袭击了。
“......”
顾恩熙无趣地起身。
“我去看看外婆，你别欺负他，回头他和阿泽告状我可不管你。”
试图偷袭的人悻悻缩手。
大厅里只剩来回忙碌的人，顾恩熙绕了几圈，朝后花园走。
廊下只有裴老太一人，顾恩熙轻声在她身旁坐下，看着远处打球的人。
“外婆......”
“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裴老太伸手过来拉她，保养极好的面庞也不免被岁月染上几丝苍桑，“你啊，就是太倔，和妈妈闹脾气，怎么就跑那么远的地儿去呢？也不想想外婆，一年到头都见不上几面......”
顾恩熙垂着眼没说话。
裴老太没有怪她，只是心疼地拍拍她的手。
“到外头去，有开心点吗？”
顾恩熙鼻腔一酸，终于是受不住地抬头。
纵使她再傲，终究是抵不住老人轻声细语的一句关心。
年少之时一意孤行，却忘了黄昏暮色下盼望她归家的身影。
“外婆”顾恩熙终于忍不住，“你和李叔......”
她想说她不介意，甚至于她十分愿意那个男人成为自己的外公，可话一出口她便无比清醒地认识到这想法有多么危险。
老人的笑意淡下去一些，答非所问道：“和小祺相处得怎么样？”
顾恩熙脑子里闪过那张呆呆的脸，“外婆，你知道的，我对他没那个心，我们也没那可能。”
老人笑起来，“外婆当然知道你心里装着人呢，外婆是说你觉得小祺怎么样，没往那儿说。”
“他......他人挺好的，”顾恩熙一顿，心说怎么像给人发好人卡似的，思索半天，“高中之后就不怎么联系了，大多时候是因为盛伟叔叔才会碰上几面。”
裴老太：“嗯，明年剧团演出，他们想要争取场地的布置。”
顾恩熙一愣，算是知道他们这趟来的目的了。
“外婆定夺就好。”
远处打球的人似是聊完了，顾恩熙搀着老人转身进了屋，冷不防和大厅站立的两人相撞。
张云秀一下没回过神，看着戴眼镜的老人怔愣道：“爸......你怎么来了......”
穿着板正的人看着李叔，笑道：“想来拜个年的，没想到屋子里这么热闹了。”
李叔把菜放在餐桌上，老人放下礼品，“我先回了......”
“爸！”
张云秀三两步拦住老人，言语凌乱道：“既然来了，坐下吃顿饭吧，天气怪冷的，开车来也得不少时间......”
顾恩熙搀着裴老太，老人一直沉默着没说话，只是跟着在餐桌边坐下。
“我去拿酒。”
一桌人各有心事，没人过多注意转进偏厅的顾恩熙，她心情复杂地看着伫立在厨灶旁的身影，默不作声地接过他手上的菜。
“李叔......”
男人被惊了一下，僵硬地笑了笑，“啊，恩熙啊，拿去吧，拿去......”
突如其来的厌恶袭上她的心头，顾恩熙缓缓地朝外走。
“恩熙啊——”
胳膊被拉住，顾恩熙愕然地转身看向李叔，后者很快收回手，从口袋掏出两个精美的红包塞进她的口袋。
“你和子城的新年红包，争个福气，”李叔说完，笑着挥挥手，“走吧，走吧，妈妈该等急了......”
顾恩熙咬紧牙关，深深看了他一眼，转头跑了出去。
裴老太家的酒香甜醇厚，几人凑一块一瓶接一瓶地喝，没多久就都喝趴下了，李叔帮着开车送了回家，张云秀不知道突然抽什么疯，没有形象地拽着人胡乱锤一通。
顾城远也昏昏沉沉地扶额，顾恩熙只好上前把两人拉开，谢过李叔让他赶紧回家休息，没料张云秀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脸上。
“姐！”
顾子城大吼一声从旁过来把人拉开，“妈你耍什么酒疯呢！你看清楚这是谁！”
李叔站在门外发愣。
张云秀有一瞬的清明，看着顾恩熙侧过的脸，又看看自己的手，被酒精充斥的大脑又陷入昏沉。
顾恩熙把软成一摊的人扔在沙发上，张云秀打了个酒嗝，和沙发另一头的顾城远无言向望。
“姐......”
顾恩熙往楼上走的动作一顿，看向顾子城。
“子城你也早点休息，我买明天的机票走，到时候你和爸妈说一声。”
顾子城无可奈何地看着沙发上的人。
“我也懒得管你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