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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将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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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在高三那年转了学，连带着搬了家，大学后就很少着家了，梁青也不在意。
跨年沈清却也没有回来，这让梁青有些许的不满，有种事物即将脱离掌控的感觉久久弥漫在她的心头。
“干嘛。”沈清穿着纯白的浴袍从浴室出来，和沙发上的梁青正眼相对。
“学校怎么样。”梁青斜躺着晃手里的红酒。
沈清拿毛巾擦了擦头发，又胡乱地甩了甩，“就那样。”说完又朝梁青瞥了一眼，“以前都不问，现在怎么了。”
梁青抬起胳膊拄着脑袋，“上大学就很难见面了啊。”
沈清没回话。
酒杯被轻轻地搁在玻璃桌上，梁青拢着睡衣朝沈清走去，拿起她扔在一边的毛巾帮着擦拭蓝黑色的发丝，笑道：“长这么高了啊？都够不着了。”
沈清垂眼看着梁青，不知道在想什么。
擦了一会，梁青把视线转到沈清脸上，右手轻轻覆上她的肩膀，“算起来，差不多到日子了吧？”
沈清沉默几秒，嗯了声拿起桌上的水杯，背对着梁青淡淡道，“我要睡了。”
梁青轻挽住沈清的胳膊，有些不满，“一段时间不回家就这么不耐烦？”
心里的暴戾因子从见到梁青的第一面，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已经悄然无息地升腾，梁青又道：“听说最近对一个女孩子很上心？”
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猛地甩开对方，完全没防备的梁青一下跌倒在沙发上，呆滞地看着沈清。
“啧——”沈清把玻璃杯放回桌上，耷着拖鞋走近。
“我上心的人多了去了，”沈清理了理腰间的带子，懒懒地说，“总得有几个交好的，办事才方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妈——”
突然拉长音的称呼让梁青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定格，尖利的指甲无意识地抠进软垫，沈清还在说。
“妈，既然你都这么养我了，还是应该有点意识，比如说现在这种时候，你这样来我房间，总归有些不太好，我还没有特别适应，你也别瞎操心。”
梁青呆愣地听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沈清脸上的笑，她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好像事情在朝不可控的方向加速发展，又好像在情理之中，她只记得懵懂反应过来时，房门已经啪地一下阖上了。
房里只留下一盏床头灯，捂在被窝里的人死扯着被角，克制住心头浮起的烦躁。
快速地发完一串信息后把手机往边上一扔，沈清浑身难受地一脚踢开被子，手搭在小腹上剧烈喘息。
“妈的——”
脑袋里全是那女人的嘴脸，针头刺进皮肤，消毒药水味，白大褂......
乱七八糟的画面充斥着大脑，突然床头嗡嗡震动，沈清这才睁开眼。
不想自己这副样子被看到，沈清干脆没有开镜头，对面的人神情娇俏瘪嘴。
“怎么了呀沈清？”
她穿了件日式的浴袍，看上去像是刚泡好澡，鬟起的头发让本就小巧的脸看上去愈加稚嫩。
沈清隔着屏幕轻抚她的脸，好半天轻声道。
“顾顾，我头痛......”
对面的人变了脸色，担心地凑近屏幕。
“是太累了没休息好吗？还是生病了？吃药了吗？”
沈清努力地调整着呼吸，压下胸腔的疼痛。
“可能是太累啦，你哄哄我，和我聊会儿天......”
“好，说些什么呢？嗯......子城知道你了，虽然他嘴上那样说，但我知道他其实是喜欢你的。”
“嗯......他说些什么呢......”
“他说，说你是讨人厌的猪猪，哈哈，说因为你我都不向着他了。”
沈清轻轻地笑了。
“哼，你当然是要向着我的......”
“沈清。”
“嗯？”
“我想，以后的新年，都能和你在一起，这里好冷清......”那头的顾恩熙抬头看着空洞洞的天空，“我以前不觉得，跟你在一起后才知道，原来我一直过得这么冷清。”
沈清闭着眼，觉得太阳穴的阵痛慢慢下去了点，她动了动脑袋。
“嗯，会的，每个新年，每一天，我们都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沈清。”
“嗯？”
“你以后，想干什么呢？”
沈清微微睁眼。
电话那端的人沉默着，顾恩熙轻扣着嵌在泉上的小石子，良久听到那头缓缓道。
“我想，像现在这样，好好工作，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有一栋属于我们的小房子......再养只狗吧，什么品种好呢？最好凶猛一点的，这样以后我不在家，它保护你......”
扣弄的动作停在那里，顾恩熙听着那头的嗓音带着笑意，絮絮叨叨一大堆，似乎永远说不完，最后渐渐弱下去。
“总之和你在一起......就很好......”
沈清头已经不怎么疼了，困意渐渐袭来，她强撑着说：“顾顾，我有点困了......”
“......那就睡吧。”
“睡着了的话，你就要挂了吗？”
顾恩熙愣了两秒，起身朝房里走，“不挂，我放在枕头边，听你打呼，好不好？”
沈清笑了，用最后的意识说道：“我才不打呼......”
顾恩熙听着微弱下去的声音，用鼻音嗯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