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二》钢筋猛猪

13、第 13 章

　　御前侍卫要和皇帝同进同出，所以早朝肆二也得去。

　　肆二思忖，萧虞受伤的事该不该和皇帝讲。

　　萧虞让她不要惊动他人，那表示不要告诉皇帝了？这样的话她不该告诉。可不告诉的话，皇帝又要萧虞为他卖命怎么办？

　　肆二担心萧虞会勉强自己。

　　皇帝看肆二一直心不在焉，早朝的时候如此，下了早朝还如此，这都快散值了还这般。

　　皇帝问她怎么回事。

　　肆二又问起萧虞。

　　皇帝挑眉，问她怎么昨日问，今日还问，萧虞让她这般上心么。

　　肆二问皇帝：“圣上不担心萧虞么？”

　　皇帝没有答话。

　　肆二想，算了，既然皇帝不担心，她就不说了。

　　散了值，肆二回住处看了眼，萧虞果然不在了。

　　肆二难得有些生气，又不忍心不管他，只好又去之前的宫殿走一趟。

　　这回肆二没再翻墙了，她正大光明地走正门，发现皇帝身边的汪公公在宫门口候着。

　　“汪公公？”肆二疑惑道。

　　汪公公躬了躬身，道：“圣上在里头，大人可不好横冲直撞。”

　　她点点头，重新绕到一边翻墙进了宫。

　　肆二进寝殿的时候，皇帝的双手正被萧虞攥着，两人的神情都很是不悦，一触即发的模样。

　　肆二想，我来得不是时候？要不我走？晚些再来。

　　“你去哪儿？！”皇帝威严的声音自她背后响起。

　　皇帝的耳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肆二回头，说：“这不是怕打扰二位。”

　　“哪里打扰？”皇帝明显心情不舒畅，他甩开萧虞的手，兀自坐下。

　　肆二问皇帝是不是来找萧虞帮他办事。

　　皇帝薄怒的样子已很是吓人，他平时可是从不在人前显露半分的。

　　“萧虞，”皇帝压着气，“朕让你办什么事？”

　　萧虞不应他。

　　肆二心下疑惑，萧虞的胆子跟功夫一样，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皇帝在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面前吃瘪。

　　皇帝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怎么在萧虞面前又显山又露水。

　　“好，好！”皇帝可能被气大了。

　　皇帝说完，起身拂袖而去。

　　肆二不知该不该追出去，这怎么看都该是萧虞去追，不然皇帝给他安个以下犯上之罪可如何是好？

　　萧虞却没有追的意思，他端坐塌边，看肆二的眼神也是冷冷的。

　　肆二心想，你和皇帝闹别扭，怎么还冷眼看我，与我何干！于是便瞪了回去。

　　萧虞让肆二坐，问她有何事。

　　肆二说是她多虑了，某人生龙活虎得很。

　　萧虞说肆二的住处人来人往，他一个男子若被人发现难免她被闲话。

　　肆二想，这倒也是。

　　“那这处宫殿是你一个人在住么？内务府的也不觉得奇怪？”肆二问道。

　　萧虞解释，这盈秀宫原先是他胞妹萧锦的住处，未曾想，萧锦在入宫第二年春休之时失踪了，后来皇帝有些事嘱托他，他便一直住在此处。

　　肆二皱着眉，觉得不太对，可萧虞没有再说的意思，她不好强问。

　　肆二本来想问问皇帝嘱托了他何事，转念想到这两人好像都没有告诉她的意思，都在防着她，她这么问也是自讨没趣。

　　肆二心中惋惜，若是萧虞再勉强自己，下回她可不一定能保他安然无事了。

　　警告的话肆二还是说予了萧虞，不然人要是真的自不量力，肆二还是会掬一把泪。

　　原因那可就多了去了。

　　萧虞里外都长得好，皮囊好，体格也好。

　　若是常人，在上一次受内伤时，功力就得散个七八成，萧虞倒好，经过肆二一番调息，功力虽未完全恢复，但有增长之势。

　　肆二觉得这等奇才，不可轻易放手，何况他还能与皇帝比美。

　　如此说来，他的胞妹定是极美的。

　　那怎么坊间只闻曦瑶，不问萧锦呢？多少奇怪。

　　再说，若确有其事，萧虞不去寻他胞妹，留下给皇帝办事又是什么章法？

　　这两人的种种，肆二都觉得不足挂齿，唯独这种有事被瞒着的感觉，让肆二觉得不妙。

　　肆二便直说了：“你们何必遮遮掩掩，若不信又说这许多是为何？”

　　萧虞未曾想肆二性子这般直，由人及己，心中难免几分愧怍。但仔细想来，肆二对自己也有所隐瞒，又有些不平。

　　“你总说的故人是谁？”

　　肆二不料被反将一军，尴尬地拿脚蹭地，面上却趾高气昂：“我若告诉你，你能答我所疑之事么？”

　　萧虞不说话了。

　　肆二转身就走，留下一句原以为你比皇帝好上许多，如今看来不过尔尔。

　　萧虞抿着唇看着肆二的背影说不出话。

　　萧虞想，这人天大的胆子，拿我与那厮比较。

　　萧虞忍不住想：原先她以为我好在哪里？

　　若不是他重伤未愈，他必要擒了肆二好好问问。

　　肆二回住处的路上碰到御衣坊的王嬷嬷。王嬷嬷乐乐呵呵地和肆二寒暄几句，她应当是很喜欢肆二的，见面就抓着肆二的手不放，眼里也殷切。

　　王嬷嬷问肆二住在何处。

　　肆二说自己住在沁凉园，和一众宫女一起。

　　王嬷嬷蹙着眉，说，不该呀，肆二大人这御前侍卫也是不小的官啦，在大家眼里更是圣上面前的红人，怎么和奴才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