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动摇》离笙箫

3、第三章

　　李玉冲过来拉住了楚瑶的手腕，可楚瑶不管怎么挣脱也没有用。
　　殷牧这回彻底生气了，可还是强行压着怒气:“松开。”
　　语气很冷淡，却感受得到他已经快要忍不住了，但初生牛犊不怕虎，李玉偏向虎山行。
　　殷牧见李玉没有松手的打算，刚转过身去，李晓放下了球杆漫步跑了过来，“诶诶诶，老牧，别和小弟计较，李玉，快，松开。”
　　李玉的表情已经近乎扭曲，可被李晓瞪了一眼，便松开了。
　　殷牧转身走开，楚瑶和张倩也跟了上去。
　　走在KTV的长廊上，张倩低头落下几滴眼泪，楚瑶在一旁时不时看向她，想要安慰却又觉得有些生疏难以开口。
　　张倩突然说:“那个，牧哥，你送楚瑶吧，我自己可以回去。”
　　殷牧没有回应，只顾着自己往前走，说完张倩在一个弯口离开了，“瑶瑶，我先走了。”
　　“啊，好，那那你注意安全啊，”楚瑶有些猝不及防。
　　可是张倩走了之后，楚瑶想到就自己和这个看起来冷不丁语气还拽的要命的人在一起，还要坐在一辆车上，就觉得发慌。
　　楚瑶抬着眼睛怕怕的:“那个，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殷牧突然停了下来，楚瑶直接撞在了殷牧的怀里，顿时间楚瑶整个人都傻掉了，肾上激素也疯狂上线，脸颊泛起红润。
　　殷牧想笑，还算是忍住了。
　　楚瑶后退几步，拍了拍衣服和裤子，变得结结巴巴:“你……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殷牧插着裤兜一句话也没说，楚瑶见殷牧没有反应，稍稍抬起眼睛悄咪咪瞅向殷牧，但是刚一对上那双如似深渊一般的眼睛立马就闪开来了。
　　殷牧弯起了嘴角，因为身高相差太大，稍稍弯下腰来抬着眼睛看楚瑶红起来的脸，冷冷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楚瑶一直闪避着眼神，刚开始一愣愣的点了点头，但立马又摇头说:“没，没有。”
　　“那你躲什么？”
　　这不废话吗？一个陌生的男生盯着自己看能不躲吗？
　　殷牧看了一会，转身继续走，楚瑶眯着缝发现眼前的殷牧已经走远了，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两只手紧紧抱着书包小步伐追了上去。
　　殷牧出了KTV朝路边忘了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了车钥匙，按了一下。
　　“滴滴滴……”
　　车子响了，楚瑶在殷牧身后抬着眼睛很稀奇的看着殷牧成熟般的背影。
　　不知不觉中，殷牧已经走到了一辆宝马边上，殷牧拉开了车门，发现楚瑶还呆呆的站在原地，“喂，上车。”
　　“啊，”楚瑶抱着书包跑了过去，“我，我坐后面就行了。”
　　殷牧突然变了张脸，一只手抵在了车门上，问:“坐前面。”
　　“呃……”楚瑶越来越不知所措，乖乖地往前走了两步，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弯腰跨进去了。
　　殷牧的脸色这才松了下来。
　　两人坐好之后，殷牧拉了一下杆子，启动了引擎，“地址。”
　　“啊？”楚瑶没听见，可能是因为引擎的声音太大了。
　　殷牧开始有点不耐烦，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来，眨了两下眼睛，扭头看向傻愣的楚瑶，把脸凑了过去。
　　一张陌生的脸就快要贴到了楚瑶的脸上，殷牧与楚瑶的鼻尖都快碰到一起去了，楚瑶也是害怕的往右边躲，但是头被车窗给挡到了。
　　殷牧淡淡说道:“地址。”
　　呼出来得热气都能让楚瑶感受到，楚瑶的脸颊瞬间又红了起来，“哦……哦，学校另外一边的小区区区门口。”
　　楚瑶报完地址殷牧还是这样看着楚瑶，空气凝固了几秒后，殷牧这才坐回了自己位置上，开始转动方向盘。
　　楚瑶也坐好了，两人都看着前面，但是气氛却很尴尬。
　　“嗯……没想到你还会开车啊？”
　　殷牧一只手搭在车窗边上捂着嘴巴，眼睛皱着，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另外一只手则是搭在方向盘上。
　　过了一会儿，楚瑶见殷牧跟没听见一样，便扭头继续看着前面嘟囔着嘴，心想道:“拽什么拽嘛。”
　　殷牧突然说:“都高三了，满十八了已经，驾照刚考。”
　　“哦……”
　　车里面又安静了好久，楚瑶时不时偷瞄了几眼开车的殷牧，这张脸虽然长得好看，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臭水沟一样，板着个脸，跟讨债一样。
　　楚瑶小声问道:“你，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话刚说完，车子突然就停了，楚瑶往车窗外面一看，原来是到家了，感觉好快。
　　殷牧看着前面的玻璃一动不动，“到了。”
　　楚瑶开始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说:“谢谢啊。”
　　下了车之后，弯腰给车上的殷牧挥手表示再见，可是殷牧没有回应，更没有看向自己，便停下来了，抱着书包转身进了小区。
　　楚瑶走了之后，车子还停在原地，殷牧坐在驾驶坐上越想越烦。
　　殷牧的爸爸在很早之前因为心脏病发作而导致的猝死，那个时候的殷牧才初三，那时的殷牧算的上是学校里的学霸，更是老师眼中乖巧懂事的学生。
　　可自从初三开始接管爸爸的公司之后，学习不再被他看重，他的妈妈因为接受的打击太大得了阿尔兹海默症，需要人照顾，这些年来，他经历了很多，或许不为人知，这没什么，他已经习惯了这些事情扛在身上。

　　楚瑶很疲惫的一只手拉着书包一只手扶着扶梯走在楼道里。
　　“地址。”
　　殷牧一句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时时刻刻徘徊在楚瑶的脑海里，这让她脸红了不下四五次。
　　“叮……叮……”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楚瑶走到了门口，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一边接起电话，“喂，妈。”
　　“诶，瑶瑶啊，今天感觉怎么样啊？”楚瑶的妈妈很准时的打了过来。
　　楚瑶插进钥匙孔转了几圈门打开了，“嗯，还挺好的。”
　　可一说到这个楚瑶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殷牧那张成熟带着几丝寒意的脸。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住一住啊？”
　　楚瑶进门之后反锁上了，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日历:三月二十一号。
　　“过几天吧，四月一号生日回去。”
　　四月一号是楚瑶的生日，本来她是不过生日的，可毕竟也要回去一趟，干脆就安排在一起了。
　　聊了一会儿，关萌萌怕影响楚瑶休息便挂掉了。
　　楚瑶放下了手机，但没有像平常一样一扑倒在沙发上就睡觉，反而有些反常，选择了最麻烦的泡浴缸。
　　先是把热水放了一大半，再是加了一点凉水，然后把淋浴室边上摆着的带有香味的玫瑰花瓣撒了进去。
　　这也算是有钱人才有的享受吧。
　　楚瑶躺进去后，看着热气腾腾的天花板，不自觉又想到了在殷牧车上的场景。
　　想起那双害人的桃花眼，慢慢往下构思，想到了那双很薄的嘴唇，楚瑶抿了一下嘴唇，突然回过神来，两只手拍打着热水，捂住了脸，“楚瑶你在想什么呢你！”
　　“……”

　　一大早，三月晚的春风透过没有关上的窗户飘进楚瑶的房间里，暖暖的拂过楚瑶洁白的肌肤。
　　楚瑶吧唧了一下嘴，侧过身来刚好正对着窗户，阳光刺的她睁开了眼睛，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一眼，“七点了……”
　　声音淡了下来，但是空气刚宁湖三秒，楚瑶猛的一下坐了起来，“七点了？”
　　“完了完了，迟到了迟到了！”
　　楚瑶赶急赶忙穿上了校服，头也没梳的就出门去了，说实话，楚瑶虽然长得倾国倾城，但她经历过那一次意外之后，便不再那么注重于外表了。
　　现在的楚瑶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考上一个好点的大学，平平淡淡的过完一辈子。

　　“报告。”
　　楚瑶背着书包满头大汗站在教室门口，全班都在看着楚瑶，老师也不例外，“你就是楚瑶吧？”
　　楚瑶愣着点了点头，“嗯，老师。”
　　“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下课把笔记抄完整了交给我检查。”
　　楚瑶点了点头，不敢作声，老师扭了扭头暗示楚瑶回位置上。
　　楚瑶坐回位置上的时候突然发现张倩的位置空了，李玉的位置也空了。
　　张倩好理解，可能是因为昨晚上被甩了太难过没睡好请假了，可这个李玉又为啥请假，该不会在楚瑶走后被他哥给打成重伤了吧。
　　楚瑶用笔戳了一下前桌的后背，“喂，咱班张倩咋没来？”
　　那个前桌看了一眼老师，扭头用手遮住了嘴跟说悄悄话一样:“听说张倩她被李晓给甩了，一直没回家呢。”
　　“啊？没回家？”楚瑶吃了一惊，以前的张倩可是个比自己还乖的乖乖女，怎到了如今不回家这番田地。
　　楚瑶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翻开了好久没发过信息的聊天框，上面是张倩的名字。
　　楚瑶:你一晚上没回家？
　　过了半个小时，张倩简简单单回了句:嗯。
　　楚瑶:你在哪？
　　张倩给楚瑶发了个位置，下课后楚瑶和老师请了个假想要去找张倩。
　　但是好巧不巧的是，楚瑶刚一下楼，就看见了脸上紫了一块儿的李玉。
　　楚瑶一刹间她全身紧绷的像块沉重的石头，靠着墙不敢靠近李玉一点点。
　　可让她出乎意料的是这回这个李玉算是安分多了，他只是瞥了一眼楚瑶，然后继续走开了。
　　楚瑶继续下楼去，可突然间楚瑶的右腿经络一抽，整条腿就跟卡顿了一样动也不动，重点是疼的要命。
　　“靠，偏偏这时候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