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第 6 章 ...
-
“这银两,我若是不交呢?”余幼道。
余幼双手抱臂看着面前这两个人。
“不交?你可以试试。”
说这话的人长的贼眉鼠眼的,一眼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余幼正想接话,红豆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后拉,拉在了自己身后,然后挺直了腰板看着面前的人。
“这银两,我们交!”红豆这句话用的音量并不小,但说出口的话却并不如她的语气。
说完,红豆低着头开始翻着荷包。
余幼看着红豆的后脑勺,愣了一下,说:“等一下。”
那俩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声吸引了注意力,本想着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但现在可能要不轻松了,想着快点过去给老大交差,便冲余幼吼着:
“你不想交钱,想死不成!”
余幼看着面前这俩人,淡定答:“我不想死,不过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们想不想死。”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刚刚吼了一嗓子的人旁边的人皱着眉看着余幼。
“你们老大叫刀哥?就这破玩意儿,给我提鞋都要先看看自己的手脏不脏。”余幼不动声色的把红豆往旁边拉了拉。
一听这话,两人有些犹豫。
“不信?去问问去。”
余幼趁这机会用余光打量着四周。
两个人讨论了下,其中那个贼眉鼠眼的人开始往回走着,看样子是要回去问。
另一个人则比较淡定的还找了一处墙靠着看着她们。
趁这一会时间,余幼低头对红豆说:“等会我拽一下你,你就赶紧跑,在前面给我带路。”
红豆轻微的点了点头,仔细瞧的话,能看见红豆拽着余幼衣袖的手正在发抖。
毕竟是从小在富贵人家长大的,虽说她只是个贴身丫鬟,但也不曾见过这个场面。
眼瞅着那人走到了他们口中的老大那,余幼趁他还有一步的时候,对她眼前的这个人动了手,食指和中指直指他的眼睛。
她没下死手,但足以让眼前的人现在看不清了。
那边的人看情况不对,一堆人往这边开始跑着。
红豆已经跑出去了,余幼跟在她身后一段距离的地方,不远不近的跟着,身后的一群人因为巷子并不算太宽的原因,跑的并不是很快。
就这么,她们两个带着一群人在这巷子里左拐右拐的跑着。
途径一个十字口的时候,红豆往左拐了,余幼见状,毫不犹豫的往右拐了,一开始红豆还会时不时的回头看,看了几次看余幼一直跟着她便没回头看了。
这就导致了只有余幼知道她们分开了。
后面的人也看见她们两个拐的并不是一个方向,但不交钱是小事,打她们兄弟这事可就不小了,况且,明显这边这个是主子,比较有钱。
没犹豫,众人全都追着余幼跑。
突然,余幼左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把她拽了过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个人就带着她翻墙往一处去着。
等余幼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想挣脱,可奈何没挣脱出去,便任由这个人带着她走。
瞧上去,应不是个坏人。
等终于落在了一处院子的时候,那人终于放开了她。
一没捆二没绑的,余幼也没跑,就站在一旁缓着因为跑的太快过于急促的呼吸。
那人也不急,就那么靠在墙上看着她。
他身着一身黑,就连脸都挡着,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双眼睛,那眼睛,余幼瞧着有些熟悉。
“你是?”余幼呼吸刚缓过来些,就一手扶着墙看着他。
反正她现在是个男子,并不用注重什么形象。
“怎么,余大小姐前几日还派人往司府送信,今日便认不出我了。”
司尧淡淡的语气传入余幼的耳中,他一边说着,一边取下了遮住他脸的面罩。
他这么一说,余幼即便是不看脸,也知晓了是谁。
“为何不回信?”余幼问。
说到这,司尧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了院子里的石凳坐下,也不急着回答余幼,只是想起来信中写的,他就满脸黑线。
城外,美景,美人,约否?
然而余幼却像是写了什么机密文件似的,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等他作答。
半晌,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说话,终是余幼摆下阵来,道:“难道你不喜欢?”
司尧这才开口:“喜欢。”
“那为何不回信。”余幼问。
其实刚刚那个问题,余幼觉得完全没有必要问,会有男子不喜欢美人?
饶是有,也不应是司尧,毕竟他们所在的院子,一看就是用啦金屋藏娇的。
“只是我不知这美人说的是余大小姐自己,还是......”司尧神色自然的端起放在石桌上的茶喝了起来。
余幼看着面前茶杯里的茶还冒着烟,思索了一下,这茶也不知道是何时在这的,经还是热的。
看司尧喝茶,她也莫名口渴了起来,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后道:“我自是美人,但我信中所说的美人并不是我。”
余幼不管他这个院子是不是用来藏娇的,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要和白月定亲,她看上的男子,怎有不努力就放弃的道理?
“嗯?”司尧仿佛来了兴致。
余幼看着他脸上的一脸期待,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瞧着旁边有个吊在枫树上的秋千,余幼便坐了上去,两条腿一蹬,自己晃着。
晃了一会,余幼好似才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他:“你是如何知道我是余幼的。”
她现在这副样子,就是走在大街上瞧见了余子椿,不仔细看也是敲不出来她就是余幼的。
至于她这个手艺,她也不记得是自己何时学的,今天也是第一次给自己上这样的妆容,刚发现的时候她惊讶了好一会。
“直觉。”司尧答。
余幼听到这个回答,挑了下眉,没有深问。
追她的那帮人也不知道走了没,不管走没走,她现在并不打算出去,先不说现在是她和司尧独处的好时机,光是这个院子,她瞧着就喜欢的紧。
她所坐的秋千,吊在一棵枫树上,这颗枫树看上去已经存活了很久了,从她这个角度往上看,能看见树种间挂着几个玻璃瓶,像是又想把这东西挂在树上,但又怕它风吹日杀的,便挂在了树叶中。
想来是司尧和哪个女人挂的吧,不急,等她把他追到手了,就把这些都毁了,就连树都给它迁走。
“喜欢的话,可以常过来玩,我同韶华讲一声便是了。”司尧道。
听到韶华这个名字,余幼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韶华是谁,是他在这里金屋藏娇的人?
如此一来,便不好办了,之前贺迟同她讲他心有所属,但他不已经把那个女人忘了吗?这是又想起来了?那为何不接回府。
“不了,不是很喜欢。”余幼说。
她可不做那夺人这种龌龊事。
况且,她以后要嫁的人,不论过往,未来只能是她一人的。
“韶华母女可怜,我便许她们在我这院子住下了。”司尧道。
余幼听着这似解释又不似解释的话,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反常的心底多了好几个疑惑。
她们为何可怜?她们又与司尧有着怎样的渊源?
余幼对这来历不明的疑惑,更加疑惑了,她不是这种好奇的人,反而,她对什么事情都提不上兴趣,对很多事情都有一种淡漠,漠视的感觉。
比如有个人被砍了一刀躺在街头,是个人都会同情那人几分,但她不会,甚至于说他流出来的血染到了自己衣裳上,她还会厌恶。
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何,从小便是这样,她小时候还会自己私下找大夫,可奈何大夫都是治疗身体上的病痛的,那些大夫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声望,都说这不是病。
这么想着,余幼的思绪便飘远了。
直到她面前忽地拢下一片阴影,她才回过神。
回过神的时候,忽地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发了呆,这是她以往不曾有的。
对于自己这一系列不寻常的反应,余幼内心生出了几分烦躁。
“走了,余大小姐。”司尧双手背在身后,略弯着腰看着余幼。
余幼压着心里的烦躁:“去哪。”
“紫月楼,我有些饿了。”司尧说着,直起身朝门外走着。
余幼缓缓站起身,跟在司尧后面,盯着司尧的后脑勺。
她个子在女子中不算低的,但奈何司尧在男子中算高的,两人站在一块他竟比她高了一个头。
好在贺迟那家伙也不算低的,余幼也早已瞧习惯了。
两个人刚到紫月楼吃上饭,便从门口进来一个人,余幼刚刚便一直压着火气,偏巧现在有个不长眼的,不敲门直接进来了。
余幼头都没抬的便说:“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自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