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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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阿蒙瞟了一眼视野右上方的半透明荧幕，满意的看到在身前恶魔的头颅化成飞灰后标示着【窃时】这一栏的进度条从36.7%进到了36.9%。
在奈亚做出数据之前，祂从未想过自己对于能力的运用如此拙劣，却沾沾自喜。
祂停下步伐，抬头看了看自始至终都没变过的暗沉天空，食指磕了磕下颏，向恶魔最少的方向离开。
当祂停止偷窃距离时，铁灰色巨石砌成的堡垒就在视野边缘。
奈亚就站在祂身侧。祂换下了那件像祭司似的白袍，穿着亚麻布的衣裳，白发扎成高马尾，显得眉眼锋利了几分，褪去了过重的非人感。祂湖绿色的眼睛带着笑看向堡垒。
“你看，在充斥着毒焰和污染的深渊，也有人类在挣扎着求生。”
阿蒙听出了那份对于人类的关注，祂皱了皱眉：“所以，是游戏支线？”
奈亚不带感情色彩的瞥了祂一眼，眼眸凛冽的如刀锋如寒冰。祂沉默了片刻，说道是的。
这座堡垒就是深渊中人类生活的城市。
灰石堡中的政权由七人的议会执掌，其中三位甚至是序列5的光之祭司、德鲁伊和守护者。他们是领袖、先驱和英雄。正是这七人议会及他们带领的百人的护卫队守护住了深渊中仅剩的2300名人类。他们靠生长在深渊中的黑面草和恶魔的血肉生存，靠一代一代砌起的城墙抵御攻击，靠适度的繁衍保证火种的延续。在灰石堡中，除了年幼的孩子，没有人不是超凡者，大多数的民众都是“罪犯”和“冷血者”，他们靠杀死恶魔得来的非凡特性进阶抵御深渊里永不消逝的污染，靠人类心底的良知和相依为命的信任维持这个小社会的稳定。
这是神明行于地上的灾变时代人类的缩影。
奈亚凝望着那座简陋又坚固的堡垒，凝望着脆弱又坚韧的人性，凝望着无力又蓬勃的求生。
祂叹息着开口：“他们将要迎来死亡。”
恶魔将冲垮他们的最后一道防线，深渊里将失去人类的火种，千百年的挣扎求生毁于一旦。老人男人女人孩子，强者弱者，失去力量的英雄勇敢的序列9，他们被恶魔的狂潮一视同仁的淹没吞噬。
祂说：“无论是让他们死的更伟大还是活的更长久，让我看看不一样的结局吧，阿蒙。”
阿蒙看了看荧幕上标注的【历史投影】技能，感受了一下自己削弱到序列6窃火者的实力，泰然自若的走向封闭的堡垒。
“神话里，普罗米修斯为人类偷来了太阳的火种。”祂听见奈亚在祂身后轻声说，“人类拥有了光明，却也迎来了宙斯赐予的潘多拉。”
“我不是宙斯，你也不是普罗米修斯。”祂这样说，“人类会怎么样……我只希望你能看到那些伟大之物。”
我已是神明。奈亚想。我是宇宙最原初最强大的三柱神。
我已不再拥有稳定的人性和同理心。
我只会旁观，只会引导事情向我感兴趣的方向发展。
我已不再善良，不再愚蠢，不再诚挚，不再温柔，不再自私，不再畏惧，不再热情，不再怀有爱怀有恨。
我已不是人类。
但我仍然怀有对人类的爱。
我仍然期待人类的一切善一切恶一切未来。
我不会如同未来的克莱恩一样去拯救，我只会注视，包容，等待我想要的光。
阿蒙处于祂自出生以来最弱小的时刻，祂甚至感受到巨石堆砌的城墙下自己渺小如微尘。但祂往前走着，又仿佛处于最强大的时刻——神话生物感受到模拟的心脏没有理由的被触动，奈亚没有出声，但祂确信，祂有听到祂这神秘而强大的老师的心声。
祂听见奈亚想——“愿他们拥有光”。
于是神话神物自信又傲慢的回应——“我将带来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