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 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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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
在交易环节略显紧张的结束后，克莱恩环视一圈，望向太阳，语气舒缓的问道：“白银城是否还在信仰神明？”
在关于试探灰雾能力极限的方面，他自己没有办法获得更多的神秘学知识，却可以通过迂回的问询从太阳这里得到可以尝试的献祭方法。
“我们依旧信仰着创造一切的主，全知全能的神。”尽管问询他的人就是一位神灵，戴里克依然饱含敬畏和尊崇的这样回答。
本就因为此前的屡次受挫而对白银城分外好奇的奥黛丽早在愚者问出问题的时候，就跃跃欲试的向前探了探身子，支起耳朵，进入了观众状态，全神贯注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即使祂遗弃了你们？”克莱恩毫不意外，故意轻笑着反问，但心下还是有点发虚的用余光瞟了一眼恶魔。
他隐隐约约听见恶魔先生相当不礼貌的“啧”了一声。
令他松了一口气又有点苦恼的是恶魔先生安安静静的在倾听，并没有打断或者发表意见的意思。
阿蒙轻轻哼了一声：“要说抛弃……其实也没有，只是神性的那部分没有很在乎吧……晋升才是应该最先做的。”
真的是神弃之地？阿尔杰悚然一惊，愚者先生甚至能从神弃之地拉来成员？！他惶恐的向上望去。那可是连风暴之主教会都始终找不到的神弃之地！
奥黛丽虽然对神弃之地有所了解，但感触并不深，毕竟奈亚曾经讲解的时候也只是提了一嘴，她更多的在为终于解答了疑惑而开心，也相当热衷于听太阳分享他的信仰。
“是的，我们都相信我们最终能重新得到主的眷顾，或许就是太阳再次升起的那天。”戴里克·伯格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他曾经像每个白银城的子民一样绝望过，崩溃过，放弃过，但他等来了救赎，等来了希望，无论是不是造物主的神迹，他都相信他能看见太阳升起，“我们曾经被巨人王庭统治，信仰的是巨人王奥尔米尔，后来，我们得到了主的救赎，我们不会再背弃主。”
被巨人王庭统治……应该是第二纪元的事，古老是很古老，但是在《风暴之书》的记载里，拯救了人类的风暴之主、永恒烈阳和知识与智慧之神……？似乎对不上？阿尔杰开始思虑起来。
巨人王奥尔米尔？考虑到战神教会掌握的完整序列战士曾经属于巨人王庭，是否可以认为奥尔米尔是当时的战神呢？克莱恩在心里默默猜测。
他刻意的点了下头，没去深究这方面的问题，转而低缓的开口：“你们还在向那位全知全能的神献祭吗？”
阿蒙突然兴致勃勃的发问：“你说他们现在献祭指向的到底是谁呢？神性的那一面？堕落的人性？混合的暗面还是上帝呢？没有一个回应他们……或许指向的是已经死亡的太阳神吧……”
“是的，依旧在。”太阳的语气里带上了深刻的痛苦，“但从被遗弃那天开始，我们就再也没得到过回应。”
愚者先生显露出来的姿态更加的闲适而不在意，他半闭上眼眸道：“详细描述一下你们献祭的过程。”
愚者先生想弄清楚白银城被遗弃的真相吗？祂沉睡的时间甚至在神弃之地出现前吗？这次他的战栗不全是因为恐惧，还混杂了接近神明间的隐秘，接近历史的真相的兴奋。
为什么要拒绝稳妥的职责？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服用魔药？为什么要踏上前途未卜的大海？
他追求权柄，追求力量，就是为了获得这份感觉啊……阿尔杰陶醉的后靠在椅背上，微抬下巴。
倒吊人先生怎么了……？奥黛丽迟疑的多看了对面几眼，心里有点好奇他到底从愚者先生和太阳先生的交谈里看出了什么。
太阳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修建有恢弘的祭台，上面刻满了主的象征，每当黑面草获得丰收……”
克莱恩一边听着，一边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想自己献祭，时间没有要求……祭坛也尽量简单……借助灵性和非凡力量寻求回应可以使用最便宜的魔药药材……
“那么你们相应的祈祷语句是什么？你们使用什么语言念诵的？”
戴里克也希望愚者先生能从他给出的信息里得出什么不一般的结论，于是尽可能详尽的回忆：“我们用的是巨人语……”
在愚者先生身周的灰雾缓缓缭绕一阵子后，聚会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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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
“值夜者被针对的……真是遗憾呢，他想要的东西就在此地。”奈亚听着阿蒙的转播，叹了口气，“那个队长……我的感官还可以？”
他回忆了一下见到邓恩交谈的短短几句：“虽然是个普通人，但有着称得上光辉的品质。”
阿蒙的视线在看很远的地方。
巨大的十字架和倒吊的人影。
黑暗和鲜血，蠕动的肉块和污秽。
那个曾经一手打破了黑暗纪元的光辉的太阳神，那个从最原初的地球沉睡到异常时代的普通人，那个打败了古神让人类成为时代主旋律的伟大的领袖……
现在那些支撑着他向上的，存续的，卑微又强大的人性，已经变成了他最残破、最脆弱、最堕落的部分。
真实造物主……
有多少人像是愚者那样称呼他呢？
堕落造物主。
被掩埋在历史里的，光辉的太阳，已经是人人喊打的邪神了。
阿蒙叹了口气：“所以说啊……祂其实不需要担心我捣乱的。我也想让祂重新登上自己的位置。”
奈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如果是曾经的你，祂怀疑是对的哦。”
阿蒙鼓了鼓脸颊：“嗯……哼。”
“无论如何乐子人也是个很好的属性嘛！”他震声道。
奈亚扬起嘴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阿蒙看了一眼奈亚，神情怏怏下来：“好吧……我确实不太喜欢你的恶意……”如果是奈亚拉托提普的话，祂会愿意看什么呢？抗争了高高在上的旧日的伟大神明死于背叛后挣扎着复仇攀登，在疯狂扭曲的世界里一步步堕落，失去最光辉的，满身污泥的用最不堪的姿势在触碰到希望的一刹那遭遇最大的绝望吗？
阿蒙只要一想就难过起来。
灰石堡的悲剧，他经历一次就够了。拥有人心的神话生物在更强大的同时，也更为弱小。
他扑过去抱住奈亚：“谢谢你的人性。”
谢谢你的神性对于已经死亡的人性的怜悯。
“不客气。”奈亚低头给他一个轻柔的吻，“我的神性姑且处于平衡的状态，至少不会满怀恶意的。放心吧。”
阿蒙完全听懂了奈亚解释的同时的调侃意味，忿忿的咬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chapter 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