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hapter 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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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5
临到关头，阿蒙反而讷讷的说不出话了。
他用那种混杂着惊讶和惊喜的表情楞楞地看着奈亚，嘴唇张张合合，最后轻轻抿在一起，露出一个温软幸福的微笑。
“好啊，等回到贝克兰德我会跟你一起……”他把结尾的几个词在舌尖转了转，绕了绕，才恋恋不舍的吐出来，“回家。”
神话生物在漫长的几千年里失去了自己的归处，又在新的纪元里重新找到了自己的温柔乡。
奈亚放下信纸，绕过书桌走到阿蒙身前，张开手臂温柔地拥抱了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或许有一天我也能见到你的长辈呢。”
他松开怀抱，半屈着膝，温柔又坚定的和阿蒙对视：“会幸福的？”
阿蒙看着恋人碧绿色的眼眸。
那汪碧绿的湖水，澄澈的水面——
——为他起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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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的光芒再一次充斥了视野，奈亚面不改色的靠在椅背上，任由自己被拉到一片灰雾之中。他敏锐地注意到的对面的人影，于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戴里克看见对面和身侧同时爆发出红色的光芒，拉伸出三道模糊了特征的人影。他对面的人冲他点了点头，于是他有点受宠若惊的也用力点了点头。
在奥黛丽和阿尔杰同时把注意力投到新出现的人影身上时，他们听见了愚者从始至终都很平稳沉静的声音：“这位是新的成员，太阳。”
阿蒙在奈亚的脑海里不满的咕囔了一声：“六人议事团，黑面草，白银城，太阳。”
“哼！”他恶狠狠的哼了一声。
奥黛丽按照正常的流程准备上交两张罗塞尔日记，但交易商量到一半，太阳突然开口：“读心者？后面是精神分析师的读心者？”他这样用充满了时代感的称呼问道。
似乎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太阳解释道：“白银城曾经处于巨龙的统治下，而这是发源于巨龙一族的序列，所以这个序列的7，8，9，白银之城都有，我都能够弄到手。”
克莱恩端坐上首，几乎控制不住要去伸手掩住面孔，在心底无奈的叹气。
“白银之城？”奈亚在奥黛丽和阿尔杰处于震惊和疑惑中时接过了对话，“在城市之前，是白银之国吗？你们信仰唯一的全知全能的造物主？”
克莱恩灰雾后的脸上难掩惊讶。恶魔先生对神弃之地这么了解？
“是的啊。”戴里克毫无戒心的爽快回答，“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你不是白银之城的子民？你是是哪个城邦的？我还没见过别的城邦的人呢。”他兴致勃勃的发问。
奥黛丽和阿尔杰越发一头雾水，决定沉默下去，任由恶魔发挥。
“不，”奈亚放轻了声音，“我们在神弃之地之外。我们拥有光明。”
神明在白银城之外，在白银城之上，在人类无法抵达的远方。
神明拥有光。
可还有人类也在白银城之外。
他们也拥有光明。
巨大的惶恐、悲伤、诧异、兴奋和希望在同时席卷了戴里克。
白银城的夙愿，六人议事团的夙愿，父母的夙愿，自己的夙愿……
在短暂到戴里克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失衡不甘的质疑后，他激动的绷紧了肌肉——他几乎要站起来，扑过去。但他还记得神明端坐在上首，于是他忍住了。
“你在哪里？你能找到我们吗？你们那里的环境怎么样？我们能到达你们那里吗？”他急促而近乎乞求的问道。
戴里克自己没有意识到，但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在日复一日的黑暗里，在没有消遣娱乐的贫瘠之地，在亲手杀死了父母后，在无法得到造物主的回应后……在他人生的低谷，他遇见了愚者先生，遇见了白银城外的、拥有光明的人类。
欣喜的浪潮几乎淹没了他。
这个年轻——年幼的男孩过于单纯、过于善良，在潜意识里的复杂情绪一闪而逝后，他的心情就只剩下了看见希望的期待。
奈亚·霍尔是个温柔包容的人。
但他确确实实拥有一个军人应有的冷硬心肠。
百炼钢和绕指柔，在他的身上和谐的交织着。
在灰雾后，那双碧色的眼睛里透出属于奈亚·霍尔的悲悯和冷酷来。
“你们无法离开。也没人能找到你们。”他残忍的说。
在戴里克战栗起来想要说出更多话的时候，奈亚再度给了他希望：“但天使可以，神明也可以。”
虚无缥缈的光。
但确实是光。
阿蒙叹了口气：“真是……截然不同的命运啊。”
奈亚拉托提普用过分温和耀眼的笑容跟阿蒙对话——祂现在看上去像是什么救世的天主。
虚伪的救主。
“是啊。灰石堡遇到了我，而他们遇见了愚者。”
戴里克把目光投向愚者，又急匆匆的收了回来。
他告诉自己他还不够强，他也没有足够的筹码来交易，神明没有理由拯救他们。
但在白银城千年的黑暗后，白银城的子民终于看见了真切的希望。
在被过量的信息冲击的寂静里，愚者手指敲击桌子的声音唤醒了众人。
“继续吧。”他这么说，声音依然冷静而不为所动。
戴里克竭力收拾好情绪，重新望向正义小姐：“我可以弄到读心者魔药的配方，我希望能交换太阳途径的初始序列。”
在刚才那段谈话中，克莱恩并非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默默的记下了关于神弃之地的情报。听到恶魔先生说神明能拯救白银城，看见戴里克转头看向他时，克莱恩一时间几乎绷不住自己的形象。他一边想幸好我说过我的规则是等价交换，而拯救白银城的代价显然在座没有谁付得起——他自己也不清楚要怎么做、要出多少力。另一方面，在短短几句话拼凑出来的神代历史一角，他想到的神弃之地可能发生过的事，白银城一直以来面对的局面……就油然而生了一种同情和悲伤。
克莱恩想，我远离了故乡。可是白银城的人呢？他们在故乡，可那千疮百孔的神弃之地哪里还剩故乡的影子呢？他们一辈子、两辈子、千年以来，都只希望逃离。如果，他想，只是如果，如果能够做到的话，或许我可以在找到回家的路后、回到地球之前尝试拯救他们。
他想，没有神明和天使拯救他们，虽然我也到不了那种地步，但是凭借灰雾之上，等到高序列后我也不是不可以试着去做一做。
阿蒙哼了一声：“救世主？真是善良。”
真是善良。
这个序列9的弱小的年轻的穿越者。
他可以有那么遥远那么伟大那么能够为之奋斗的愿望。
所以啊——
周明瑞。
克莱恩·莫雷蒂。
愚者。
诡秘之主。
“我倒是不讨厌你啦。”阿蒙不情不愿的承认道，“当然，这件事只说一遍，只说给你听。”
第一个你给愚者，第二个你给听见这句话的奈亚。
奈亚拉托提普忍俊不禁。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chapter 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