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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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过年，宋言之和礼一手头上的工作终于算是告一段落。
两个人狠狠熬了个夜，昏昏沉沉到半夜才睡过去。
不知道宋言之是不是，反正礼一是累晕的。
前一晚约好要给家里添点东西，毕竟马上就要过年了，家里还是要有点年味。
“起来吧。”宋言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礼一连眼睛都没睁开，往他怀里钻了钻，含糊不清的嘟囔句还早再睡会。
礼一就在宋言之的怀里，抱得满满当当，挤得很。两个人不在一块的这些年里，宋言之想过也梦到过挺多次，不过每次醒来都是空荡荡的一个人。
这会想了这么多年的人就在怀里，热乎乎贴着自己，没有理由不多待一会。
这一睡又是大半天过去了，被肚子饿醒的礼一，睁开眼发现床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礼一抱着杯子坐起来愣会神，身上还是有些酸痛。
宋言之在房间门口见他这样笑了声，礼一有些迟缓地望向他，也笑了笑
礼一好久没睡得这么踏实，年前有个展览作品一直没完成，他心里有个事总是睡不安稳。总算放假，一觉睡到了下午。
宋言之走过来抱他，还拍拍他的后腰，轻声问：“饿了？”
“嗯，饿醒了。”礼一歪头在宋言之的脖颈蹭了蹭，跟三一一模一样。
两个人坐在吃饭的时候礼妈妈打了个电话过来，问他住的地方需不需要春联什么的，家里多了好几套，礼一应下来，说明天过去拿。
餐厅里吃了饭，今天是不想出门置办，礼一拉着宋言之往沙发上一窝，准备找部电影看看。
手机“叮”的响了声，礼一拿起手机，是先前给自己偶像订画的那个小姑娘发过来的消息。
小姑娘的心情透过花里胡哨的表情包可见一斑，应该挺开心的。
她说作品几天前送到了应援组，今天她在偶像的社交账号上看到那幅画挂在了墙上，还看到了礼一在画背面准备的小惊喜。
礼一在背面题上了她的名字。
LILY，FOR YOU.
礼一轻笑一声，宋言之低头看向怀里的人，低声问：“怎么了？”
“我可真是个好人啊。”
“嗯，你是最好的。”
纵欲过度到底是不太符合他们的年龄，礼一不得不承认这点。
整整一天，他都不想动浑身软绵绵的，宋言之揽着他时不时替他按摩着酸痛的地方。
宋言之感受着怀里的温度，想起昨天礼一的样子，手下的力道加重了些，礼一轻哼了一声，抬头看到他失神的样子笑眯眯问他：“你在想什么？”
“在想你现在承受不了的事。”宋言之压低声音，凑近他眼神里明晃晃的暗示。
礼一不服气的扭过去，其实他还真的没办法反驳，毕竟这一点他已经深有体会了，而且嘴硬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宋言之总会在他意识不清楚的时候还回来。
小气得很。
宋言之过年也清闲不起来，手头上的案子虽然顺利结束，可他手头上负责的不只有这一件事。
他的导师井安年纪渐长，加上近几年身体状况也不太好，对于辅导学生这件事情逐渐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刚升上研究生的学生总是有很多问题，但不好意思事事都问导师。
师哥宋言之就成为了他们的最佳选择之一。
曾经在学校任教，总被导师挂在嘴边，所以有不少学生都有宋闻柳的微信号。他又曾经明确表示过，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自己。
宋言之虽然忙回复的时间不及时，但到底也没拒绝这些学生，时间一长，虽然他已经离开学校，但是却跟还在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有的苦恼和想法，宋言之也曾有过，甚至比起他们本人更能理解和接受。
年轻的学子们在面对人生岔路口时，不知道该向何方选择，怎么选择才能做到正确的完满的结局。
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宋言之跟褚立臣刚结束一场支离破碎的家庭纠纷，曾经是完美模范夫妻的两位前辈在法庭上，用着毕生所学拉扯着对方。
宋言之想了很久，才回复。
没有人可以告诉你如何选择才是正确的，事实上，正确的定义本就是个伪命题。
难道，选择的人多了，就能保证一定是正确的选择吗。
任何选择都是最好的选择，尽最大的努力，你就会有最正确的结果。
与其纠结于未来，不如从现在开始能够让未来多一个选项。
听起来挺俗套的一段话，却是宋言之经历三十多年后人生总结的经验。
以前还在学校里的时候，哪怕是没有课的周末，宋言之也经常会因为各种事情被叫到导师家里。
而现在，虽然宋言之律所所在的办公楼，跟原来学校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就在大学城附近，可他却再也没有因为接到过一通电话就踏进过这里。
三十前一天，井教授才刚从学校里回来，坐下喝了两口水，家门就被扣响了。
井教授坐在原位置没动，喊了句自己进，宋言之开了门走进来。
教书育人这么多年，每逢快过年的时候井老师家里总是人来人往，时间一长，家里一到这时候就不关门了，虚掩着，谁来都能进。
井教授让他坐，宋言之把手里拎着的纸袋子递过去。说：“我之前正好顺便经过，就把药给您抓回来了。”
井老师和师母没有孩子，这么多年都是两个人相互陪伴着走过来的。
年纪大了，总归是有些地方不方便。
井老师的其他学生基本都不在本市任职，所以宋言之毕业后，哪怕没有留在学校也自然而然承担起帮他们买买东西这件事。
哪怕是，后来他在律所忙得没时间过来，也会叫个上门快递或是让自己助理把东西带给他们。
有时候是调理的中药和老年人家中需要常备下的药，有时候是米啊，油啊这些有点重量老人不太方便自己没想带你买的东西。
井老师每次跟他都说不用，宋言之每次都照样送或寄过来。
师母听到宋言之跟井老师的对话，带着急促的拖鞋声从屋里走出来。“小宋来了！”
“师母。”宋言之从布面粗糙的花纹沙发上站起来。
师母刚到客厅一眼就看到桌子上的袋子，笑了声：“你怎么又带这么多东西过来，人来就好啊。”
“我正好经过，顺便买的。”宋言之说：“这不是快到春天了吗，都是适合春季养肝的药材，您和老师喝水的时候泡上点。”
“好~”师母知道都是孩子的一片心意，也就没再拒绝。
“最近工作很忙？”师母边忙活着把坚果水果摆上桌子边问。
“还好，下一个案子还没正式开始。”宋言之接过她手中的盘子向厨房走去，随手打开了水龙头。
“那最近没遇到合适的人吗？有没有觉得不错的？可以先了解看看啊。”师母拿着苹果跟进来，问道。
宋言之刷着碗有些无奈的笑了声，每年都要问问他有没有感情进展已经成了保留环节。
井师母问完用目光观察宋言之，看着他，挺久以前井老师和她就明白自己得意门生喜欢的是同性，任何感情都珍贵，他们是为宋言之的以后担心。
以往他总是说工作太忙，没时间也没精力照顾别人的情绪。
今年似乎不太一样。
听到这个问题的宋言之，不知道想到什么，在师母眼里，他眼尾微微上扬看起来特别，柔和。
以前宋言之也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做事有分寸又有耐心，是个好孩子。
当宋言之像现在这样，带着深入眼底笑意，回想着什么的时候，师母觉得以后应该不需要再问这个问题了。
礼一假期时间长，手头上也没什么时间紧的展览。趁着宋言之出门，他打算回家一趟。
春节期间，马路上来往的车辆都变得少了起来。礼妈妈准备了些春联窗花什么的过年必备饰品，家里没人，老两口赶花市去了，礼一拿上东西给礼妈妈打电话说了声。
没过一会礼妈妈又回了过来，礼一刚上车，接起来。
礼妈妈问他宋言之今年在哪里过年，礼一说他还没问，礼妈妈声音带着点恼，说他不上心让他快问，问了以后给自己个信。
多个人过年准备的总是不太一样，或者要是他们两个想自己过，也成。
礼一在微信上给宋言之发消息：后天那你回家吗。
宋言之刚从导师家里出来，就感觉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手上大包小包的都是师母塞过来的东西。
隔了一段时间才回了句语音，除夕回家吃个饭就回。
礼一听完，没过一会：那我也吃个饭就回来。
宋言之：你好好陪陪叔叔阿姨。
礼一：得了，老两口恩爱得很，恨不得我不在打扰他们。
宋言之：好，那我们春节好好过。
礼一：做饭就拜托你了~
发完回了个躺平的表情，宋言之笑着回了个好。
礼一没劝宋言之回家多待会，事实上他们两个之间不会谈论过去，十几岁是礼一最讨厌的年纪，能拥有的都是轻飘飘握不住的回忆。
靠回忆支撑下来的这些年，不太好受。
他想。
他们拥有彼此十几岁时的青春，也会拥有今后几十年的未来。我懂你的苦楚，你懂我的坚持。
这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