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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风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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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齐煜景回过神来的时候,容槿已经舞完剑,将宝剑收回剑鞘之中了。他转过头时,正巧对上容槿的眼神,转而对着容槿微微一笑。
还没等他下一步动作,齐恒倒是先鼓着掌大声赞叹起来:“不错呀,容将军。这宝剑在你手里就真跟那活了似的,哈哈哈……不错不错,当真不错!”
容槿微微俯身抱拳作了个揖:“陛下过誉,微臣不敢当。”
齐恒背着手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朕可是真的很看重容将军啊。”
容槿垂眸:“谢陛下看中,微臣当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还没等他抬眸,就听到齐恒那边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心底一凉。
齐恒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朕问你,秋枫的死,是不是跟你们有关系?”
容槿连忙跪下:“陛下何以见得?微臣不敢有半点不忠啊,况且那秋枫可是老侯爷的女婿!老侯爷待臣这么好,臣怎么敢啊!”
齐恒又抄起桌案上的一个新砚台砸了过去,“啪”的一声!震得底下的宫人全都“欻”的一下跪地上了
齐恒愠怒:“你还知道秋枫是老侯爷的女婿啊!容槿,朕刚才看你舞剑,你那身法跟缴了秋枫老巢的那群士兵是一样的!还说他们不是你和齐煜景手底下的兵?!”
听了这话,容槿和齐煜景皆是一惊,齐煜景连忙也跪倒在地:“皇兄!景儿没有!容叔叔也没有!景儿和容叔叔会查清楚的!景儿真的没有害玖儿哥哥的夫君!”
齐恒瞪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容槿就没有?!”
这一瞪竟然没把齐煜景再吓的垂下眼眸,反倒是直视他的眼睛,字字铿锵有力:“景儿就是知道!景儿就是相信容叔叔!”
齐煜景一向都是顺从且胆小懦弱的,从未像今天这样敢顶撞皇帝,也从未像今天这样这么信任过一个人。
这同样也是容槿没有想到的,但他知道,齐煜景因为锦妃的死从小就封闭了自己,从没像今天这样敢直视一个人的眼睛,而且回话还字字铿锵有力。
这并不像他。
“陛下,我会同锦王殿下一起查清楚的,请宽恕我们一段时间。”容槿垂眸道。
齐恒又转回了桌案前坐下,提笔在奏折上写了几笔:“朕允了,去吧。”
容槿和齐煜景同时附身磕了一下头,就起身离开了。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沈杞凑到齐恒耳根前:“奴才觉得,陛下是想还锦王殿下一个清白。”
齐恒拿起茶杯抿了口茶,笑道:“还是你聪明。”
………………
御花园是回冷宫的必经之路,可见这皇宫的设计匠人还真是心思残酷,让人从这百花盛开、骄阳正好的御花园,突然来到不见阳光且阴郁至极的冷宫,当真不是人干的事!
齐煜景倒是早已习惯了,三年来时常出入冷宫,已经见怪不怪了。感慨的话也从来不说,他的性格本就如此。
甚至他还经常会想——历朝历代被关进冷宫的皇子里,也许就他最自在了。
但是容槿却恰恰相反,每每来往一次都要感慨一番。
刚到齐煜景的房间门前,就耐不住了:“那匠人太不地道了,哪有这么折磨人的呀?还有,这冷宫太阴森了,就不是给人呆的地儿。”
齐煜景:“这地方是太宗皇帝设计的。”
容槿连呸了好几声:“小殿下,怎么不早说啊,我都骂过多少次了?”
齐煜景哂笑:“也不多,百八十次吧,就我一个人听到了,还有机会拯救一下。”说完就推门进去了。
“哎!有百八十次吗?”
容槿也在后面跟了进去,等把门关好后,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玩意儿,在齐煜景眼前晃了晃,发出阵阵脆响。
这可把齐煜景看直了眼,惊喜道:“风铃?”
容槿笑着点了点头:“是,喜欢吗?”
齐煜景点头:“喜欢。”
容槿:“想要吗?”
齐煜景再次点了点头:“想要。”
容槿伸手刮了一下齐煜景的鼻梁:“再叫声叔叔听听。”
“容叔叔。”齐煜景叫完没等到容槿反应过来,就去抢了风铃,挂在了窗边。
容槿心想:“再怎么把自己关起来,终究也只是个孩子嘛。”
还没等他感慨完,齐煜景就挂完风铃回过头来看着他了。
“没事儿,小殿下你也不用……感……谢……我……”容槿以为他是想感谢一下自己呢。
没等他说完就被齐煜景打断了:“容叔叔,咱们从何查起?嗯?”
容槿知道自己又想多了,叹了口气,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一声:“啊……那个,咱们可以先从冷宫里跟你比较亲的人查起。”
听了这话,齐煜景挑眉:“嗯?那好吧,从你开始?”
这可把容槿弄懵了,刚才这孩子还说相信他呢,怎么就变卦了呢?
“小殿下,你也不地道啊,刚才还说相信我呢!”
齐煜景理了理长袍衣领,不紧不慢的说:“你刚才不是说,先从冷宫里跟我亲近的人开始查?你不是?”
容槿一愣,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忙道:“是是是,我是。但是你也要相信我不是吗?”
齐煜景突然伸手拍了拍容槿的肩:“行了,相信你。咱们先从外边的太监宫女开始查。”
他说完就要推门出去,手还没碰到门呢,就被容槿一把拽了回来,脚下不稳,一头就撞进了容槿怀里。容槿胸膛可不是一般的结实,鼻子撞上去瞬间就酸了,眼泪马上就涌了出来。
齐煜景捂着发红的鼻子,强忍着痛抬头问容槿:“你干嘛?不是要去查太监宫女吗?”
容槿伸手给他揉了揉发红的鼻尖:“陛下给了我们两个月时间,咱们今天先不查呢,做点别的。”
还没等齐煜景反应过来,容槿早就把他推到床榻上了,他倒是挺贴心的扶着齐煜景的头,不至于让他磕到冰冷的床板上。
齐煜景就这么半推半就的跟着容槿的甜言蜜语慢慢软了下来。
绑头发的发带就这么丢在了地上,容槿解腰带的时候齐煜景还迷糊着呢,等他被扶着腰蹂躏的时候,他才知道,容槿是真的畜生。
齐煜景从来没哭过,也就只有这种事的时候,他疼的厉害才掉下眼泪,咬着牙都不肯吭一声。
容槿总会在他哭了的时候放轻动作,极其温柔的吻去他的眼泪,又用温柔如水的声音问他:“景儿,疼吗?”
齐煜景这才哑着嗓子小声说:“……容叔叔……疼……”
容槿就会更加温柔的去轻抚他的背脊,用吻来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