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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思量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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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的一座山头挤满了人,乡人们看着一纵长队赶着一辆马车浩浩荡荡得朝山头的神庙驶来,辘辘的马车声让这终年寂寥的郊外热闹非凡。
知情的人都知道,这时当朝的礼部尚书顾浮卿前来悼念已故的亡妹。洪武二年的时候,就听说这神庙每每快要除夕的时候就有香烟起,祭祀台上整整齐齐得放着祭品,随着年岁递增,祭品也越发多。
乡人们发现之后还以为是神仙下凡,不敢亏待,连着好几年家家户户都留着一些腊肉果蔬献给神仙,直到前几年,刚上位的礼部尚书顾浮卿前来祭拜,真相才慢慢传开。但是人人都知道,顾大人少年才子,为国为民做了很多的好事,如今身处荣华富贵也不忘亡妹,真真重情重义。事故,如今神庙也时不时会有人祭拜。
小小的山头被围得水泄不通,外围还站着很多的百姓踮着脚尖妄想一睹礼部尚书的真容,但远远得看去,只能模糊的看见,马车在庙前停了下来,一个婢女扶着一个身白衣的男子走下马车,几人慢悠悠的走进了庙里。
相比于顾浮卿这里,市中心新开的酒楼同样热闹非凡,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酒楼是户部侍郎闫又的产业,但只是简简单单的酒楼万万不敢在老皇帝死后不久就大张旗鼓得庆业。大名鼎鼎的宁王也入了股,于是乎正是在除夕前一日,开业讨个彩头。
宁王在侧,什么锅都轮不到闫又背,他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赚钱而已。
酒楼还有一个特色——和京都最有名的满春楼合作。两个地方只隔着一个湖,垂柳弯弯,激起一道道涟漪,姑娘就在那头,花船都已经备好停在岸边,只等着客人点名临幸。既可以吃饭,又有美人在侧,这岂不是快哉?
宁王的纨绔在京城出了名,闫又又是一个钱奴,两人干出这等生意,民众纷纷表示理解。
足足五层的酒楼,在京都简直就是焦点,此时已经是日落时分,酒楼的生意更是迎来了一天的顶峰。
五层雅间一个声音笑着说,“衡兄,这回真是赚大发了。”
闫又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衣袍,浓眉舒展,一双眼睛笑意飞扬,手拖着挂在腰间的钱袋子,若不看这见钱眼开的样子,一身朴实无华得都不像一个贵人子弟。
闫又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靠在窗边的人说道:“说好我七你三的啊,衡兄可不能反悔。”
靠穿的人微微一笑,一双桃花眼像是要勾人一般,白晰的肤色被霞光打上一层高光,晚风吹起随意披在肩上的长发。
男人随意得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袍,锁骨袒露在外面。
纪衡举起酒杯,邪笑得看着闫又“何时骗过你?”
闫又爽快得喝下,又满了一杯。
纪衡闲散得扭头,这酒楼建得高,可以一睹京都美景,也包括京郊的神庙。
纪衡下颚虚指,饶有兴趣得说,“那里黑压压的,是做什么?”
闫又斜着身子凑到窗前,眯着眼睛认真得看了看,随即哦了一身,坐正说道,“是礼部尚书去悼念亡妹了。”
“礼部尚书?不是张家的老头吗?”
闫又吃了一京,“衡兄,你这是要出家了?几年前就换了,顾家的顾浮卿啊。”
闫又喝了酒看着纪衡思索的样子,“不对啊,前些日子还传闻你派人刺杀他,好险没传到老皇帝那里去。”
纪衡抿着酒,眼睛一直看着那块山头。
“是嘛……”
神庙里面除了顾浮卿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这里所有的一切他都没有让人动过,除了案太上的两具尸体,其中一具丢了味了狗,另外一具由她亲手火化,将骨灰放在神像之下,受人朝拜!
顾浮卿走近,台上依稀还有暗红色的血迹,这是永远洗不掉的,永远刻在她的心里。
那一天下着大雪,顾浮卿的膝盖隐隐发疼。她扶着台子,眼神有些失焦,轻轻得唤了一句,“哥哥,我来看你了。”
没有声音,除了空寂还是空寂。
芷茗在外面候着,手上抱着一件深紫色的狐裘,小脸被冷风吹得有些僵硬,靖一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底下的家仆们肃立,原本热闹的场面冷到冰点,谁也不敢说笑,就连大声呼吸都要悄悄地。
公子的脾气谁也摸不透,听说一年前有个不懂事的叹了气皱了皱眉头就被拖下去现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片刻之后顾浮卿走了出来,芷茗熟悉得给顾浮卿披上狐裘。
突然听间一声巨响,顾浮卿转头看去,只见京城中那座十分显眼的建筑,顿时旁边绽放彩色的烟火。
芷茗顺着顾浮卿的眼神看去,解释道,“听说这是宁王和户部侍郎的二公子联手创办的酒楼,今日开业。”
顾浮卿冷冷得扫了一眼,就往马车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