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相互试探，看乾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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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传来阵阵流水响动的声音，清澈透明，叮叮咚咚，好不热闹。在百花绽放之处，满园鲜花妖娆之中，一抹净白的身影，隐没其中。含月静静地站在南苑的一角，注视着花园中那抹净白的身影，心下茫然。
百花中空出了一块土地，原随云唇边带笑，手中不紧不慢地动用着小铁铲，刨开泥土，种上幼苗，动作娴熟，身手灵巧，丝毫没有一丝眼盲的迹象。这样的原随云，这样的人，谁又会知道他一直生活在一片黑暗之中？
这一遍又一遍的灵巧与娴熟，让含月惊讶之余更生出了一许敬佩之情。白皙纤细的手沾染上泥泞的泥土，即使眼中没有一丝鲜活的光芒，唇边的微笑却流露出一丝温暖。
他是为别人而种着花的吧？含月心中突然闪过这般思绪。虽然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般想法，但是……也许是第一眼，含月就有着这种感觉。
是谁有这般魅力吸引着这样脱俗的才俊？是谁有如此魅力能侵入他的心房？是谁把他牵扯进这滚滚红尘？如此心甘情愿地……
“含月。”原随云轻声唤着站在远处的含月。
“公子。”含月赶忙上前，注视着原随云脸上淡淡的微笑。真的，很不同……即使都是微笑。
“你说，这几株兰花能否生长呢？这种时节，这种气候环境，待在这里，它们也觉得很难受吧？”原随云幽暗的毫无一丝亮光的双眸就这样凝视着含月。
“含月不知。”含月恭敬地回答。
“含月总是这样呢！”原随云听到含月的回答后笑了笑。“含月总是把心里面想说的话，想做的事，都憋在心里。有时候也要放开一点才行啊！”原随云有意无意地拨弄着刚刚安家落户的兰花的幼枝。
“公子想问含月什么？”白纱之下，唇边荡开一抹笑痕。
“爱牡丹者，喜爱它的高贵典雅。爱菊者，喜爱它的高洁旷远。爱兰者，喜爱它的超然脱俗。但是……爱兰的人有时却并非真的如此爱着。往往他们追求的只不过是兰花特有的品质。也有着这么一个人，喜爱兰花因为那一本所谓的野史。让人琢磨不透她真正的想法。似乎她在那里面真正寻求的并非是那所谓的‘兰因碧月’，而是一种……蕴含一种的最为真挚的情感。”原随云从说话开始就一直盯着含月，即使自己看不见，但对方因为自己话语中淡淡的情绪波动，还是能够感觉一些出来的。“那是一种超脱了任何利益、权贵、财富……以那半壁江山换取，以那掌控天下半层兵力相许。如此的豪迈不羁，如此的干净洒脱。她所追寻的……也许没有一个人能够应许的了。”
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的含月，眼中汇集的是一片震惊，打破了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但很快地平复下来。
“公子，很了解那个人。”含月轻声说道。
“不。对于她，我并非真正了解。不然……”原随云停顿了一会后才悠悠说道：“我连她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又怎能说了解她？她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她的消息了。”
“含月虽然不知公子说这些话到底意欲为何。但是含月不得不提醒公子一句。‘月’字的侍女是主子身边的近身侍女，并非个个都那么容易被他人牵着鼻子走。她们有她们的野心，虽然平日里都是那般平和相处。”听到这里，原随云一愣，而后笑得尤为开心。
“含月的主子……还真的很了解原某的脾性。原某佩服！”原随云笑意正浓。
不论是先前的多方试探，还是刚才流露出的软弱，这个叫做含月的女子，真的不简单！不为任何事所动，即使是流露出的些许情绪变化都能瞬间平复。该做的事一件不落下，不该做的，不该说的一句都不多嘴。跟无花身旁跟着的近身侍女相比，含月不愧是石观音身旁的侍婢！果真软硬不吃。
原随云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失利而气恼，反而更加喜欢跟含月‘陶侃’一番。如此无趣的日子有着这么一个有趣的人，也真的不寂寞了。
其中……他早就知道了吧！含月站在一旁很是无语的看着原随云少见的脱去面具后洒脱的豪放微笑。所谓初见时的谦谦君子，果然……外貌的影响就在那里！与无花公子忽悠着时候那种如同狩猎一般的神情，并不是自己看错了。而是他故意这么做。做给无花公子看，也做给自己看。
‘聪明的人身边，总是要有聪明的侍从。’在调到南苑服侍这位原公子开始，含月就有如此觉悟。主子要自己照看的，或者来说应该是监视的人必定不是一个小人物。又怎能用常理来推断这个人呢？
原随云在试探含月的同时，含月也在无形中试探着原随云的动机。沉默寡言是一回事，聪慧沉稳是另一回事了。含月能成为石观音身边的近身侍女如果没有一点实力，也许早就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
“哈哈……看来原兄似乎特别中意含月呢！”随着白衣飘荡，无花人已出现在原随云两米之外。
“无花兄弟来的巧，原某已经静候多时了。”原随云虽然不知道每日无花找自己下棋所谓何事。但有如此棋手，何乐不为？空闲的时间有人填充也是件好事。总比自己整日对着这个沉默寡言的含月来的好。空闲的日子……时日不多了。原随云淡淡微笑着朝无花点头示意可以开始对弈。
对弈，不是困难的事。困难的事是对弈不用棋盘、棋子，用的是意象之中的棋盘——盲棋。
可谓是棋差一步，满盘皆输。考的不只是棋路，考的还有精准的记忆力。在谁也不输谁的情况下，要分出输赢是难上加难的事。但对于这两个人来说……含月漠然。跟普通下棋没有两样。手中拿着棋子和脑中下着棋子，一个时间，一个空间上的分离，这两人做的出奇的好。
小楼下是淅沥的流水声，空气中是阵阵的花香，小楼的雕栏旁，两位风姿卓越、气度不凡的白衣男子面带笑容，谈笑点兵之间还散发着浓浓的祥和与……战意？一旁面无表情地侍女正以一种十分无奈的心情默默地看着。
似乎……感觉日子是如此的美好。如果少去那空气中突然出现的浓浓的酒味的话。含月遥望着靠近南苑最近的院子。昨日，似乎住进了两位喜爱嗜酒的武林中人。时不时地唱着所谓潇洒红尘的歌。前提是，不要在大半夜里。
对此，含月很无奈。但是……
无花和原随云则是小有兴趣地停下了‘激烈’的对弈。双双勾起唇角幅度向着南苑最近的院子走去。
似乎，很有趣。这种日子也该换另一种玩法了！
这是无花与原随云的心声。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相互试探，看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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