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六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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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来杯热茶吗？”
“听起来不错。”
“其实就算加了些蜜糖，它的味道真的不差，为什么你们都不……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听起来不错’，难道我的英语表达得不够清楚吗？”
“不，我只是有点惊讶而已……”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给我倒了一杯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有人答应喝下他的诡异饮料，他递过来的那杯液体看起来并没有特别浓稠。
我端起茶杯说服自己喝了下去，然后皱皱眉头，最后舒展开来：
“可能是人上了年纪之后口味也会发生变化，这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我以为自己会吐出来，但是只是觉得恶心而已，这不是很好吗？”
“……年轻人就是要多做些尝试才会显得比较有活力。”
“我同意。”我放下茶杯，将手伸进口袋，“所以，我衷心希望自己的下一个尝试，也能有同样的成功。”
说着，我掏出一封信放在邓布利多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邓布利多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不过这不怪他……
我摊了摊手：“如您所见，辞职信。”
任哪位校长，在操心着一年一换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同时，还要操心一年都不到就得另觅人选的校医，而且这位校医还疑似是在破坏学校公物之后想要畏罪潜逃，都不会舒心吧？
不过，邓校长要烦恼是邓校长的事情，与我无关。
“到聘请来新任校医那天之前，我还是会认真地完成我的职责，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不过我希望这一天来的越早越好，要不然……万一哪一天霍格沃茨的校医突然消失不见，因此给学生们和西弗勒斯带来的麻烦，会让我很过意不去的。”
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在我请假的日子里，代班校医必然是斯内普——只有他能够熟练地使用那些魔药，并且多少会几个治疗咒语。
如果邓布利多想要拖着我不放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让他们再次突然回到昨天之前那种，学生们“不敢”生病或者受伤的状态。
不过说起来，斯内普既能教魔药，又能帮卢平代课黑魔法防御术，现在又证明他完全可以客串校医，这根本就是一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全能选手啊！
要不怎么是我儿子呢！
你说此等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良品，怎么就不开窍，偏偏死守着一个已经过世的别人的老婆呢？真是儿大不由爹啊……
邓布利多再次打断了我那其实根本就和自己不沾边的“与有荣焉”：“我知道你最近可能有些情绪不好，但是我想我依旧需要一个理由。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对霍格沃茨这所学校，以及校医这个职位如此失望，以至于你在回来的第二天就要求辞职。”
“理由啊……”我摸了摸下巴，然后一脸严肃地说，“如果我说我是要去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这个理由您能接受吗？”
“我相信。”邓布利多也一脸凝重。
“所以，对于你破坏掉厄里斯魔镜的赔偿问题，我们真的可以一起探讨出一个新的解决方式的。”
……你这不还是不相信吗！
我笑道：“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面厄里斯魔镜，不过同等价值的魔法物品，我最近继承到的遗产中倒是有几件勉强可以充数。如果学校想直接索要金钱上的赔偿，我想我也应该偿还得起。只不过，对于打破了很多人的梦想的精神赔偿，我想我是无能为力的。”
我站起身：“所以，希望您能早日找到我的继任者，让我能去寻找我存在的意义。那么晚安，我的校长。”
转身要向外走，我听到背后邓布利多的低叹：“我的孩子，你的敷衍永远是这么明显。”
“这可真是个误会，其实我一直是在说真话的。”虽然没有回头，我还是勾着嘴角，笑意盎然地回答。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真话，从来只是被认定为玩笑和敷衍而已。
我站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门外，脑子一片空白地发了一会儿呆，才从自己再一次把老板炒了的事实中回过神来。
我推开斯内普办公室的门，兴致冲冲地问道：“西弗勒斯，晚上有时间吗？”
“没有。”斯内普的回答异常地简洁明了。
“我们一起去喝酒吧，我请客。”斯内普的拒绝在我这儿半点地位都没有。
“我不记得我们的交情好到可以允许你提出这样一个约会。”斯内普抬头瞟了我一眼。
“西弗勒斯你可真是冷淡，你忘了我们之间可是有更深刻的交情了吗？”我做出泫然欲泣状。
就在斯内普的脸皮有些抽搐的时候，我收起了自己的做作，用勉强还算是真诚的态度说：“在我请假的时候，你代替了我的工作，我只是想为了这个谢谢你。”
“我以为你自从当上校医之后，就把那些虚情假意的礼仪给忘干净了。”斯内普看着我，毫不留情地批评。
我搓搓手，干笑道：“这不是显得比较亲近嘛……那么，今天晚上九点，在霍格莫德的……”
“如果放假的快乐生活没把你的脑子磨掉，你应该记得我最开始就说过，我没有那个时间陪你玩社交游戏。”斯内普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我的话。
“那明天怎么样……”
“不行。”
“后天……”
“没时间。”
“大后天……”，我顿了一下才继续说，“算了，你哪天有时间，就到医疗翼来通知我一声吧。”
“我说过……”斯内普眯起眼睛，貌似有点不耐烦了？
“不过要尽快。”我堵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我只是想在……之前，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你一起喝点酒交流一下感情而已。晚了，大概永远都不可能有这种机会了……不过如果这正是你所期望的话，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说完，我和在校长办公室时一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隐约觉得，今天是我耍帅耍得最厉害的一天……
但是不管我说出多么类似于小说电视剧的台词，斯内普还是一样的没空理我。不由得让我哀叹，我这个爹当得一点儿影响力都没有。
所以，对于“借酒浇愁”有比较迫切需求的我，只能自己一个人带着酒瓶子，来到天文塔楼。
推开窗户，一月的寒风理所当然地灌进来，不过没有下雪，也能看到星星，还算是个好天气。
我在自己身上施了一个保暖咒，然后爬上有些高度的窗台，坐了下去，当然，是向着塔楼外面坐下的。
上辈子为了假装一下文艺青年，向高中的同班女生请教，结果得来这么一个倚窗望月独酌的做法。最后文艺气质没培养出来，心情一郁闷就喜欢坐窗台喝酒的习惯倒是保留了下来。
兴致一起，我干脆从窗台上站起来。
风，烈烈地鼓动着我的长袍。我立于距地面近百米的高处，近乎凌空地俯瞰着下面的苍茫大地。仿佛遗世独立，手却不听使唤地举起，向远方指去，又好似在指点江山一般。
霎时间，我感觉自己……
快要掉下去了！
我忘了，这不是上辈子我住的掉下去也毫发无伤的二楼……
我忘了，这不是我们家实实在在窗台，而只是一个宽得离奇的窗沿……
我甚至忘了在起身时扶住墙壁。凭着一口意气站起来的结果就是自己的手够不着任何辅助物，而且，还保持成了一种十分不稳的站姿……
所以结局就是，我悲催地发现自己只要动一动就有可能失去平衡掉下去。
就在我全心全意地计算自己的反射神经，够不够在我掉到地面之前把自己的魔杖掏出来的时候，身侧突然传来声音：“所谓‘最后一面’就是指这个吗？你的懦弱真是带给我无限的惊喜。”
我一惊，差点滑下去。
手忙脚乱地稳住自己，我才想起有着这种声音以及这种说话方式的人——
斯内普。
斯内普向我这边走来，我吓得连忙用声音制止他：“你……你别过来！我一紧张可是会掉下去的！”
我能听出自己的声音有几分颤抖——保暖咒失效，我现在冷得上牙磕下牙。
“下来。”斯内普下着命令。
“我不能……”
要是我自己能下去我至于熬到现在吗！我现在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好吧！
斯内普你个混蛋，看到我这个样子就不会想办法把我弄下去？先来一个石化咒，再来一个漂浮咒，多简单啊！
我刚要提醒斯内普接下来该做的事情，背部慢慢感觉到一个温暖的热度。
正在我感叹自己大概已经由于冻伤产生了灼烧感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脚灵异地离开窗沿，腾空，然后，落到了走廊的地面上……
我看了一眼自己腰上多出来的一双手，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我好像，是被斯内普拦腰抱下来的……
一个爹，喝酒喝到站在高台上下不来……
一个爹，站在高台上下不来的样子被儿子看到了……
一个爹，被儿子用“抱”的方式解救，而且儿子抱的貌似还很轻松……
你让我这个当爹的情何以堪啊！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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