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良不予吉日行》司然

50、胡禄屋·阿拉塔

　　“哦，刚才出去不小心迷了路，您知道可敦在哪吗？”
　　“可敦在大帐，我带你去”
　　“太好了，要不然我又要被骂了”她挤出笑容
　　“新来的？”
　　“嗯”
　　“可敦人挺好的，别出错就行”
　　“知道了”
　　张少言就这么被送进大帐，里面欢声笑语大摆宴席
　　坐在正上方的，应该是可汗阿史那·阿日善，旁边有两位女子，一个正位，一个侧位
　　前些年，金纥为讨好阿日善，把九州大陆第一的美人胡禄屋·阿拉塔送给他作夫人，可怎么看都不像是坐在侧位上的那位
　　“去吧！”
　　“好”
　　这个回答她也没底，最终她赌了一把，站到坐在侧位的那位身后
　　送她过来的那个人走了
　　（赌对了，堂堂可敦，阿史德部首领之女阿史德·塔拉竟被如此对待）
　　“纳吉布，南阳那边怎么样了？”
　　“回可汗，都安排好了”
　　“你过来倒酒”胡禄屋叫张少言，但她一心听着纳吉布和可汗的谈话
　　“叫你呢”旁边一个侍女小声提醒，这才反应过来
　　“是”
　　“嗯，先让苏农部去试试，丹阳那边，努尔大胜，等她回来就差不多了”
　　“你干什么？”
　　一时忘了已满的酒杯，撒到了胡禄屋身上
　　“夫人恕罪”
　　她的侍女从张少言手上抢过酒壶
　　“怎么回事？”可汗问
　　“没什么，就是个可敦的侍女”胡禄屋矫情道
　　“塔拉，怎么也不管管？”
　　“我的侍女当然伺候不好别人”
　　那侍女在胡禄屋耳边说了什么，接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萨仁”
　　张少言觉得不太妙
　　“你伺候不了我，那可汗呢？”
　　“奴不敢”张少言跪下
　　“可敦说呢？”胡禄屋又问
　　“萨仁过去倒酒”
　　张少言心想：她手下真有个叫萨仁的侍女？
　　胆战心惊的一刻，算是过去了
　　“可汗醉了，萨仁，送可汗回去”
　　塔拉和张少言用同样的表情看着胡禄屋都想着：她什么意思？
　　“是”
　　张少言小心把阿日善扶回可汗的营帐
　　一路上右眼皮跳得厉害
　　她把阿日善放下，将准备好的秩邪解药吞下
　　（不能白来）
　　她看向桌上摆放的一张张图纸，翻找着
　　“想找什么？”
　　她脑袋一嗡：他没醉
　　手慢慢移动，拿出秩邪，原本想撒向阿日善，结果一起身就被他掐住脖子
　　（反正都一样）
　　她装作失手，把秩邪撒向自己
　　“阿史德的人？还是胤人？”
　　（阿史德？看来戎狄起了内讧）
　　“可汗在说什么，奴听不懂”
　　阿日善用劲
　　“奴说…奴说”
　　声音很小，阿日善凑近
　　“什么？”
　　“奴…是……”
　　手抓得越来越松，直至倒地
　　此地不宜久留，张少言赶忙离开
　　刚到门口，又慢慢往后退
　　匕首抵在她脖子上，是胡禄屋的侍女
　　“可汗！”
　　胡禄屋走到阿日善身边
　　“你对他做了什么？”
　　“是你告诉他我有问题的？”
　　“阿史德的侍女，我比谁都清楚有谁，雅若又告诉我，你手上有茧，是习武的人”
　　那个叫雅若的侍女在抢酒壶的时候抓了她的手
　　（我就说她不拿酒杯，反而来抢酒壶干嘛？）
　　“你是阿史德派来的？”
　　张少言抢过匕首，勒住雅若脖子
　　用力向背后锤去摔向一边
　　“说的不错，可惜不对”
　　张少言把刀对准胡禄屋，她后退
　　“除非你是胤人！”
　　张少言没想杀她，不然早动手了，毕竟顶着这张脸，任谁也下不去手
　　再说她也不算自己的仇人
　　“真是？雅若，杀了她！”
　　侍女从背后抱住她，抓住拿匕首的手，用腿绊倒，将她压倒在地，这样的腿劲绝对是练过的
　　“还以为你是她的人，居然跟你废这么多话”
　　张少言脑子乱了
　　（她们到底什么关系？）
　　“为什么，你贵为夫人不应该更恨可敦吗？”
　　“你懂什么，我们都是牺牲品，有什么可恨的，倒是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少言意识到，眼前的女人没那么简单，那个大帐里向可汗撒娇的妒妇都是演的
　　她换了个思路
　　“如果我是胤人，你更不应该杀我，作为金纥公主，你比我清楚，你在这的目的与戎狄不是合作，而是臣服”
　　“笑话，让你们胤朝灭了戎狄，金纥势单力薄，何以存世，最终也是被你们灭了”
　　多么的无奈，世上最美的公主有这样的大义和智慧，只因国家不自强，让她每日惺惺作态
　　算起来，她的命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