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良不予吉日行》司然

49、大帐

　　“阿婆！阿婆！”
　　外面传来女子声音，不停地敲门
　　那人不紧不慢走过来，把军衣藏好，冲张少言摆着手势
　　他差不多明白：别说出去
　　又指了指藏军衣的地方
　　那人开门
　　透过布帘，是个戎狄扮相的姑娘
　　“阿婆，出太阳了，怎么不开门啊”阿婆比划着
　　（她不会说话？）
　　姑娘隔着布帘与张少言对视
　　“又救人了？”那姑娘说“我去看看”
　　张少言内心忐忑，还没想好说辞，该怎么应对
　　“你好！”
　　那姑娘掀开帘子笑着说，这与张少言想的不一样
　　“别害怕，阿婆是我们这的巫医，她是在救你”
　　张少言只是点头
　　“你是胤人？别怕，打仗之前，我们村子与陈郡的胤人关系还不错，我们不想打仗，阿婆每次战停的时候都会去战场祈祷，她应该是在路上救了你”
　　（是啊，戎狄也有人想要和平）
　　“我叫萨仁，你叫什么？”
　　“张少言”
　　阿婆端了一碗药
　　“她让你喝了”
　　接着又比划着
　　“阿婆说你要好好休息，穿多一点，这段时间不要再受凉了”
　　“多谢”
　　张少言闷下药
　　“外面怎么这么热闹？”张少言问
　　“今天暖和，村子里的人都赶着去巴扎”
　　“巴扎？”
　　“就是卖牛羊这些的地方，按你们的话讲，就是集市，我一会儿和阿塔也要去，你要不要一起？”
　　（这里应该离陈郡不远，找个机会问问拔延）
　　“好”
　　秋日暖阳，本就奢侈，今日还无风，可能是昨天老天爷扇累了
　　村子里的人将自家刘洋赶到最近的巴扎，声势浩大
　　萨仁和她阿塔是来买羊的，张少言戎狄女子装扮
　　“张少言，快走吧！”
　　“哦”
　　“你说挑哪只好？”
　　“你们家没羊吗？为什么要买？”
　　“我们家的那些是留着产奶的，再说也舍不得吃”
　　“哦”
　　张少言无心选羊
　　“阿塔要挑头大的，今晚好好吃一顿”
　　“是什么节日吗？”
　　“不是，但比过节还开心”
　　“能有什么事啊？”张少言笑问
　　“不打仗了呗！”
　　她表情僵住“什么叫不打仗？”
　　“昨晚拔延部连夜撤回，一个帐篷都没留下，反正这儿肯定没仗打了”
　　“你说什么！拔延撤走了，去哪了？”
　　“不知道啊，应该是回大帐了吧？你怎么了？”
　　“我先回去一趟”
　　“喂，羊还没选呢”
　　张少言回到巫医那，翻出军衣摸索着
　　（东西呢？）
　　有人拍了下她，是阿婆，她让张少言跟她过去
　　她拿出个包袱
　　里面是张少言要找的袖剑，秩邪，还有羊皮卷
　　阿婆又把行柒还给她，并告诉她：小心
　　“大恩无以为报”
　　阿婆又递给张少言一块布
　　“这是？”她打开一看“这是大帐！”
　　阿婆点头，上面标注着大帐的方位，以及大体布局都是用针线绣上去的，尾处落了个燕子的图案，绣的很精细
　　“你……”张少言本想多问，阿婆只是摇头便没说出口
　　她向阿婆鞠了一躬，便走了
　　……
　　戎狄大营，张少言趁着夜黑躲过巡逻的士兵，藏在一个小帐后
　　（除了大帐，总有一个是关俘虏的）
　　他正看着地图，想着从哪找起
　　“谁！”
　　他一惊，可能是行柒与石头摩擦发出了声响
　　“谁在那？”
　　那人走近，他顾不了那么多，那人再进一步，张少言找准时机，把那人嘴捂住扑倒
　　还好，只是个路过的侍女
　　（侍女！）
　　他想到办法了
　　来时路上换了男装，现在着实不方便
　　侍女被打晕后，张少言换上她的衣服，堵上她的嘴，拖到旁边林子里捆好
　　（这样就方便多了）
　　外围有五支巡逻队，大帐周围还有三支，就算找到，如何逃也是个问题
　　外围的找机会杀了就好，可里面的离大帐太近，稍微有动静，一个都跑不了
　　张少言顺着他们巡逻的轨迹找
　　柴房，灶屋以及
　　“干什么？”
　　“抱歉，走错了，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三两个士兵聚集赌钱，张少言赶紧离开
　　“吵什么吵啊，都给我闭嘴”
　　旁边一帐篷门口的守卫对里面的人喊着
　　（守卫！）
　　她刚要过去
　　“喂”身后有人叫着“那边不能去，你到这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