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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apter 16 ...

  •   回到家,房间门被重重地关上。苏翼也不换下湿透的衣服,就这么蜷缩在墙角,脸上滑落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残余的雨水。恍然间像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家里同样静谧得可怕,心同样痛得无以复加。
      还会不会同样有那个人的出现?不会了吧。刚才他在雨里吻得浑然忘我的样子,怎么也抹不去。
      手机铃声响起,没有不接电话的习惯,于是按下接听键就扔在了一边。扩音良好的听筒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似乎料定对方不会开口,她自顾自地说起来。
      “我叫齐月,是齐风的妹妹。”顿了顿,切入正题。“和蓝景在一起的那个女生,是我哥的女朋友莉。”
      “你是说,她是你哥用来报复我们的?”沙哑低沉的嗓音,透出怀疑。
      “是的,其实是她自愿的。上次我哥被你俩打得在医院躺了三个月,她就说要用特别的手段报仇。那次在公园遇见你们,刚好知道了你们的身份,所以……”
      苏翼一直在竭力保持的镇静下,听齐月平铺直叙地说着————说莉用自己的保送威胁蓝景,因为一点传开他们的关系,现在所在的学校很有可能收回保送他们的文件;说莉故意在人前和蓝景作亲密状,就是要让别人误会;说莉刚刚在校门口强吻了蓝景,要的是他们分手。
      “你不用感激我,我一是为我哥赎罪,二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希望你们早日和好。”空气中留下一段冗长的结束音,“嘟……嘟……嘟……”在空荡荡的房里显得尤为刺耳。
      感紧打了许多个电话给蓝景,总是一个甜美的声音不断重复: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门外,蓝景已经跪倒在地上摇摇欲坠。雨水不断从他的脸颊滑落,灌进衣服里。他大概不知道,在这种雷雨天气,苏翼躲在两重实木门里是不可能听见他那微弱的敲门声的。可是,事实上,平日里粗神经的人一旦钻器牛角尖就是匹马也别想拉回来。
      蓝景以为苏翼真的不理他了,越想越害怕,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好站在门口淋雨,想苏翼会心疼自己。可毕竟已是初秋,淋了近一个小时的雨的他又委屈得很。一分委屈混合着三分倔强,他就这么硬撑着。不知怎么就脚下一软摔倒跪在地上。
      双手撑在地上,蓝景挣扎着想起来。可视线好像越来越模糊了,额头好烫,身上好凉。会不会就这样死掉?死了也好,反正他都不要我了……这是蓝景晕倒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之后,就连狠狠地撞在门前的石阶上都没了知觉。
      苏翼在非雨那得到蓝景行踪不明的消息,看了看窗外瓢泼似的大雨,拿起伞就要出去找。空气,仿佛在开门的那一刹凝固了,以致于无法呼吸。倒在门口熟悉的人影,像是大意在雨中睡熟了的孩子。

      苏翼皱着眉继续打量,蓝景额角那一抹红色触目惊心,苏翼几乎是一个箭步冲上去托起他的上半身,手触到的皮肤温度烫得惊人,额角还在汩汩流着血。苏翼已经失去了理智,缠绕多年的噩梦仿佛又变成了现实。两个俊美而苍白的容颜在脑海中重叠,只剩下身体在机械地往医院奔跑。
      不要,求求你不要有事,不要像他那样永远离开我,你不可以!你说过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你说过的……你不能违背你的诺言……
      直到蓝景被推进手术室,苏翼的心中还在止不住地哭叫着,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好像不会停歇。
      恐惧,快要令他窒息恐惧,如果那个人在手术台上再也出不来,他的世界就会崩溃。
      不过,如果那样,那就,我也陪他去就好了。想到这里,苏翼突然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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