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黑与白》8KEN

6、第 6 章

　　你心里有些异样，不是因为黑尾的这句话而怪异，而是你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不是拒绝了。
　　“……再说吧。”你勉强地给了一个回答，然后径直往家里走。
　　你刚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就听到门内噔噔噔的脚步声，门被一下子打开，屋内明亮的灯光和站在你面前开心的菅原，都让你觉得有些耀眼。
　　“听到你钥匙的声音了！”菅原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如果他有尾巴的话，估计现在正摇个不停吧。
　　菅原和黑尾连笑起来给你的感觉都不一样。菅原是不那么炙热的太阳，很温暖，很治愈，黑尾是什么呢……你想不出一个确切的形容，平时官方的笑容自信、强势，甚至还有点狡诈，但是有的时候他看着你笑，有种和菅原不一样的温柔。
　　“你这个星期比较空闲吗？可以天天回家诶。”菅原拉着你到沙发上坐。
　　你把领导给你们安排了项目的事告诉了他，然后把你买的领带给了菅原。“打开看看。”
　　“这是……”菅原好奇地从包装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后，一卷明黄色领带整齐地放置在里面。“领带！你刚刚在外面的时候给我买的吗？”
　　“对。”
　　你看着菅原高兴而红扑扑的脸，爱惜地抚摸着领带的样子，心思却有些放空。
　　现在菅原好像在说着什么，但你听不见。
　　你眼前的人是菅原，你所在的地方是你和菅原的家。都是你在熟悉不过的人，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你今天是为什么会答应黑尾铁朗出去呢？
　　是因为他说的什么，要“和搭档增进增进默契”？是个人都能听出这种话是借口吧。
　　是因为你本身就是这样的人吧？工作的地方和家两点一线的日子，你早就已经感觉平淡了。送上门的新鲜体验，你内心并无法拒绝。你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愿生活里没有一点波澜的人。和菅原在一起后，你的心跟着他安定了下来，你忘了自己心底一直有这样的躁动。
　　但你同时也是个理性的人。就算你现在很被这样新鲜的生活体验吸引，你也知道你不能完全去追逐这个。正如最后你对黑尾说的那句“再说吧”，这是你对这种生活的喜欢的肯定，但也是你对它的一种自主的拒绝。
　　家里还有你的爱人，他会在等你。你要是由着黑尾这样占据你生活里其他场合的出场次数，让男主角又如何作想呢。
　　“我明天就戴着去上班！”菅原把包装盒的盖子仔细地重新盖上。他注意到了你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但目光有些失焦。“怎么了吗诚子？一直也没说话…”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往你坐的地方挪了挪，与你更靠近些。
　　你回神后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盯着菅原，看着他现在有些担忧的样子，你心里突然涌上情绪。趁着他靠近了你，你什么也没说，轻轻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虽然早就是老夫老妻的状态，但被你这么突然地主动一吻，菅原还是脸红了。
　　“诚子…”菅原脸红的时候特别的可爱，可能这就是娃娃脸天生的优势。
　　你还是没有移开你的目光。你要再多看看他，你要把他的每个细节都刻在你的脑海中，你要将菅原的样子印的更加得深，你这么想着。
　　潜台词是，不要让黑尾那家伙占了上风。

　　第二天早晨，菅原戴着领带站在你面前，果然和你想的一样很适合他，帅气又不乏少年感。临出发前，你又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和领带的位置。
　　“这种感觉，就像夫妻一样呢。”菅原说。
　　“说什么呢，我们本来就是啊。”你捧着他的脸又亲了一下。
　　他环住你的腰，将他的额头贴在你的额头上，眼里的光有些黯淡，他轻轻地说：“但是没有婚礼，有时还是会有种不太实际的感觉。”
　　你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能让他不这么介怀，只能回抱住他，然后告诉他：“会有的，都会有的。”

　　不管怎样，工作还是第一位，回到岗位的你又开启了工作狂模式，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
　　“不去吃饭吗？”你没注意到黑尾铁朗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你旁边。
　　“就当减肥了，我也不是很饿。”你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让他走。
　　“这可不行。人是铁饭是钢，怎么能不吃饭？”黑尾不由分说地伸手一把拉起你，“去吃饭，我请你。”
　　“你怎么老喜欢给我捣乱，”你想甩开他的手，却一点也没有奏效，黑尾铁朗要是这么容易就能被你甩开，那他白长这么高大了。“赶紧给我松手啊，不然以后别想让我再理你了。”你这么威胁他。
　　“唉……”黑尾松开了手，双手投降，“太绝情了。”他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得了吧你，要吃饭就赶紧去。”你重新坐回位置上。刚刚那句威胁完全就是纸老虎，你俩是工作搭档，根本不可能说不搭理对方，但是黑尾就是这么点到为止的人，他知道你这句威胁只是个玩笑话，可还是自退了一步，领了你的意思。想到这里，你不禁感慨黑尾这家伙真是从工作到人际都无可挑剔的可怕的存在。这种人应该很招女孩子喜欢吧，之前还顺耳听到过一些关于隔壁办公室有女孩看上他了的小八卦，啧啧，祸害！祸害！
　　这时你收到了菅原发来的短信：
　　今天小朋友们说菅原老师好帅，嘿嘿~[傻笑.jpg]
　　你笑着给他回复了一个爱心。刚巧黑尾回来了，他把几盒打包好的食物放在你桌边，又放了一杯奶茶在旁边，然后拎着自己的椅子坐在了你旁边。
　　你放下手机，头疼地扶住额头，“你这是要干嘛，黑尾？”
　　“监督你吃饭。”他下巴抬了抬，指着你桌边那堆吃的。“随便给你带了点吃的。”
　　“你真是……”你刚想说他几句，却发现这些吃的是你没怎么见过的，你翻了翻，果然……
　　“……这不是员工食堂里的吧。”你说。
　　“……你不会平时都吃食堂吧。”黑尾说。
　　这话说得让你又气又笑，“可恶的资本主义。”
　　“别这样，我们是同一战线的。”他笑嘻嘻地把筷子从打包袋里拿出递给你，“我都买来了，就请你不要浪费啦。”
　　“唉……”你接过筷子，“还是谢谢你了，这些一共多少……”
　　“不用谢。”他单手撑着头在一旁看着你，直接打断你想问价格的话。“都说了我请你。”
　　“那也不行，这样我会过意不去。”
　　“拿你没办法……”黑尾想了一下，然后又狡黠地笑了，“那以后出去的话，你请我吃饭。这样总可以吧？”
　　“行。”
　　“OK~”他帮你把奶茶的吸管插好，放在了靠近你的地方，“楼下新开了奶茶店，顺道买了。”
　　“还好只是偶尔这么吃，不然我体重肯定飙升……”你感叹了一句。
　　“那也没关系啊，只要你吃的开心就好，而且就算这样，”他伸手把你额前散落下来碍着你吃东西的发丝自然地拨到你的耳后，“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你一震，你想训他两句，让他别再开玩笑，结果迎上的却是他看着你的异常认真的目光，刚要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又咽了回去。
　　“……”你躲开他的目光，闷头把注意力放回饭菜上，“以后别这样了。”最终你只说出了这句干瘪的话。

　　黑尾带来的饭菜真的很好吃，你甚至怀疑他真的是“随便带”都能带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吗，那运气也太好了。奶茶也很好喝，你这个奶茶狂热爱好者在上班后就再也没碰过奶茶，这次喝了个痛快。
　　黑尾就静静地待在你旁边，偶尔给你递纸巾，更多的时候只是在微微笑着看你大快朵颐。
　　“……你也别老看着我啊。”你被他看得实属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看你吃饭我会很开心。”黑尾歪着头说。
　　“无语，又说奇怪的话。”
　　“是真的哦。”
　　“……随便你吧。”

　　你光荣地完成了他“不要浪费”的指令，吃得干干净净，连你自己也吓了一跳。
　　“没想到你看上去挺瘦，其实还挺能吃的……”黑尾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当做没听到他说的，闷头收拾空餐盒，心里盘算如何找一个点吐槽回去。
　　突然灵光一现，你想起了那个八卦。“黑尾，你是不是没有女朋友？”
　　“嗯？”你的突击发问果然让黑尾惊了一下，“是啊。”
　　你凑近他小声地说，“隔壁办公室有女孩子挺关注你的，虽然不知道是哪个……还是哪几个，但我看隔壁办公室的长得都挺不错的，你可以留意留意。”
　　“是吗。”黑尾脸上并没有浮现你想象中的那种羞涩或是局促，还和平时一样波澜不惊。
　　“你怎么都不给点反应的，难道你之前就知道了吗？”
　　“不，之前不知道，现在也没兴趣。”黑尾说。“我感兴趣的一直只有一个人。”
　　“哦，是吗，那你加油。”你收敛了玩笑的表情。既然黑尾已经心有所属了，那你要是再用这个打趣他就太没品了。把餐余垃圾丢掉，把桌上收拾干净，你又准备继续工作了。黑尾还坐在你旁边没动。
　　“你也好赶紧回去工作了。”你这么催他，他还是没有动。
　　他还是那样托着脸歪头看你，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这次，他看你的眼神里多了一些什么意思。
　　“不好奇是谁吗？”他问你。
　　好奇心害死猫好奇心害死猫好奇心害死猫……鬼使神差地，你心里有个声音这么提醒你。“不好奇。”你对他说。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好吧。”他离开了你这里，回到了他的工位。

　　接下来的四天，也无非是工作工作工作，这一个星期就要到尾声了。大概黑尾也知道越靠近截止时间越是紧张，难得地没有打扰你，很是安稳。
　　预料之外的，你们在第六天就把该做的准备全部完成了，一个星期这并不充裕的时间竟然还被你们余留下了一天。
　　“跟你一起工作，总是有新惊喜啊。感觉我也被感染成工作狂了。”闲下来的黑尾又现出了他那些许欠揍的样子。
　　“呵呵，那我以后也会继续努力的，争取把你培养成真正的工作狂。”你恶狠狠地说。
　　“不谈工作了，连续忙了六天，明天再稍微准备一下，后天就要出去谈项目了，到时候估计也够呛的。”黑尾期待的看着你，“难得今晚有机会，要不要出去放松一下？”
　　“行啊。”你下意识地这么回答了他。
　　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毫不犹豫地答应，黑尾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又高兴地笑了，“那就说好了。”

　　下班后，你合上电脑，犹豫了一会要不要带走它。“算了，太麻烦了，该做的都做完了，万一又丢在黑尾车上……”你自言自语，决定就把它留在办公室里。

　　次日。
　　你进入办公室后肌肉记忆般地打开电脑，却发现电脑屏幕亮着，电量将尽。
　　“……？我昨天没有把它关机吗？”你皱起眉头，思索昨天下班时是情形，“我怎么记得好像关了？”
　　这时手机来了短信：
　　路上有点堵，可能要迟到，帮我说下。^^——黑尾铁朗
　　难得黑尾也会迟到。你刚准备起身去帮他报备，领导的秘书进来了。
　　“渡边，领导有事跟你和黑……黑尾呢？”
　　“黑尾他路上堵车了，还没到，我正要给他报备……要等他来吗？”
　　“不用了，就你来也可以。”秘书带着你去了领导的办公室。
　　你猜不出领导这时候找你和黑尾是有什么事，“您好。”你鞠了一躬。
　　“渡边啊，坐。”领导看到你来了，下意识地用手遮了遮他刚刚正在看的一些文件，“我是有个通知要和你说。呃……之前交给你们的那个大项目啊，你们就不用忙了，明天也不用去了，我转给山冈他们组了。”
　　“？！”你震惊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的准备时间，就算您转给他们组，他们也来不及……”
　　“来得及，他们已经做好资料了。”领导直接打断了你，“其他就不用多说了。”
　　“可是……可是这不是您专门给我们的项目吗？现在突然转给其他人……”你目光瞟到领导面前那一沓资料，估计就是山冈组的，但……这资料里的内容和你跟黑尾这几天来准备的竟一模一样？！
　　你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今天一早没有关机、电量甚微的你的电脑……可你明明有密码啊？山冈的座位在你的斜后方，总不会他刻意地去记你的电脑密码吧？……如果他是早有蓄谋的，那他会这样做是说得通的。
　　那领导为什么出尔反尔？黑尾说了这个项目是专门给你们的，那就不存在还交给其他人，这个项目和黑尾形容的一样，不是很困难，但对未来的发展影响巨大，如此诱人，是山冈觊觎良久而用了什么手段让领导把这样的大项目交给他，还是领导一开始就在骗你们，根本就是做了好几手准备？
　　你越想越难以自制地火大，和领导已经没有什么废话可说，你直接摔门而出。
　　可恶……可恶……这是你耗了整整六天的心血，这是你更进一步的踏板，现在却被这样践踏了。愤怒和委屈冲垮了你的理智，你的眼泪就快要夺眶而出。你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找山冈那个混蛋问个清楚。
　　你强忍着不哭，泪水却控制不住地往外奔，你闷着头往前冲，一下子不小心撞上了人。
　　你嗓子发紧，连对不起都难以说出口。“对……对……”
　　“渡边？你怎么了？”是黑尾的声音。
　　黑尾拉住还想往回跑的你，露出了紧张而担忧的神情，“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了？”他弯下腰捧住你的脸，用手指抹去你的泪水。“慢慢说，怎么了？”他的声音放的很轻很温柔。
　　这一声，让你想起了高中时候的菅原。有一次也是这样类似的情形，你写了很久的准备拿去参赛的文章被抄袭了去，并颠倒黑白地说你是后来者，你和现在一样难以为自己辩解。你气愤又委屈，哭着骂着说要和他干架，菅原把你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你的背地给你顺气，耐心地、温柔地安慰你，你慢慢地在他温柔的声音下恢复了理性，大哭大闹变成了小小的抽泣。尽管最后事情不了了之，但如果没有菅原这样能让你冷静下来的人，你就会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狂躁的狮子，徒有野心，却力不从心。
　　在你和菅原稳定交往后，他的平静、温柔一直感染着你，你也再没这样过。但现在你身边没有菅原，你又变成了这样空有野心却无能的你；没有菅原在你身边，你根本就不强大。
　　你在心里默喊菅原的名字却并无作用，菅原不在这里，不会有回应的。就算是发了短信，打了电话，都没有用的，他不在这里啊。
　　“渡边，看着我。”黑尾轻轻晃了晃你，让你注意力集中，“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你很想告诉他，但你因为抽泣过狠，现在说话变得断断续续，“我……我刚刚……被……”
　　“你刚刚被……？”黑尾认真地听你说着不连贯的词句。
　　“被……领导……”又想到刚刚领导那漠然的脸，那沓明明属于你心血的资料，触及到了你的崩溃点，你又决堤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黑尾听到你说出了“领导”，心里有了断定。你在他面前哭的不能自已，他一手扣着你的头一把把你揽进怀里，搂紧你的腰，你紧贴在他坚实的胸膛。
　　他轻轻拍打你的后背。“不哭，不哭。”你听到他在你耳边说，“是领导对你说了什么，对吗？和我们的项目有关是吗？我去找领导对质，不会让你委屈的，我们不哭了，好吗？”黑尾磁性的声音卷着温柔的语调侵入你的全身，踏实和安全感逐渐蔓延开来。你控制住自己，渐渐止住了抽泣，只是还有些呼吸过度。
　　“好点了吗？”他稍微松开你，一只手抚上你的脸，帮你擦干哭花了的脸。“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点点头，“好点了……”但呼吸过度还是有些难以缓解。
　　黑尾牵着你，带你进了一间空的会客室，倒好一杯温水递到你手里，“喝点水。”他把糊在你额前的碎发拨开，陪在你身边坐着。“现在可以自己先待一会吗？”他暗金色的眼眸里满满全是怜惜和关切，“我去找领导谈谈，一会就回来找你，等我回来，好吗？”
　　纸杯里的水的温度连绵不断地传递到你手心，就像现在黑尾传递到你心里的感觉一样。“嗯。”你点点头。
　　黑尾总算放下了心。不知道领导究竟是做了什么能让你这样委屈，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冷了下来，眼神也变得锋利，走出会客室，直直地朝领导的办公室走去。

　　现在空空荡荡的会客室又只剩下你一个人。你愣愣地望着手里他为你倒的水，心里很复杂。
　　你不否认你有不止一个瞬间对黑尾的怀抱产生了依赖。那些菅原给过你的感觉，他现在也给了你。甚至比菅原更加地……让你想去依靠。
　　如果说菅原温柔似水，那着实很贴切。朴素纯粹的温柔，如果可以拟物的话，那就是温温的白开。而黑尾是红酒，浓厚，复杂，也许开头会有暴烈的感觉，最后总能品味到绵长的回香，那就是他的温柔。
　　没有过很久，黑尾就回来了。
　　“你现在已经恢复好了吗？”他进来第一句话还是先关心你。
　　“嗯。”哭的有些过头，你眼睛有些发涩，但不重要，你想知道黑尾都和领导说了什么，结果怎么样。
　　“哭成这样把我吓坏了。”他蹲在你面前，轻轻地摸了摸你的头。
　　不管怎么说，这样还是……还是太亲密了，你不应该任由他。你歪了歪头，躲开他的手。
　　黑尾自然地收回了手，“事情已经解决了。一开始领导还和我说什么，原本就多准备了一个组来搞这个项目，真是搞笑。”黑尾嗤笑了一下。“他当初可是亲口和我说的’专门只’交给我们做，现在闹这一出。”
　　“什么意思……”你好奇地看着笑得一脸邪气的黑尾，“那你怎么解决的？”
　　“好巧不巧，我那天录音了。”黑尾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笑得更张扬了。
　　“什么好巧不巧，明明就是早有准备……”你又一次对黑尾做事滴水不漏抱有敬而远之的心理。“能想的这么周到，真是可怕。”
　　“录音一放出来他自然就没有狡辩的余地，后来我又知道是山冈他们两个人凑了点钱，算是跟领导买这个项目的筹备资格，但谁都知道他们俩还达不到那样的水平，领导说如果他们能完成像样的准备工作，再加上那些钱，他就会考虑让他们来做。对他们而言肯定难搞，但这个项目毕竟能决定后续的发展，他们已经埋没了许久，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所以就对你做的那些资料动了歪心思。”黑尾平淡地说着，就好像这一切不过是芝麻大的小事。
　　“……领导就这么被你搞定了？”你有些不敢相信，“你不怕他把你……”
　　“其实，我也算有一些……关系吧，”黑尾挠了挠头，“我一个朋友经常会来赞助一些经费，所以他还是不太敢对我怎么样的。”
　　好家伙，不仅有手段还有后台，还给不给别人留活路了。你内心唏嘘。
　　“这些都无所谓，只要能帮你解决问题就好。”黑尾又向你靠近了些，“不想让你因为任何事情而感到委屈。”
　　“……这也不算是我一个人的事，”你抑制住自己被黑尾撩拨而开始有些躁动的心，“是‘我们’的。”你只是想说，你和他是搭档，这件事是你和他共同的事情。
　　但黑尾却暧昧地一笑，“好，‘我们’的。”他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