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黑与白》8KEN

10、第 10 章

　　大概就是因为揪心的感觉过于强烈，尽管身体疲惫着，但不知过了多久你都还是没能睡着。此刻无边的黑暗让你感觉十分扰人。
　　太像了，这种感觉太像你现在的处境了。
　　曾经你一直困在一片暗林中，挡住你的暂且不是遮天蔽日的枯木，而是一片叫做“自我”的孤闭的泥潭，你摸爬滚打，眼看着就快被淹没下去，终于有一个天使向你伸出了手，他什么也没说，把你拉出了泥潭，你以为摆脱了这一片泥潭，剩下的密林只需要向前冲就能穿过，但这当然不可能。天使没有觉得你的天真是无救的，任使你如何莽撞都没关系，他会牵着你飞越、绕过一片片你原本横冲直撞会遇上的荆棘。你以为是你自己强大到无可阻拦，其实只是天使为你包揽了一切。
　　后来，你自信地告诉天使你可以一个人走后面的路，天使还是什么也没说，为了满足你而消失了，其实，他只是隐了身形跟在你的身后。没走多远，路上蹦出了一只黑猫，他说，这片暗林中藏着一株果树，千篇一律的枯木中的果树，那会是多么不同的色彩啊。不想找到它吗？你一定也很渴了吧。
　　是啊，都走到了这里，安然无恙，再往前也还是一样，你剩下的路明摆着直通光明，这样就能得到的光明……突然变得好廉价啊。你要找到那株果树，大肆用它果腹，然后再潇洒地走出这里，这才是你该有的剧本，像一名阅历万千的探险者一样。
　　你跟着黑猫跑啊，跑啊，不止是果树，你还见到了斑斓的野花，绚烂的蝴蝶，啊，你觉得跟着黑猫真是太明智了。
　　你看不见天使在你身后慢慢地快要跟不上你了。
　　你说，黑猫，还有别的好玩的吗？
　　黑猫说，还有很多、很多，只要你愿意一直跟着我走……他细长的尾巴像催眠的指针一样摆动着。
　　跟着你走，最后会走出这片暗林吗？你问黑猫。黑猫神秘地笑着，他说，也许还会是在这里，也许会去往另一片幽林……
　　你一个激灵，想起了带着你即将走完这片暗林的天使，才回神你早已把他忘在了身后。
　　天使最终还是没能跟上你，他想，你一定能自己走出这里，然后在出口的这片光明中找到他。
　　你回头的时候，身后没有天使，只有黑黢黢的暗林，和曾经的那一片孤闭的泥潭。
　　再转回身来，眼前早已没有那条普通的，可以直通的路了。
　　无尽的黑暗再一次包裹你，你终于知道你迷路了。
　　要继续跟着黑猫吗？还是说，你是时候该靠自己走出一条路，去找回你的天使呢？

　　早晨菅原看你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以为是自己昨晚有些过分了，你赶紧告诉他不是这样，然后找了个借口说是昨天下午在办公室喝了咖啡的原因影响到了睡眠，菅原才稍微安了心。
　　……什么时候扯谎这么手到擒来了。你在心里吐槽了自己一句。
　　“今天会很忙吗？你这样……不会影响到工作吧？”菅原担心地问道。
　　“还好不忙，这几天大概都不忙，不用到处跑，一直坐办公室摸鱼的那种，和昨天差不多。”
　　“啊，那挺好的诶！”
　　这几天会一直都在办公室……菅原在心里记下了。

　　到了办公室，你的两个黑眼圈又被黑尾关注到了。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黑眼圈能这么明显。”黑尾又惊又忧地想要用指腹去抚摩，被你躲开了。
　　“没干什么，”你拍了拍脸让自己保持清醒，却说了一句胡话，“昨晚菅原太热情了。”
　　“……？”黑尾瞳孔骤缩，嘴巴都惊到微张，但这只是一瞬间的表情，很快，他的神色就冷了下来。
　　“……不是，”你扶住额头，对自己刚刚大脑短路说出的话无语了，“昨晚没睡好，我头脑不太清醒，还是别和我说话了……”
　　“那和他是真的做了？”黑尾并不就此放过你，阴暗已经在他脸上渐渐显露了。
　　你有些烦躁地放开手，勉强地抬起头看着他，语气略显不耐烦，“跟他做了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黑尾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此时让他更不爽的是他竟然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
　　是啊，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毕竟你和菅原才是原配。而他只不过是一个趁虚而入尝到甜头的后来者，怎么能插手你和原配的私事呢？
　　呵。黑尾心里冷笑了一下，不知道是笑自己这种想法显出与他本身不符的乖巧纯良，还是笑自己竟然得意忘形到小看了菅原的竞争力。
　　尽管研磨之前在电话里说他的这场游戏“没有胜算”，尽管知道研磨说的话都是分析有道听之有理的，黑尾也并没有削减自己的攻势。而你给他的一次次回应，让他不由得开始觉得自己有胜券可握，菅原一向没有什么大动作，所以他渐渐忽略了菅原在你这里的影响。现在，菅原并不知道黑尾和你做过什么，他只是和你做了一次而已，仅是这样黑尾竟然都感觉到了威胁感。
　　菅原…要老实的话就给我老实的彻底一点啊。黑尾心里有些咬牙切齿。
　　看着正撑着头闭眼眯觉的你，黑尾没有再打扰。刚好这时濑户进来了办公室。
　　“黑尾前……”看到黑尾的濑户大大咧咧的要打招呼，被黑尾转头“嘘”地制止住了。
　　黑尾带着濑户又走出办公室，“你渡边前辈在休息，别吵到她了。”
　　“哦哦……”明明已经走出办公室了，听到这话，濑户还是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黑尾前辈对渡边前辈太好了……”
　　“当然要对她好了。”黑尾敲了一下濑户的脑袋，“好了，来找我是有事吧？说正事吧。”
　　…………

　　在办公室你不敢太肆无忌惮地睡，所以就撑着头睡睡。但这种姿势必定不能实现什么好的睡眠，在第n次晃倒之后，你一气之下不再睡了，困意少了些许，但也换来了脑袋的昏昏沉沉。
　　你头痛地揉着太阳穴，透过大玻璃发现黑尾和濑户在办公室外面聊着事情。这两个人怎么有桌子座椅不坐偏要到外面站着？你心里疑惑。
　　等到黑尾终于进来路过你的时候，你问他：“你跟濑户怎么在外面讲话？他不能进来吗？”
　　“你不是在休息吗，怕影响到你。”黑尾翻阅着手上濑户给他的文件，目光没有转向你分毫。“休息完了？”
　　“……嗯。”虽然黑尾的一切行为都很正常，但你还是被自己感觉到的微妙的异常影响到而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么快？肯定不够吧。”黑尾终于瞟了你一眼，“今天回去以后早点休息，好好睡一觉吧。”紧接着，黑尾扬长而去。
　　黑尾走开了，你的眉头却还是没有要放松下来的意思。你察觉到的异常应该不是你的多虑吧？黑尾这样真的是和平时不太一样吧？
　　怎么说呢，他刚刚的表现也没什么不妥，但是就是感觉少了一点意思。
　　平时的他会再……黏糊一点？比如低下身来伸手摸摸你的头，笑着对你说哎呀这么快就醒了吗？那语气你都能想象得出来……至少不会像刚刚那样语气那么平淡。然后眼睛里会一直倒映出两个小小的你……肯定不会像刚刚那样只是瞟一眼就走人吧。
　　你把自己的眉头揉开，告诉自己别想黑尾的事情想那么多，他不是需要你那么那么在意的人，这种心思放在菅原身上还差不多。
　　……但是果然还是忍不住吧！这种什么都没发生却像已经发生了什么的感觉让人不搞明白就很不舒服啊。
　　你昂起脑袋看黑尾在干什么。黑尾一手撑着头，一手翻着刚刚那堆资料，神情也不似平常一样放松。你感觉直接去找他有些唐突，于是拿起手机准备给他发短信。
　　……但是发什么呢？要是真的只是你犯了莫名其妙的疑心病的话，那黑尾会觉得你很奇怪吧？但是不问的话你更难受，算了，还是问吧，怎么问呢，问什么呢？
　　靠。现在这种纠结的状态合理吗？这种完全像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小心翼翼地组织要发给暗恋男生的话的状态出现在你身上，合理吗？
　　不管了，你打开编辑界面。
　　停顿了三分钟，你终于发出去了一条“你咋了？”。
　　你悄悄地留意着黑尾那的动向。只见他发现手机亮了，打开了手机，发现是你发的短信，脸上闪过疑惑和惊讶的神色，抬头往你这看了一眼被你躲过去了，没被他发现你在观察他；然后，他点开那条短信以后发现是你问的“你咋了？”……
　　不仅仅是看到了黑尾那逐渐上扬的嘴角，你还似乎听到了黑尾轻笑出的声音。
　　黑尾撑住头的手搁在了下巴下方，用手背抵住，另一只手打着字回复你，眼中尽是笑意。这样的画面，看上去真像个少女……
　　你的手机亮了。
　　刚刚还对我那么凶，现在又关心起我来了？——黑尾铁朗
　　“……”你竖起脑袋瞪了那个给你发完这条消息后就毫不遮拦地看着你笑的阴险黑猫，然后码字回怼他：“并没有关心你。”
　　收到你这条消息的黑尾知道你是在嘴硬，他带着那些文件坐到你座位旁。“濑户那小子发现这上面有错误，就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他把那些文件放在你的桌上，和你一起一张一张地看，“虽然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知道是谁汇总的时候搞乱了，但是不太好追究，还挺头疼的。”
　　“所以你刚刚就是在不高兴这个？”
　　“不高兴？”黑尾摸了摸下巴，“那倒和这个事情没什么关系。”
　　“……”你迷惑了，“那还有什么事？”
　　黑尾静静地看着你的眼睛，却只看到了你的疑惑，除此别无其他。
　　“唉，”黑尾叹了一口气，向后倒在了靠背上，他仰头看着天花板，“……为什么你反应不过来呢。”他轻声地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而不是在对你说一样。
　　“……？”
　　“算了，”黑尾又坐直身体，收拾好那些文件，“这些就我和濑户来搞定吧，你就不用忙了，不然影响到你下班时间就不好了，毕竟家里还有人等着你。”
　　你看着他这样话没说完全就收拾走人，隐约感觉好像又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尤其他那一句“毕竟家里还有人等着你”，听上去让你有些不舒服。
　　从这之后，这天剩余的时间都很平平无奇。下班的时候，黑尾还在忙着重整文件。你要走出办公室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入神地头也没抬一下。不知道抱着怎样的心情，你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黑尾在你出去的那一刻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是像你所看见的一样全心扑在工作上，而是一直在你身上留了神。直到你走了出去，他才感觉自己泄了气。
　　他今天的情绪真的很不对劲，以至于在你旁边的时候，他会觉得还是暂时别靠近你，情绪才更稳定一些。他不想被你发觉这样的他，所以他今天的态度很保守，甚至有些躲避。因为这个叫“威胁感”的词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而今早的时候他却在你所说的话里重新与这个词会面了，他要重新审视菅原孝支在他这场游戏中的意义了。
　　在你这里，他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菅原那里，尽管他一直想下手，但很不道德却非常实诚地说，他之前一直觉得这样平凡的菅原跟他的竞争力不太对等，心软地有些不好意思对他做什么。可今天这么一看，菅原的每一个异于平常的举动都会增加你疏离他的几率。有些硬性的条件，不是竞争力大小就能改变的。
　　尽管他并不喜欢“挑拨离间”这种话，但是如果能够让他独占你，他觉得这样的手段也没什么不可。
　　办公室的窗外，黑暗在天空渐渐蔓延开来。黑尾眯着眼睛在心中暗自盘算着，宛如在暗中匍匐随时准备奇袭的冷酷黑豹。

　　次日上班，你还在在意着黑尾前一日那种突然不冷不热的态度。但进了办公室之后，你就完全觉得自己瞎操心了。
　　“今天没有黑眼圈了嘛~”黑尾模仿了一下你前一日那种萎靡的眼神，然后又变回了他原本的随意模样。
　　“那当然，回家以后早点休息，这话不是你说的吗？”你无视他模仿你的动作。
　　“真听话。”黑尾摸了摸你的头。
　　“……”看来黏糊的黑尾已经完全恢复了。你把头一歪躲开他的手，“昨天的资料重新整理好了吗？没整理好的话我帮你啊。”
　　“还没有，不过没事，我都说了我和濑户来就行了嘛。”黑尾在你背后推着你到你座位前，然后把你按坐下去，“你呢，就好好享受清闲就行了。”
　　“把我当外人呢？”你抬头看按住你肩膀的黑尾，“工作搭档怎么能不帮忙分担？”
　　“只是因为是工作搭档才想帮忙吗？”黑尾俯下身，他的面庞在你眼前放大。他小声地在你耳边说道，“我可是因为喜欢你才不想累着你啊。”
　　黑尾在你耳边呢喃这么露骨的话，你的耳朵瞬间像点上了火，连带身体都有些微震。你低下头躲开他的目光，“……工作的时候不要带上私人情感。”
　　“那下班之后，可以弥补一下私人情感吗？”黑尾放在你肩上的手交错起来将你环住，靠得更近了些。你甚至能隐约感觉到他嘴唇触碰到你的感觉。
　　你干咽了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受他的撩拨，“黑尾……这是在办公室。”
　　“好，不逗你了。”他偷偷在你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放开了你。 “不过那点工作还是不用你帮忙了，心意我领了。”带着满意的笑容，黑尾离开了你的座位。
　　你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靠…你闭着眼睛在心里暗呼，黑尾这家伙真是……
　　随手拿起手边的日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歪打正着地发现了什么。
　　你用手指在上面一天一天地数，今天周六，一、二、……四天后竟然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放下日历用手扶住头，感慨自己真是被这种社畜生活训练得连自己生日快到了都差点忽略了。……不过就算你忽略了，也肯定有人会记住的，菅原肯定会给你过生日的。一想到菅原，你的心就会很平静。
　　那……就在那天请个假吧。

　　工作不忙碌的时间总是消磨的很快，转眼到了下午。
　　“渡边桑，”隔壁办公室一个跟你关系还可以的女生来找你了，“我们这里有些工作方面的问题，大家都不太会，你能……帮帮我们吗？如果你忙的话就……”
　　“可以的，我现在不忙。”你对她友好地笑了笑。
　　“那太感谢了！”那个女生非常激动，“渡边桑在工作方面真的很强，我一时想到的能帮我们的也只有渡边桑了。”
　　“哪里哪里，太夸张啦，大家都一样的。”你被她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快带我去吧。”
　　在你跟着那个女生进她们办公室的后一秒，楼层电梯的门打开了。
　　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菅原。
　　走出电梯的菅原看上去有些紧张。我突然来找诚子，应该不会打扰到她工作吧……他心里念叨着，她说这几天都不忙的，应该没关系吧……？不知道她看到我之后会不会像我想的一样惊喜呢……
　　菅原看着面前好几个办公室，有些茫然无措，毕竟他没有告诉你他要来找你，自然就不知道你的工位在哪里。
　　“您好……”正要进办公室的濑户看到了在原地踌躇的菅原，感觉不像是这里的人，但有一副有事的样子。他很好心地跟菅原打了招呼，“请问您是……有什么业务吗？还是要找什么人嘛？”
　　“你好！”菅原向这个突然出现的热情救星友好的笑着，“我是来找人的，不过不知道她在哪里，请问你认识渡边诚子吗？”
　　“渡边前辈？”濑户没想到眼前这个人要找的人刚巧就他认识的人，他微微打量了一下菅原，“我认识，不过……请问您是渡边前辈的什么人呢？我需要跟渡边前辈确认一下您的身份。”
　　“我是她的丈……”菅原顿了一下，改了口，“我是她的男朋友。”婚礼都没办，果然说丈夫还是有一点点不好意思哈……菅原暗自吐了下舌头。
　　“诶？”濑户惊讶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你是渡边前辈的男朋友？那黑尾前辈是……”
　　“诶？”菅原对濑户的反应很疑惑，“黑尾……？”
　　“啊、不、没什么……”濑户警觉地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太妙，自己刚刚说漏嘴了什么。“那个、我……”
　　“这不是，菅原君吗。”黑尾的声音在濑户背后响起，他正一脸官方笑容地朝这里走过来。走到菅原面前，他拍了拍濑户的肩，“你先去忙。”
　　“好、好的！”濑户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他预感是修罗场的地方。
　　现在，这里只剩下菅原和黑尾两个人。
　　“菅原君是来找渡边的吗？”黑尾笑眯眯地说。
　　“是的。”菅原也回以微笑，尽管他自己觉得黑尾的笑容是假的。
　　黑尾没有要告诉他你在哪里的意思，“菅原君一定挺忙吧？这么久了，我们也就见菅原君来了这么一次。”
　　简单的两句话，菅原已经听出不和谐的意味了。“哪里，诚子她比我辛苦多了，我也不好常来打扰她工作吧？”
　　“哦？那你经常和她短信，或者电话联系吗？”黑尾眯缝着的眼睛慢慢睁开，居高临下地看着菅原。
　　“……”菅原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在诚子很忙的时候，我不会去让她因为我而分神。”
　　“那这么看来，菅原君陪伴她的时间也太少了吧。”黑尾微微地对菅原摇了摇头，“如果是作为她男朋友的话，这是最基本的事情吧？更不用说……菅原君是她的丈夫？”黑尾挑衅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黑尾的话术让菅原有一瞬的动摇，差点就认可了黑尾对他这种潜在的责怪，但他最终还是坚定了自己。“我们的感情，并不是只有这些东西就可以评判衡量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黑尾对他不善，但是他不会顺了黑尾的意。
　　“是吗，”黑尾的笑容已经收敛，“但是不可否认陪伴是很重要的事情吧。”他微微弯下腰，略微凑近菅原的脸，虽然放低了身姿，却显得更有压迫感。“现在一直在她身边的人，是我哦，菅原君。”
　　菅原觉得自己大概知道了黑尾为什么对他一见面就这么有敌意——这是在向他示威吗？在暗示他自己也喜欢诚子，并且能比他更多的和她在一起。菅原微微笑了一下，抬起脸毫不避讳地对上黑尾的目光，“但是，我已经是诚子的丈夫了，黑尾君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哦。”黑尾也朝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不过，比起我不知道的事，其实还是菅原君不知道的更多哦。”
　　“什么意……”菅原刚开口问。
　　“阿菅？你怎么在这里？”你刚从隔壁办公室出来，就看到菅原……和黑尾在一起？你跑到菅原身边，“你是来找我的吗？怎么和……黑尾聊起来了。”
　　“对，但我不知道诚子的工位在哪里啦……刚巧遇上了黑尾君，就聊了几句。”菅原笑盈盈地牵住你的手十指相扣，这是在向黑尾无声地宣告主权。
　　你看了黑尾一眼，黑尾平静地笑着看你们，像是在默认菅原所说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黑尾略微欠身，然后离开了。
　　“宝贝，是不是快下班啦？我特意在这个时候来的。”黑尾走后，菅原的不适感终于消散了。
　　“对的。你在这时候来干嘛呀？”
　　菅原用手指刮了一下你的鼻尖，“四天后不就是你生日了吗？唉，平时诚子也没什么空，刚好这几天比较轻松，我也是只有今天周六最空闲，就想着来找你了。你这里不是有很热闹的商业街嘛，我们去订个你喜欢的蛋糕，然后到处逛一逛。”
　　“阿菅果然不会忘记我的生日啊。”
　　“那当然啦，你的生日怎么可能不记住呢？”菅原在你额头亲了一下，“好啦，我们走吧！”
　　菅原虽然见到你之后就开心许多了，但黑尾说的那句他不知道的事情很多，还是让他有些在意。唉，现在不计较他了，菅原看着他身边的你，安心一笑，现在最首要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