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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冒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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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看寒羽迟迟不动,颇有些无语:
“我说,你,不会做饭?”
寒羽诚实的点了点头。黄先生貌似翻了个白眼:
“完蛋玩意儿,洗菜摘菜总会吧?”
寒羽顿了顿,洗菜,应该……会吧。应该大概可能,没什么难度。点了点头,抓了一颗白菜,接了盆水开始清洗,黄先生倒也没管他,接着忙活自己的。
半晌
“这是啥?啊?我问你这是啥?”
转头看了一眼寒羽成果的黄先生忽然暴走,只见一个洁净的盘子中摆了一颗颗的……白菜心。旁边的垃圾桶中,一堆堆的白菜叶。
“滚滚滚。”
寒羽被光荣的驱逐出了厨房。
寒羽这才打量起这间房子,朝阳面有三间卧室,一间客厅,穿过走廊,背阳面有一间厨房,一间饭厅,还有一间上着锁的房间,寒羽很知礼的没有去触碰,回到了林奕阳的那个房间,坐在他旁边,揉了揉还有些疼的头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房子他有莫名的熟悉感,而刚恢复记忆的寒羽仔仔细细的回想了半天,愣是没有关于这里的一点记忆,或许,真的是错觉吧。
饭吃的很安静,两人似乎都秉持着食不言的规矩,出乎意料的,一向挑食的寒羽没有在这桌菜上 踩到雷点。饭毕,也给林奕阳喂完了流食,寒羽就被黄先生赶去厨房收拾残羹了,寒羽本来做饭没帮上忙就有点不好意思了,从善如流的忙活去了。
囚室——
裴邪看着不知道第几次晕过去的殁忺,觉得没来由的烦躁,不知道第几次想用那些催眠洗脑之类的药物,却还是没有下手,拿出手帕,细细的擦拭着殁忺因痛苦而流下的冷汗,就像擦拭着一件易碎的艺术品,轻抚着殁忺紧紧皱着的眉,不由得神游以前的日子……
裴邪的父亲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当初用迷药催眠了他的母亲,这才有了裴邪。他的父亲还有暴力倾向,每次有不顺心的事情就拿小裴邪撒气,每次遭受毒打的时候,裴邪都能看到他那眼睛没有焦距的母亲淡然的望着这一切,那目光让他心凉。
不知道那是他几岁的时候,由于他父亲的疏忽,母亲摆脱了催眠控制,那个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母亲只是抱着他哭,小裴邪只是任由她抱着,不哭不闹,那天过得很漫长,不过时至今日他还能记得那天的所有细节。他记得,窗外的太阳格外的大,楼下还有三个孩子在玩闹,踢的球几经曲折飞过了地上那片鲜红的血泊。那片血泊还在扩大,漫过了周边的草地。他知道,那是他母亲的血,他那平时如木偶一般的母亲,从楼上跳了下去,就在他面前。
小裴邪只是淡淡的看着这血红的一幕,目光没有一丝波动。只是感觉,心里一空,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那天,他看到他那不可一世的父亲哭了,哭着哭着,他又笑了。
裴邪没有想到,他的噩梦,才刚开始。
那天晚上,他的父亲,看着和他母亲一模一样的漂亮眸子,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然后,侵犯了他。
之后的每一天,裴邪都活在被亲生父亲折磨的日子里,他被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被允许出门,忍受着他那父亲禽兽般的欲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约是个什么纪念日,他父亲穿着一件很正式的西装,在他母亲跳下去的地方站了很久,而后拿出一把刀,没有什么感情的眸子看到小裴邪的时候动了一下,直接向他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他,径直把刀插入了小裴邪的腹部,而后猛然拔出,又插进了自己的腹部,昏迷过去前的小裴邪只隐约听到:
“我们一家三口马上就团聚了……”
他父亲死了,他却被救了回来。
……
从回忆中醒过来,他轻抚着昏迷的殁忺的面庞,忽地笑了:
“是我配不上你,可,那又怎么样呢,怎么就这么倔强呢……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接受一下我呢……”
林中小屋——
夕阳西下,染了天边一抹红。寒羽和黄先生坐在客厅,慢品着茶,画面一度很和谐。
“黄先生,我很感激您救了我们二人,但我有些事必须要去处理,不知这段时间能否请您帮我照料一下林奕阳呢?我可以付您报酬。”
黄先生将眼睛隐在阴影里,半晌,开口:
“你是担心,追杀你们的人会找到这里吧?然后为了引开他们的注意,也为了去和他们做个了断,所以选择离开?”
寒羽怔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
“是。”
“你们的感情还真是……照顾他可以,我也不需要报酬,不过,就凭现在的你?”
黄先生忽然笑了,那双坚毅的眸子紧紧盯着寒羽,似乎是想从他面部找出一丝恐惧退缩的表情来。
但寒羽让他失望了,语气很坚定:
“虽然,我不一定能赢,但我不能再把他放到危险里了。”
“好小子,有胆魄。我这倒是有个东西,或许能帮到你。”
寒羽闪过一丝疑惑:
“愿闻其详。”
他从来没有把面前这位黄先生看轻,不过有些秘密,他不说,自己也不会去问。黄先生收了笑,面色有些严肃:
“我这个东西,可以帮你,却也可能害了你。”
说着从抽屉中抽出一个盒子,犹豫了下,慢慢打开,里面是一支透明的药剂,他伸手递给寒羽:
“就是这个。有些事我不想说,你也不要问我,不过我能告诉你,这支药剂一旦注射,你的各类基因都会被最大程度的激活,你的敏捷性、力量、思考速度等都将有质的飞跃,持续时间为4个小时,不过缺点是,药效过了的话,你会陷入沉睡,无知无觉,时间不定,因人而异。”
寒羽的面色逐渐严肃,他知道这位黄先生不简单,但没想到他居然有这种东西,这手段,说不是彼岸出来的他都不信,不过组织暂时还没听说有人能做出这种药剂,压下好奇心,寒羽收下了药剂:
“多谢。”
黄先生几乎是立刻就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摆了摆手,慢悠悠的晃去休息了。
寒羽握着这支药剂在林奕阳旁边坐了一夜。
第二天,朝阳初升,黄先生起床,已经看不到寒羽的身影了,神情有些复杂,半晌,暗自叹了口气,去做早饭了。
寒羽离开了那片森林,回望了一阵子,却忽然想起,他一直觉得那位黄先生很眼熟,现在终于想起来像谁了,那眉眼,和宇文清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怔了一会,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到了足够远的地方,寒羽才终于拿出手机,开了机,入目的是十多条未接来电和信息,有几个未知号码,几条来自于白维维老师,一半左右来自宇文清濛,不过内容多半是问他的下落,最近的那个消息让人在意,是宇文清濛发来的:
“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不见踪影了?封祝出了事,先是林奕阳失踪了,然后是你,然后是闫琦,你们没事的话给个信儿,让人平生惦记。”
寒羽眼神一肃,这时候,一个未显示号码的电话适时地打过来,寒羽踌躇了几秒,点了接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让人打冷战的声音:
“舍得开机了?血蝶。”
寒羽能听到自己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声音:
“言彰。”
“呵,胆子不小,看样子是想起了什么不该想起的东西……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再费一遍力气。”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束手就擒?”
“很简单啊,我这边有让你感兴趣的人啊。”
寒羽抿了抿唇,该不会是……
“寒哥!他们是谁啊?唔唔——”
电话那头传来了闫琦的声音,寒羽的一颗心狠狠地沉了下去,果然。
“我在17号巷子等你。”
言彰落下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寒羽攥紧了拳,半晌,苦笑了一下,拿出了那支药剂。
林中小屋——
“寒哥!”
林奕阳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脑子中的记忆还停留在被人追杀的那天,一时间没缓过来。
“这是……哪?”
黄先生看着刚醒过来的林奕阳,心情有点复杂,再早醒一会不好吗,偏等寒羽刚走就醒了,这巧合,也是没谁了。
“这是我家。”
“你是谁?寒哥呢?”
“叫我黄先生就好,你寒哥有事先走了。”
和刚醒的寒羽很像,林奕阳也满是戒备,特别是没看到寒羽的影子,就更戒备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黄先生颇为诧异:
“你不记得了?那小子不知原委值得理解,毕竟捡到你们的时候那孩子就是昏迷的,不过我记得你那时候还有点清醒的哈。”
林奕阳皱了皱眉:
“那天是你拿着猎枪把追杀我们的人赶走的?”
黄先生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听到这,林奕阳被子下的拳头猛然攥紧,面上却是不显,颇为冷静的道了谢,然后陷入自己的世界中不知道在想什么。黄先生也没有管他,收起嘴角的微笑,转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17号巷子——
“言彰,我来了,闫琦人呢?”
空无一人的17号巷子,是个死胡同般的存在,是个特殊的组织基地,两侧高墙耸立,只有一个入口。
没有选择,寒羽孤身一人走了进来,后面这才传来动静,窸窸窣窣的,寒羽闻声回头。
入目的是言彰那张让人看了悍然生惧的面容,左后面站着再眼熟不过的七爷竹叶青,右后面跟着他那忠心耿耿的跟班——血绫,黑色面罩始终戴在脸上,除了二爷本人应该没有任何人见过他的样子。血绫和别人不一样,他独隶属于言彰,在组织中没有编号和代号,只有一个名字,是个影子一般的角色,武力值成迷,有人传这血绫就是二爷养的傀儡,是个只知道杀人没有脑子的机器,寒羽却知道,传言不可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