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寒阳》辞奕安

17、出笼

　　学校里暗潮汹涌，毕竟出了一个校草“杀人犯”，任谁都想不出那个颜值天花板的寝室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事情传到白老师那里的时候已经发酵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白老师马上赶到班级安抚同学们，而后去了趟医务室，没过多久就出来了，直奔警局而去。
　　王局长赶走了尤警探之后来到了审讯室，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少年忽而笑了：
　　“啧啧，长得挺好看，怪不得小尤想护一护，不过呢，杀人犯就是杀人犯，我劝你尽快认罪，不然……”
　　“不然怎样？”
　　寒羽目光很平静，而这平静点燃了王局长的怒火，他冲到寒羽面前，提着他的领口就把人拎了起来，语气中满满的威胁：
　　“小子，进了这儿，死不承认是没用的。”
　　寒羽没说什么，不惧的看过去，平静的眸子反而看得王局长一个激灵，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朝着寒羽的腹部猛地打了过去，寒羽想反击绰绰有余，却生生受了这一拳。
　　面前这人，是想逼他动手，一个袭警的名头下来，短期内是出不去的，看着只是弯腰皱了皱眉的寒羽，王局长又连着三拳打了过去，寒羽的脸色白了几分，开始咳嗽，却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王局长气得不行，一把将人松开，寒羽顺势滑在了椅子上，头上有冷汗在冒，却没发一言，王局长没来由的火大，拿出电棍，寒羽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有本事就动手。”我不介意让你永远都动不了手。
　　王局长瑟缩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间，就又狠厉了起来，刚要动手，不适宜的敲门声传来：
　　“局长，有人找。”
　　王局长眉头皱了起来：
　　“谁找我我都得见吗？什么身份也敢往我这报？”
　　但是却不动声色的把电棍收了回去，门忽然被打开，王局长几乎是没有思考就吼了一句：
　　“谁敢把人随便放进来的？！”
　　结果一回头，僵住了。进来了一个寒羽无比熟悉的身影，白老师？刚要开口劝她离开，王局长却先开了口：
　　“老婆大人，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话，僵住的人变成了寒羽，老婆？他们俩是夫妻？
　　“你抓的人，是我的学生，你说我来干嘛？”
　　白老师面色严肃，不像平时上课那样和善，寒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白老师，王局长倒是愣了:
　　“这小子是你的学生？”
　　“是。”
　　王局长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凶狠模样，一脸的为难：
　　“老婆大人，虽然他是你的学生，但是现在有证据指向他就是凶手……”
　　虽是难色，但是声音却逐渐弱了下去，白老师就用那堪称冷漠的眼神看着他，半晌，终于开了口：
　　“什么证据？”
　　“凶器上有他的指纹。”
　　说这话的时候王局长声音大了起来，像是忽然有了底气，白老师面不改色的反驳：
　　“以为我没看证词？如果事情按照寒羽的说法来看，寒羽留下指纹是必然的，并且，如果你一味将时间浪费在这件事情上，只能让真凶逍遥法外，我知道你想通过这件事情和封家打好关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以后真相大白，封家知道杀死自家小少爷的人逃脱了罪责那么多年，你到时候，可不仅仅是一个办事不利的罪责了，你可要想清楚。”
　　王局长几欲反驳，却慢慢地被说服了，半晌，声音弱弱的传出来：
　　“……求老婆支招……”
　　白老师紧皱的眉终于有了舒缓的迹象，声音清冷的开口：
　　“换一条线索查，比如凶器的来历，追溯厂商，经手人，又或者从封家的仇敌方面查起。”
　　王局长这才把刚刚吓出的冷汗擦下去，一脸的恍然大悟，寒羽始终不发一言的看着这一切，这 白老师，不简单啊。
　　看着呆愣着要走出审讯室的王局长，白老师轻咳了一声，指了指被禁锢的寒羽，王局长不情愿的开口：
　　“那就暂时放人……”
　　话锋一转：
　　“老婆大人，放了他我没意见，只是我想和他单独说两句话。”
　　白老师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走了出去。
　　王局长这才找回了刚刚的凶狠劲儿，变脸速度令寒羽咂舌，面露凶光的瞪着寒羽，开口：
　　“别以为出去了就结束了，说不定查来查去凶手还是你，这次就先放过你，你最好祈祷别落到我手上。”
　　寒羽面色苍白，本该虚弱的人儿却定定的看着他，但那冷冷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你也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上。”
　　王局长根本没把这威胁当回事，解开寒羽的镣铐，把人放了出去。
　　和白老师两人走在回学校的路上，俩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寒羽率先打破了沉默：
　　“谢谢老师。”
　　白老师又恢复了他熟悉的那副和善的语气：
　　“老师相信你做不出那种事情，所以才从你的话去理性思考啊，没什么要谢老师的，你是我的学生，这是老师应该做的。”
　　寒羽把自己的不解问了出来：
　　“老师，你怎么知道我的证词呢？”
　　白老师有一瞬间的停顿，只是一瞬间，寒羽却还是注意到了，下一秒白老师就开了口：
　　“我这不是嫌疑人和被害人的班主任吗，再加上我是打着他们局长的名号做的要求，所以看一下档案这种事还是可以做到的。”
　　寒羽点点头，没有说什么。白老师倒是挑起了话头：
　　“寒羽同学，你知道你们寝的林奕阳同学去哪了吗，我问闫琦也没有结果，他也没和我请假啊。”
　　说到林奕阳，寒羽刚放下的心忽而又提起来了，凶手想到诬陷寒羽这一招，大概率是确定了杀错了人然后找个替罪羊顶上去，而凶手的目标，还是林奕阳啊。
　　寒羽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我也在找他。”
　　闻言，白老师叹了口气：
　　“你们寝啊，一个个的，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算了，你先回去上课吧，剩下的交给警察和老师。”
　　走着走着已经到了校门口，白老师把寒羽送了进去，自己又离开了。
　　寒羽看了看白老师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也转身离开了。
　　另一边，警察局因为局长的“新线索”乱成一锅粥，底下有人小声嘀咕：
　　“早就说不让局长单独行动，最后怎么样，不还是白先生出的主意……”
　　“这次局长说要单独行动，我当时就是眉心一跳，天知道我今天看到白先生过来有多亲切。”
　　“哎，要我说，白先生那样的能力，干一个老师真是白瞎了，这么多年的案子十有八九都是白先生破的。”
　　“诶诶，快别讲了，局长最不喜欢听到这些，当心给你们穿小鞋。”
　　……
　　进了学校，果不其然，四处充斥着对寒羽不友好的言论，寒羽自动屏蔽了周围的怀疑和恶意，面无表情的思考着林奕阳有可能的去处，寒羽试着从林奕阳的角度去思考……
　　一向敬爱的父母惨死，死后还被冠上一系列罪名，第一反应一定是不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那怎么能打破这个局面呢，不如自己调查，眼见为实，说不定能还父母一个公道，就算是事情真的是报导的那样，自己查过也不至于一直自欺欺人……
　　这样想着，寒羽刚迈入校门的腿又迈了回去……
　　另一边
　　“哦？还不肯答应吗？我就那么让你恶心？”
　　殁忺没有分给他哪怕一个眼神，裴邪一声冷笑：
　　“那……今天我们换个有趣的玩法吧……”
　　裴邪一挥手，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出现在他手里，裴邪修罗一般的声音戏谑地响起：
　　“我割你一刀，如果你能忍住不出声，我今天就先放过你，不过，如果你没忍住，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机会，我可不会吝啬哦……怎么样？”
　　浑身满是伤痕的殁忺嫌恶地偏过头，不做理会。
　　裴邪轻勾嘴角，在刀刃上抹了点东西，用看猎物的眼神看着板子上的殁忺：
　　“看来是默认了呢……那……我们从哪里开始呢？”
　　唰——寒光一闪，刀子穿透了殁忺的右手掌心，殁忺疼的闷哼一声，却是没有喊出来，裴邪咧嘴：
　　“哦？很可以嘛……”
　　说着，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殁忺依然闷哼，只是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大，裴邪一勾唇，缓慢地将匕首旋转了90度，殁忺疼的几乎昏厥，确是没有喊出来，殁忺的右手手掌鲜血淋漓，裴邪反手拔出匕首，殁忺猛地喊了出来：
　　“啊！！”
　　“唉，这个药还是生效慢了点……”
　　殁忺忽然知道为什么疼痛忽然加剧到这种程度了：
　　“你……卑鄙……啊!”
　　裴邪看了看手中的匕首，笑着感慨：
　　“虽然说，这个能数倍放大痛觉神经敏感度的药生效慢了点，但是呢……它有个比较有意思的副作用哦……”
　　裴邪低下头，邪恶的唇几乎贴着殁忺疼到发颤的耳朵，一字一顿的开口：
　　“它可以保证你绝对不会疼晕过去，还会越来越精神哦……”
　　“啊！啊啊！”
　　回应裴邪的只有殁忺的叫喊，裴邪并没有理会，自顾自的说：
　　“所以，是你输了哦……这次给你的机会放在哪呢……大腿怎么样？”
　　几次“机会”过后，殁忺嗓子已经哑了，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皮肤了，裴邪经验老练，硬硬是避开了致命之处，担心殁忺失血过多，还颇为贴心地给他上着最好的疗伤药，一时间，殁忺的伤势止住了，裴邪托腮邪笑着：
　　“真没意思，这样吧，我们换个游戏吧……我在你身上刻字，看你能猜对几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