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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黄芩白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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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间,画纱也发现有些不对,这人妖怎么对自己笑得这么奸???
手下一阵热流,轻头发现自己原来贴在他身上,双手用力推开,眼睛睁地铜锣般大,好似在问“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闻人泓松开怀,拉她去席上入坐。
一旁下棋的牧之郈轻落下一字“阿赫,你看这二人,如娇似漆的样子,真是羡煞旁人。”
“泓的未婚之人当然是泓心中所属,如娇似漆岂会过份,再说我夫人心里也喜欢的紧,牧夫子若心里看着痒痒,自己也娶个便是!莫在说三道四了。”闻人泓缓缓地沏着茶,几滴不小心溢在杯外,许是刚才的劲头还没过,毕竟任他再如何了得也不过是个未尝过情爱的十五岁少年。
“是啊,若之郈,真羡慕的紧,不妨与我回洛阳,你要多少我且赠你多少便是!”刘恒话语带着偏锋,玩笑着拉他回朝。
“哎呀,谢了,之郈福薄!受不起!”牧之郈双手抱拳笑着向刘恒揶揄地笑笑。
绍赫浅笑。
慵懒地起身,发丝有些微凌乱,随意地贴在脸上,他轻轻地招手“画儿,过来!”
声如甘蜜,如墨的眼瞳隐隐泛着幽暗的光泽,葱白的玉手仿佛带着一股魔力,它轻轻地在温室里招唤摇曳,轻而缓,净而软,静而暖,叫人心生爱怜,也随着一起摇曳,晃荡。好似你不回应他便有什么不对似的。会心生愧疚之情,久久自惭。
(试问,放着个这样的男人在身边,画纱没有幼年夭折已经很幸运了。你追他吧,他懒得理你却又不拒决,你根他生气吧,他根本不在乎亦没时间在乎,现在你不理他吧,他又开始施展魅术,恰若无似恰若有情???赫绍?何解?)
画纱凝望去那人如墨的瞳眸,抬脚走了去。
闻人泓眼下晦暗如深。
绍赫拉过画纱坐在他的身边,拔弄着她的发,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病了?”
好似听见了,又好似没听见,她面上依旧没变,摇了摇头,不多解释。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这一室的人听得清明的很。
闻人泓握杯的手,微微地用力,深深地呼了口气。蹙眉朝画纱看了去,这才发现她手上拎着几包药。
空气很净,人也极静。
绍赫却极为平常地搂了搂画纱的头“若是身体有不适,让宣公给你看看!”
他看着她,亲和地一笑,像雾一般。
雾般的少年,颠倒众生。也正倾覆着眼前这少女的一生。
真正的苦难才刚刚开始而以。
“不用了,我很好!”她的睫毛微微的颤抖。低低地望着地上。
绍赫淡淡一笑,“下月犍为狩猎,让泓儿给你猎只红狐,记得你小时可喜欢的紧。”
画纱转过头,望去窗外,“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画纱转头提着药转头就往室外跑,这个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呆!这世上有种有一种男人天生带着毒药,多看一眼也会肝肠寸断,多看一眼也会见血封喉,魂飞魄散。
而她,已中毒太深,她好似什么都明了,却又什么都不愿明了。自她来到这个世界,一切的一切都是围着他而运转,她没有独活的气质,没有良妇的德行,原本以为终其一生她只会为他而以,却不料命运太过诡异,现今会无言以对!
她不再那么张狂了,她想他,已不再愿意告诉他,但她想他都想瘦了。也许是有太多的前车之鉴让她明白,即使他们没有血缘,在世人眼里仍是不伦。
离室的几步,她走得很快,步子跨的也很大,却不料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两人同样都是极速。
两人的额头碰撞发出“咚”的一声,画纱手里的药被甩得老远裂开,捂住额头正唉唉唤痛。对面的那人撞的也不轻,她边捂着额边走近画纱,轻轻地给她揉捏着“画儿,很疼吧?”
小人粉嫩嫩的脸颊透着一股子娇媚,画纱闻言张开眼,惊奇地看着她“漪房?你也来逛窑子?”
漪房嗔怪地敲了敲她的额,疼得她唉叹不已,“我是来送信的!”
画纱捂住脑袋,两手空空如也,好像少了什么?药呢?她低着头四处寻着。
“是黄芩和白术呀!”牧之郈讪讪道来。嘴角翘得那个得意,一脸有好戏看的表情。
“是啊,是黄芩和白术!画儿,买它作甚?”绍赫,微蹙起眉,面色悠然,未怒却比发怒更加让人心怵。
“你敢说是你用的,你就死定了!”闻人泓凤眼微眯,好似漫不经心地在她脸上扫过,却无比犀利。
这阵仗!画纱暗吐着口水,该怎么回答,如果说是帮别人买,牧之郈一定是怀疑院里有人怀孕。那剪婵就完了。如果说是我用,这些人会不会把我生吞活拨了???
她纠结着眉心,向后退了几步,眼角瞥着门就在那里,还解释什么!画纱转身便向门外跑去,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个问题太深奥了,她解释不了!
闻人泓面色一阵铁青地追了出去。漪房木然杵在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牧之郈有趣地望着绍赫,“恭喜阿赫啊,就要当舅舅了!”
绍赫微微地抬起头,陷入更深的沉默,目光涣散地凝望着远方,他伸出手从衣袖里掏出两个小银环,随意地玩弄着,并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