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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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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谁都想要一个家,这几天他虽然不说,但是我能看出来他真的,真的很开心。”楚妈妈看着晏元夕,低头笑了笑,“我们没有给他的,你给他了,我们做不到的,你做到了,我们没有遗憾了。”
晏元夕听着楚妈妈说这些红了眼睛,带着重重的鼻音叫了一声“妈”。
“诶。”楚妈妈看着她笑,眼里带着泪光。
“对了,他不会强迫你做吧?”
晏元夕:?
“你这么好看,他忍不住我也可以理解,但并不代表这是正确的,不行,晚上我得回去和他说说,就算结婚了也不能强迫,他这样是犯法的。”
晏元夕赶忙打住,“妈,他会先问我的意见。”
“嗯,这才对,但我还是得嘱咐他几句。”
那天晚上楚妈妈和楚爸爸找了楚曈谈话,楚曈出来的时候久久没有说话。
“为什么爸会觉得我不行?为什么妈会觉得我强迫你?”那天晚上楚曈一直拉着晏元夕问这两个问题,他觉得自己的爸妈在这件事情上对自己有很多的误会。
周六那天,楚爸爸穿着一身铅灰色的中山装,韵味十足,儒雅随和,楚曈换上了修身版型的西服,精工裁剪,雅人深致。
“平时不正经,这一打扮还是人五人六的哈。”楚妈妈这话不知道是褒是贬。
“说你呢。”楚爸爸撞了一下楚曈。
楚曈无奈点头,“对,说我。”
晏元夕忍住笑,继续给楚妈妈化妆。
然后去礼服店拿两位女士的旗袍,出门前晏元夕戴上了楚妈妈送给她的那个镯子,。
晏元夕出来的时候楚曈看着她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他轻咬着唇,笑意盎然,眼睛没有从晏元夕身上离开过,一个眼神就说明了一切。
一旁的店员也是赞叹不已,“您太太真是漂亮,我想‘芙蓉不及美人妆’也不过如此了。”
楚曈没有否认“您太太”这称呼,朝晏元夕走过去,晏元夕挽住他的手臂,两人相视一笑,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深情。
楚妈妈出来的时候晏元夕拿了一个盒子,“妈,这是送您的。”
一条漂亮的压襟,光彩夺目、制作精良的掐丝珐琅,流苏整齐柔顺,为楚妈妈的旗袍上锦上添花,增色不少,楚妈妈很喜欢。
到那儿的时候还早,楚曈下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因为晏元夕穿的是高跟鞋,穿着旗袍不是很方便,他把手臂一抬,晏元夕轻轻搭住,然后下了车。
“谢谢,楚先生。”
“不客气,楚太太。”楚曈抬手把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在耳后,深深地看着她。
“腻歪。”楚爸爸和楚妈妈站在前面叫他们,“快点过来。”
四个人在等候区坐着,楚曈一边牵着晏元夕的手,一边翻看着音乐会的单子,看着今天的参演人员和曲目。
“在找谁吗?”楚妈妈不解,“看得这么认真。”
楚曈点了点头,转头对上晏元夕疑惑的眼神,“闻奚。”
晏元夕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闻奚哥哥?你和他有联系?”
“当然没有,万一遇到了……”楚曈对这个潜在情敌耿耿于怀。
“你怎样?”晏元夕觉得他这反应真是有些好玩。
“我要告诉他,他没机会,不要打你的主意。”
晏元夕失笑,“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还为他打过架。”楚曈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你都没为我打过架。”
晏元夕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楚曈说的打过架是什么意思,乐不可支,“真不是这样……”
——
晏元夕记得楚曈说的这件事,那是发生在十一月初,校庆之后的事。
那时候她也很莫名其妙,她只是在校门口等楚曈回去拿书,然后就看到了闻奚背着书包跑了过来,后面还有人喊“就是他!还有他的小女朋友!”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闻奚拉着跑,她从来没有见过闻奚跑这么快,她都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回头一看后面的人,好家伙,乌泱泱一大片,手里还拿着家伙。
这一眼她彻底精神了,拿出初三参加接力赛的劲死命跑着,冲闻奚说:“去学校后门小巷子尽头那栋老楼。”
她知道孙昊文一般都在那,上次也是在那找到他的,但他们得去碰碰运气,这以少敌多,话没说出口人就没了。
孙昊文果然在那,他正坐在天台边抽烟。
“孙昊文,帮我个忙。”她大老远就冲孙昊文喊。
孙昊文吐了一口烟,不紧不慢地说:“哟,今天又要我演什么啊?”
“你要不帮也行,那我就和孙叔叔说上次你把我扔外边一个人去了网吧!”
孙昊文咬牙切齿,他拿这小姑娘没办法,又拿这事威胁自己,但谁让他爸在生意上和晏爸爸有来往,去年晏元夕一家来他们家吃饭,孙爸爸让他带晏元夕出去玩,他把晏元夕一个人扔外边,然后就自己去上网了,好在最后晏元夕没有告诉他爸真相,但她之前拿这事威胁过她,比如让他演场戏。
孙昊文把烟一掐,“麻烦,上来。”
晏元夕和闻奚跑了上去,孙昊文把门一堵,然后从一堆杂物里找出之前扔这的棒球棍。
“你要干嘛?”
“你说我干嘛?打架啊。”孙昊文挥了挥,还顺手,外面的人把门砸地砰砰响。
“报警啊,这么多人打得过吗?”晏元夕上学根本没带手机,她问孙昊文要, “快,把手机给我。”
孙昊文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还是把自己的手机拿给了她。
晏元夕按电话的手都有些抖,闻奚看了一眼孙昊文,也从杂物里面找了一根棍子。
“哟,我还以为你这双手只会拉小提琴呢。”孙昊文半调侃半轻蔑。
但闻奚没理他,孙昊文不愧是声名在外,他确实有这实力,但让晏元夕意外的是闻奚,他的战斗力可真是让人……她从来不知道闻奚居然这么会打架。
虽然他们人少,但占据地形优势,居高临下,易守难攻,而且孙昊文不会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小混混,战斗力还是可以的,好在最后听到警笛声,他们也就散了,孙昊文不想让他爸知道,闻奚也不愿叫家长,他们也跑得飞快,可惜了晏元夕,闻奚拉着她跑的时候没站稳摔了一跤,额角在门上磕了一下,又红又肿。
“行了行了,我还得回去等人,你们各自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晏元夕背着包往学校走,不知道楚曈没看到她不在那儿了会不会先走。
“喂!”孙昊文在后面叫她,“平了。”
“平了平了,以后不找你了。”晏元夕头都没回。
“小提琴男神,你怎么不走?”孙昊文看着在一旁没有丝毫要走意思的闻奚,问。
“你的手。”刚刚人多,孙昊文看到有人在闻奚身后举起了棍子,他想都没想就抬手挡了一下,毕竟这可是拉小提琴的手,他没想到的就是那根棍子上有裂口,被刮了一下,出了血。
“哟,你还注意到了这个,观察得挺仔细啊。”孙昊文笑了一下,不是很在意,“小事,回吧。”
“这可不是小事。”走过的同学窃窃私语,“晏元夕多文静一小女孩啊,为了闻奚打架诶!”
“美救英雄?带劲儿!”
楚曈拿着书等在校门口,下课已经很久了,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了,但久久不见晏元夕的身影,再等五分钟,其实他已经等了四个五分钟了。
“学长!我还以为你走了呢?”晏元夕跑了过来,额头上青了好大一块。
楚曈指了指她的额角,“怎么了?”
“这个啊,嘶——”晏元夕摸了一下,没想到这么疼,“不小心磕了一下。”
“刚刚和闻奚在一起?”楚曈问。
晏元夕一愣,这可不能认,万一闻奚顺着把孙昊文说出来了,孙昊文那个家伙肯定会把去年那件事掀出来,到时候楚曈不会以为她是个心急白莲花吧?
“没……没啊……”晏元夕心虚极了。
楚曈没再多问,往车站走,在路边的小卖部的冷柜里拿了一根冰棍。
“诶,我也喜欢吃这个。”晏元夕正要去冷柜里拿冰棍,突然额头上一凉。
楚曈把冰棍放在了她额头上,然后又拿了一根,单手撕开包装袋,递给她。
晏元夕觉得楚曈单手撕冰棍包装袋的样子真帅!
——
“我至今为止都不知道闻奚哥哥为什么会遇上那些人。”晏元夕想来也是好笑,莫名其妙参加了一场聚众斗殴,还被某人记了这么多年。
楚曈:“后来他和孙昊文的关系挺好的。”
“是吗?之后没什么联系了。”晏元夕想不到那么冷漠的闻奚为什么会和孙昊文有交情,他们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真是奇妙啊。
“我一直很介意一件事情,闻奚对你就没一点意思吗?”
晏元夕哭笑不得,“那肯定没意思啊,我对他也没意思,我只是把他当哥哥看,他家里比较特殊,爸爸妈妈就多关照了一些。”
在闻奚的世界里,家庭是支离破碎的,爸爸妈妈是缺席的,所以他对晏元夕一家的关系十分羡慕,晏家人对他好,他便把他们划在自己人这一块,谁都不能动。
“你知不知道他们说你们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十分般配。”
“还‘曲有误,周郎顾’。”
“说是童话里公主和王子的故事。”
“诶,打住啊,我和闻奚哥哥真的没什么。”晏元夕挑眉,“你这醋是不是吃得有点晚了?十年老陈醋啊!”
楚曈不满,“不准再这样叫他!”
“行行行,我不这样叫他。”
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陆陆续续进场,二老走在前面,晏元夕挽住楚曈,在下台阶的时候凑近他,在他耳边小声地喊了一声。
“楚曈哥哥。”
楚曈的耳朵肉眼可见地变红,脸颊也飘着两片红晕。
真是不经撩啊!
楚曈抓住晏元夕的手,眼睛里像有暗流涌动。
楚妈妈也是看客厅里有一架钢琴,一时兴起说要听音乐会的。
虽然四个人里面只有晏元夕当年学过钢琴,但她也很久没受过专业的训练了,所以四个人的水平差不了多少。
但音乐很神奇,你听不懂技巧,但能听懂情感,音乐所能传递的,也不仅仅是一串音符这么简单。
虽然四个人是一块儿来的,但却是分两拨走的。
“我们要去吃烛光晚餐。”楚妈妈如是说,然后和楚爸爸坐上了出租车,车门一关,留下他俩站在风中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晏元夕和楚曈被迫两个人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