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之城[无限]》灰度

15、珍珠（12）

　　副本对玩家最大的友好就是白天的人很少，可以放心的在路上行走。

　　他们按照原定的计划将哑女带到了卡米拉家，卡米拉见到哑女后立刻带她到屋子里面上药换衣服。为了交流方便，记事本和中性笔也留在里面，而两名男士只能留在院子里看蚂蚁搬家。

　　“哥。”看蚂蚁搬家非常无聊，所以曲尽河打算挑起话头。

　　“嗯？”林闻风语调上扬，淡淡回了他一句。

　　曲尽河说：“我们就那样进去了，连伪装都没有，那三人见过我们的样子，万一告诉村长科林怎么办，为什么还留着他们性命？”

　　“知道是好事，不知道才是麻烦，科林不会做什么。”林闻风说，“科林一直保守着珍珠的秘密，他怕村民们知道珍珠的下场，现在我们救走了珍珠就相当于我们有一个把柄，他不敢动我们，这是一个诡异的平衡，就像藏有宝剑的白村和鲛人之母一样。这同样也是留那三人性命的原因，但更大的原因是我本身，人命不是草芥，没必要去伤他。”

　　“可这只是场游戏。”曲尽河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别的情绪，多余的情绪很快消失无踪，被满目的好奇掩盖。

　　林闻风看着蚁洞附近徘徊的蚂蚁，停顿了一会儿。
　　蚂蚁们有自己的任务和工作，可以有条不紊的完成一切，但只要有人从中划过一道，一切都会被打破。

　　“对，只是一场游戏，可惜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从这场游戏里出去，除非失去记忆，不然这场游戏对于我们以后的人生都会有影响，我不想在我的人生里刻下滥杀的因子。而且虽说那三人有罪，但也要等一切结束后，该由当地的警察和法官审判，就像现实中一样，各司其职而已。”

　　曲尽河笑了笑：“各司其职？但现实中有相熟的警察和法官，会因为一句话导致不同的判处。”

　　“可是就我所知，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林闻风眉头皱起，有些怀疑的看向他，这小孩是不是有什么反社会人格？

　　曲尽河被看愣了，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好像有点危险：“别这么看我啊，我保证我是当今社会的好青年，不会知法犯法扰乱社会治安，我只是这么一说。”
　　他哭丧个脸：“哎呀，我真的是随便说说，我相信伟大的执法机构的公正性。”

　　林闻风没说话，继续看着他，不过眼中的怀疑消退了点。

　　曲尽河突然沮丧起来：“哥，在你心里我是这种人啊？”

　　并不是，只是我习惯性去思考去怀疑，这是职业病……林闻风这么想，但他没有说出来，伸出一只手在他头上安慰般揉了一下。
　　很简单的动作，可足以让曲尽河明白他虽然对同类话语有芥蒂，但不打算怪罪他。

　　就在这时房屋的门打开了，卡米拉站在里面请他们进去，两人终于可以不用再看无聊的蚂蚁搬家。

　　哑女穿的是卡米拉的衣服，虽然不太合身，但比起她那件染血的旧衣来要好上太多。
　　卡米拉把记事本递给他们，让他们读一读她与哑女的交流，在里面林闻风找到了哑女的名字，她叫乔安娜，而现在的那名仅有十四五岁的珍珠叫做贝蒂。

　　“乔安娜小姐，很不错的名字。”曲尽河称赞道，但他脸上不明显的窘迫表示他从未想起过问她名字。
　　不只是他，连林闻风也是，果然永远有些事情无法彻底的感同身受，他们带哑女回来时有无数机会问她的名字，可他们没有，或者说根本没有想到过，反而是卡米拉一直记着这件事，这名与她有着相同经历的珍珠。

　　乔安娜上了真正意义上的药后感觉好了不少，至少可以牵动嘴角微笑，她一直在记事本上写，尽她最大努力讲述她们这些的珍珠。
　　卡米拉资质比她老，可究竟是躲藏了太多年，最新的消息还是空缺，幸好有乔安娜弥补了她的空缺。

　　乔安娜写道：“在我小时候珍珠的变更远远没有现在频繁，大概在一年左右才会变换，而现在两个月左右就会变换，我知道的最短的一位仅有一个月！”

　　一年？
　　可卡米拉说她们那时大概要将近两年才会变更，珍珠变更的越来越快了啊，明明以前也没有问题，是鲛人之母的要求还是村长科林单纯的想通过牺牲换取钱财……林闻风看着这段文字思考道。

　　“请允许我讲讲自己的故事，虽然可能是一段废话，但我真的很需要这份表达。”下一行接着写道。

　　“在我没有参加珍珠抽签之前，我曾看过一场祭祀，那简直太可怕了，那名珍珠竟然和她的侍者相爱了，她只当了小半年的巫女，就在那段日子的相处中他们相爱了！”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他们的眼神，当时我不明白那名女士怎么下得了手，现在我却清楚了，有时人的意识不一定属于自己。”
　　“经历那场祭祀后就是新的珍珠抽签，当我看到抽签桶中掉出珍珠时我就知道，我这辈子结束了。”

　　透过这段文字，林闻风大概能想象到一个场景，在四角伫立着刻有古老花纹的石柱的珍珠广场上，适龄的女孩们等在那里，她们一个一个，像流水线中的商品一样，有秩序地走向最中间的抽签桶。
　　那个抽签桶可能类似于扭蛋机，很多女孩走过，收获了一颗没有价值的小石子。

　　终于轮到乔安娜，她还没有忘掉之前的那场祭祀，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海洋不要选中她，可天不遂人愿，抽签桶中掉出一颗圆润的珍珠。

　　在盛大的祝福声中，新的珍珠诞生了。

　　。
　　“抽签的结果既定，海洋选择了我，而我无从选择，我能做的只有尽力做好准备，不入前人后尘，我没想过我还能活着，请再一次接受我真挚的感谢。”

　　“听卡米拉小姐说你们想要出海，她讲过她曾经的航线和注意事项，为了防止纰漏希望我再讲一遍。其实出海真的不是一个好的打算，海洋里面藏着怪物，不过如果你们有机会拯救我
　　们的话，我会送上我的祝福。”

　　“路线和卡米拉小姐描写的一样，都是从码头直行，不需要拐弯，但有一个需要注意的点是这些年新加上的，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