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之城[无限]》灰度

14、珍珠（11）

　　“这里的普通村民好像并不想理我们。”曲尽河观察着四周说。

　　他们被村长科林的手下追了大半个白村，不过好在普通村民并不知道他们的“罪行”，还能和和气气的当个陌生人。

　　林闻风说：“普通村民还不知道内情，但可能科林的手下还在找我们，通向祭坛的路是最没遮拦的。”
　　祭坛建在沙滩上，而沙滩一片开阔。

　　“只和珍珠有接触就被追杀，呵，这不是典型的做贼心虚嘛，我从看到这老头第一眼就感觉他不是什么好人。”曲尽河呵呵笑了两声，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白村的历史博物馆。

　　“不止。”林闻风补充，“卡米拉讲的那个故事中，勇士遭背叛而死，故事很快就被封锁了，勇士的同伴中就有科林。再者，既然勇士的死亡换来鲛人之母的重创，宝剑依然在他们这边，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给鲛人之母最后一击，反而是所有人都回去，宝剑被他藏起来，所在地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不像一个巧合。”

　　“你是说科林是那个背叛者？”曲尽河随意挑了下眉。

　　“反正他在你心里就不是什么好形象，那就往最坏的那方面想就是。”

　　曲尽河连忙摆手：“但是也不能这么主观。”

　　“肯定都是有依据的。”林闻风说着，看起来心情不错。前面那句话是他随口说的，他身旁的某毕业大学生，含苞待放的祖国花朵，总是心不在焉迷迷糊糊，就生起了想逗他一句的心思，“一切的起始是在三十多年以前，那时候科林已经是白村的村长，也是那时勇士遭受背叛死亡，巫女珍珠开始出现。把一切都联系起来，可以得到一个有因果的猜想——村长科林封锁了勇士和鲛人之母的故事，宝剑的下落只有作为村长的科林一人知道，出于某种原因，他建议选出祭祀海洋的巫女，也就是珍珠，每名巫女出海回来之后，得到的珍珠都会交给科林，这条线整合看来，科林能从中谋得巨大的利益。”
　　“而且他很怕有人发现这件事，不然每名珍珠最后的命运就不是死亡，仅和珍珠有过一面之缘的我们也不会遭到追杀。呵，杀死珍珠，除了村长又有谁能有这种权力。”

　　科林和鲛人之母一定有某种交易，或者说他被利益蛊惑，手握利器而不用，只为了海里的那片“珍珠场”。

　　不过现在他们都没什么功夫再去想村长科林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就在他们的不远处，透过晨光，纯白的祭坛熠熠生辉。

　　。
　　即使祭坛周围几乎看不到人影，但他们依然足够谨慎。
　　“祭坛右边台阶的旁边有一个不明显的小门。”
　　他们没忘记卡米拉的话，很快来到祭坛右侧。

　　林闻风的指肚在石壁上游走，摸到了一条与砖石质感不同的缝隙。
　　“找到了。”他说。

　　那是一扇很矮小的门，需要弯腰才能过去，门板与石壁几乎融合，幸好他们有前人经验，不然要找这样一道门不知道要找多久。

　　门总是关着，建在祭坛下面的地下室没有窗户，从进门起就闻到一种令人难受的腐烂的霉味。
　　透过七拐八拐的弯弯角角，有一丝闪烁的烛光。

　　在黑暗的环境下光亮无疑会暴露位置，这里面不止哑女一个，没有利用价值被抛弃的巫女不需要光，但前来查看巫女生死的人需要。

　　不知道有几个人，不过既然是看巫女情况肯定不能大张旗鼓，两个，最多三个……林闻风躲在一个死角，确保不会突然有影子出现惊动里面的人。

　　“能自保吗？”他小声说。

　　曲尽河笑道：“其实按打架的话我很强的。”

　　林闻风一愣，皱起眉头很诧异的问道：“你？”
　　不管是外表还是行事作风，曲尽河总给人一种把三好学生刻进DNA的感觉，看上去很乖巧的男生打架很厉害……他没想到。

　　曲尽河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每个人都有叛逆的时候对吧。”

　　就像我以前在警察学校念书的时候为了写论文把枪给拆了，幸好修好了……林闻风想起了自己的黑历史，对此表示理解。
　　对于曲尽河他只希望有自保能力就好，得知他打架很有一套完全是意外之喜。

　　两人卡着视觉盲区，直到再也不能前进才停下，到这里时已经能比较清楚的看到里面的场景：
　　只是一个单纯的地下室，什么东西也没放，没有一桌一椅，哑女倒在地上，很虚弱，但她醒着，周围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把刀。

　　“在这里等我。”林闻风丢下一句话，抓住时机冲出阴影。

　　那两人显然没想到会从角落冲出来一个人，都没反应过来，距林闻风最近的那个直接被按倒，短暂的丧失行动能力。

　　一个，林闻风瞥了一眼倒在地上那位，甩了下手腕。

　　其他两人也明显没想到，但都追随村长科林多年，见识过世面，很快镇定下来，双腿下压，呈准备作战的姿态。

　　哑女蜷在墙边，嘴唇干裂，眼皮无力，她本以为这辈子就在这个阴暗的小地下室里走到尽头了，没想到还有人来，那人她认识的，她暗淡的眼中忽闪一下，这是不是代表她有活下去的希望？

　　手里拿刀的那个冲另一个使了个眼神，两人立刻有了明确的分工：空手的去拦林闻风，有刀子的去了结哑女。
　　村长科林给他们的任务就是杀掉哑女，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根本不是重点，这人眼生，多半是为哑女而来。能在这里就地解决最好，解决不了也无所谓，只要他还在这个村子就有办法。

　　持刀的男人快步走向哑女，在她惊恐的目光中抬起了手中的刀。
　　她瞳仁颤抖，小臂撑地，恐惧的想后退。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被一个很沉很大块的东西撞了一下，重心倾倒，一起跌了下去。

　　要命，鬼都不来的破地下室上哪来的那么大块一东西，他借着微弱的烛光往下看压在自己身上的某大块物件，他看到的是一个人。
　　去拦林闻风的那个被当成物品朝他砸过来了！

　　这小子有身手啊，这就解决了两个，看来不管他是没办法对巫女下手了。男人拿着刀一个鲤鱼打挺迅猛地站起。

　　比那两个强，但差距不大。林闻风没什么波澜的看着，他瞳色是比较浅的棕色，所以看什么都是淡淡的。
　　这个男人明显比另外两个有经验，没有盲目的上，而是注意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林闻风比他想象的要敏捷，他有多年的格斗和实战经验，仅仅就他处理过的案子来说，这点程度只算得上是最普通的斗殴。

　　林闻风双腿后撤，侧身，熟稔抓住他持刃的胳膊，精准掐住手臂上的筋脉迫使他放开手中的刀。
　　当的一声兵刃落地响，男人已经彻底失去了威胁，林闻风对其脖子侧面一个受到，男人双眼上翻晕了过去。

　　到现在三个人已经全部倒下，而这一切仅仅花费了不到四分钟。

　　“可以出来了，怎么不动？”林闻风对着一处阴影说。

　　曲尽河从那处阴影里出来，一边的嘴角抽动，到底也没笑出声来……他说的打架还行可没到动刀的地步。
　　现在好像不怎么需要他，林闻风需要观察哑女的状态，他则注意到地上的刀。

　　曲尽河和那把刀“对视”了一会，没忍住，伸手颠了颠。
　　刀刃长度大概二十厘米，柄则是刀刃的一半，刀背略厚，而且比较重。
　　他刚开始对这把刀很感兴趣，但玩了一阵后就失去了兴趣，丢到了一旁——还为了防止有人突然醒过来扔到了最里面。

　　“感觉还好吗，怎么样？”林闻风问哑女。
　　哑女连忙点头，脸上满是泪水的痕迹。她的状态还算可以，如果有人搀扶还可以走动。

　　他们正要离开时，最早晕过去的那名男子醒了，他看到倒的四仰八叉的两名同伴，看到眼前的两名陌生人，看到哑女，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我我我……”他想张口说自己认输，但因为紧张一开口就结巴了。
　　林闻风没给他解释的时间，抬手就是一下，这名可怜的男人刚经过来就又被迫回到梦乡。

　　等出来的时候太阳的位置没有出现过多的偏移，眼睛被阳光刺到有些阵痛，他们只在黑暗里这么一段时间就有强烈的感觉，更遑论哑女。
　　但她并不觉得阳光刺眼，生理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中留下，她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还能活着，庆幸见到太阳。

　　哑女并不急着走，她挣开他们，扑向右边的石阶，拿出一块松动的石头，里面有几株完整的植物。这些植物林闻风见过，他初见哑女时她就在采这些东西，还很害怕被发现一样往身后藏。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哑女嘴里有绿色药草的残渣，可能就是这些植物止住了断口的血让她熬过长夜。

　　哑女这才如释重负，握着仅剩的几株草药站在他们面前，双手按住心脏位置深深鞠躬，给予他们白村最高的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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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写论文拆枪的林闻风是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