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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晨曦郡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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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勤一心想要跑出风波庄,反而找不到北,哎呀,怎么会在这么熟悉的地方迷路啊。远处王却的喊声传来,那个色狼好恐怖,沈勤心急之下推开面前的门,溜了进去。
沈勤登堂入室,越走越里边,问道一股浓重的药味,接着就看到王克泡在药汤里。
原来自从上次王克便绝世幽兰伤了之后,便要月月浸泡药汤,今天刚好是日子。
沈勤连忙打声招呼,“王世伯,打扰了呃,我马上出去!”
谁知王却的声音尽然越来越近,又听到有人打开房门,沈勤一着急,就一脚踩进王克的药汤,躲在下面不敢出来。把王克看得眼睛都瞪直了。
这里王却进来道:“爹,感觉好些了么?”
王克点点头:“还好。你在干什么?”
王却道:“呃,我刚才和小勤闹着玩,他一气就跑掉了,我怕他打扰你疗伤,所以过来看一下。”
看到王却慌慌张张的样子,王克叹气道:“我没事。你也不小了,不要再小孩心性,太不稳重了!以后怎么统领武林?快滚出去!”
王却恭敬道:“是。”
听到王却离开的声音,沈勤连忙哗啦一声探出头来。
看到瞪着自己的王世伯,连忙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都是家父的错,管教不严才会让我这么无礼的。话说回来,现在年轻人真是怪异啊,啊哈哈哈……”
虽然倍感尴尬,面对王世伯,也比面对王却那个混蛋好。
王克摇摇头:“你尤其神秘莫测。”
便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段然觉得在襄阳呆的差不多了,便要赶回京城,临行前向王却道别。笑道:“王兄,看你这两日来春风得意,一定宿愿得偿了吧?”
王却笑道:“哪里哪里。小勤还是很别扭啊,不过已经差不多了。估计下次我们再见面就可以出双入对了。段兄你也要加紧啊,听说曲公子随父在苏州,你要有空不妨多去探问。”
段然笑:“自然,自然。后会有期。”
想想也是,很久没有看到曲伐冰了,哪天有空就去找他玩吧,看看他是不是还是一样耿直,真有趣。不过现在最想见的还是无邪,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段然归心似箭地驾马回京。王府景色依旧,夏令时节,栀子花,紫薇花,白兰花,蛇目菊,还有泮池的睡莲绽放,满院飘香。
段然回到房里,傲雪欺霜连忙上前慰问。段然将特产送上,二人非常开心,还有谁会记得奴婢呢?
段然问:“王爷呢?”
这一别四个月,好想立刻见到他啊。
欺霜道:“王爷和晨曦郡主在小蕉台品茗呢。”
段然奇异道:“晨曦郡主是谁?”
是谁作客府上吗?
傲雪道:“公子不在府内所以不知。原来王爷当年有个女儿下落不明,现在找回来了,因为失而复得,王爷可高兴了,特意上请皇太后封她为晨曦郡主。”
晨曦郡主,难道是姬时悠?
段然大感不妙,立刻飞奔到小蕉台。只见无邪和一位妙龄女子坐在玉桌的两端,言谈甚欢,无邪还亲自为她斟茶解说,那女子笑颜款款,旁边四名宫女恭敬随侍,远远望去,甚是高雅又不失趣味。
段然仔细瞧那女子,一身淡雅的浅绿色锦衣,没有过多修饰,既不失体面地显出身份的高贵,又有朴素大方的美感。发型是时下流行的堕马髻,插着一只太后御赐的玉如意,简简单单。
确实很适合相貌如此平庸的女子,段然心中岔岔地想。
那张薄施脂粉的脸上,没有了当初颠沛流离的风尘仆仆,也没有愤世嫉俗的怨怼,有的只是略带酡红的少女情怀般的羞涩和试探,还有怀抱青葱岁月的柔情蜜意。
无邪在教她茶道的礼仪。
姬时悠既跃跃欲试,又担心做错事,有点拘谨地拿起茶杯。
她对皇家的一派礼仪完全懵懂,像个孩子般好奇而天真。
无邪笑着鼓励她:“没有关系,用你自己最轻松最自然的姿态就好了。你是我的女儿,你想用任何方式都是可以的。只有别人见识卑微,没有你做错的道理。”
姬时悠轻轻地笑了一下,她不想因为自己让父亲丢脸。
看到段然朝这里走来,无邪扬起头,“你回来了?坐下吧,我给你们引见一下。”
段然便也盘腿坐下,淡淡道:“晨曦郡主吗?大名如雷贯耳啦。”
姬时悠脸上明显露出戒备的神色,也道:“爹,我和这段然早交过手了。他真是你的弟子?”
段然不禁在心中咒骂,当初是谁喊打喊杀的,现在怎么又认贼作父!
无邪微微一笑:“是呀。既然你们认识,那也好,省了我一番功夫。时悠,然儿是我最得意的徒弟,以后就是你的哥哥,你要好好向他求教,不要任性哦。”
姬时悠看了段然一眼,眼神冰冷,却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无邪向段然道:“然儿,时悠是我好不容易找回的沧海遗珠,你可不要欺负她,知道没?”
段然也只好点点头,当时在襄阳发生的事情,他不知道无邪知道多少。便对姬时悠道:“晨曦郡主,当日在襄阳,段然有眼不识泰山,有诸多得罪之处,还望郡主见谅。”
姬时悠便也道:“然哥哥言重了,时悠自知性格乖张,难入时人法眼。今后还希望然哥哥多加点拨呢。”
段然差点岔气,谁跟你哥哥长哥哥短的,他对这个女孩从来就没有好感。但想必是无邪的授意,那也没有办法了。
无邪对他俩结识的经过自然一清二楚,但是却要装得一无所知,因为这样对双方都好吧。
晚上,无邪一如往昔,在书房批阅奏折。
段然信步进来,看着他正襟危坐,凝神提笔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日间的时光总是有一个姬时悠在搅和,不能独处,到了晚间,无邪又是忙于政事。
无邪听到他的声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淡淡道:“就要好了,你再等一下。”
段然只好在一旁等待,看着伊人不变的容颜。作为一个父亲的无邪,作为自己良师益友的无邪,还有自己枕边人的无邪,究竟他能够把握住哪一个?这种默默的生疏感让段然不免惶恐。
好一会儿,无邪合上书卷,抬起头,伸张了一下四肢,突然间看着段然,露出一个粲然的笑容。就是这样一个笑容,曾经让他无法抗拒的沦陷,也让他终其一生难以忘怀。
只是这样一个笑容,其中亲切的意味,再见意中人的喜悦,就足够将笼罩段然的阴霾一扫而尽,忍不住回报以一个温柔的微笑。
无邪走下案台,走到段然的身边,搂住他的脖子,“你是不是很想我?我也是哦,没有你的温暖,入睡的时候很不习惯呢。”
“到头来我就是个暖床人吗?”段然不甘心地说。
无邪重重咬住他的耳朵,“真是不解风情。”
“好痛!”
无邪魅惑一笑,干脆地道:“来做吧。”
“做,做……在这里吗?”你以前不是不喜欢的吗?只有分别那么一次而已。
无邪却不管他的犹疑,吻上他的双唇。论起吻技来,无邪也是个中高手。就是没有欲望也禁不住他的撩拨,何况段然早已□□焚身,只是有许多疑惑想要询问而勉强压制而已。
段然再忍不住,反客为主,将他压在墙角,渴切地需索起来。这四个月里,他没有碰过任何一个男人女人,既然已经找到心中所爱,再与不相干的人虚与委蛇,既没有意义也没有兴趣。现在,这个尘世中,他所爱的人已经在他的身边,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美好的吗?
连段然自己也不禁感叹,原来自己真的是如此的纯情啊。
现在,他只想进入那个让自己销魂无数的地方,再次沦陷在爱人的温暖怀抱中。
无邪发出浅浅的呻吟,甘心让段然充实自己,让身体充分感受到结合的喜悦。
到了床上,因为经过了一系列剧烈的运动,无邪已经昏昏欲睡,段然却依然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这一点无邪总是想责问苍天,为什么有的人生来精力充沛,不知疲倦,却又无所事事呢,而自己如此有限的精力却要应付这许多的人和事,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段然问:“姬时悠是怎么回事?她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他多么希望听到否定的答案,哪怕是为了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计谋。
无邪却无所顾忌骄傲地道:“是真的哦。本来以为我没有子嗣缘,原来还是有的。”
段然从后面抱住他,“我不相信。首先不说幽冥府的女子生性□□,那个姬时悠本身就不像你的血脉啊,没有一点神韵。”
不管怎么样,段然始终无法接受姬时悠的存在。为什么她不在动乱中死去呢?段然还没有对谁怀着这样莫名而深刻的敌意。
无邪皱眉道:“是不是我的孩子我还不知道吗?你听好,我是亲眼看着她出生的,不管你再怎么不喜欢她,时悠是我的孩子,这一点没有人能够否认。我不会勉强你喜欢她,但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为难她就好了。”
段然闷声道:“只有我不行吗?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对方胸口传来的阵阵暖意也抵挡不住内心的恐惧和荒凉的寒意。
无邪搂住他的脖子,抚慰道:“傻瓜!不管有没有时悠的存在,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都不会改变啊。为什么要因此而忧心呢?”
段然无奈一笑,究竟是谁比较天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