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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患难与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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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然和曲伐冰快马加鞭,一路向柳州奔驰而去。这么连着跑来跑去,曲伐冰秀美的脸庞也不禁染上了风霜之色,令人暗暗心疼。
结果二人提前到达柳州境内,等待两日,终于看到一对官兵押着曲家老老小小数十口人。为首的官兵的人倒是不错,认为曲后郡是个好官,而且这种发配的事情,指不定哪天摄政王想起来了又要找人回去,到时候死灰复燃也不奇怪。所以一路上对他们照顾有加。
段然将曲伐冰稍稍改变了容貌,两人说是过去曾受曲丞相大恩,今日希望和他说几句话。段然又塞了一锭金子给他。
为首的一看更是高兴,对属下说:“我们去一边休息,喝点热茶。”
曲伐冰见他们走远,便到曲后郡面前跪下道:“爹,是我。”
曲后郡和夫人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曲伐冰,忍不住小声道:“天可怜见,天可怜见……你平安就好了。”
曲伐冰道:“这是我朋友段然,不是外人,是他带我来见你们的。”
二老不住称谢。
看着往昔尊贵的人,如今却像风烛残年老人一般的曲氏夫妇,段然也不禁觉得悲伤。连忙还礼。
曲伐冰道:“爹,孩儿不孝,未能像大哥二哥一般服侍左右……我这就告诉他们我是曲伐冰,请允许我和你们一起……”
曲后郡道:“别傻了,蛮荒之地,你一个读书人去了做什么?”
段然道:“曲大人,要不我把他们都解决了,你们从此隐姓埋名可好?”
曲后郡道:“少侠好意,老夫谢过了。但曲家世代蒙受皇恩,老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虽然目前不得见于摄政王,但老夫相信,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皇上会明白我的心意。”
曲伐冰泪眼朦胧道:“那就让伐冰和父亲一起去边疆吧。”
曲后郡叹气道:“我明白你的孝顺。这样吧,伐冰,你去找你的恩师颜先生。颜先生和摄政王素有交情,他说的话只怕还有点作用。”
颜嗣君是当今大儒,也是曲伐冰的授业恩师,据说他和摄政王师出同门。
又对段然道:“段公子,伐冰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能够得到你的相助,是我们曲家的福气。请受老夫一拜。”
段然急忙扶住他,连说不敢当。
心道这个曲后郡不是传说中那么迂腐嘛,做事还是很周到的。不似一般自命清高的文人,宁愿自己吃苦也不肯走所谓的歪门邪路,殊不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二人拜别曲父,段然又另外塞给为首的官兵两锭金子,道:“拜托各位官差大哥好好照顾曲大人。”
段然问曲伐冰:“伐冰,你可知道颜先生身在何处?”
曲伐冰道:“人海茫茫,我也不知道先生现在身在何处。”
颜嗣君四处讲学,居无定所。
段然安慰道:“颜先生是当代大儒,应该很容易打听,你不要急。”
曲伐冰终于忍不住,倒在他怀里大哭道:“对不起,我总是在麻烦你。让你为了我东奔西跑。我真的不想……但是……但是我一个人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明明段然只是一个年纪比自己的江湖人士,自己却要如此依靠他。
段然柔声安慰:“我做这些只是因为我想做,不是为了你,所以你不用觉得抱歉。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走,你要打起精神来。”
二人多方打听,得知颜嗣君可能去了江南一带,便立刻启程向江南奔去。
因为悲伤过度,更兼长途奔波不曾停留,曲伐冰生了一场大病。段然悉心照料,两人感情与日俱增。
这一日,两人赶着马车前进,在山地里颠簸得着实难受。
段然突然却觉得后方一阵暴戾之气传来。他便从后车窗往后看,两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正运用轻功飞速像他们靠近。从他们的身形看来,身手着实不错。
段然手下不停鞭打马儿前进,一遍心里嘀咕:难道是仇家上门?应该不至于呀,这身形没有见过。
这马连续奔波了许久,已经累得不行,再也无法加速,眼看就被两个黑衣人追上。段然无奈,只好看他们要干什么了。
黑衣人追上马车,一下飞身到马车顶上来。骂道:“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段然便只好停下来,道:“我听到后面有人在追,当然只好跑起来啦。两位好汉饶命呀,我们可不是坏人。”
他和曲伐冰都穿着当地的平民服饰,曲伐冰在车厢内倒着养病。
那两个人翻身下来,道:“我们要你命干什么?只是想借你的马车一用。”
“借马车?可是我和哥哥要赶路呀,我哥哥生病了,我要带他到城里看病。”
一人道:“我们也有急事,可是关系我们身家性命的大事。你就当认倒霉吧。快叫你哥哥出来。”
段然道:“我哥哥身体弱,不能吹风。”
另外一人显然脾气没那么好,不耐烦道:“不要跟他们废话,回去复命要紧,给点钱打发了算了。”说着就要把车厢里的人扯出来。
段然连忙拉住他的手,那人一挣脱,竟然挣不开,便对另一人道:“有古怪!”
两人立刻抄出兵器。
段然见他们如此,一场恶战是避免不了的了,便也抽出腰间软剑。
那两个人显然训练有素,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攻一守,一进一退,正是当年名震江湖的两仪剑法。段然却也不弱,剑花如水,漫天剑影,以一抵二也显得游刃有余。这是他和李遗共创的剑法,因感想于漫天星斗,便命名为星河剑法。
那两人知道遇到高手,便不想再恋战,段然也不想多生事端,只要他们走了就好。
这时曲伐冰听到外面打斗声,出于半昏迷状态的他走出车厢张望。其中一个黑衣人看到了便向曲伐冰飞去。
段然连忙跟上,扯住那人的胳膊,一用力对方的肩膀顿感麻痒难当。段然护在曲伐冰身边。那两人见他带着一个显然不会武功且生病的人,觉得有可乘之机,便又纠缠起来。
这次段然不再手下留情,处处用杀着,转眼解决了一个人。另一个人趁他一剑刺向自己同伴之机,心知难以对付他,便将长剑刺向曲伐冰。
果然段然护之不及,只好用自己的左肩挡住他的长剑,那人正在庆幸,转眼间段然的软剑已刺向他的心窝。临死前他还不相信竟然有人的剑法会这么快。
曲伐冰看到段然的左肩转眼被鲜血染红,心痛道:“对不起,我,我又连累你了。”
段然笑:“没有关系。不是致命伤,而且别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
曲伐冰想要为他包扎,可悲的是他并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样的伤口。
段然并不在意,自己扯开衣服,在伤口上撒上金创药止血,然后用牙将衣服撕成布条,缠绕在伤口上。
段然看他神色凝重,便开玩笑道:“现在两个人一个病一个伤,还真是天作之合呢。”
曲伐冰悲痛道:“我太没有用了,什么事都不能为你做。”
段然道:“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曲伐冰道:“可是……”
段然叹气道:“这是我的命呀。我天生就是要来照顾他人的。”
之前照顾李遗,现在是曲伐冰。
处理好伤口,段然便检查了那两个黑衣人的尸体。两人身上各有一个写着“静”的令牌。其中一个人身上有一封信,上书:
君安好?听闻妾昔日在襄阳所作所为,让君不悦,妾深感愧疚。可是君数月未来见妾,未免令人心寒。如若君还有意续前缘,请速来妾处。妾已扫雪酿酒,待君同来品尝。元珊上。
段然奇怪道,这像是情侣又像是夫妇间的通信,为何要让两个高手来护送?这个写着“静”字的令牌又是什么?
曲伐冰看了一下令牌,犹疑地道:“这令牌像是皇家之物,摄政王之前的封号便是静王。这会不会和摄政王有关呢?”
段然想了想,“倒是真有可能。那么那两个人就是大内高手喽。”
不管是什么都没有时间管闲事。可是无意中杀了大内高手,而且还是当今权倾天下的摄政王的人,不知会有什么后果。还是赶紧毁尸灭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