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光景》鱼简野

8、回忆

　　“今天阴天呢……”温雨慢拉开窗帘，站在窗户前伸了个懒腰，一条金粉色的吊带睡裙将温雨慢几近完美的肩颈线条展现的淋漓尽致，白瓷般的皮肤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
　　“不知道南宁中学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得尽快回A市了……”温雨慢边换衣服边想，顺带化了个淡妆，看起来比平日里更有气色。
　　温雨慢把手机放兜里，出了门，一下楼就看见许景奕的别停在外面，温雨慢装没看见，从旁边走过去。
　　“你可以啊，温雨慢，不接电话，不回信息。”许景奕靠在车门上喊她，看起来在为昨天她说“不是”的事情感到不爽。
　　温雨慢停在原地，背对着许景奕。
　　“手机静音，没听到。”
　　“那昨天下午，在刘叔家你为什么说不是。”许景奕没动，扔靠在车上，他在等，等温雨慢转头跟他解释。
　　温雨慢暗自叹气，可真麻烦。
　　“我为什么要说是？”温雨慢语气冷冷的，她没转头。
　　许景奕愣了几秒，显然，他没想到，温雨慢会这么说，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没有任何理由反驳她。是啊，她为什么要承认，他们两人之间似乎从来没有人正式提出来过要在一起吧。
　　许景奕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出神，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呢，大概有六年了吧。”许景奕回到车里，垂头点了一支烟。
　　那会他刚上初二，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喂，许景奕，你快点啊，一会球场人多了……”
　　“来了！”许景奕从桌子上抓起校服外套，搭在肩上抱着篮球往操场跑。
　　“肖衡，你行不行啊！？”许景奕嘴角上扬，笑容张扬肆意，在这个篮球场上没人打得过他，肖衡已经被他打趴下无数次了。
　　…………
　　“同学，帮忙捡下球！”许景奕冲着路过篮球场的一个女孩喊。
　　当时的许景奕并没有想到这句话会牵扯出那么多故事……
　　女孩穿着一身校服，高马尾简单利落，干净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咣当”一声，篮球在空中划过，稳稳的投进篮筐里，完美的三分球……
　　温雨慢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一幕，他记了一辈子。
　　“好！……”“好球……”温雨慢在惊讶的呼声中离开。
　　“肖衡，好漂亮……”许景奕望着她的背影，那是许景奕第一次见温雨慢，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明媚的笑容……
　　“确实是好球，投的漂亮。”肖衡点点头，表示赞同。
　　“傻逼，我是说人漂亮……”
　　……许景奕又点了一支烟，这是他点的第三根烟了，他平日很少会破例……
　　那后来呢？……
　　“我靠，这打野会不会啊，上啊”“又输了”许景奕校服外套搭在肩上，靠在椅子上打游戏。旁边还有三个人，应该是和他一起打游戏的。
　　“最后一把……”说话的是许景奕右边的一个男生。
　　“别废话了，开吧。”那时的许景奕还是一个会因为游戏输了而发脾气的少年。
　　游戏刚开局。
　　“许景奕——”是肖衡，从远处跑过来。“我问到了！是实验一班的新生，还有，她好像是今天的值日生，现在去的话……”
　　“走，去南楼。”许景奕站起来，边穿校服边往外走……
　　“应该还来得及。”肖衡站在原地，默默的把剩下的半句话说完。
　　“快走啊，肖衡。”许景奕在不远处催他。
　　“哦，来了。”
　　教室里还剩下三人面面相觑，和一部被许景奕扔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上是刚开游戏的界面……
　　许景奕在北楼，是普通班，温雨慢在南楼，是实验班。
　　一班的教室在三楼，现在已经放学十分钟左右了，教室里除了每天轮流的两名值日生外，没有别人。
　　“不就是没妈的野种吗，装什么清高呢？”
　　何锦声音不大，但还是被温雨慢听到了。
　　温雨慢整理劳动工具的手停了一秒，没出声，她尽力忍住把手里的扫帚朝何锦扔过去的冲动。
　　何锦是一班班长，此时正坐在第二排中间的位置，背对着温雨慢。
　　“第一名也是抄出来的吧，牛逼什么呢。”何锦声音高了点。
　　“闭嘴！”温雨慢的声音有一种震慑力，她不是爱惹事的性格，但也不是好脾气。
　　“哟，怎么还生气了，我说错了吗，就是没……”
　　“我让你闭嘴，听不懂话是吧。”温雨慢手里的扫帚朝何锦飞了过去，“啪”的一声直直的落在何锦桌子上。桌子上面的书掉下来几本，要是扔到她身上，少说得紫一块。
　　何锦吓了一跳。
　　“温雨慢，你敢投我！”何锦转过来半个身子，瞪着俩大眼，冲温雨慢喊。
　　温雨慢一步步朝何锦走过去，“少她妈阴阳我”温雨慢揪着何锦的衣领子，把她从位置上提起来，拽到了桌子中间的过道上。“何锦，你全身上下除了一张嘴能不能有点别的东西。”温雨慢眼睛像是充了血，红的害怕，脸色显得有点苍白。
　　“温雨慢你放手……”何锦挣扎着推温雨慢的手。
　　“行啊……”温雨慢比同龄人瘦些，力气却不小，她放开何锦时几乎是用扔的，何锦没站稳，摔在讲台上。
　　“何锦，你也就这点能耐了。”温雨慢居高临下的看她，嘴角带着一种让人看了很不爽的笑。
　　“温雨慢，你等着……明天班主任来了，看她怎么罚你。”何锦咬牙切齿的。
　　“随便你。”说完温雨慢抓起桌子上的书包就往外走，身后是一阵重重的摔门声。
　　在一班窗户旁目睹全过程的许景奕有点不知所措……但他还是追了上去。
　　“温雨慢。”她的名字是许景奕刚刚在何锦口中听到的。
　　温雨慢脚步停了下来，“干嘛…”她声音冷的渗人。
　　许景奕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女生为什么对温雨慢说那种话……
　　“快去啊，你愣什么呢，脑子被驴踢了？！”肖衡在许景奕背后推他。
　　许景奕小跑过去，停在温雨慢旁边，他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一点乱……
　　“我叫许景奕。”许景奕支支吾吾的说出五个字，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有些皱巴的纸递给温雨慢。
　　上面写着：初二七班，许景奕。字迹歪七扭八的，但并不潦草。
　　温雨慢接过纸条，目光看向许景奕的眼睛，那是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睛。
　　“你还有别的事吗？”温雨慢淡淡的说。
　　许景奕停了一秒。
　　温雨慢转身要走。
　　“欸，别走。”许景奕奇迹般地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棒棒糖，是草莓味的。
　　“如果不开心的话，或许吃颗糖会好一点。”许景奕笑着，眉目清秀，傍晚的落日照在他身上，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
　　温雨慢目光闪烁。低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糖，说真的她很少会吃草莓味的，太甜了。但她还是接了。
　　“谢谢。”温雨慢笑笑，声音不像刚刚那么冷了，眼神也缓和起来。
　　那会的温雨慢还是一个给一颗糖就会开心起来的小女孩……
　　许景奕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给人一种青涩的感觉。
　　“欸，铁树终于开花了啊……”肖衡在不远处感叹。
　　后来俩人成了很好的朋友……
　　许景奕摁了还没吸完的半根烟，故事太长了，一时半会真的说不完，下次再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