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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错 ...

  •   陆笙明再次醒来觉得头还在隐隐作痛,太阳穴上的青筋一抽一抽的。他想抬手按一按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病床上,手被手铐拷住了,他的衣服也变成了病号服。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好像是一个医院的四人间宿舍,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安静得恐怖,房间内的窗帘没拉开不知道是因为没有窗用这个掩盖还是被完全封死了。

      不过应该是前者。

      他已经猜到了自己是被送到了哪种病院。毕竟现在的他正是一个“神经病”,心理不正常,性取向有问题的法律不允许的神经病,没有地方比戒/同所更合适了。

      虽然他知道这个在时代中他会被称为精神病但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嗤笑:原来现在连爱一个人都有错。

      一会儿后一个拿着棒球棍的壮护士进来了,顶着一张冷嘲热讽的轻蔑脸告诉他:“这里是豫章书院,能治疗你的性/取向。你的正式治疗从明天正式开始,今天没饭吃。”

      也是到了晚上他才发现这个病房其实就是个八人宿舍,还是男女混用的,也不知道这个医院抱着什么心思。

      第二天早上陆笙明被护士们敲打病房门的声音吵醒。他的胃因为一天没吃饭饿得痉挛,现在额头上正直冒冷汗。

      这个宿舍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七人都一脸麻木地走出了病房,这里的所有人脸色都异常苍白,身体无比虚弱,说是瘦成了“骷髅”都不为过。

      陆笙明不知道他们要去干嘛不过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但也跟着去了。

      他跟着人流到了一间很大的会议室,除了他和几个看着状态很好应该也是新来的的年轻人被护士拦在了外面别人都进去了。

      几个年轻人其中有一个问为什么不让他们进去。

      护士扯了扯嘴角:“过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这个笑容配上护士冰冷、阴鸷的脸显得格外诡异、恐怖,不禁让人脊背发凉。

      这里隔音很好,只听见会议室内每隔一会儿就会传来一些像演讲一样的声音,隔着墙根本听不出到底在讲什么,只能从偶尔流出的严肃又庄重的语调来判断不是什么小事,有可能在洗/脑。

      大概十分钟后会议室的门从里面推开,陆笙明和几个年轻人被几个护士用反剪的姿势“请”了进去,然后绑在了一个铁椅上还被扣上了镣铐。

      陆笙明猜到了他们会强迫他干点什么但他没想到居然会这么过分。

      台上的白大褂医生笑了笑,台下则的一片死寂,坐在下面的人竟一时间就像是一堆假人娃娃,只会低着头听他讲话。

      医生大声说:“欢迎我们的新朋友!”

      他又提取他那一大段演讲的意思就是“同/性/恋是非常恶心,是错误的,是所有人不能接受的,是违反我国法律的,医院给了你们一个机会就好好改变你们不要辜负我们的良苦用心。”

      他喝了口水,继续道:“还有,同/性/恋直接做/爱是极其容易感染艾滋病的,现在能治疗艾滋病的药又少又贵,治疗了也不能痊愈,你们的脸面、前程都会丢在这一个恋人身上。你们甘心吗?愿意吗?丢人吗?

      让人知道你们男人对着漂亮的女人或女朋友再也/硬/不起来了对所有人来说是多大的笑柄,连带着女人都会嫌弃你们的吧。”

      其实这话说的也没错,毕竟没有一个男人想被别人认为自己有隐疾。

      “还有你们觉得你们的爱人是什么人?是豪门出生还是高材生,或者普通人家的孩子,无论是那种情况他们都不太可能和你们在一起。豪门出生的人要是喜欢和自己性别一样的人是会绝后的,血脉对于那样的家庭有多重要是不用说的,就像宋家,他们要是绝后了那些钱、声望、地位该怎么办,难道什么都不留下?
      宋家人怎么可能允许?

      高材生会留在本地发展的也少大部分会去别的城市,工作一忙可能连饭都来不及吃,还有什么空照顾爱人?自己的生存才是最重要的。

      普通人家的孩子要是同/性/恋,父母是不会同意,最终有很大概率斗个两败俱伤然后分手。

      所以你们自认为最珍贵、最珍重的爱情其实就是一些不副其实的幻想,而我们来帮你们打破幻想。”

      说完这段话他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圈台下的人,眼神冰冷,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他的声音放冷了几分:“最后,请在坐的各位一定要好好配合治疗,不要给医院捣乱,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场就有几个年轻人受不了了,立刻挣扎起来:“你凭什么说这么说我们的感情!我们凭什么要被你随意诋毁,你凭什么随意认定我们的未来!”

      “就是!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带到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另一个年轻人对着台上喊到。

      这些的人都是早上来的,里面大多都是年轻人,本来就不怎么沉得住气。前面动不动就把他们给绑住就很另他们感觉莫名其妙和气愤了,现在又明嘲暗讽了他们的爱人,过惯了衣食无忧生活的生活的他们忍受不了。
      而且他们甚至有可能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对他们来说这里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院,只是招得护士普遍有点凶,可能是这里的特色。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进来,他们隐隐感到了一点不对,但不敢多猜、细想。
      护士不一定和他们说了这儿是哪,和陆笙明说也许只是因为他来的时间不尴不尬只能提前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和“温馨提示”。

      陆笙明自从猜到这个所谓的医生要给他们进行洗/脑后就一直注意着自己的情绪,有了“目的”这一层因果后他对这个医生的行为也没什么感觉了。但听完这番好像一点道理但又是一通胡扯。

      这里的人对爱情的印象实在过于刻板,他们说的这些可能性就像是电视剧里豪门千金爱上了穷小子还想和他在一起,但穷小子却放着这么好的一个她不喜欢却去喜欢另一个身份卑微的女人的狗血、离谱故事情节。

      但不难猜出,这里医院里的人都相信“同/性/恋是精神病,同/性/恋在一概是没有好结果的。”这个结论。

      几个较为健壮的护士提着警棍走了进来开始打那些反抗的年轻人,刹那间惨叫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就有人受不了了竟直接吐了一口血出来。此时,两个护士突然不打了,她们分别举起两个年青男人的手和脚,向众人展示着她们人杰作。

      只见这两个人的手脚都以一种畸形的方式弯折了,软绵绵地被护士们捏着就仿佛没骨头一样。

      这时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两个骨折了,而且还挺严重的。

      这似乎是想给那些没有反抗的人们的压迫、告诫,也是一种杀鸡儆猴,让所有人对这里产生恐惧和敬畏。

      此后,陆笙明并没有不急于挑战他们的极限,只是极偶尔耍耍小手段想要逃离这里。

      到这里的第三天他和同房的女青年熟了一点,两人又都想逃离,于是想到了一个方法——假装陆笙明睡了她。

      第二天洗/脑后他去找了他们的主治医生,告诉他了这件事。可医生不想,偏要让他证明。他说了一串谎话,他的医生一直耐心地等他说完,但似乎没有在听。他刚讲完完,就有一个护士就把那个女青年抓了进来,并对主治医生说:“医生,她的身上没有被侵/犯的迹象。这是个骗局,是假的。”

      顿时,陆笙明的整个后背被冷汗浸湿了。医生的表情变着饶有趣味:“看来,你说谎了。”

      最后的结果是他和那个女青年被暴打了一顿然后/击时特意加大了电流和时长。从此以后陆笙明从未想过挑战、触碰他们的底线。他们就像藏在黑夜中的怪物,令人看不见就能不自觉地不寒而栗。

      几天前,宋砌应在晚上照例给陆笙明打电话。

      但陆笙明却没接,他心里觉得他可能只是有事,于是又等了一天。结果第二天他还是没接。

      于是他在又一天的清晨赶早去了一趟陆笙明的家,地址是他们曾经聊天时他无意间提到过。

      于是他见到了陆父和陆母。

      他说:“叔叔、阿姨好,我以前是和陆笙明在同一个大学的同学,我们几个熟悉的同学明天有个聚会想请他来但他没接电话,我想起来以前他提过家里的地址于是来看看。打扰你们了。”

      陆父、陆母表示陆笙明去外地工作了不在家参加不了聚会了。

      听到后宋砌应的心里一沉,但没在面上显现出来。之后,他回学校的路上走得很慢,在想陆笙明现在怎么样了。
      但他觉得陆笙明不可能不告而别,可能是被他的父母送去了什么别人不知道、不认识的地方。多半是凶多吉少。

      他刚想拿出BP机找人帮忙查查,就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悄悄走到了他身后。宋砌应发现了,但那个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之一个剪刀手把宋砌应打晕了。
      这个人的是宋家雇来把他抓回去接受心理治疗的。

      晕之前他似乎想到了这点,嘴角抽了抽。但终是连电话都没拨出去。

      他再次醒来是在他父亲的家里。他被关在了自己的卧室,一扇窗都没开,室内昏暗极了,他摸黑去打开了灯,白得过分的灯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用手挡了挡眼睛,适应强光后他试着打开房门却发现做什么好像都无济于事。
      他根本打不开。

      他沉下心,开始思索起逃跑的可能性。

      他的父亲不会轻易饿着他,也不会对他的情况不管不顾,上次打过了没有任何效果,所以这次至少会请心理医生。
      总之他还有可能逃跑。

      那逃出卧室后呢?

      他的父亲现在对他很是警惕,家里肯定有人防守他只要一个人寡不敌众,只可能逃不出去。

      他现在唯一能想到逃出去的方法就是收买父亲的人。可他对这些人一无所知,就能唯一能联系人的BP机也被收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就后心理医生就过来了,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思想教育,他假装一一应下,想让他们放松警惕,实际上他一直在寻找逃出去的机会。

      他就这样蛰伏了近一年。

      他自觉家中长辈对他已经放松警惕了,于是在这一天佣人送菜过来的时候用蛮力控住住了他并将他绑在了他的卧室,换上了他的衣服逃出了他的卧室。
      这一年是1989年。

      可他只跑出去了没多久就又被抓了回去。

      宋家的另一个佣人见宋砌应吃饭的盘子久久不递出来就去敲门询问,可没人应,她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然后就发现被他绑在房间的那个佣人。

      她把这个事告诉了宋砌应的父亲,宋父靠宋家人脉很快就抓回来宋砌应,对他的看管更严了。

      也是这一年,陆笙明在豫章书院接到了一个另他心寒的消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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