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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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山？
轰眉头轻蹙，生怕那人回头，迅速移开视线。
不过村山并不知道有一双眼睛盯着他，漫不经心地晃荡出了校门。
又过了没一会，广播室角落里的音响里响起了断断续续的放学铃。高城司看了看表，跟三人道了别，但广播室里话题仍在继续。
“我听说，不仅是鬼邪高，山王、达摩还有白魔的地盘都被砸了，”芝MAN顿了顿，“无名街最惨，好像还死了几个人。”
“这么一说，鬼邪高情况还算好的了？”辻话一出口，就收到另外一人的白眼。
轰半倚在窗台边，瑰丽的夕阳给她的发梢镀上了一层漂亮的玫瑰金。她揉捏了一下自己受伤的手腕。虽然伤还没有好全，但已经不影响她的动作。
“这次的敌人，除了那天的几个雇佣兵之外还有Doubt，都是些花钱办事的家伙，背后肯定有更大的势力，就算整个SWORD联合起来也不一定是对手，所以轰你别太难过……”
听到“雇佣兵”几个字，轰瞟了一眼说话的芝MAN，再次将视线投向窗外，淡淡道：
“那你们还去找村山？”
少年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总不能白挨打吧。”
“我的仇我自己会报。”轰坐上窗沿，将脚搭在办公桌上。
听到她这话，两名少年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对耶，就算村山怂了，你带着去不就行了吗？”
“没错，大半个学校都是你的后援……不、都听你的。”
隐约听到一个奇怪的名字，轰洋子狐疑地瞟了两人一眼，没看出什么端倪，才收回目光，自嘲地摇了摇头：
“我已经输过一次了。再说，老大毕竟是村山，单单古屋和虎太郎就……”
她话音未落，又看到古屋和虎太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校门。
两个大个子一副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的样子，像是在跟着什么人，看上去十分滑稽。
轰愣了几秒，蓦地反应过来。
村山他们几个该不会想单枪匹马地去找Mighty Warriors报仇吧？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狠狠地皱起眉头。
好巧不巧，芝MAN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芝，你那边什么情况？我这边？村山不打算去……”
芝MAN电话刚刚拨通，轰就听到一片吵吵嚷嚷，还夹杂着摩托的轰鸣。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啊！今晚什么……山王已经出发了？！”
话筒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可能是芝不耐烦，挂掉了弟弟的电话。
“混蛋，多说两句能死啊！”芝MAN忍不住对着电话破口大骂。
“那我们怎么办？”辻看向轰：“村山是指望不上了。”
“不。”
轰摘下眼镜，捏了捏内眼角，深吸一口气道：“村山他们已经过去了。”
“哈？！！”
“他们不打算带我们吗？！”
话一说出口，两人自己也猜到了原因。
——他们果然还是太弱了。
“那也不能这样吧？”辻不满道：“被其他组织看到了多没面子？”
“就算他对上一百个人没问题，一千个人呢？”
想到对方可能有上千人，两名高中生还是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应该不至于、不至于……喂轰，你去干嘛？！”
轰戴上眼镜，面无表情地答道：“我也去。”
“你伤好全了？”
“嗯。”
辻一脸不相信，猛地用手指戳了戳她肋骨下方。轰眉头瞬间皱起，又很快舒展开来。她试图掩饰，还是被眼尖的两人给发现。
“没想到你还是个死脑筋啊。”
“这个时候就要用人海战术，就算一换一，人也是越多越好吧？”
芝MAN和辻一左一右拍了拍她的肩膀，打开了控制台上的扩音器开关，将音量开到最大，把轰洋子推到话筒之前。
轰一时有些愣神。
见她久久没说话，辻在一旁小声道：
“你该不会是没在大场合下说过话吧？”
芝MAN马上捂了他的嘴，怒道：“小声点，这会所有人都听到了！轰多没面子啊？！”
看到两人一副毫无紧张感的样子，轰胸口沉甸甸的石头忽地落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她清了清嗓子，俯身凑近话筒。
“鬼邪高的大家，下午好。”
清冷的女声透过扬声器传到了整个学校。带了电流的声音有些失真，听上去却十分温柔，就像是电台的女主播。
“是小洋子在说话？”
还留在学校里的不良们面面相觑。
“先做个自我介绍，可能大家应该都认识。我是二年级的轰洋子。”
她一说完，校舍里都都沸腾了。
“她竟然在跟我们打招呼！”
“呜呜呜我还没跟小洋子说过话呢！”
“原来她声音这么好听的吗？”
轰洋子顿了顿，继续道：
“最近发生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我就长话短说。村山现在已经在往Mighty Warriors的大本营，集装箱街去了。”
校舍里逐渐安静下来，不良们开始窃窃私语：“听说对面可是雇佣兵跟黑手党。”
“他们说不定还有枪，要是死人了怎么办？”
仿佛猜到他们心中所想，轰洋子话锋一转：
“现在已经是放学时间，接下来的活动是校外活动，不要求全员参加。十分钟后，参加希望者在校门处集合。”
“我的发言，以上。”
话落，她将音量调到最低，关上了扬声器。
一抬眼，便看见芝MAN和辻两个人站在不远处“啪啪啪”地鼓起掌。
“帅！”
“说得好！”
“别贫了。”轰笑着推搡了一下两人，敛去笑容，正色道：“走吧，村山还在等我们。”
……
湾岸地区通往Mighty Warriors的大本营，一路上全是废弃的集装箱，便被人简单粗暴地叫做集装箱街。
港口的作业人员早已下班，只剩下几辆吊车孤零零地停在那。同样孤零零的村山，独自一人走在通往集装箱街的大路上。
深秋的SWORD已经彻底转冷。
秋风带起地上的碎纸片，又给傍晚添了几分萧瑟。
衣衫单薄的村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身边少了两个傻大个，也没了一呼百应的小弟们，他居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还有小轰。
他同轰洋子交过手，知道她有多强，可Mighty那个叫Ice的家伙竟能把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是他没想到的。
他不知道自己对上那家伙能有几分胜算，再加上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可能都有去无回。
村山深深地叹了口气，忽地听见后面有人在叫他。
“村山哥！”
“喂，等等！”
这样大的嗓门，一听就知道是古屋和虎太郎。村山心里有点小感动，却还是不耐烦地给两人甩了脸色：
“你们怎么来了？”
“村山哥！你可别想丢下我们一个人去！”
怎么可能带你们去啊，村山暗自腹诽，特意加快了脚步。但虎太郎和古屋却跟牛皮糖似的，怎么也甩不掉。
“村山哥！”
“等等啊、村山哥……”
不过他俩的声音很快就被更大的噪音给盖过。
是山王的车队。
说是车队，也只有不到十个人，就是轰鸣的引擎声显得声势浩大。他们见到路边的村山，还特地停下车嘲讽了两句：
“你们就这点人？”
村山倒不觉得没面子，揉了揉震得生疼的耳朵，笑眯眯地回应道：“这场战斗那么危险，怎么能带他们嘛！”
出乎意料的是，他很快就被自己的话打了脸。
两辆满载着鬼邪高学生的卡车一路鸣着笛，横冲直撞地驶了过来，驾驶员好像还是全日制的，也不知道有没有驾照。
村山一眼就看到了高高站在车头的轰洋子。
她背光而立，飞舞的长发闪着耀眼的金，白玉般的肌肤泛着柔和的暖色，长长的裙摆翻飞，宛若神祗。
车停。
“村山。”
她将腿搭在货箱的护栏上，微笑着向他伸出了手。
村山忽然就理解了中林那群人为什么总是暗地里“女神”“女神”地称呼轰洋子。
夕阳下的少女美得不似凡人，隔着薄薄的镜片，她黑曜石般的瞳孔干净明亮，澄澈得如同一片星海，却又满满都是他的倒影。
眼前是一截藕白的纤细小腿，村山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红着耳根别开了视线。
“村山哥，快点上来！”
“我们一定要比山王先到！”
见他久久没有动作，鬼邪高众人纷纷催促。
村山连忙抓住了轰洋子的手。
少女的掌心因为练拳而带了些许薄茧，虽然手指修长，还是比他的手小上一圈，温凉又柔软，触感好得不行。
他觉得自己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把她给拽下来。可惜大家并没给他这机会，七手八脚地把他给拉上了车，还拍着他的肩膀，用胳膊肘撞他：
“这种事情怎么能丢下我们？！”
“少看不起人了！”
“别总是自说自话地一个人行动啊！”
村山被众人逼得连连投降，只能缩到车头，高举双手：“知道了知道……”
轰铮亮的黑皮鞋突然落在他眼前。
“呐，村山。”
她微微俯身，几乎和他额头贴着额头。
村山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觉得自己的脸颊、耳朵、脖子甚至全身都开始发烫，根本不敢同轰对视。
突然，轰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头顶，又很快移开，眉眼弯弯：
“回敬你的。”
村山愣了愣，随即也笑出声来。
他挠了挠自己蓬乱的后脑勺，小声哝了句：“没大没小。”
说完，他在众人的簇拥下，坐到车顶最高的地方，向着远方的战场振臂高呼，笑容极尽猖狂：
“兄弟们冲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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