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缘》伊木雅

26、[二十六] 你会嫌我穷酸吗

　　过了大约一礼拜，木非妈妈的情况控制下来，他们出院回家。婉冰去把租房退了，收拾好行李，他们一行五人一起回去了婉冰妈妈的家，以后木非妈妈就在这边修养，他们俨然成为相依为命的一家人。当天木非跟木蓉回了学校。
　　过了两天，2月14日情人节，木非捧着一大束玫瑰走进婉冰的闺房，他跪到她床前笑得开心而满足：“我把该还的都还了该退的都退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了，你得收留我。”
　　婉冰望着他呵呵笑：“我赚大了赚大了，我上哪找这么一英俊帅气的包身工去！”
　　木非轻轻抚摸她的额，低头虔诚地吻在她的唇上。他们轻轻柔柔地接吻，像雪花片片飘落。很久很久之后，唇瓣分开。婉冰揉着他风尘仆仆的乱发，觉得这就是她的天使，可是木非拉下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说：“你就是我的天使。”
　　婉冰脑海蹦出一句“心有灵犀一点通”，她笑得眉眼弯弯。
　　“你不会嫌我穷酸么？我一无所有，连高中都没读完。”木非心虚地问。
　　“可是你会一辈子抱着我睡的是不？”
　　“是。”
　　“你会一辈子为我剪头的是不？”
　　“是。”
　　“那就够了。”

　　吃过午饭，婉冰拉他跑去她引以为傲的老宅院。
　　他看到了那两棵光秃秃的桃树，看到了豆腐坊对面一溜排的猪圈。婉冰还翻出一个火盆，到柴房里搬来一个树根，他们坐在老式木椅上在大门口烧火盆。这种农村传统的取暖活动在城市里是见不到的，多年前一大家族人下雪天围在大堂里烧火炕的气氛如今也渐渐消失了，可是婉冰觉得无比怀念。
　　婉冰在大街上买了一袋子荸荠，正一个个往火盆里丢。木非则负责挑熟好了的，剥去皮塞进她嘴里。她一边吃一边摇头晃脑：“以前我奶奶每年都会种荸荠，那个儿才叫大！”
　　“你奶奶种什么你就喜欢吃什么，小猪！”
　　“哼哼，我那才衬托出奶奶的贤惠能干一家主母风范！”
　　木非见她嘴都吃黑了，一圈炭灰，伸出手指给她擦嘴，她一口咬住。木非呆了两秒，扑过去逮住她的嘴就亲下去，管它呢，黑就黑吧！他们箍得紧紧的热烈地拥吻，疯狂追逐着彼此的舌头直到满嘴充溢着烤荸荠的清香。火盆里噼啪响一声接一声，时光停驻注视着这对历经磨难纠缠不清的爱人。
　　光阴仿佛走过一个轮回，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婉冰说：“那你准备啥打算？还要回去找工作吗？”
　　木非想了想问：“你呢？你还回去重新找工作吗？”
　　“我不打算去了，我准备到我妈妈的班上去教书。她快要退休了，而我想陪着她。”
　　“是长期当老师吗？”
　　“唉，大概是吧。反正我也厌倦了城市生活，当老师挺不错的，收拾那帮孩子有趣多了！”
　　“你放心，你给他们弹弹琴唱唱歌，他们一准崇拜死你！”
　　“是吗？”
　　“是呀，你看木蓉对你崇拜的，够死心塌地的！”
　　“我怎么记得还有个人呀？”
　　“是呀，我也被你迷晕了，都不想走了。”
　　“哎呀，乖乖，你是要吃老婆的软饭吗？”
　　“哼哼，咱家现在就我一劳动力，你们都得靠我养！”
　　“那你是不走了？”
　　“不走，你教书，我开理发店，好不好？”木非抱住她巴巴地望着她的双眼。
　　婉冰勾住他下巴亲一口：“我上课，你剪头，一起下班，夫妻双双把家还！Perfect！”
　　木非惊喜地抱紧她：“那你是答应了！”说罢又吻了下去。他俩是越来越黏糊了。

　　他们相拥着回家吃晚饭。婉冰吃完饭往碗上敲一筷子：“妈，我有个重大宣布！”两个妈妈都看向她。
　　“咳咳，其一，恭喜您今年光荣退休，我要顶您的班啦！”婉冰妈妈欣慰地看着她。
　　“咳咳，其二，您女婿要陪他老婆我，在咱们小城开一家最顶级的美发沙龙！”
　　啪啪啪，众人鼓掌。
　　婉冰突然凑近妈妈诡秘地说：“妈，问你件事？”
　　“你说。”
　　“爷爷上下三代单传，那老宅子落在他单传下来的本姑娘我手上，算不算我的财产？”
　　“传统上讲，你要是个男孩子，那三姑六婆绝对没话说！”
　　婉冰一把勾住木非的脖子：“得了，我老公也姓陈，我让爷爷认他孙子，我做他媳妇儿，这宅子是我们的了！”
　　婉冰妈妈笑得暧昧：“死丫头，媳妇老公随便叫，也不害臊。我倒问你，你们打算啥时候把婚事给办了？”木非妈妈也期待地望着他们。
　　婉冰跟木非对望一眼，异口同声：“桃花开的时候！”
　　他俩吃完饭，收拾东西往外面跑。妈妈一口叫住：“哎，你们去哪？”
　　“当然是回咱们的家，咱——们——的家！”婉冰拉着木非冲她妈妈吐吐舌头，跑了。她妈妈无奈又欣慰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