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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季云岫离开大理寺后就回了景选殿,仍是老样子,只是他身后跟了一个大太监赵奴,大太监后面跟了个一众小太监。
他不由得冷声道了句。
“倒也不必如此。”
跟在他身后的大太监冷汗淋淋,可也不敢不回话。
“此番非陛下本意……”
上位者做的事,季云岫也并非想为难下人,只默不作声。
他已许久不曾久留,大太监为他开门,意料之中的尘土飞扬未曾,只有阵阵檀香袭来。
本应安置在木盒里的玉雕佛像却直直地摆在他眼前。
他就直直站在门口,蹙了下眉,不进也无表情,大太监邀请的姿势都麻了,才得来季云岫这么轻飘飘一句。
“谁准你们动我的东西了。”
这话一出,大太监差点跪了。
屋子是他陛下亲自清理的,他不能挡只能劝,奈何皇帝不听,可现下他也不能说出这实情。
脑袋上像悬了一把刀,空空荡荡的。
他闭了下眼,在心里好像自己已经死了无数次后,正准备说两句话缓缓场,却发现季云岫一直在静静地看着他,把他吓得整个人都结巴了。
, “大…大人…”
他忙低下头,入眼便是露出一角的银纹白靴,靴上落了些尘土,但他不敢走神,呆呆地看着白靴听候发落。
不一会,头顶上传来轻飘飘的一句。
“罢了,我不为难你。”
他还未从死后偷生的状态中缓过神,那位大人便先一步走进了屋把门关上。
“又是你们司礼监那些人自作主张,下次让他们小心点便是。”
他那只剩半条的身子抖了下,不顾身后跟着多少小太监宫女,忙跪下一个劲地磕头谢恩。
“奴才该死…是奴才该死…谢大人饶命…”
一众宫女太监也都跪下一起磕不敢劝阻,最后还是刘汶看不下去低下身子上前拉住他,声厉却又尽量放轻般。
“别磕了,哎呀别磕了,大人喜净,污了大人的过路,你我都担不住。”
这才让那位大太监停了下来,额头上磕出了个血洞,看起来又痴又傻,嘴唇却哆嗦着。
“是…是是,多谢公公指点。”
大太监一笑,可真是比哭还难看。
待浩浩荡荡一群人都退下后,刘汶才上前停在门口。
“大人,他们走了,奴才这就去把药膳端来。”
季云岫熟练地将香火点燃,插进金皿里,面若我佛,跪于玉雕佛像之前。
面前不放置座垫,他便跪于地,端得是从未折过。
他不回答,听到刘汶在外面走来走去布鞋落地的声音,很久停下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大人?”
“我不需要,”季云岫深深地哽了口气,眉眼一跳,像带着很大的气,“就算病死了,也同你们这些人无关。”
外面沉默了很久,才听到刘汶缓缓地说。
“陛下不会不顾念师遇恩情,大人无须太过感伤,养好身子才是首重。”
许久等不到季云岫的话,他沉沉地说了句。
“奴婢告退。”
不论是谁,遭受无端祸事,心情都不会如何的好,对他人不显露,则对下人也必会显露。
借着心情不好这个由头,他可算是躲过了一场祸事。
不知想到什么,季云岫眼睫跳了下,直到外面再无任何声音。他才抬手将香火生生捏灭。
“疼吗?”
忽然的一个声响,让季云岫的手抖了一下,他环顾四周却不见一人。
目光放在眼前的佛像上,又顺下眼了不说话。
正当他以为是幻听时,那个声音又再次想起。
“为什么要把香火捏灭。”
季云岫神色动了动,紧接着又蹙了下眉。
这个声音他是认得的,无数次蒙面而来,又全身而退,如夜中鬼魅,不顾人死活。
本不想回答的他回答了,回答地坦然。
“因为,不喜欢。”
不喜欢,仅仅如此。
之后季云岫没再听到回答,大抵是对方也觉得他奇怪,哪有人一副信佛敬佛的模样却不喜欢佛的。
他只是看着前方,忽然想起来什么,起身便往内房走。
天已经黑了,屋内只点了昏昏暗暗的几只蜡烛。
他从里头的橡木箱里找到了上次去锦春楼从那人手里得来的狐领大氅。
那是他无数次穿梭进出的地方,最后一次入的烟花之地。
他犹豫再三,决定把大氅塞进箱底。
适才想到刘汶被他赶走了,无人侍候,便懊恼地将其又翻出来。
他将门倒插,又把香火重新点燃,趁着昏暗的光线摸到了窗边,默默地拉紧了领口,很快从窗边翻了出去。
在外面站了有好久,才反应过来,快步走至隔厢,拉开门。
隔厢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张床铺和几张红木桌柜,还有一个灶台,同他屋内的布置相违,却已荒废很久,不像住人的样子。
他迟疑了一下,快步走上前查看,刚拨开才发觉灶台下面的图湿漉漉的,有些发潮,似是刚被填上。
他神色发冷,加之这间屋子又潮又冷,不一会便手脚发麻,周身发冷。
他麻木地站了一会,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打算回到自己屋里待着。
“大人,你在找我?”
微微上挑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季云岫回过身,衣诀飘飘,第一眼看到的是外面枯瘦的高枝上缀着明丽的红梅摇摇晃晃,独不见人影。
“……你是宫里的人?”
“我自小在宫里长大。”
“……”
这话其实没有任何参考性,宫里长大的人太多太多了,就连他也是年纪轻轻就做了半个夫子兼伴读。
在宫里,也就是说,他的事其实他都能摸到一些,或听到一些,而他至今的身份仍有存疑。
对于这种不对等的关系,季云岫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一种对未知的排斥感让他只想着逃离,便步伐加快往门口走去。
身后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不逗你了。”
季云岫听到一种衣料摩擦声,是上好的质地,他顿了顿,耳边似乎划过一股清风,带着风雪气息。
季云岫从身后被人遏住脖颈,手劲并未用力,可还是把他勒出了淡淡的红痕。季云岫的手指停留在门上诡谲繁丽的雕刻,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好似有什么他不知道看不见的东西在他心底野蛮生长。
“大人,我算不算抓住了些你的把柄。”
季云岫瞥过眼神,两人之间的气势竟旗鼓相当。
“什么把柄?”
“大人不是在关禁闭么?”
听到这个,季云岫又多看了他一眼,对方促狭一笑。
“同大人开个玩笑。”
“我在关禁闭,如何?你要去告我么。”
季云岫回答很平淡,眼睛却找不到个聚焦点。
“不会。”
“我只是想你了。”
季云岫刚要说的话又被咽了回去,他想说就算他问也没用,可现在他明白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索性便不说了。
很久一段沉默,他忽然被一道力度坂过身子。
季云岫这才看清,对方不再是黑布裹面,而是带着一副金丝乌面具,漂亮的眼睛露出来,薄唇微抿。
倒更像个贵族王公,只是乏了些活力。
季云岫顺着那只控制住自己的手微仰起头,身后便是木门,他长长地呼出口气。
“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或者…我该叫你什么。”
对方垂下眸,看着他的面色有些不定。
“大人,你可以叫我伍胥,因我在家中排行第五,且身份低贱。”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不见任何的悲伤和不自在,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当季云岫还在抓住机会细磨这两个字时,对方忽然俯下身,像在钻研什么一样,随后借着烛光,轻轻落下一吻。
只是这吻没落在唇上,而是落在了唇边的那颗浅淡的痣上,带着发现宝藏的探究应一声浅笑。
“我先前竟未发现。”
随后才逐渐从唇角移到唇上,光亲还不够,他偏要问。
“大人,我们这算不算在偷情?”
季云岫被亲得迷糊,一不留神嗯了一声,不觉眯起了眼,睫毛扑朔了两下,不说话了。
“听闻大人曾教导陛下数年,那大人对当今圣上有何看法。”
季云岫听后身子都怔了一下,思虑片刻,轻启唇舌。
“陛下,是千千万万百姓的君王,是千千万万百姓的父亲,怎么能妄议君父。”
他耳边忽地飘过一声轻笑,
“不过是偶得权势,年纪尚轻无功过,算什么君父。”
季云岫对于他这无礼的话垂下了眸没说话,对方微微颔首,不达目的不罢休似的。
“我不会同他人嚼舌根,大人大可以放心告诉我。”
季云岫又想了一会,便道。
“垂髫婴孩,还需管教。”
对方不再发问,只两手掐住他的腰将他抵到墙上,还不等他痛呼出声,就被对方堵了回去,亲得更发狠。
“我和他年龄相当呢。”
季云岫这次不多思索,脱口而出。
“都是垂髫婴孩。”
伍胥不再同他斗嘴,他垂下眸伸手扯他的衣带,被季云岫制止。
黑暗中,他看着季云岫,对方抿着唇死死盯着他。
他轻声哄,声音哑得好像不是自己的。
“大人,我及冠了。”
他感觉季云岫听后更加后退了一步,背靠在木门上,还是死死地抓着他。
这样僵持了许久,回廊下的风穿堂而过,心中的燥热感也减轻不少。
他松开了手,紧绷的肩背也放松了下来。
“抱歉,大人…是我逾越了。”
说完回头逃也似地离开了。
年轻小朋友很会考虑老婆的感受,但是时不时会有一种“你是不是不行”的感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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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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