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牌》艾*邢

23、清因山庄（中）

　　李静言坐在房中，左等阿如也不回来，右等阿如也没回来，一直等到午后时分，他自己在房中用了午餐，还是不见阿如的影子。他几次请院中的丫环去寻阿如，那些丫环竟然说阿如正和清因师太说正经事，请他稍等。昨晚抄了半宿的账本，此时午后温暖，李静言不免觉得困倦难忍，便倚在一边的椅子上，渐入梦乡。

　　李静言正在睡梦之中，忽然觉得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唤他，一睁眼，只见素儿身穿浅红薄纱背子，正紧紧贴在他的面前，笑颜如花地看着他。

　　如此接近的距离，李静言已经嗅到素儿身上的脂粉香气，他吓得立刻往后挺坐了一下，无奈身后有椅背抵着身子，他一时之间竟然困在了木椅上不能动弹。

　　素儿见状，呵呵笑着说道：“李相公，我见你睡的如此辛苦，好心来唤你换到床上休息，你如何吓成这样？我是妖精吗？”说着，纤腰轻扭，竟然把半个身子抵在了静言的身上。

　　李静言咽了一口唾沫，垂目侧脸说道：“素，素儿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姑娘自重。”

　　素儿闻言哼了一声道：“你这呆相公，如何不解女儿心意？此时阿如正和我师傅聊的入迷，咱们俩机缘至此，何不癫鸾倒凤，自得其乐？”说着，她的手竟然伸进了静言的外袍中，轻轻在静言胸前画着圈。

　　李静言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艳福，他一面吓得不敢动弹，一面却多少有些心猿意马。素儿贴着李静言的耳边轻言软语地说道：“好哥哥，你这长相俊美，我一见你就心迷神醉，你却如此狠心吗？”一边说，她的手竟然又伸到了李静言里面一层的夹袍之中。

　　李静言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弹，只口中念着：“素儿姑娘自重。素儿姑娘自重。”

　　素儿却笑的更加快活，她轻轻道：“呆相公，你竟然不解风情？妹妹想哥哥，哪里还有什么自重？”她手上半刻不停地在李静言身上来回抚索，把个李静言弄的迷迷糊糊，心如擂鼓身子发热。

　　这时素儿轻轻附到静言的耳边，樱唇半启丁香巧弄，把静言的耳垂含到嘴里玩弄着，不时发出轻轻的呻吟之声。静言只觉得身上发飘，自己身上不雅的地方也起了变化，弄得他心里像被什么人牵扯着，一时已经没了思想，只觉得身上被撩拨的难受。

　　正在心神迷醉之时，李静言耳边忽然响起阿如的声音，好像听她远远近近地叫着“静言哥哥”，李静言脑中如同电闪雷鸣猛地恍然清醒。他一把将身边的素儿推开，气愤地说道：“素儿姑娘如何这样戏弄静言？我与阿如情深意重，怎么能背着她做出这样的苟且之事！你本是阿如的朋友，竟然因自己一时之好，就如此下作，真真……”说到这里，李静言又说不出什么狠话。

　　素儿被李静言猛地推开也吓了一跳，她颇是尴尬地看看李静言，忽然笑了一下，走到李静言的面前，轻轻下拜道：“李先生果然真君子也！素儿刚才得罪，还请李公子不要见怪。”说完，她冲着房间墙壁喊道：“师傅，咱们俩都输了。小阿如，快出来，看看你这呆相公吧！”

　　李静言见状颇是奇怪，不等他出口问询，只见墙壁一动，阿如先从墙壁里红着眼睛走了出来，她的身后跟着清因等人。李静言见状，惊奇地问道：“阿如？你怎么……？这……”

　　阿如几步扑到李静言的怀里，哽咽着说：“静言哥哥，还好，还好你没有……”清因等人跟在阿如身后，见到阿如这副小女儿之态，她们都笑了起来。

　　李静言听阿如声音哽咽，有些心痛地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奇怪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你竟然从墙里走出来？”

　　阿如一听，有点生气地回头看着清因，嘟着嘴说：“清因师傅，你输了！把我大姐姐的信拿出来！”李静言看看清因等人，却见清因哈哈一笑，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到阿如的手中。

　　阿如哼了一声，说道：“这下子，你们都相信我静言哥哥是好人了吧？素儿姐姐也是坏蛋。清因师傅不让你下山，你就拿着我静言哥哥练习吗？这下你们俩都输了，素儿姐姐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反悔！”

　　清因听了笑道：“你赢了便赢了，也用不着这么高兴吧？！信也给你了，素儿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为你办好，小阿如，别生气了，晚饭的时候就要到了，请阿如小姐给我们做几个好菜，行不行？”

　　阿如听了扁着嘴说道：“我走了你们又要戏弄我静言哥哥，我才不给你做好吃的！我现在就和他一起回船上去！”

　　清因哼了一声道：“那可是你自己要走的！素儿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宅院，你如何办成你要做的事？”

　　李静言在一边听了奇怪，但也大概弄清楚是清因指使素儿来戏弄他，阿如还为此打了赌，如今阿如赢了，清因便把赌注——阿如大姐的信给了阿如，而素儿却还有事没有办完！想到这些，李静言轻轻问道：“阿如，你让她帮你办什么事？我能不能帮你？我来做！”

　　阿如听了脸色绯红，气道：“这是我们的事儿，你跟着掺和什么！”说到这里，她看看清因，哼了一声道：“大不了我不走，带着静言哥哥一起做饭去！”

　　清因却正色道：“那却不行，刚才是玩笑嬉闹，试试李静言先生的人品，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他是正人君子，值得阿如你托付终身，那我这当师傅的，如何能不替你把把关？阿如，你自去做饭，我要与李公子好好谈谈！”
　　阿如认真地看看清因，又转头看看李静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李静言却看看已经正色相对的清因，忽然明白这清因虽然喜欢嬉闹，可是她的计划却一步接着一步。如果刚才自己没有通过素儿的调逗，那么清因可能直接就把自己打发回了京师。现在自己已经通过这老尼姑的考验，于是她要替阿如的长辈好好验查自己一番！想到这些，静言说道：“阿如，你自去做饭，我与清因师太聊聊，应该没有什么事情！”

　　阿如听完，看看素儿，哼了一声道：“那好吧，我去做饭，素儿姐姐，你给我帮厨！”

　　素儿听了撇着嘴道：“小阿如，我刚才是奉了师命才逗试李公子，你至于这样报复吗？”

　　阿如哼了一声，又冲清因道：“清因师傅，你不许再欺负我静言哥哥了，要是再欺负他，我可要生气了！”清因笑着称是，阿如才带着素儿，一步三回头地去了后厨。

　　清因看看李静言，笑道：“李公子，刚才小徒多有得罪。请公子移步正厅，老尼清茶相候，如何？”

　　李静言想了想，正色道：“清因师傅，你本是阿如的长辈，却出此计策戏弄静言，实在不该。刚才阿如在这里，我没好意思直说，若是刚才我真的与那素儿痴缠，阿如心里如何难受？你叫她情何以堪？那不是大大地伤害了她吗？”

　　清因听了笑道：“李公子，你当知人生百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若是这么点小事她都不能承受，如何面对以后的人生风雨？你小看阿如了！”说到这里，她面色一冷，问道：“你可知道你刚才若是受了我家素儿的引诱，你会是如何结果？”静言一愣，摇头不知。清因哼道：“如果你真是那样薄情之徒，此时你已经被扔到山下，不知死活了！”李静言看看清因清峻的面容，心中一紧，看她的神情，绝非是玩笑之语。

　　到了厅中分宾主落座奉茶，清因这才问道：“李公子，听阿如说，贵府于京师经营饮业？”

　　李静言早在进入大厅以前就打定主意，今天无论清因师太问他什么，他都点头应允，但绝对不会多说半个字！所以清因一问起这些，李静言便点头道：“正是。”

　　清因又问道：“不知你家里是何方人士？听说是迁居到了京城？以前在何处居住？”

　　李静言道：“以前就在江南，不算是什么远迁。”

　　清因听了点头，忽然问道：“听说你母亲不喜欢阿如？为什么？”

　　李静言没有想到她忽然会这么问起，他有些语结，说道：“我母亲，不是，不喜欢阿如。只是，只是家慈也喜欢厨房里的事情，有一次阿如的天香舫与我家的醉仙楼争生意，我娘便与阿如斗菜，结果她老人家输了，所以，所以……”

　　清因听了点点头，道：“那过一阵子，我去京师看看你吧。顺便看看你这位喜好厨艺的娘亲，听起来，还挺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