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笨》陌北

34、酒场如战场。

　　交杯换盏不知道喝了多少，中间姓任的不时动手动脚，齐帅就感觉不对，借口去洗手间给顾灿打了电话要他晚点过来接人。
　　谁知顾灿有事走不开。
　　酒场如战场，一点不假，齐帅只好硬撑，不着痕迹耍些小把戏，把酒吐掉要么偷偷倒掉。
　　眼看到酒席快散场。
　　任总还是一句不提合同的事，齐帅抓个机会，敬完酒笑着问一句：
　　“任总你看合同的事——”
　　“哎哟看我记性，差点把大事给忘了！”姓任的一拍脑门满脸歉意，抿了口酒又笑起来，“不过现在是下班时间，合同的事咱们等上班再说你看怎么样？再有责任心，工作和生活也要分开嘛！齐经理真是女强人啊，时时刻刻记挂着工作，要是我的员工都像你这样，我看公司早就世界五百强了！哈哈哈哈哈！”
　　齐帅笑着帮他斟满酒：
　　“任总可千万不要让员工跟我学，我这人上班时间打诨，下班才工作，呵呵。不过任总可以跟我这样的人做生意，上班谈生意下班签合同，才充分利用时间啊，多好！”
　　“齐经理真是会说话，哈哈哈！”姓任的笑眯眯看着齐帅，不紧不慢拿起酒瓶，拿了两只酒杯，亲自倒满酒，摆到齐帅面前，“看齐经理酒量惊人啊，这样吧，这两杯酒你一口气干了，合同我就签了，怎么样？”
　　边上人一听，开始拍手起哄。
　　齐帅面上笑着推辞，不由心惊。这种大玻璃酒杯，她前头已经喝了两三杯，这两杯要是一口干掉，别说两杯，再一杯她怕是就撑不住了。
　　可是再想想这单六百万的合同……
　　她在心里想了又想，把姓任的骂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开始谈起条件：
　　“两杯太多了，一杯怎么样？任总看在我是女人的份上，还不能稍微放放水？再说现在是下班时间，我怎么知道任总在下班时间是不是说话算数呢？”
　　姓任的眯着眼看着她，笑眯眯慢慢道：
　　“合同在哪里啊？齐经理带了没？”
　　“当然带了。”
　　“来拿给我看一下。”
　　齐帅放下酒杯，从包里掏出合同递过去。
　　姓任的接过合同，看也不看从兜里掏出笔在合同上签了字，然后折好放进口袋，又掏出手机晃晃，笑眯眯看着齐帅：
　　“只要齐经理喝了这两杯酒，合同我立刻就给你，而且还打电话叫销售部再追加两百万费用，齐经理觉得怎么样？在场几位都是商场老朋友，知道我说话算数，决不会反悔。”
　　酒桌上的人一起起哄附和。
　　齐帅咬咬牙，站起身端起酒杯：
　　“好，那一言为定！”
　　仰头开始灌酒，一杯，两杯。
　　桌上人一起开始鼓掌。齐帅坐下拎起餐巾纸擦擦嘴角，旁边姓任的立刻递上汤碗：
　　“齐经理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啊，来来来，赶紧喝口汤漱漱口。”
　　齐帅强忍反胃吞了口汤，斟满小酒杯端起来：
　　“我还要多谢任总今天这么爽快就在合同上签了字，来敬您一杯。”
　　姓任的不再推辞，端起酒杯也干了，这才故作体贴放下酒杯：
　　“好了好了，看今天齐经理和喝了不少了，酒就到此为止，面得日后见面，齐经理说我们在酒桌上欺负女孩子就不好了，哈哈哈哈。”
　　说着已经起身。
　　一行人脚步摇摇晃晃下了楼，另外几个人都有开车，随即就走了。任总跟齐帅落在最后，还关切的问着她：
　　“齐经理怎么来的，没开车？”
　　“没有，我打车走就好了。”
　　“那正好，我让司机把你送回去就好了。”任总一手抚着啤酒肚，一手拉住齐帅胳膊，“来这边走，小心些，啧啧，女孩子就是娇弱，不过几杯酒就不胜酒力了……”
　　“不不用，真的不用！”齐帅本来尽量维持脚步平稳，被姓任的轻轻一拉脚步就开始踉跄，想不着痕迹挣脱，姓任的拉的又紧，“真不用麻烦任总，我住的地方，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看齐经理客气了吧？合同签完就不给面子了？”姓任的始终不松手，另只手笑着拍拍胸口，“别忘了合同还在我这里，齐经理这么不给面子，叫我怎么把合同放心交给你？”
　　齐帅拍拍已经有些昏沉的头，费了好大劲才没骂出来，勉强赔笑：
　　“酒我喝了，任总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看齐经理说的，把我当什么人了？”姓任的换了只手拉着齐帅胳膊往车上走，另只手直接扶住她的腰想往车上推，“一定连人加合同，安全送到。”
　　齐帅再醉也明白，绝不能上车。
　　照她现在这副样子，一旦上了车绝没有好下场。
　　她用力甩开手臂上那只手踉跄往后退一步。
　　姓任的又走过来，蛮有耐心的还在笑：
　　“怎么了齐经理，觉得哪里不舒服？”
　　齐帅猛退一步，脚步踉跄差点摔倒，笑脸几乎要撑不住：
　　“任总还是先把合同给我吧。我还要回公司，拿了合同才好回公司交差。”
　　“不忙，我把你送回去就是了。”姓任的走近一步，那只脏手又伸过来扶住她的腰。“时候还早，齐经理是个聪明人，长的也漂亮身材也好，只是酒量有点差，这就不胜酒力了。反正时候还早，不如先陪我去唱唱歌。喝了酒唱歌解酒最管用了。”
　　边说着，那只手不动声色往下探去。
　　齐帅强忍着恶心躲开：
　　“那看来任总是不打算现在把合同交给我了？”
　　姓任的手立刻又贴过来：
　　“当然要看齐小姐的诚意了。”
　　原来是这种人，不见兔子不撒鹰。
　　齐帅暗骂一句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直接挥开腰上的手退一步冷笑：
　　“既然这样，那我改天再去公司拜访，把合同拿回来吧。”
　　“哎齐小姐这是怎么了！等等有话好说！”
　　姓任的大概喝的也有些多，不管不顾的伸手拉住她胳膊，她挣了几下无奈酒喝多了使不上劲，怎么也挣不开，直接变了脸：
　　“任总你这是干什么——”
　　话音未落，身边就闪过一个人影，一把把她扯开。接着“砰”的一声，姓任的胖子就倒在了地上。
　　齐帅看的目瞪口呆。
　　罗翔飞赶上去又补了一拳，打得姓任的唉唉叫。
　　那边车上司机已经下来往这边跑：
　　“干什么的你们怎么打人！干什么的你们！”
　　罗翔飞揪着任胖子的衣领，拖起来一下推到司机身上，狠狠放话：
　　“打了怎么样！打的就是你！再当街耍流氓我还打！”
　　那司机扶着任胖子不敢动手，看罗翔飞走远了，任胖子才捂着脸一手指着罗翔飞，一边撂狠话补回面子：
　　“当婊子还要立牌坊！有种你们等着！改天别让我逮到你们！”
　　罗翔飞脚步停住，摔开齐帅的手几大步跨回去，又揪住任胖子衣领，手指戳着他胸口：
　　“你他妈说什么？！你他妈再骂一遍？你骂谁呢？你再、给、我骂、一遍？！”
　　任胖子吓得噤声。
　　罗翔飞回头，拉了齐帅就走。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