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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流言飞,帽子勇相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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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二公主府中传来阵阵笑声。
“哈哈哈,没想到凤池也有今天!”
凤妍笑得花枝乱颤。
“本来以为会是她先给沈清浊戴绿帽子呢,没想到——天下乌鸦一般黑,沈清浊居然搞出私生子来了。我这一年就指着这个笑话活了!”
四公主使劲揉手里的帕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面露担忧:“二皇姐,这个流言会不会是他们误传的?”
“无风不起浪。不过也是,大皇姐一直拖着……不成亲,沈清浊……又不是柳下惠,只能……去偷腥了。没想到搞出人命来了,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二公主揉揉笑得发疼的肚子,艰难道。
“有什么好戏看了?”刚从外面回来的二驸马一身酒气问道。
“孙子传,你又出去喝花酒!”二公主的脸立马晴转多云。
“没有,我不过是逢场作戏,没有乱搞。”二驸马赔笑道。上次的伤才刚好,他可不想这么快又鼻青脸肿地出去,被那些狐朋狗友指着鼻子笑。
二公主柳眉倒竖,吼道:“乱搞?你敢乱搞,我立马让你进宫当太监!不过今天我心情好,就放过你了。”
四公主急得不行:“二皇姐,如果这是真的,大皇姐不得伤心死了。”
二公主在心里撇撇嘴,大皇姐才不会呢。不过,这件事是得告诉她。
“走,我们去找大皇姐。”
四公主愣愣道:“啊?我们现在去告诉大皇姐,那万一是假的呢?”
二公主皱了一下眉:“我们早点去告诉她,她也好早做打算。万一是假的,我们也是关心则乱嘛。”说完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四公主急忙跟上:“二皇姐,你等等我。”
二驸马静静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长公主府。
“殿下,”碧颜把手里的纸条递过去,“那位夫人想邀请你过府一叙。”
凤池看过纸条,眼神带着玩味:“最近她频频放出消息,想请我过去。她那么谨慎的一个人,看来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碧颜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说出她的顾虑;“看来殿下是准备应允了。可是殿下别忘了她的身份。万一这是一场计中计,到时候来一出鸿门宴,那我们就处于被动了。”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你别忘了她身边都是什么人,那可是沈家,对大周忠心耿耿,遇神杀神的沈家!”
碧颜沉默。
“莫愁现在如何?”
“她现在租了一个院子,日日上香,时常和周围的人走动。她暗中传来消息,放长线钓大鱼。”
“她想做什么便任由她去吧。”
“殿下如此信任她吗?万一她背叛殿下呢?”
“莫愁此人有情有义,能做到先帝身边的女官,能力也是不俗的。若不是她执意离开皇宫,现在说不定——”
一阵喧闹的声音传来。
“大皇姐,不好了!”二公主喘着气跑进来,“沈清浊搞出私生子了!”
玄朱一听,面上端着,心里却心花怒放。
凤池云淡风轻,就像听到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微笑安抚道:“二妹别急,先喝杯茶吧,看把你急的。这不过是流言,前些日子不还是他金屋藏娇,红袖添香吗?过一阵儿就好了。”
二公主忍痛掐了自己一把,掩住兴奋颤颤道:“可是外面传得有模有样的,不像是假的,大皇姐,你可不能大意啊。这关系到我们皇家的颜面,不能马虎。”
碧颜默默看了二公主一眼,没想到她还挺狠的,自己也下得去手。
二公主义愤填膺,默默添上最后一根稻草:“听说沈府近来夜夜都有婴儿的哭声,这说不定...... 唉,大皇姐,不如你还是去沈府看看吧,这样才能早做打算呀。”
玄朱怒,活像被带了绿帽子的是她:“岂有此理!没想到这个沈清浊长得道貌岸然,实际上却是狼心狗肺,衣冠禽兽。殿下,你居然被绿了,我们一定不能放过他!”
二公主看着玄朱添柴加火,顿时觉得原来她们是同道中人啊,以前居然没看出来。
凤池看了她们一眼,倏地站起来:“那还是去看看吧,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去拜访老师了。”
四公主默默坐在一边,当背景板。
一行人走到沈府门口时,把沈府全家人都吓坏了,特别是长公主还停在门口,用一种感慨而怀念的眼神望着沈府。
上一个被她这样看着的人,全家都被下狱了。
一别十年,沈府还是老样子。
长公主收回心思,一步一步走进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宅子。
一走进正厅,便看见沈家一大家子除沈相外都在这候着。
沈清浊一袭蓝衣,长身玉立,风姿卓越,气度无双,依旧是人群中最耀眼的一个。
其次是沈父沈母,最后是......额,一位年轻的妇人,看打扮应该是沈府的主子。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正在扯着嗓子大哭。
长公主一行人:“......”。
嘶——,看来传言非虚啊,沈清浊真给长公主戴绿帽子了!
大概是众人的目光太炽热了,那位小夫人有些不安地抱紧孩子,低着头往一群人身后躲。
躲什么躲!怀里抱着个哭得这么响亮的大嗓门,想不注意到你也难呀。
“长公主,二公主,四公主大驾光临,臣等有失远迎,万望恕罪。”沈府众人依次行礼。
凤池收回落在那个年轻妇人身上的目光,温和地说:“你们起来吧。是我们来得突然,不怪你们。我们这次来,是听说沈相生病了。老师日夜为大周殚精竭虑,夙兴夜寐,是大周的定海神针,他这一病,我们心里都不踏实啊。”
沈府众人膝盖一抖,重新跪下。
沈清浊面色不改,从容不迫道:“长公主严重了。在其位,谋其职。臣等身为大周臣子,自该为大周略尽绵薄之力。祖父不过一垂垂老者,承蒙先帝赏识,才有幸在朝堂上为大周效力这么多年,当不起定海神针四个字,长公主抬举了。”
沈府众人的呼吸更轻了,长公主这是来者不善哪。
二公主双眼放光,一来就是大戏,要不要这么刺激啊!
四公主心脏狂跳,轻轻放缓呼吸,心道:今天我就不该来,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凤池理所当然地坐在上座,漫不经心地看着手里的茶盏,道:“听说外面都传遍了,沈翰林有了一个儿子,还时常抱着他读书。”
众人心道,来了,大戏终于开始了。
沈父一慌,急切道:“长公主,传言有误。犬子绝没有......”
沈母突然站出来,打断他:“请长公主恕罪!是臣妇管教不严,才酿成大祸。犬子只是年幼无知,情不自禁,并不是故意的。”
沈父倏地回头惊讶地望着她,这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她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沈家吗?
沈清浊默默低下头掩去一闪而过的悲伤,再抬起头时眼底一片平静,他依然是那个面不改色,从容面对一切的沈清浊。
只有少数几个人明白过来。
原来一直暗中给长公主府传递消息的人就是她!
沈母面色平静,就像一座泥塑的雕像,没有一丝生气,道:“这孩子的确是沈府血脉,长公主若不信,可以滴血验亲。”
沈父不敢置信地打量着她,一直以来温婉贤淑,端庄大方的枕边人居然是暗藏祸心的蛇蝎之人。
她一点也不像她的姐姐。
沈父的目光难掩失望,对亡妻也越发怀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