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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梁上藏雪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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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小三小五忙着把碗碟收回灶上。小五捧着从展护卫那儿拿回的碗筷走进厨房。刚一进门就被掌柜的叫住了。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别把蒙汗药带到灶上来,影响我的判断,怎么不听呢?”
“我没带着啊,掌柜的。”
“没带?那这味……”沈君然皱起了眉头,伸着鼻子靠近小五。细闻了闻,端起了那只菜碗,又一闻,脸色一变。“这是从谁那儿拿回来的?”
“展大侠那屋。”
“是你送去的?”
“是啊。”
这时白玉堂携齐赋雪走了进来,因见沈掌柜一脸凝重,便问道:“嫂嫂,怎地了这是?”
“展昭的菜碗里给人下了药。这是什么时候下的呢?”
小五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我去的时候一阵风把我肩上搭的搌布刮跑了,我曾放下菜拾搌布去。许是那时候。我还纳闷呢,风也不大,怎地就能刮跑。”
白玉堂闻言向沈君然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走,行了两步又停下来,看看赋雪,最后还是一把扯了她,一同去了。
来到过道里,把雪儿负了,没走正路,几个纵跃,跳到展昭屋后,他那屋有个后窗户,玉堂润破了窗纸向内窥视。展昭药劲已发,昏倒在床上。见屋内没别人,白玉堂便轻轻打开窗户,携赋雪一同跳了进去。方要去看看展昭,忽见窗外光线一晃,知道有人来了,忙跃到梁上。赋雪这是第二次上梁,一点长进也没有,依旧死扒着玉堂不放。白玉堂便把丝绦解下来,环住她的腰,把她缚在梁柱上,那位这才松了松手。
这时门外之人已听清了展昭鼻息,知道药倒了,轻挑窗,一跃而入。
梁上二人,大气不敢出,静观其变。
跃入之人一身黑衣,还蒙着面,但见身形敏捷,体态婀娜,便知是个女子。毕竟曾跟踪多日,白玉堂一见她就认了出来,正是当日掌伤展昭又夜探公馆之人。
那人手中之剑却未出鞘,一步步走近床来,忽用剑鞘在展昭身上点击了几个穴道,大概怕他睡的不实吧。点完了方才近身。
赋雪见她刚才剑击展昭,心里一阵紧张,抓玉堂的手上就用了力,不是抓了,变成掐了。玉堂皱了皱眉,却不去看她,仍旧死盯着那人的动作,左手亦把住了袖箭崩簧,直待那人有什么不轨举动便发箭救人。
那人却不似要伤展昭的样子,还把剑插在了背上,空了两只手出来。梁上二人对视了一眼,不明所以,再看。却见那人走近展昭,伸手开始解展昭的衣服。
哗!别是倒采花的女淫贼吧,赋雪的眼睛跟动手术开了眼裂似的,突然间大了一圈啊。
那人将展昭外衣解了,又去解内衣。某人的眼睛更大了。动作快点啊大姐,再解就能看见肚兜了,哇哈哈哈!
不知展昭怎么系的内衣,那人费了老半天才解开绳扣。终于要掀开内衣了,某人望眼欲穿啊。那人抬手一掀,就在齐姑娘眼珠子要掉出来之前,忽然一只手遮住了某人的双眼,遮得那个严实啊,刚好一点也看不见。赋雪抬手就去拉那只手,却忽感身上一疼,手脚就不听使唤了。
死白玉堂,居然点我穴!展昭的肚兜啊,我好想看啊,就差那么一点啊!
她自在梁上懊恼,下边的女子却没停。把展昭的内衣解开之后,扶他坐起,把衣服拉到肩下,看了看左臂,皱了一下眉,又探头看了看右臂。便把衣服又给他穿上了。
此时白玉堂才放开捂着雪狼眼睛的手。某狼那个郁闷啊,多好的机会呀,就这么……
那人站起身,发了一会儿呆,解了展昭穴道,便跃窗而去。待她出去了,白玉堂低头在狼耳朵上小声道:“呆着别动,等我。”说完跃下房梁,跟了出去。
梁上那只心道“这不是废话嘛,我想动,动的了么?”
不说她梁上当狼,且说五爷跟定那女子,一路追到了安乐侯府。
那人进到软红堂,玉堂便藏身在房前廊下。堂内几人,一个是庞昱,一个总管庞福,一个是邓车。还有两个不认识的,武行打扮,许是护院。庞昱对那女子道:“怎会失手迷了展昭?”
女子道:“那饭明明是给白玉堂的,谁知他却说展昭爱吃这个,让人送了去给展昭,他自到灶上去吃了。沈君然在那儿,根本无法下手。”
“沈君然又是谁,为什么他在就无法下手?”
“她是个开黑店的,出了名的好鼻子,什么药也瞒不过她。”邓车在一旁搭话。说完看了女子一眼,目光含义丰富,白玉堂能看出些许鼓励。
哼,那女子明明在撒谎,这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哼,我管他是什么鼻子,我就要小白!你们不是一个个都挺厉害么?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了。”
邓车道:“侯爷,这可不是小事呢,现在包黑子那儿可谓人才济济,那白玉堂的武功本就不错,要拿他哪那么容易。这回展昭被迷,他们更有戒备了。当前还是先把包黑子打发了要紧。”
“怕他何来,圣旨马上就到,我看他还能猖狂几时。”
“招啊侯爷,包黑子倒了,树倒猢狲散,咱们再设法拿小白,总要侯爷得偿所愿就是。”
庞昱一脸不情不愿,“都办成这样了,还能怎么办。这事回头就着落在你身上了。”言罢扬了扬手,众人退出。
庞昱脸色是不好看,外边还有更不好看的呢,廊下那张俊脸早已狰狞……
再说赋雪在梁上,心里把某只老鼠的历代祖先问候了七八遍了,那死老鼠还没回来,她腿都木了。心道,咱这阿拉丁当的也太悲惨了吧,有这种灯神嘛,把主人绑在梁上还点了穴不让动。唉,等他不如等展昭呢,哥哥,你快醒醒啊,哪怕有人叫醒他也行啊。
看来还是展昭这边靠得住,她刚念叨两句,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赵虎的大嗓门响起:“展大哥在屋么?这么早就睡了?”言罢推了推门,门没销,一推就开了。赵虎便进了屋。一进屋就见展昭衣裳鞋都穿着倒在床上。毕竟公门多年,赵虎立时察觉到异样,三步并两步跑过来,大叫:“展大哥!”
叫了几声展昭不应,赵虎知道出事了。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下,没伤,凑近看面色,也不差,给迷昏了么?忙拿过桌上的凉水,给展昭灌了下去。灌完了又叫,还是不醒,赵虎急了,放下展昭就跑了出去,边跑边叫:“先生,先生,先生在哪儿……”
这赵虎也是个急性子,他要是再等一会儿就见着展昭睁眼了。展昭起身摇了摇头,大概还是有点晕。又定了定神,见门大开着就往门口走来,也不知想关门还是想出去。行到梁下停了停,赋雪以为他察觉到自己了,很是高兴。不想展昭略一停就又往门口走去。把门从里边关了,又销上,才掉回头来。走到梁下却没抬头,难道没察觉俺的存在?齐赋雪正想着呢,就见展昭一扬手,她腿上接着就是一阵剧痛。把个赋雪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可惜还是喊不出来啊。南侠在下边很是佩服,这个角度,又是这么近,这一箭还不得钉进去三寸啊,居然哼都不哼,瞧瞧人家这定力!到要看看这是个什么人物。不紧不慢的举目上瞧,哎呀娘呀!
展昭一见是这位,连忙跃上梁来“怎么是你呀。这怎么话说的呢。”
见丫头泪眼婆娑,一动不动,还一个劲的抽鼻涕,知道是给人点了穴,道声得罪,给她解了穴,又松开缚她的丝绦,方抱她下来,放在床上,抬起她的腿来查看伤势。那枝箭从她小腿的外侧穿过裙子和裤子钉入,真个钉进了足足三寸。幸好没伤到骨头。展昭忙拿出金创药来。把钉着的裙子小心撕开,又撕裤子,不想扯动了伤口,赋雪啊的一声叫,“疼啊,”又见展昭要握那箭,吓得大叫:“不要!”
展昭柔声道:“总是要疼的,妹妹且忍一忍。”
“那……那你轻些。”
“嗯,忍一忍就过去了,只疼这一下呵。”展昭言罢握住了箭杆,方要拔呢,房门哐当一声被人踹开,一只红烧老鼠就闯了进来,那脸红的,啧啧,都快要自焚了。进门就是一声大吼:“你们在干什么!”
待看清楚状况,立时一呆,好像不是俺在门外想的那样哈。
他火下去了,床上那位可不干了,一声狂吼“白玉堂!你怎么没死啊!”
这回玉堂才看明白,原来是雪儿受了伤,当下也不管她骂什么,飞身近前。一见那箭,火又起来了,直瞪着展昭。展昭红了脸,道:“我醒了头重脚轻的,听她鼻息,还以为是个高手呢,不敢怠慢,才……”
赋雪见他瞪展昭,气不打一处来:“还不都是你害的!”
白玉堂也不理她,“没伤到骨头吧。”
“该是没有。正想给她启出来呢。就怕她忍不住。”
“她忍得住才怪了。”白玉堂压根没想和那丫头商量,一指头就把她戳昏了。
把箭取出,公孙先生也到了,娴熟的为赋雪包扎好,白玉堂便抱着她回她的卧房。路上正撞见了石头,石头一见赋雪血糊糊的脚,眼珠子都快瞪掉了。“询问”小白,白玉堂偏头拿嘴呶了呶身后的展昭,又回过头来光张嘴不发声,用口型告诉石头“他干的”。看见石头眼中燃起的怒火,玉老鼠很满足的抱着雪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