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博红颜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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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州府衙灶间。
齐赋雪机械的揉着一个个面团，因为沈君然“短”人手，自她进府，就央她来灶上帮忙。以前在侯府，只要有她在，灶间从来不断欢声笑语，今天，这里却寂寂无声。小五和掌柜的出去买菜，小三本来和她一起揉馒头的，见她心绪不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出去倒脏弃，好让她一个人静静。
这时脚步声响，石头闪着秋水一样的明目走进来，静静的望着她。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明显，她不开心。赋雪看出他眼中的担忧，扯着嘴角冲他笑了笑，示意让他坐。石头便坐在灶前，帮她烧火蒸馒头。
少时又有脚步声，一抹悠蓝跨入门槛。赋雪和石头忙起身见礼，赋雪称呼道“展大哥。”
展昭冲石头点了一下头，对赋雪道：“忙呢？”
“瞎忙。展大哥有事？”
“没事，路过，顺便瞧瞧妹妹。”
赋雪低了头：“我没事，展大哥不用挂着。”
展昭轻舒了口气，斟酌了一下语句道：“这些奸滑的小人苟延残喘时，总会变本加厉。对付他，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便是折辱，也是这一众人的，展昭亦感同身受。”
赋雪听他说到折辱二字，泪水就涌了出来，别过头道：“展大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展昭摇摇头，“谁说你没用。你很坚强，也很勇敢。我没想到你会那么有勇气。你知道么，那一刻庞昱的脸色变了，便是后来的镇定也是强装的，你让他害怕了呢。”言罢脸上露出了微笑，是鼓励，是赞赏，赋雪心里的结在这一笑间不经意的松动了。展昭接着道：“咱们要的，又不是一堂一审，是明正典刑。你信不信他终会丧命铡下。”
“我信！”
“既然信，就把心里的不快扔了，好好做饭。瞧你把那馒头揉的，一个个跟小老鼠似的，可叫人怎么吃啊。”
赋雪闻言细看那些馒头坯，揉的一点都不圆，跟鼠标似的，这再加上个小尾巴，可不正是老鼠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且笑呢，只听门外有人言道：“谁在这儿编排老鼠呢。”
醉人的声音，夺魄的风华，来人正是白玉堂，进门冲展石二人略一拱手，便笑视赋雪。
“你怎么也过来了。”赋雪粉面含笑道。
“‘你’？你就这么称呼我么？”白玉堂摇了摇头，“也不知白某交了什么运道，好容易碰上个比俺小的，偏偏没大没小。想给人叫声哥哥可是难了。”
赋雪抿嘴一笑：“谁知道你大还是我大，没准你还要叫我声姐姐呢。”
“姐姐，快把眼泪擦擦，多大的事儿，就哭鼻子，忒也不济。那庞昱当堂给人踹了那么多脚，若像你这样，还不哭成河了。”
想到庞昱被踹，赋雪一时忍俊不禁，心里感激众人为自己出气，笑道：“五哥，那双大脚是谁的呀，我没看清。”
展白脸上都挂了笑意，却都抿了嘴。赋雪便低头看他二人的脚，差不多大嘛，看来不是他们的。以前还真没留意这群人里哪个脚大。正想着呢，就听白玉堂道：“别想了，哥哥带你出去散心，一会儿告诉你就是。”
心动，“去哪儿？”
“别问，去了就知道了。”
疑惑，“可我还要蒸馒头呢。”
“嫂嫂回来会干的。”
犹豫，“可灶上不能没人看着啊。”
“要你看着，我们不知道给药死几回了。你展大哥闲着也是闲着，他会看着的。”
展昭见赋雪扭头看自己，便道：“想去就去吧，有我呢。”
得到展昭的支持赋雪方心花怒放的跟小白去了。
城外，旷野。
“我想回去蒸馒头。”
“由不得你，好好骑，今天学不会别想回去。”
“我会骑。”
“会骑还紧张成这样。”
“谁让你的马这么高。”
“你会骑多高的？”
“四尺高的。”
“那是驴！”
“差不多啦。为什么马腿不能长成圆的呢？”
“罗圈儿马腿？”
“额，我是说轮状的。”
“姐姐，那叫马车！”
“不如你教我骑马车吧。”
“……”
“其实我不介意和你骑一匹马的。”
“我介意。和你共骑一匹，早晚会被勒死。”
“你可以给我雇头驴的。”
“骑着驴和堂堂白玉堂出行？”
小声嘀咕：“谁要和你出行，人家想回去蒸馒头。”
说着这话，却抖然发现白玉堂诡异的笑容，齐赋雪打了个寒战，“你，你要干什……”话没说完，不知道他动了哪里，只觉那匹马突的往前蹿出，吓得她啊的一声大叫，死命的把住了马鞍桥。那良驹驮着她绝尘而去。
齐赋雪在马上左摇摇右摆摆，颠的胃都跑到肠子下边去了。（胃跑到肠子下边？那肠子里的东西呢？大肠里的……）最后一次摇摆，腿上手上都没了力气，身子往旁边一歪，就跌下马来。她努力的昂着头，不让自己脸部朝下，等待着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不想却被另一个怀抱截获。
“臭妖精，放开我。”赋雪冲抱着自己的玉堂怒吼。
“这可是你说的。”玉堂双手瞬间卸了力气。
“啊！”赋雪一声惊呼，两手乱抓乱挠，要把住点什么，终不能够，眼见落地，身上一紧，又给那妖精抱住。她这回纵然恼怒，可也不敢说什么了。
玉堂笑着把她立在地上，撮唇打个呼哨，黑马踅回。这回他不迫她自己骑了，扶她上马，旋即坐在她身后，一手环了她的纤腰，一手执缰，策马前行。
一阵沉默。
这回二人的姿势，倒是不用担心谁被那个谁勒死了，可是，怎么觉着有那么点儿……暧昧呢。
赋雪咽了口吐沫“五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甘醴般醉人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十里铺。”
赋雪一阵昏眩，清了清嗓子，“去那儿干什么？”
“买东西。”
……
十里铺赵氏铜镜作坊，在陈州境内可谓家喻户晓。赋雪在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镜子面前，开心的照啊照啊。记得最后一次照镜子还是刚来古代的时候呢，一年没照过镜子了，这对一个现代女性来说简直无法想像。赵家的镜子很光亮，银色光华，远非赋雪想像中的昏黄色。所谓铜镜，大概是种铜合金吧。
玉堂眼中含笑，分享着她的开怀。柔声道：“喜欢哪个？”
“你……是要买给我么？”圆眼里满是欣喜。
“是啊。害你漂泊了大半年，总要赔罪的。”
“才不上你当，八个月唉，一面镜子就想打发啦。”
“那你要怎么打发？”
“嗯，我还没想好呢。反正镜子这个不算。”
“要不，我就赔你八个月？”
“啊？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八个月，你想做什么、想去哪儿，只要俺力所能及，都陪着你，帮你实现。”
什么？齐赋雪闻言眼中立时发出了灿灿光芒。那不就是说，这只美老鼠要当俺八个月的神仆？阿拉丁神灯的现实版啊。噢吼吼吼，发财啦！
“你，说话算数？”试探着再问一遍。
“白某向来一言九鼎，如何不算数。”
“好！就这么说定了。那就从今天开始吧。”
灯神点点头。
赋雪忍不住咧着嘴道：“第一个要求，能不能多给我买一面镜子啊。”
美人灯神扑哧一笑：“你要是拿得动，全买了也不打紧。”
哗，还是个有钱的神仆啊。“阿拉丁”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抬起手来吭哧就是一口，哎哟，疼啊。
哇哈哈哈，真的发财啦！如果我说想看看展昭肚兜的花色，不知道他会不会帮忙捏，憧憬中……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博红颜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