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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江畔舟空横 ...

  •   中了晕水药昏厥,半刻便醒,展昭在水池子里时晕时醒的躺了一个多时辰。赋雪看着他摇摇头,五哥这回也太缺德了(花冲:你比他也强不到哪儿去!)。五哥为什么困他在这里呢?捞出来问问吧。唤伙计把他抬出来,放进更衣室,要了浴巾给他把身上的水仔细抹干,穿衣裳的工夫突然想到,五哥既然困住他,定有原因,不行,不能就这么放了他,得先问问清楚。想到这里,拿起展昭的月白缎带,将他的双手捆牢,固定在推背的榻上。又从他兜囊里找到如意绦将双脚也绑了。绑完起身再看,展昭湿渌渌的发丝凌乱的散落在竹榻上,俊颜因久被水雾蒸熏而微微泛红。衣衫半遮半掩,双手双脚分别被绑在榻的两端,挣扎不得的样子。嘶,怎么看着会有异样的感觉捏?(沐祥:容我擦把鼻血再写,这场景太特么诱人了)
      刚然绑完展昭就醒了。看见赋雪眼睛一亮,开怀道:“你回来了!”说完就发现自己被人绑在了榻上,往左右看,哎呀一声:“快,快给我解开,我要去追玉堂!”
      “他都走了一个多时辰了,你追不上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展昭一呆,“有这么久了?”
      “是啊,他把你泡在澡池子里,你醒了又晕醒了又晕,不知折腾了几回,我这才把你捞出来呢。”
      “你……你从澡池子里,把我……”展昭瞠目结舌,低头又看到身上单薄却又干松的衣衫,脸皮就有些抽。
      赋雪明白了他的心思,干咳两声,安慰道:“其实大家长的也没多大差别的,呵呵。”
      她不安慰还罢,这一说,展昭那脸腾的就红了,尴尬的把脸别到一边。突然想到什么,道:“那么是谁绑的我?”
      “啊,这个不急,你先给我说说,五哥干么又欺负你?”
      “他嫌我拦着他不让他去救你四哥。”
      “四哥?”赋雪身子一震,想起了梅络的毒计,叫道:“四哥怎么了!”
      展昭叹了口气,简短讲了讲这两天的际遇。有些话他没细说,写书的却不能省。原来昨天哥几个去劫船,后来发现老五失踪,几个人也没心思上船了,四下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老五,回岛又发现赋雪也踪了,找到阿七一问才知道是被人劫了,偏那阿七没看到劫匪的模样。
      天亮老五回来了,还把石头带了回来,石头“说”花冲一直是独来独往,没有帮手。玉堂想到花冲抓住他时曾说“你总算肯离岛了”,判断花冲一直在岛外,又查看了阿七身上的点穴痕迹,从内力深浅上,亦觉不是花冲所为。心下稍安。这时有人报说襄阳的船今天在松江采货,没走,于是大伙商量后决定兵分两路,蒋平、韩彰、柳青去把那船炸沉,其他人则去找雪,也一并寻找丁月华。这两个人展昭全都挂心,在岛上呆不住,便和欧阳春一路找,找到掌灯时分,突然看到了玉堂的信炮,急忙赶去,方知蒋平和韩彰被船上的人生擒了,只逃了一个柳青。哥几个合计着去救人。因玉堂现在是赋雪的容貌,夏先生怕他露出武功被谷里的人识破身份,不让他去,点了他的穴,交给展昭看着。那展昭老实人一个,如何看得住他呢。不过守了半刻,就见白玉堂脸涨的通红滚烫,急忙给他把脉,不想那脉相竟颇为杂乱,展昭心惊,以为他冲穴时走火入魔,玉堂便顺势求他救命。又称自己有灵药,服下便无碍,让展昭把他上半身穴道解开,他好取水自服。展昭不能近水,少不得依了,玉堂又让展昭给他取药,展昭不知有诈,从他兜囊里摸出一个小包,按着玉堂说的打开来,却看到了一块晶莹的水晶,那东西比水可炫目多了,当即昏倒,醒来就面对赋雪了。
      赋雪听说五哥他们全去船上了,不由大惊失色,一边给展昭松绑一边将梅络的计策讲给了展昭,展昭听了骇出一身冷汗,苦于去不得水边,情急之下,奔出门外仰天长啸,希望能得到玉堂他们的回应,几声长啸,却哪里有半点应答。

      此时的松江上,夜色深沉,狂风呼啸。一艘大船无息而动,沉稳、缓慢,如果不是甲板上密集的兵铁相交声,没人能留意到它。
      二层的甲板上,流转着三个身影,一个长大壮阔,一个健硕干练,还有一个,不,也许是两个,或许是三个,那飘渺迅捷的身姿,配上墨色衣衫,让人看的眼花缭乱,分不清是几个人。只有与她对打的欧阳春和夏玉奇清楚的知道,那是一个人,一个武功强大到让人恐惧的女人。
      底层甲板上,卢方颓然坐地,颜面赤红,眉头凝成一团,强忍着痛苦的样子。他身边的柳青动了动,哇的又吐出一口血。徐庆站在不远处,雕塑一样的一动也不动,他对面是邓车,也是一动不动,一直摆着剑刺徐庆的姿势。显然二人都被点了穴道。船舷左近还倒着几个人,该是船上的水手之类。
      大船慢慢漂离岸边,此时已近江心。换言之,如果不会水,卢方等人将会被困死在江心,就算会水,因没有接应的船,除非有很好的水性,入水后能一口气潜游很远,否则,只要在离船近的地方冒头换气,因在水中不便躲闪,很容易被弩箭之类的暗器所伤,终难逃脱。
      岸边树林里,刚刚赶到的白玉堂看着船上战状急的搓手,奈何隔着江水,上不去船,只能干看着。师父和欧阳哥哥劣势已现,如果没有帮手,根本支撑不了多久。他们需要船逃命,不能再等了!
      拿定主意,玉堂将布蒙面,朝江汊子急奔而去,那边有个湾口,一定有船避风。未到汊口,便见一船急急行来,见它离岸不远,玉堂一跃上船。欲待问话,却见那船家一袭黑衣,黑布蒙面,却是夜行人装扮。那人见有一蒙面人跳上船来亦是一呆,不由分说,劈掌便打。玉堂闪身躲过,勾手拿他手腕,另一手的两指已点向他的胁下。使的是近身擒拿,不想那人是个好手,见玉堂掌到,手指一转点向玉堂掌心劳宫穴,身子不退反进,滑过玉堂的点穴手,右一手已锁向他的喉咙。虽说是兵行险招,却也干净利落。玉堂后撤躲过,那人立时逼近,打了三招进了三招,三招过后,玉堂被他逼到了船尾,五爷暗暗喝采,凭他这招式,倒是个敌手,依着往日的脾气定要好好与他较量一番,只是现在大哥他们命悬一线,不得不速战速决。招式上没有压倒性的优势,便只能用内力了。只是打了几个回合,二人肢体一直没有接触,不知他内力高低,为保万一,五爷看准时机用了七成内力挥掌过去,那人此前一直步步紧逼,不想五爷一用厉掌他却退步躲过,五爷又进,那人又退,三掌过后已被五爷逼回船头了。
      玉堂心下疑惑,难道此人内力不足?
      下一回合,五爷将他锁紧,让其退无可退,躲无可躲,一掌拍下,那人挥掌迎来,呯声过后,竟如断线风筝一般直飞出去,五爷暗叫上当,原来那人根本不是与他对掌,而是借力飞出,但见那人在空中一个翻身,便像个鱼叉一样刺进了江里,水花都没溅起几许,显然水性极佳。五爷暗自叫苦,船虽得了,可惜他不会摇,那人一逃,有船和没船有什么两样。
      想要跳回岸上去另找船家,叵耐船已漂离岸边,一跃之下竟不能跃过了。少不得拿起橹来学别人摇船,只要稍微靠近岸边他便能跳过去了,谁知那船一点也不听他话,加之风大,他离岸更远了。焦急之时,忽觉脚下一歪,那船被人翻了个底儿朝天,五爷扑通一声落入水中。他半点水性也不识,这一入水,四肢全无着落,一时竟如寻常人一般大叫起救命来了。不远处的水域,那蒙面者正露出头来换气,听到五爷叫声却是一呆,趁五爷挣扎着露出头来时,叫道:“雪儿?”
      五爷也还清醒,听唤大喜,喊道:“丁三姐救……”话没说完又沉进水中。
      那人听了他喊声忙把他救去岸边,把五爷面罩一除,疑道:“你怎么会武功了。”说着除去自家面罩,正是丁月华。
      “别问了,快,去救人!”
      “我方才正是要去呢,船上的人是我们谷主梅菲,夏先生他们撑不了多久的。随我另寻条船去。”
      二人急急转过汊口,便在避风湾“借”了一条带蓬的帆船,月华叫玉堂解缆,她便挂帆去了。玉堂道:“船这么大,跑的快不快?”
      “放心,这船且快呢。”果然,帆一鼓,那船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顺风而去。
      丁月华操帆极好,少时大船已然在望,打斗幸未结束。那谷主对夏玉奇似乎极有兴趣,剑剑围着他打,已经伤了他几处,却又没一个要害,显然想把他生擒。玉堂暗道不妙,想爹爹花了十年功夫为斜月谷修建揽月阁,那谷主梅菲对他的武功学问定然熟悉,师父与爹爹同门,该不会被梅菲看出武功路数吧。当下与丁月华暗暗沟通几句,月华将船驶靠岸边,于树影之中悄然推近。行近时,把船泊了,二人双双叼了苇杆,潜下水去,丁月华潜游的极快,少时二人靠近。玉堂踩着丁月华上了船,悄悄进了船舱。此前卢方等人的一番打斗,叫舱里没剩了几个人,他顺利的很。少时行到底舱,一股浓浓的硝石气味蹿进鼻孔。又行一程,听见说话声,“也不知道上边得手了没有。”
      另一人道:“咱们准备的这么好,谷主都出手了,跑不了他们。”玉堂暗惊,原来那谷主是安排好了,专等我们来救人的。
      前一人又道,“可惜要看着这两只耗子,不然就能上去看看谷主的武功了。很多年没人见她动手了。”
      玉堂暗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两个哥哥是关在这里。猛然蹿出,点翻二人,挥剑砍开囚室,却见韩彰蒋平伤痕累累的躺在枯草铺上,尤其是蒋平,竟是体无完肤了。玉堂心中一酸,唤道:“二哥、四哥。”二人睁眼,韩彰一见是他,急道:“莫要管我们,你快跑!他们是埋伏好了的!”话音未落,只听咣当一声,那牢外又被罩了一层铁栅栏。

      上边的打斗仍未结束,丁月华送玉堂登船后已悄然回了小船,并在那边焦急的等待玉堂让她开船靠近的信号,越等越是心焦。谷主梅菲的武功超出了她的想像,心一时变的冰凉,仿佛梅菲的莲心指隔着这么远的打到她心口一般。船上三人一个错身,她甚至没看清梅菲是怎么打的,就听到夏玉奇的一声惊啸,接着欧阳春喷出一口血,竟是被梅菲一掌拂中。月华的心揪起,不能再等了,看样子梅菲要生擒他们,一旦这二人被擒,那谷主用冰魂引套话什么套问不出,玉堂赋雪连上她丁月华的秘密一个也瞒不住!再等谁也活不了。不待玉堂信号过来,月华扬帆而出,急急驶向大船。
      大船上欧阳受伤,夏玉奇一人再难抵挡,梅菲一声轻啸,泰山压顶般逼近夏玉奇,欧阳挥刀阻拦,“夏兄走!”
      夏玉奇苦笑,“老子什么都会,就他娘的不会水!罢了!”说着急退一步,抖然挥剑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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