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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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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人已经没了,她再生气也无济于事。
宫流月帮他合上眼睛,对墨温凡说:“我们把他埋了吧。”
她手指轻轻一划,地上被挖出一个坑,两人把柳亦辰抬进去,把土埋好。
“走吧。”墨温凡说。
“好。”宫流月说。她转头要走,眼角无意撇了他的手一眼,那道伤口并不严重,但却有些发黑,过了这么久还在往外渗着血。
她抓起他受伤的手,伤口处有魔气环绕。
宫流月眉头紧蹙:“你怎么能放任魔气待着体内。”
墨温凡想抽开手却被宫流月紧紧握住:“无碍,我回去逼出来就好了。”
“这怎么行,你再这样下去小伤都要出大问题。”宫流月说着用灵力将魔气一点一点逼出来,伤口渐渐变回正常的红色。
她把放在储物戒里的伤药拿出来:“我给你上点药,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下。”
白色的粉末撒在伤口上,刺痛感随之而来,不过这对墨温凡来说并不算什么,此刻他的眼神紧紧粘在眼前人的脸上,有些移不开眼。
少女一头乌黑的秀发随风飘舞,一双美眸认真地看着他手上的伤,琼鼻挺秀,香腮微晕,樱唇红润,吹弹可破的肌肤如霜如雪,她的鼻息轻轻的落在他的手上,就像羽毛拂过他的心尖,他们的距离不足一尺,他甚至能嗅到少女身上的徐徐清香。
上好药后,宫流月从怀里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丝帕,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找到的用来包扎的东西。
她仔细地包着,手小心地避开墨温凡的伤口,额间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散落下来。墨温凡看着那缕碎发,鬼迷心窍般帮她将碎发拂到耳后,手指滑过她白皙光滑的肌肤,指尖传来暖玉般的触感。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墨温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咳咳。”他掩饰性地咳了两声,说:“没别的意思,这是看你头发乱了帮你弄一下。”
话说怎么说,但他的耳朵早就红透了。
宫流月手上动作不减,心里暗暗偷笑,这人的反应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此时,太阳躲在西山后面,只羞涩地露出来半张脸,霞光晕染开来,将天边的白色的云彩渲染成橙黄色,将两人的身影剪裁得冗长,再过一会儿这天就要暗下来了。
“我们走吧。”宫流月说。
“好。”墨温凡应到。
然而他们不知道,在他们走后,林子里出现了一个披着黑袍,戴着黑色面具的人。他站在埋着柳亦辰的地方,掌心向下,一刻白色的珠子从土里飞出来,被他稳稳抓住,他看着手中的珠子,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转眼又瞬间消失不见。
宫流月和墨温凡一起回到茶舍,陈楚燕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一看到他们就一路飞奔过来。
“阿月。”
她双手摁住宫流月的肩膀:“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哎呀,我过去的时候他们都打完了哪有机会受伤。”宫流月笑着拍开她捏着自己双肩的手。
听到陈楚燕的声音,李浩然、林子安和林子期也都从屋里出来。
李浩然直入主题:“可有什么发现?”
“有。”宫流月说:“柳亦辰死了,死前他告诉我们他的魔气是和别人换来的,代价是他的命。那人给他下了谨言咒,他没能说出那人是谁,不过我想是魔族的人没错了。”
林子期开口:“柳亦辰不过是个普通人,他要他的命做甚?”
宫流月摇头:“不清楚。”
“既然没有线索那就以后再从长计议,现在还是先把百姓安顿好。”林子安说。
宫流月也觉得是这个理,点了点头。
被带回来的百姓越来越多,茶舍已经人满为患,他们又把旁边的店铺收拾出来安顿百姓。
他们一进屋,就有人对他们千恩万谢:
“谢谢你们,谢谢。”一个妇人抱着孩子说。
“感谢你们就我老太婆一命啊,可惜我老伴没能撑住,先走了啊。”一个老妇人眼含泪水,对他们弯腰致谢。
一个男子来到他们面前:“要不是你们,我们一家老小哪怕不被那些怪物吃掉,也要饿死在家中,你们是我们的恩人啊。”他膝盖一弯就要跪下去,被宫流月连忙扶住。
一时间,屋内的人仿佛都被这种情绪感染,叽叽喳喳地各说各的话,其中“谢谢”“感谢”之类的字眼尤为清晰明显。
“请大家安静。”宫流月说。她的声音在内力的加持下更加响亮,盖过屋内各种各样的声音。人们渐渐安静下来,宫流月继续说:“大家不必如此,这些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墨温凡看着宫流月严肃的神情,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也带着笑。
柳亦辰已死,妖兽自然也恢复了神智,自己跑回林子里去了,还停留在城内的也被宫流月带着人赶出去,等他们忙完,夜幕已经降临,天彻底暗下去,弯弯的月牙高挂枝头,夜幕上洒满了点点繁星。夜路危险,他们又收拾出来几间屋子,打算在这住一晚再走。
宫流月独自一人坐着屋顶上,细细品着她从储物戒里拿出来的酒,轻柔的酒香从酒瓶中飘出,清酒入口,如水般顺滑,其味道在味蕾上绽放,酸甜苦辣涩,五味俱全,最后在舌根回甜,回味幽长,酒水入腹,一股暖流从胃里升起,随后流至全身。月下小酌,安闲自得。
一道白色的身影飞来,坐在宫流月旁边。
“宫小姐好雅兴。”
宫流月递了一瓶酒过去:“墨公子,尝尝?”
“却之不恭。”墨温凡接过去品了一口:“好酒。此酒可是醉清风?”
“正是。这醉清风乃我派刘长老所创,墨公子尝过?”宫流月说。
墨温凡再喝一口:“家师与贵派刘长老是故交,曾有幸尝过罢了。”
“是吗,他还有这么大方的时候,我当初挖他两坛酒他都急得直跳脚。”宫流月笑着说。要知道刘长老可是对他那些酒宝贝得不得了,向他要的话能要来一小杯就不错了,她这几瓶还是当初她和阿燕去玉清宫偷偷挖的,当时刘长老都气炸了,要不是子期帮忙打掩护她俩才躲过一劫。
两人喝得尽兴,宫流月看看天上的弯月,看看月下的城,昔日繁华落尽,如今只剩满眼荒凉。
“如今城主已死,这煜城今后会如何?”宫流月问墨温凡,朝廷的事她不懂,不过身边这位南阳国的宁王总是懂的。
“自然是要派新城主来的。不过我会将这里发生的详细情况传信与父皇,这种悲剧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他说。
他们一直待到深夜不知何时,众人皆沉沉睡去,才各自回屋。
次日,清云派众人将原本放在城外的仙鹤召过来,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那么就得回门派了。仙鹤腾空而起,朝北方飞去,煜城的百姓目送他们离开,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方才散去,墨温凡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从怀中拿出一条丝帕,丝帕已经洗干净,素色的布料上绣着一枝白梅,像它的主人一样,高洁素雅不可亵渎。
他的指腹轻轻抚摸白梅,将丝帕收好。
“主人。”
他手上的青镯子变成一条青龙从飞出来,盘旋于墨温凡周身。
“我们走吧。”
墨温凡骑着青龙朝赤霄派飞去。
赤霄派
一条青龙从远处飞来,稳稳落在伏羲宫的院子里,沐寒沐辞出来迎接。
“王爷。”
“老头子呢?”墨温凡问。
“还在闭关。算这时日应该离出关不远了。”沐辞回答。
“嗯。”
青龙重新变回手镯待着墨温凡的手腕上。
“沐寒,给你交代一个任务,去查一个人。”墨温凡说。
“王爷请吩咐。”
“去查一下清云派的宫流月,查完汇报给我。”说完他就径直走向书房,留下沐辞沐寒两人面面相觑。
宫流月?女的?他们家主子什么时候对女人感兴趣了?
“行了行了王爷吩咐你就快点去。”沐辞对沐寒说,然后丢下懵逼的沐寒跟了上去。
清云派这边,宫流月他们也回到门派里,找杨掌门汇报下任务过程和结果就算任务完成了。
宫流月和陈楚燕回到栖鸾宫,正房的门开着,苏向晚在里面倒腾着她新收集来的宝贝。
看到她俩进来,苏向晚说:“回来了,快来过来看看。”
“师傅啊,你终于记起来你还有两个可怜的徒儿被你丢弃在这宫里啦。”陈楚燕一顿狂嚎。
宫流月笑了笑,自家师傅时常往外跑,这八年里大概有一半的时候不在门派里,她俩这么多年都是被散养着的,早就习惯了。
苏向晚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就你贫嘴,赶紧都过来试一试。”
桌上摆着几样东西,她从里面拿出来两枚戒指:“你们两个把这个换上。”
那是两枚高阶储物戒,用羊脂玉制成,高阶储物戒不仅是空间要比低阶的大上千倍,也就是有一万立方米的空间且能够装下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