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思晴.思念牙形淡印 ...
-
“莘向諭, 你先休息一下吧。” 別冀拍拍莘向諭的胳膞, “要不然我幫你吧!”
莘向諭搖搖头, “不行, 我一定要亲自找到計若雷, 他已經失蹤了兩个星期, 我一定要自己亲自找到他。”
“莘向諭, 你這样沒有目的地找也是徒然的啊!” 別冀說。
“我也沒有辦法, 計若雷這兩个星期銷声匿跡, 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已經找遍所有他有可能會到的地方都無功而回, 現在的我, 也只能這么做。” 莘向諭沮喪地說, “可是……也不能放棄啊!”
別冀看著莘向諭, “对不起莘向諭, 那天若不是我, 計若雷也不會和你吵架, 也不会失蹤……”
“不会啦,” 莘向諭朝別冀笑笑, “這些天還好有你在我身边, 若果你真的觉得抱歉, 你就幫我找回計若雷吧!”
“对了!” 別冀忽然想到什么, “莘向諭, 你有沒有找過計若雷的朋友?”
“計若雷的朋友……我一直都沒有看過計若雷有什么朋……” 莘向諭想了想, “等等……”
莘向諭一個人坐在課室靠著窗子發著呆。
倏地, 她被樓下草坪上的人拉住了注意力。她低頭往地下張望, 看見一個熟悉的影子。
計若雷。
不僅這樣, 計若雷身旁也站著一個男生。他和計若雷一樣高高瘦瘦, 可是他給她的感覺一定比計若雷健碩多了吧。
“計若雷, 他是什麼人?”等計若雷來到她課室找她時, 她佯作吃醋地問, “為什麼我會不認識?”
計若雷並沒有回應莘向諭的問題, 反而把手背貼著莘向諭的額頭。
“該死, 計若雷, 你在幹什麼啦?” 莘向諭甩開了他的手, 可是她也不敢用力, 否則計若雷會被她甩倒的。
“莘向諭小姐, 如果我的朋友全都要你過目, 那我可一定忙死了吧!” 計若雷反駁莘向諭的話說。
“哼, 計若雷, 你有種不告訴我, 你以後放學都不要指望可以來接我了。” 莘向諭假裝離開, 挽起包包就走。
“我想起了!” 莘向諭大声喊着, “我曾經看過計若雷的一个朋友!”
“那你有沒有那个人的聯絡方法?”
莘向諭被別冀這條問題考起了, “我怎么会有呢……”
當皎洁的月亮和繁多的星星勢力於伯仲之間, 互相拉扯着, 云朵卻在另一旁為千瘡百孔的黑夜补苴罅涌。
莘向諭一个人在家感到寂寞, 於是一个人到家附近的一个小公園, 坐在已褪色的滑梯上。
計若雷, 你到底去了哪裡?
“他說了什麼兩個字, 要令你揍他一拳?” 莘向諭走到別冀身邊, “就算別冀說了什麼也不至於要令你揍他一拳吧?”
計若雷沒有說話, 也避開莘向諭的目光。
“計若雷, 快點跟別冀道歉!” 莘向諭說。
計若雷發指眥裂, “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 莘向諭真敢再重覆一遍, “你打了別冀一拳, 快點跟別冀道歉!”
“你!” 計若雷發聾振殨, 指著別冀喊:“他憑什麼要我對他道歉?!”
“就慿你打了他一拳, 打傷了人為什麼能不道歉?!” 莘向諭跟計若雷據理力爭, “計若雷, 我最討厭打架, 最討厭不肯道歉的人了!”
“莘向諭……” 計若雷冷靜了下來, “你非要我道歉對嗎?”
“是!” 莘向諭堅決地說。
“即使要傷害我, 你也要維護他對嗎?”
莘向諭怔了一怔, “……我沒有。”
“是不是……我對別冀的一句對不起, 就能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
計若雷見莘向諭沒有回應, 冷笑了一下:“好吧, 看來我不說是走不了的了……”
嘆了一口氣, 計若雷望著別冀緩緩地說: “……對不起, 莘向諭。”
不知道是對別冀說還是對莘向諭說, 計若雷說罷, 不理會驚訝的莘向諭和別冀轉頭就走。
对不起, 計若雷……
我知道我那天語氣太重了, 是不是只要我跟你道歉, 你就会回來我身边?
眼泪奪眶而出, 莘向諭把這此坏眼淚拭走, 可是又馬上被剛剛流出的淚淹過。
就這样, 抺了又流, 流了又抺。
莘向諭跑到滑梯下, 掏出一支筆在上面写了些什么。
“回來吧!”
回來吧, 計若雷……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好想好想好想你!
“你是不是莘向諭?” 蹲着的莘向諭身边忽然多了一对腳。
莘向諭迎头望上去, 一个眉清目秀的男生正居高臨下看着自己。
莘向諭馬上把眼淚擦得乾乾的, 不想讓一个陌生人看見自己哭的样子。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莘向諭眼睛紅紅, 帶点哭腔地問。
“莘向諭, 你告訴我, 你是不是很伤心?”那个男生問。
“我沒有!” 莘向諭別开臉說。
“是嗎?” 那个男生笑了出來, “原本看見你為了計若雷哭得要生要死, 我還打算告訴你計若雷現在在哪……原來你並沒有為若雷伤心, 那也不必知道了吧!”
“你說什么? 你知道計若雷在哪?!” 莘向諭霍然站了起來。這時莘向諭才看清面前這个男生是那天莘向諭看見在計若雷身边的人, “我求求你告訴我如何可以找到計若雷, 我求求你!”
“你知不知道若雷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男生问。
莘向諭搖头搖, “我已經15天沒見過他了……”
“十五天? ” 那个男生面色凝重, “那天豈不是計若雷出事那天?”
“出事?! 什么出事?!!” 莘向諭抓住那个男生的手, “計若雷出了什么事啊?!”
“既然你還沒知道, 那就等若雷自己說吧, 我能做的只有這个……” 那个男生遞了一張写滿號碼的紙給莘向諭後, 轉身就走。
尉遲凌鋒笑了笑。
計若雷這个傻瓜, 撞車之後一直昏迷不醒, 口中都只是一直叨着莘向諭這个名字。直到前五天醒過來的時候問他要不要幫他找那个叫莘向諭的人。想不到計若雷竟然不假思索地拒絕, 說什么她不会理他的, 不但叫自己把所以能夠找他的資料都隱藏起來, 還不準人家去找她, 自己一个人在受着思念的煎熬, 單單五天已經瘦了一个碼。
真是个傻瓜。
另一边廂, 莘向諭看着手中的紙, 一串號碼對莘向諭來說有得不真實。
這次, 会找到計若雷了吧?
躺在雪白床上的計若雷咳嗽了兩声, 隨之一大口血噴了出來。
在病房外的醫生馬上冲進病房, 兵貴神速地為計若雷作檢查, 而計若雷則臉無血色地躺着。
經過一輪檢查之後, 計若雷的主診醫生把其他人使走了。
“若雷,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 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 只要有些少的受伤也可以馬上要了你的命啊!”談医生語重心長地对計若雷說。
計若雷只是微微地点点頭。
“唉……” 談医生撫头嘆息, “你三年前得了腦癌, 一直都不肯治療, 拖着拖着原本還剩下一年的命……”
計若雷緩緩張口, 用不絕如縷的声音說: “誰料又遇上了車禍, 瘀血壓住了神經, 把還有一年的命变得更短……”
“計若雷,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身体, 下一刻你就可以馬上离开了啊!” 談医生婉惜地說: “難得你在艺術範疇方面独佔鰲头, 可惜啊……”
計若雷朝談医生笑了笑, “不要緊啊, 反正這兩个月來是我過得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若雷, 為什么你总是不肯治療呢, 不說以前, 現在你的情況, 雖然不能救你的命, 可是至少也能延長……”
計若雷笑說, “我把我的所有都放在一个女孩母亲的墓碑身上, 所以我已經沒有錢去治病了啊!”
計若雷往窗外的白色風鈴木看, 手中握着一條閃閃发光的鏈子。
翌日清晨。
計若雷正安睡在病床上, 好像失去呼吸的計若雷只能靠机器去証明他還是生存着。
一个护士經過計若雷的床边, 发現有什么在滋滋发着声。
护士打开計若雷床边的一个抽屜, 发現一部電話正在響着, 打進來的電話號碼看來已經打過無限的次數來找計若雷吧。
护士看見計若雷正在熟睡, 而且談医生也說過要譲計若雷自己醒過來千万不要去吵醒他。於是护士小姐就擅自接通了电話。
“喂, 請問是誰找計若雷?” 护士小姐温柔的声音傳进莘向諭耳中。
“你, 你是誰……為什么不是計若雷听?” 莘向諭慌張地问。
為什么……那个男生給她的電話號碼会是一个女生接?
护士小姐也只觉讓人誤会不太好, 道明來头:“我是負責照顧計若雷的护……”
护士小姐都還沒說完, 電話就被計若雷搶走了。
“啊, 你醒了? 对不起, 我是不該擅自听……” 护士小姐想跟計若雷解釋, 可是計若雷朝护士小姐笑了笑, 表示沒關係。
“那, 那我先走了……” 护士小姐怕計若雷会生氣, 馬上离开了。
待护士小姐走了, 計若雷才拿起电話放在耳边。
另一边的莘向諭听到自己熟悉的呼吸声, 肯定計若雷在那裡。
“計若雷, 計若雷……是不是你啊計若雷?” 莘向諭恨不得馬上奔走相告, “我是莘向諭, 莘向諭啊!”
“……” 計若雷听着莘向諭兴奮的声音, 自己卻不敢說話。
“計若雷, 你說說話啊, 我知道你在的!” 莘向諭肯定地說, “這些裡你跑哪去了?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 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
“計若雷, 計若雷!!” 莘向諭看計若雷不說話, 心裡又慌起來了, “計若雷, 对不起, 那天我語氣是重了! 我現在有好多好多話想对說, 你現在在哪?”
“……”
“若雷, 你說說話可以嗎? 至少你也告訴我你現在還好不好啊……”
莘向諭的語氣逐漸地由兴奮变成了恳求。
“計若雷……” 莘向諭深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你是真的喜欢我, 你就回來吧! 即使你討厭我也好, 至少你也在我身边讓我知道你過得好不好。看不見你,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啊……”
計若雷听到莘向諭這句話, 正想說話時有一道氣頂住, 又开始咳嗽起來, 什至還吐出一大口血出來, 把白皚皚的被子染得艳紅。
莘向諭听出有什么異样來, “計若雷, 計若雷!! 你怎么了? 計若雷!”
計若雷不想讓莘向諭知道, 馬上掛掉电話, 什至把電話關了机, 防止莘向諭打來找他。
“小濋……小, 濋……” 計若雷用盡了全身力氣, 才按到按紐。剛剛的护士小姐隨即馬衝了进來。
“計若雷, 計若雷──你怎么了? 計若雷……”
“別冀, 別冀!!! 我找到計若雷了!” 莘向諭奔走相告, “我剛剛打通了計若雷的電話, 可是計若雷好像出了事!”
“莘向諭, 我剛剛也拜托了朋友, 查到計若雷現在在這裡!” 別冀給了莘向諭一張写有地址的紙, “有件事,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么事?”
“其實你母亲的墓碑, 是計若雷幫你处理好的……” 計若雷說, “計若雷什至因此而白白失去出國深造的機會。”
“你說什么?!” 莘向諭此刻的心情不可名状, 只知道要馬上找到計若雷。
“莘向諭, 我发現我在你心中重要性跟計若雷相比是不可企及, 可是我仍然想……”
“什么也不用說了!” 莘向諭笑說, “哥哥……”
別冀瞠目而視。
“好久好久以前, 我就知道你是我哥哥了, 莘別冀!”
“其實, 你的名字不是三個字的嗎? 莘……” 計若雷還沒說完, 別冀就揪起他衣領。
“你, 到底……” 別冀收歛了下, 但依然有一種威嚴在此,“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的事的?!”
“別冀, 答應我一件事, 我會幫你保守秘密……” 計若雷毫不在意自己被別冀揪起, 只是淡淡地說。
“……什麼事?”
“離開莘向諭。”
“什麼?!” 別冀手上的力度打緊了, “計若雷, 你再說一次!”
“我說, 離開……莘向諭, 你明明就知道你不會不能不許喜歡莘向諭, 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她?” 計若雷氣勢不減, 理直氣壯地說。
“你給我說清楚, 我怎樣對莘向諭了?” 別冀徹底被計若雷惹火了。
“你明明知道──你永遠都不可以跟她在一起, 你還令她對你產生感情。既然你不能給她什麼, 你什麼也給不了她, 那你為什麼又要這麼對她, 對她哪麼好, 令她誤會?! 你這樣算什麼? 算什麼男人?!”
“……” 別冀緩緩放下計若雷。
莘向諭也坦然相对, “那天, 你和計若雷說的話我統統都听到了啊!”
“……对不起, 莘向諭。我們上一輩子的恩恩怨怨, 都太複雜了……” 別冀扼腕叹息說。
當年, 莘向諭的亲生父母親莘選和程穗馥一直都相愛, 可惜卻因為單單一个誤會分开了, 莘向諭的母亲程穗馥就和另外一个男人結婚, 而莘向諭的父亲莘選得知後, 也找了一个女人別小琳結婚, 生下了別冀打算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怎料料程穗馥发現了最愛的人仍然是莘選, 於是就跟她的老公離婚, 和莘選在一起, 而莘選也選擇了程穗馥放棄了別冀的母親別小琳, 並生下了莘向諭。而另一个人, 別小琳就因為終日伤心過极而去世。
於是, 莘向諭和莘別冀是一对同父異母的亲兄妹。
“对不起, 莘向諭, 我瞒了你這么久……”
“沒有!” 莘向諭搖搖头, “說对不起的該是我, 是因为我母亲的任性, 才会令到你的母亲受了那么大的伤害!”
“沒有, 媽媽走之前, 也叫我千万別恨你們!” 別冀。
“那么……” 莘向諭想了想, “現在应該叫你別冀, 莘別冀還是哥哥呢?”
莘向諭到達別冀給的地扯, 才发現是一家医院。
計若雷, 該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吧?
莘向諭隨之去到紙上所写的一間班房, 剛巧撞到一个年輕的护士小姐。
“請問, 這裡面的人是不是叫計若雷?”
那个护士小姐小濋一听莘向諭的声音就認出這是那天打電話給計若雷的小姐。
“啊……”頓時小濋不知道如何回答莘向諭。
計若雷曾經說過,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住在這病房的就是他。
可是, 那天無論是計若雷抑或是莘向諭, 小濋都見到他們兩个都是重視對方的。
“請你告訴我吧! 在這裡面的人是不是叫計若雷?” 莘向諭再一次問小濋。
“我, 我……”
莘向諭見小濋支支吾吾的, 更加肯定裡面的人就是叫計若雷。
莘向諭冲了进去, 发現裡面空無一人, 只有白色的窗薕正在飘揚。
沒有嗎?
可是這裡有計若雷很強很強的氣息。
門外的小濋也怔了怔, 可是馬上反应過來, “這, 這裡沒有你所說的計若雷, 你走吧……”
莘向諭看了看小濋, 房子裡沒有人, 莘向諭也沒有辦法, 只好轉身離开。
莘向諭留恋着這病房, 是自己的的錯觉嗎……
躲在床下的計若雷听到莘向諭遠走的腳步声, 慢慢鬆了口氣。
倏地, 計若雷在病床下看見一塊小小的拼圖。
“莘向諭, 你快過來!” 坐在廳子拼拼圖的計若雷放開嗓子大喊在廚房的莘向諭。
“怎麼了?”莘向諭探出半個身子, “你這臭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跟你打賭輸了就強迫人家來煮飯給你吃, 可是又一直打擾我, 你是不是找死?!”
“不是啦, 快來快來!”
“怎麼了?” 莘向諭把圍裙脫了, “幹什麼?”
計若雷指著面前的拼圖, 又用另一隻的手背貼著自己的額頭:“你說是我瞎了還是拼錯了?”
“什麼?” 莘向諭不解地說: “這拼圖怎麼了?”
“好像少了一塊……” 計若雷解說, “我拼了幾個星期了, 一直都把它放在桌子上, 又沒有打翻過, 怎麼會不見了呢?”
“真的? 拼了幾個星期了? 真的要恭喜你了, 拼了幾千塊才發現缺了塊那麼該死啊你。”莘向諭調侃計若雷說。
“去死!” 計若雷輕輕打了莘向諭一下, “你在煮什麼? 糊了是不是?”
“嗯? ” 莘向諭先是愣了愣, 再有反應, “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菜啊──!”
萬千的思緒快把計若雷瘋, 小濋看見計若雷的拳頭漸漸握緊, 說: “計若雷, 醫生叫你情緒不要過於波動……”
“小濋,” 計若雷低著頭, 問了一句: “那醫生有沒有說, 我可不可以去追我愛的人?”
小濋怔住。
計若雷的一句, 嚮遍整間病房。
計若雷按住床邊出盡吃奶的力嘗試站起來去追莘向諭, 卻一直都失敗跌回去。
小濋著急地說:“計若雷, 你現在還不能太用力, 你一定坐輪椅才行!”
“我不理。”
“計若雷, 我來扶你吧!” 小濋說。
計若雷推開小濋伸出的雙手,“你讓開! 我要去追莘向諭!”
小濋呆呆看著計若雷, “計若雷, 那個莘向諭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嗎? 重要得連命都可以不要了嗎?”
“是!” 計若雷堅定地說, “莘向諭對我很重要很重要。我要告訴她我後悔了, 後悔放她走, 後悔沒有抓緊她。我跟她在一起這麼久, 我連一句我喜歡她的話都沒有對她說過。我現在就要追出去, 告訴她我的所有……”
“你追了莘向諭的了!” 小濋抓住計若雷說, “莘向諭她已經走遠了, 以你的狀況別說是追莘向諭, 你連爬出這個門口的力都沒有!”
“為什麼?!” 計若雷瘋狂似的揍打白皚皚的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我連, 我連走出這裡的力都沒咳咳咳, 咳咳咳……”
計若雷喊著喊著, 因為過度用力及牽扯, 令他再次咳嗽起來。
小濋馬上上前扶計若雷上床上, 抺走計若雷手上紅得妖豔的血, 說: “計若雷, 你不要這樣!你不如好好等多幾天, 身體轉好了才出去找她!”
計若雷停住了。
如果你是真的喜歡我, 你就回來吧!
“是這樣嗎?” 計若雷冷笑一聲, “我還可以走出去嗎?”
小濋選擇沉默。
大家都清楚, 除非有奇蹟, 否則計若雷也很難離開這裡。
計若雷沉默了好久好久, 才說:“那麼……我就好好地, 好好的等多幾天, 等身體轉好了出去找她……跟她, 說清楚。”
“好吧。”
計若雷看著自己吐出的血, 看得出神。
太陽跟雲朵好像分庭抗禮一樣, 白雲的救兵紛至遝來, 很快已經把太陽矚目的光芒遮住了。
“喂喂喂, 我有沒有眼花?”
“什麼?”
“那個是不是計若雷啊?”
“計若雷? 不會吧? 我聽說他好像退學了啊, 當時還是一個大帥哥幫她辦退學手續的啊!”
“我也聽說了! 計若雷好像有什麼病一樣才退學的啊。”
“真的嗎? 難怪他整個人一直都一臉病容, 臉也白得沒有血色。”
“不對啊!真的是計若雷啊!”
計若雷安步當車, 走在淩烽高中的路上。
莘向諭沒精打埰地如常走在回學校的路。失去了每天都有計若雷陪著的日子, 令到莘向諭悵然若失。
頃刻間, 有種莫名的聲音叫她抬起頭, 有種說不出的力量驅使她要往前看。
正當莘向諭抬起頭, 往前看, 出現在莘向諭臉前的是一個熟悉的背影。
計, 計若雷……
“計若雷!!” 莘向諭揉揉眼睛, 再看的時候那個背影依舊存在, “計若雷——”
莘向諭追了上去, 趕上那個背影的腳步。
“計若雷——” 莘向諭上前抓住那個背影, 頓時發現並不是計若雷。
“小姐你是誰啊? 你把我抓痛了!”那個人說。
莘向諭緩緩鬆開了手。
真的是我看錯而已嗎? 還是我太掛念計若雷而產生的幻覺?!
莘向諭四周張望, 讓她看見有個人正拐進遠處一個轉角處。
計若雷!
莘向諭這次肯定自己絕對絕對沒有再看錯了。
那個人的的確確是計若雷!
那個莘向諭的計若雷啊!
莘向諭也不顧得那什麼, 追了上去。
“計若雷……”
莘向諭拐過那個轉角, 那裡空無一人。
一次次的, 絕望的深淵把莘向諭再次吸引了進去。
“莘向諭, 你想不想聽我的故事?”突然, 一把聲音從莘向諭後方傳出。
莘向諭欣喜地轉回頭, 抓住計若雷狂呼: “計若雷! 我終於終於找到你了!”
計若雷沒有跟莘向諭一樣那麼興奮, 只是冷冷地甩開莘向諭抓住自己的手。
莘向諭因為計若雷的動作怔了一怔, “你怎麼了計若雷……你這些天到底去哪了?”
“要聽我的事嗎?” 計若雷問。
莘向諭雖然不解計若雷這麼說的原因是什麼, 可是也點點頭。
計若雷為了不看著莘向諭, 特意轉過了身體背著莘向諭。
“四年前, 我有一個很要好很要好的女朋友, 可是因為誤會而分開了。這四年來, 我都沒有交過女朋友, 不是因為我還愛著她, 而是因為我想找一個值得我去愛的人。直到我遇上了你, 我以為我已經找到了……”
計若雷停了一停, 冷冷地說: “可是我錯了!”
可是我錯了!
可是我錯了!
莘向諭就在計若雷說出這一句的瞬間, 大腦的運作好像統統死機。
“計若雷……你, 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錯了, 而且還錯得很離譜。” 計若雷看著天上一隻正在傲翔的鳥, “我……從來都沒有覺得如此的失敗。”
“你騙我!” 莘向諭不肯相信計若雷會是這麼的一個人, 說這麼殘酷的說。
“我沒有。”
“你有! 我就是不信你說的話。” 莘向諭說。
計若雷擺出一臉不在乎的樣子,“隨便你, 你信不信也可以。”
“計若雷——” 莘向諭忿然作色, “這肯定是你為了要我死心而編出來騙我的!”
“那我又問問你, 你又為什麼那麼肯定?” 計若雷反過來問莘向諭。
“因為我瞭解你!”
“你哪裡瞭解我了?” 計若雷馬上反駁莘向諭: “你一點都不知道我的過去, 你憑什麼說瞭解我?!”
莘向諭怔住了。
對啊!
從來從來, 除了知道他叫計若雷, 知道他是一個男生, 知道他喜歡菊花, 知道他專長是畫畫, 知道他的家在哪, 知道他是當年那個男生以往, 她對他的過去沒有一點丁的認識。
“我……”
“不用說了!” 計若雷打斷莘向諭的話: “我們……以後都別再見了吧!”
“若雷……”
計若雷沒有再停住了, 一直往前走。
對不起, 莘向諭。
我好像發覺, 我這個樣子根本不能再陪在你身邊了。
莘向諭, 對不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