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炮灰他靠脸封神》巴波

96、Chapter 96

　　衣着华丽的女人不由一挥手，强迫天空间怪物停止飞行。

　　“我的儿子，你怎么来了？”

　　“亏你还知道我是你儿子。”

　　王子苦涩的笑了一下，面容转瞬又恢复平静。

　　“亏你还知道我叫让，知道我姓梅登，记得我身上流着的是你的血。”

　　突然加入战局的白衣青年镇定剂般泼向愈加混乱的局势，伊贝汀凝视对方，勉强扯了下嘴角：

　　“你不懂，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只需知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我早就知道你在干什么。”让·梅登冷哼一声。

　　“你命人打造V-113，启动全国FRT测试大重启，偷偷组建科研团队来替你制造N-197，为的就是想让整个萨洛依所有等级低下者逐渐消亡，以至于最后这尘世间变成你自认为完美的模样。”

　　说话间，让·梅登已从飞船中踱步而下：

　　“虽我并不知道你为何会对人的面容如此上心，可千想万想，却根本无法料到你竟会利用一副镶满钻石的画，利用与罗斯密厄·乔之前的秘密互动，去启动卡纳纶族流转千年的血祭仪式，对约普斯·卡利法下手。”

　　王子紧攥在裤缝两旁的双手竟不自觉一颤

　　“母亲，如果您认为您还是我尊敬的母亲的话，就应该知道约普斯这个人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让你还是太小，很多事，你并不明白

　　伊贝汀□□的异青狰在她的指挥下往下落了些。

　　“我这么做不仅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所有萨洛依民众，你想，拥有优秀基因的我们一旦永存，长年累月因FRT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就能早一日了结痛苦，到时你只会变得愈加漂亮，愈加优秀，愈加与众不同，试问在那样一个极乐世界，还会有哪位Alpha不喜欢你，又还会有哪位Alpha比不上区区一个约普斯？”

　　“所以别被眼前一点浅短的表象蒙蔽了双眼让，你是我伊贝汀的儿子，理所当然值得最好。”

　　让·梅登抬起头，风掀起他长长的下衣摆，手中利剑已经竖起，眼神犀利而又令人胆寒。

　　“别说了。”

　　“我从小就被你这般压制，宛若可怜弱小的爬行动物般被捆绑住手脚，毫无自由，动弹不得，一举一动都逃离不了你的视线，也正是如此，我心中对你的感情时而纠结，时而复杂，若用一个字形容，我也不知是该说爱，还是恨。“

　　“但事到如今，究其所念，一个结论总是没错-----”

　　“那便是如果你以后还想和我延续正常的母子关系，就趁现在，放过约普斯。”

　　纷繁嘈乱的世界登时一静，不等伊贝汀发出声音，再次骑坐在冰墙的撒旦头目却猛然打断了这场对话：

　　“诶我说这位穿白大褂的先生，您哪位，不知咱俩曾有什么瓜葛，竟要您替我在那混婆娘面前求情？”

　　旁边老四老五的脸一秒就绿了，赶紧扯扯他们老大的裤腿：

　　“咳老大，那是伊贝汀她儿子，也是该让百姓们喊王子的让·梅登，您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闭嘴。”

　　约普斯却嘘了音调。

　　“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您为何……？”

　　撒旦成员不明所以。

　　约普斯笑而不语。

　　持剑的年轻人转身，深吸一气，终于面向了那位让自己朝思暮想的主角。

　　“嗨，约普斯，我是萨洛依王子让·梅登。”

　　时间仿若静止，他感觉全身神经好似紧了些。

　　“可算见到你了，真不容易。”

　　“哈，是吗。”

　　约普斯苦笑。

　　“料不到竟是高贵的殿下一直想见我。”

　　“您又何必，说实在的我就是一整日扛枪玩儿枪子的糙汉混蛋，如您母亲所言，整日干的不是什么正经勾当，不值当。”

　　“可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糙汉混蛋。”

　　让·梅登直言不讳，一语中地。

　　在场众者眉心皆为一挑。

　　“我喜欢你约普斯，无论怎样，我都喜欢。”

　　年轻人走近两步，盯住对方的目光专注用心，甚至不舍眨动。

　　“所以一直以来，从未放弃要找到你的打算。”

　　“……原来是这样。”

　　约普斯却始终偏着头，听、假似难为情的一顿，又像毫无感情，许久才耸了耸肩，顽皮道：

　　“哦，可若真是如此那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凭借这副皮相，一般人得见，想不心动都难。”

　　“……”角落里老四老五惊天大白眼一翻，似乎想嫌弃此人超乎决然的自恋，却又忽地意识到这他妈好像是个实话。

　　约普斯却又忽地正色起来：

　　“只是有一事不明，那便是我始终自以为隐藏甚佳，殿下是如何发现我的？”

　　“从我母亲那边，先前时候她拥有你一张照片，因此皇室始终对外宣扬对你相貌一无所知实属谣言，你的五官模样早就深刻在我心中，哪怕睡着都不曾忘怀。”

　　对面男人无奈点点头，彼此沉默一阵，让梅登神色又忽地一沉，音调低了不少：

　　“而你-----”

　　“神通广大的撒旦首领，其实早就对我痴情你的真相了解已知，由此无论在哪儿都对我的靠近有意避让，无论是那条你经常关注的雷克街区，还是卡衲纶使者来时，我打扮成公主模样进入的那片海域，所有事件的发生都是你的有意安排，每一步都来自于你深思熟虑，既然你早就想到拒绝，此刻又何必撒谎----令人尊敬的约普斯先生？”

　　约普斯终于一滞。

　　后又淡然一笑。

　　“抱歉被你发现了，殿下。”

　　雷克街区生活着尽数不尽因FRT测试而心生不满的普通人，例如开放K.K .B酒吧的恶魔天使和他手下的丑陋服务生，担心其会干扰社会秩序的约普斯便经常命令撒旦成员前去关注，经过打听，得知此地多半可见到撒旦成员的让·梅登抱着可以见约普斯一面的想法，经常进入其中，不料被早就知晓事实的约普斯故意绕开，始终未能得逞。

　　至于事关卡纳纶族氏的礼物，那场与黑天鹅海盗团的海上之战，更早被消息灵通的约普斯提前发觉，加上蒙德机场皇室的漏洞如此之大，一开始他就命令整个撒旦避开海路，一是以免时间所浪，第二，则是避免与让·梅登相遇，那个年轻小王子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实在再清楚不过。

　　固然真如那位王子所说，事到如今发生的一切都是来自此撒旦首领的刻意经营，约普斯心中恍如明镜，将一切暗中较量悄悄揉进每一个计划中，不动声色便完成了心中所愿。

　　老四老五看着他们首领猛然一怔，等蓦然反应过来时，背后已是冷汗一片。

　　让·梅登没再多说别的，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被锁定在视线之内的约普斯的心却根本不在他这边----

　　如今多出来的这个什么王子其实说白了就是个青春期发作，多情多种的小孩，够不上什么威胁，只是随着真相的纰漏，一个点让他愈加生疑：

　　自己的身份到底有什么特殊以至得到伊贝汀那么早的关注，还有之前救下班苏·怀黎时面包车上被打掉双耳的劫匪，对方说他甚至见过小时候的自己。

　　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如卢司尼朗所说，自身基因与萨洛依皇族有关？

　　扯什么淡。

　　约普斯暗自骂道。

　　亲生爹娘一早便抛子不顾，安得定不是什么好心，这辈子唯一认准的亲人只罗杰平一个，其他，尽数滚犊子去吧。

　　这场发生在王子与撒旦首领之间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斩断。

　　伊贝汀强忍受的情绪已经发挥到极致，她等不了了，干脆挥动法术，再次挑起了异青狰。

　　同样身有些许法术的让·梅登的脸色自然阴郁到极致----

　　没想到他话都已经说到如此地步，对方还是半点情面都不愿意给。

　　年轻的白衣人干脆挥舞刺刀，正面迎了上去。

　　·

　　“所有撒旦的听着，前边那坐鸟背上的就是坏事做尽的萨洛依皇室和什么破玩意儿卡纳纶法师，都给我直接抖擞起精神来往前冲，干死算一个，干不死也别怂，有亿万百姓在后头给咱们撑着腰，难道还怕他丫一个小娘们儿？！”

　　熟悉声音于混乱中骤然响起，沙哑，混涩，却气势凛然充满力量，铺天盖地的炮火中，只见于人群中大跨步抽空出来的，赫然是神色暴虐的印里！

　　缪林手持枪支，附身躲避林枪弹雨在前，印里紧接跟随猛冲在后，与他们一同出现的，便是几公顷之外的撒旦大军！

　　这几乎将整个萨洛依所有星球上的撒旦成员都聚集了过来，其中还夹杂着无数愤然敌骇的摩托之声，黑压密集的群体宛若城墙般从远处密密的压紧至此，个个全部神情凌厉，胆然肃杀，仅是一眼，便叫人脊背生寒。

　　鸟兽被这突如其来的又一波人群用武器冲散，约普斯站在原地看着缪林向他跑来，霎时，仿佛有了亮起之势的天空正酝酿着鱼肚白，一丝清淡的光亮从其中谢露而出，悄然洒在银发男子的肩头，看起来宛若全身散发金光，神圣非凡。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缪林的呼吸跟脚步变得急促，周身来回乱窜的子弹七七八八找不到方向，随时都可能将身体穿透，他却根本不惧，纷繁扰乱的世界混混归于一体，安静下来，眼前只剩下一个站立于前方弯眉望向自己的约普斯。

　　尖叫，撕扯，枪支炮弹，约普斯隐隐笑着，在对方冲过来的前一瞬张开双臂----

　　“约普斯！”

　　缪林附身躲过一只巨鸟的袭击，大步迈向对方的霎时发力，下一秒便稳稳地穿过阴霾，投入进男人的怀里！

　　“砰---！砰----！”

　　炮火之声轰然炸响苍穹漫野，危险死寂吵醒世界每一寸肌肤，只见在这迟迟不肯销声的爆裂战争之中，唯有约普斯与缪林倘若与世隔绝，他们彼此相拥，将对方深深揉按至怀，任凭不断掀起飓风吹起空中的布料碎片，将血腥气不断鼓吹进入人的耳膜胸腔。

　　“你怎么来了，这里有我就好，不是让你在天彗待着吗。”

　　“怎么可能，只要你一日不在我身边，我便一日不能好好活着。”

　　缪林偏头，将唇埋进约普斯肩上，声音不由有些发闷：

　　“再说你那日擅自做主将我仍至楼下，独自去面对即将倒塌的城墙不顾死活，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想就这么抛弃我自己先去当个无名英雄？门儿都没有。”

　　“……”

　　约普斯不由笑意更浓，一手搂住缪林的腰，低头，垂眸，在对方侧耳贴发的地方落下一个炙热灼烈的吻。

　　沉沉灼世仿若真的被清空。

　　紧贴周围皆为人人相战的恐怖景象，万千被冲散的异青狰胡乱折腾在，端着枪正向前方冲去的印里不经意看见这一幕，想都没想扭头就是“啐”的一口：

　　“我去，真他娘的倒霉，你说我那个破通讯器什么时候坏不好非得昨天坏，这可好，俩人在一块儿的场面这么值得保存，我就算是想留下来也不能，唉，真是霉到家了。”

　　而另一边刚还在跪着的老四忽地睁眼，愣是载歪了半天没从地上爬起来，啪的一下捂住心脏：

　　“我草这情景怎么变化这么快，前一秒还是白袍丧事，后一秒便是喜结连理？我他妈是真的受不了。”

　　“去你妹的受不了，翰达尔都带着其余星弟兄来给咱们应援来了，还浪费这么多时间作甚？！”

　　两三步跑过来的老五一把拉起老四那细瘦细瘦的胳膊:

　　“还不赶快起来干死他们？！”

　　老四：“可是老大，老大他……”

　　“老大他怎么样跟你有关系，你没见人家这会儿正怀抱美人沉浸温柔乡激动着么！”

　　老五嗔怪，往前玩命撺掇自己的同伴：

　　“少几把废话，快走吧你！”

　　老四踉跄着站起身，摇摇头，只好当做那边什么都没发生，自己刚所见一切都是眼瞎换来的闲扯淡。

　　“蹭---！”

　　将枪支从眼前鸟腹中大力拔出，簌簌鲜血从其枯槁皮肤中喷涌而起，让·梅登正愤然拼杀，冷不丁看见不远处约普斯缪林两人相拥，手下剑悄然一顿，显是被惊了一下。

　　而恰在此时，挥散法术的伊贝汀同样一滞，但仿若又忽地想到什么，凑到年轻人耳边笑出了声：

　　“让，你说你这又是何必，看到了吗，约普斯那人根本从未将你放入眼里，他心中永远只有翰达尔一个。”

　　“所以回来吧我的好孩子，只要你肯，母亲日后给你找比他好一万倍的Alpha。”

　　“不。”

　　让梅登半秒都没犹豫，斩钉截铁：

　　“我这辈子只要约普斯·卡利法。”

　　“好啊。”

　　伊贝汀面容阴恻恻地：

　　“那你怎么还不去主动出手争取？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难道你要做一个始终隐藏在暗处的胆小鬼么。”

　　让·梅登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各种战乱嘈杂声不断，且愈发凶猛激烈，顶着极大压力，两人间的拥抱只延续了小阵就分开了。

　　撒旦首领关切道：“你气色看起来比之前好了许多，就是不知你身上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觉得奇怪。”缪林回视，

　　“不过经过几日的休息，感觉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没什么异样。”

　　其实这事他还曾试图去问系统，不料那货自从被他选择自我了断之事给吓晕过去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哪怕都已经这么多天，无论缪林怎么呼唤，都无法将此物从一片混沌中唤醒，也是奇特。

　　约普斯伸手，温柔地替他锊锊两侧碎发：

　　“嗯，这样也好，只要你感觉暂无大碍，我们便可以并肩作战，但为预防是某种隐性极强的患疾，我劝你还是小心为妙，等稳定下来我亲自带你去寻医。”

　　既不希望对方受伤，他自然不愿缪林上战场。

　　可这小子如今为了他都已经亲自赶来，恐怕再怎么劝说都已无济于事，缪林那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倔脾气约普斯心下清楚，阻劝不仅不会起到任何作用，说不定还会让对方心里更加难受。

　　“呦，我压箱厎的宝贝都被你搜罗出来了。”

　　看着四周不断向前冲杀，全然不惧的的摩托大军，约普斯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

　　“我给这些家伙们配置的摩托都是花了大价钱备置的上等货色，除去完成些特定重要任务外一般不骑，而且我看现在冲过来的家伙里边可不止蒙德、天彗那帮，还包括帕休，圣尼弗，奥斯瑞….怎么，都是你的杰作？”

　　“嗯。”

　　缪林答道：

　　“我向印里打听了你撒旦组织的全部底细，然后在他的帮助下花几天时间联系上了每颗星成员的首领，让他们带领手下前来天彗集合，为的就是能在卡衲纶这场恶战中帮上你的忙。”

　　“撒旦在你的手中被组织的很好，一听此次任务是救你出去，再加上彻底消灭伊贝汀，大家即刻便自发准备起来，本次出战的具体方略与人手布置几乎是在没有任何强制性命令下完成的，约普斯，你真的拥有一批非常优秀的手下。”

　　凝视对方乌沉沉的眼眸，缪林声音又忽地一顿。

　　“当然，我还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用担心百姓们，所有普通群众都被我在天彗中找到另一个安全的地方做了隐藏掩护，短期间内被伊贝汀发现是绝无可能，况且这些人手也不是全部，每颗星球都有留下一部分作为看守和保护，尽管放心。”

　　约普斯头再次凑近对方脖颈，若不是此时战局紧张，他真想一头扎进那野蔷薇的深海，溺死其中，永世不再醒来。

　　缪林强忍下巴深处的痒意，深吸一气，继续柔声道：

　　“还有一件事相当值得称赞，其实百姓们并不愿自甘沉默，他们看似柔弱，当中却不乏勇气极佳的积极分子，也要跃跃欲试的加入撒旦尽一分绵薄之力，我眼光没你那么挑，不要求大家身怀绝技，只要有心上场杀敌，为全国深受FRT迫害的百姓而战，为世界清明而战，便可以加入撒旦，随我们一起。”

　　“再加上伊贝汀始终以来的下劣行踪，我认为不值得再替她瞒下去，便索性想办法弄了些宣传手段，将她制造V-113、N-197还有启动FRT测试的真面目在全国进行了纰漏，不为别的，只为让普通群众了解并知晓他们爱戴尊敬的女皇的真实面目，明白她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披着羊皮的狼，而他们一直惧怕的撒旦星盗团，才是真正值得信赖和托付的英雄，如此一来，你猜现在外界的情况已经做出了怎样的改变？”

　　约普斯没料缪林连对外大肆传信以此来鼓动民心，拉拢百姓这一点都想到了，唇角愈发上扬：

　　“如何。”

　　伊贝汀是深受众人敬仰的国主，而撒旦则是以凶残著称的混蛋恶棍，这样刻板的印象早就在普通百姓眼里根深蒂固，除非有个极具说服力的人赋予铁证站出来，根本不可能轻易动摇这个女人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也不可能致使流传已久的迂腐观念发生改变。

　　可缪林是二次分化者，他容貌在整个国家一等一的出挑，光凭这点就足以在萨洛依普通群
　　众眼里位居高位，拥有着某种冥冥之中难以抗拒的号召力与信服感，之前最高法庭审讯时女神石像挪动事件不可否定，还有来自伊贝汀的证据在旁佐印，被约普斯救过的百姓现身说法，要让这些以普通衣食生存，有血有肉的人转变思想，倒也不是那么难。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见缪林轻轻勾唇：

　　“现在全国撒旦大军的数量已经翻了好几倍，足以与萨洛依士兵相抗衡。”

　　“约普斯，大家有希望了。”

　　在周身愈加振耳的炮火声中，约普斯听完，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爱人，双眼中貌似泛起些许潮湿，半晌才堪堪发出声音：

　　“没想到阁下竟会为我做这么多事，真让人不知该说什么。”

　　“没什么可说的。”

　　缪林用手指摸了摸他的面庞。

　　“是你曾经告诉我，即使没有你也要领着撒旦继续走下去，这些不仅是为了我当初的这份承诺，也是为了你，为了撒旦，为了更多受苦受难的百姓，不过是应当应分，不值得推敲。”

　　“不值得推敲？怎么可能。”

　　约普斯伸手在对方窄窄的腰上轻捏了一下。

　　“战争一旦结束，我便要将阁下带回家，好好奖励一番。”

　　缪林看着那黑瞳微挑了下眉，可超乎敏感的直觉让他感到耳边飓风一动，下一秒，突如起来的变故猝不及防，整个人当即一闪，偏身凝眉后退三步，顺时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断然向声音来源狠狠一挡！

　　只听“噌！”地一声巨响，缪林面前出现了一双恨意更浓的眼睛。

　　他与一个白衣金发男子四目相对。

　　“王子殿下。”

　　与几步冲向至此，手握剑柄的让·梅登呈现出一个几乎鼻尖相对，紧挨着的姿势，缪林一顿，接着神情全然不再如从前那般自然随和，相反眉眼间忽地漫上了恶意，开口，音调低沉至极。

　　“事到如今，您终于肯对我再次出手了。”

　　缪林冷笑一声。

　　“不知这么久以来，您忍耐的可还好。”

　　闻言，让梅登那张始终人畜无害的脸终于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手下气力却并未松懈丝毫。

　　此时单凭气力和用剑技巧，纵使掌心中利剑多么长，让·梅登都绝无可能是缪林的对手。

　　他终究是会用些法术，要说之前是从了伊贝汀的命令从不展示，此刻便没有再继续隐藏的必要，有了奇道术法的加持，他用剑力度没有太弱，足以和对方打个平局。

　　平局就缪林而言，却远远不够。

　　他握紧匕首，刀尖朝向对面男子脖颈处最脆弱的位置，狠狠用力扎刺过去。

　　让·梅登被如此强大的冲击顶的后退了一步。

　　他绷不住了，开始咬牙颤抖道：

　　“什么忍耐，你在说什么。”

　　“杀了我。”

　　缪林目光仿若寒冰中淬过：

　　“就像现在这般，用长剑刺入穿过我的身体，让我成为一具毫无意义的死尸，不正是殿下日思夜想的愿望，时刻忍耐的冲动么。”

　　约普斯得见刚还在助力撒旦的让·梅登这会儿又突然偷袭缪林，猜测是其不愿见到自己两人相拥的结果，心下一恼，想着这个没什么威胁的小白脸原也是个不好打发的，欲从旁侧倒地的死人身上取下武器射击，不料天中本被吹散的异青狰又有了重新聚集的趋势，只得现行收手，大喊一句“翰达尔小心”后指挥成员开始对抗那些丑王八蛋鸟。

　　“你在说什么。”

　　让·梅登刀锋死死抵住那只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刺中自己的匕首。

　　“我现在要杀你，不过是你挡在约普斯面前了，我看着心烦。”

　　“好一个彬彬有礼，高学识高素养，令世人称赞的萨洛依王子。”

　　缪林半眯起眼。

　　“你一直以来伪装起来的外壳，也是时候应该摘下了。”

　　他狠狠盯着对方。

　　“不，是已经摘下了。”

　　这次两人之间的对话与以往任意一场都不同，让·梅登已不再是那个只会坐在位置上放肆大笑，无所忌惮的率真青年，此刻的他风格脱胎换骨，变化凛冽极端，冷风吹过那金色刘海，白皙面庞些许扭曲，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分明是无穷尽的愤怒，痛苦，和哀怨。

　　他便选择这如此状态下与缪林对峙：

　　“是吗，那翰达尔先生到是说说看，看我到底摘下了什么。”

　　“喜欢约普斯？”

　　缪林上扬眉角：

　　“不过很可惜，他喜欢我。”

　　让·梅登眉头一皱，牙齿悄然扣住下唇。

　　缪林换成一手握持匕首，一手揪住对方衣袖往前用力一拽，两者距离因而极具加近。

　　“来啊，我现在就在你眼前，来啊，杀了我啊。”

　　“你不是盼着我死呢吗，一直想方设法也要将我至于死地吗，来啊，现在怎么做不到了？”

　　“……”

　　让·梅登盯着那双红色的眼睛，双手开始抑制不住的抖动。

　　“来啊，继续装啊，这么久你不是一直装的好好的吗，时至今日，如若突然不装了，精心策划的玩偶剧就此中断，岂不是有点可惜？”

　　“乖巧的幼兔脱下面具，竟是只长着血盆大口的狼，王子殿下，您这招变身术使得可真是恰到好处，连我都差点要被你一直蒙骗下去，至死都难讨真相。”

　　缪林腔调愈加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