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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Chapter 60 ...

  •   “快点快点,快点把那画打开,我已经迫不及待要欣赏一下拥有上千颗钻石的画是什么模样的了!”

      “就是就是,诶呀印里你老在那儿磨蹭什么呢还不快点儿,这都火烧眉毛了,妈的之前就因为光线太暗我都没怎么敢看,今天一定好好过个眼瘾!”

      “之前老大总是在身边盯着都不太敢,这回好不容易他不在,快快快!”

      “诶知道了知道了,瞎催什么,不就是钻石么之前在老大身边什么东西没给你们看过,等我喝完这口就给你们拿,一群没见识的东西。”

      印里敞怀斜靠在桌边,嘴边燃烧的烟头摁灭在一边,在周围如狼似虎的目光中拿起酒瓶,将里面剩下的一丁点儿酒一饮而尽。

      班苏·怀黎此时也站在墙角,他这段时间跟着撒旦成员耳濡目染,竟也逐渐适应了烟酒味,从一开始的抗拒到逐渐被同化,再到此时此刻,突如其来的“想试试”----

      不安分的少年就这样将罪恶的手伸向了桌角处另一瓶酒。

      结果还没碰到分毫就被另一个只手拍了回去。

      扎延·黑川严肃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你还小,未成年人不要碰这些东西,不会给你带来好处。”

      班苏委屈的哭唧唧:“……”

      “还有,之前大家喝酒都没有现在凶,最近出现的空酒瓶却越来越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扎延·黑川又问道。

      班苏擦了擦眼泪:“为什么?”

      扎延侧看他一眼:“因为你烧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众人闻到就想吐,实在没什么东西填饱肚子,所以只能喝酒了。”

      “呜呜呜……”

      班苏的宽面条泪登时再次崩落,“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什…为什么还要让我来做…”

      扎延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因为我们都在期待你厨艺正式成功的那一天啊,傻孩子。”

      “俺老印在此,何人敢无故喧哗,你们都给老子闪开,让一让,让一让…”印里借着酒劲,将那副大红布包裹的画从房间搬出来,大张旗鼓铺开在桌面。

      一只只格外好奇的脑袋向此探去,以画为中心方圆几里,全是又圆又滚的闪烁大眼睛。

      “唰”的一下,画布被掀开。

      上千颗钻石齐齐发出极具震撼力的光芒,就连原本并不明亮的屋内视线都变得无比开阔,众人“哇”了一声,凝聚起来的视线几乎要将那画刺穿。

      “真不愧是早有耳闻的卡衲纶族,听说他们那边有个亲王极会敛财,这家伙看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土豪,行事作风毫无收敛。”

      “就是啊,一千多颗钻石,还这么高质量,伊贝汀·梅登这么大岁数了,当个国王还真是够本。”

      “害,不过是些钻石而已,这些对他们皇宫来讲都不算什么,再说了我一直都没好意思提,说实在的卡衲纶他们族有那么多新花样,送什么不好非得送这个,真是俗不可耐。”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实物的闪耀总归还是惊心,过了没多久,不再满足于肉眼的人们很快就动了手,伸出胳膊去触碰。

      “欸欸欸你们干什么,这尼玛不能轻易碰你们知道吗,这好好的钻石万一被你们摸的贬了值,这责任你们谁负担的起?”

      印里立马出声质止。

      然而即刻就被众人顶了回去。

      “嘛呢老印,有你这么夸张的嘛,我们只也不过就是轻轻碰一下而已,妨碍你吃还是碍你喝了?犯得着那么认真吗,行了行了绝对不会抠下来的哈放心吧。”

      “对啊对啊,就简单摸一下啊,几分钟就好,没事儿没事儿。”

      “老印别闲着,别光在一旁看啊,来啊,一起动手啊!”

      “……”看着那画表面逐渐被覆上一只又一只手,印里最后干脆也失去了耐心,把画光秃秃往桌面上一撂,摆摆手:

      “诶诶算了,你们爱咋地就咋地吧。”

      眼不见心不烦,他从桌角处重新拿起一瓶酒,嗑牙轻轻一碰,去除盖子,蹲在墙角喝了起来。

      大多数人注意力都被那画吸引了过去,后排墙角便显的很安静,过了没多大一会儿,他瞥见不远处的班苏正朝这边看,便把手里瓶子一举:

      “喂小孩儿,给你酒,要不要喝?”

      班苏惊讶的一挑眉:“啊,给我?”

      “嗯呐。”印里的话音听起来有些醉了。

      “我发现你已经盯着我好几分钟了,不就是想喝酒吗,来,给你。”

      “……”班苏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完事又撇了一眼身后的扎延,怀疑自己听错。

      “我…我还是未成年,这….这能行吗。”

      “谁说未成年就不能喝酒的?”印里满面通红的嗤声一笑。

      “想当初我第一次喝恐怕还没你现在大呢,没事儿,早喝晚喝不都得喝嘛,只要别搞多或者趁机乱来就行,来吧来吧,稍微一点没事儿。”

      被成功说通了的班苏见扎延正看向别处,抓住机会,立马手脚并用的爬向印里,一把抓起那瓶子往嘴里猛灌。

      可还没全咽下去就一口喷了出来。

      “我靠!这是什么东西…我去…咳咳咳咳……”

      “怎么样?”印里满脸坏笑,“我自己藏起来的似货是不是还不错?哈哈哈哈…”

      班苏·怀黎满面通红,几乎要将整个肺咳出来:

      “威尔夫律师,你…你竟然把啤的偷换成白酒,我要去告诉约普斯先生!”

      “你去告啊,去啊,哈哈哈....”印里摆出一副鬼脸,“就你这小屁孩儿我还怕你不成?哈哈哈……”

      可是他这猖狂的笑声没能持续多久就被人群中突然爆发出来的一阵惊呼打断了。

      “卧槽,你们快看!”

      “卧槽都怪你手欠,尼玛这回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再重新装回去啊,这是什么东西啊,诶等等,你们快看!”

      印里闻言一抬头,发现在众多手指的残虐下,竟真的有个别零星的钻石从那画中脱落至地面,而露出的底板,也就是伊贝汀上身衣服的部分,填充的不是普通颜料,而是一行行笔迹清晰,行文娟秀的文字。

      “天这画暗藏玄机啊,这都是什么意思啊。”

      有人惊呼,一直盯着那字看,但更多的则是在爬在地上一颗颗捡起掉落的钻石。

      千万不能少,否则被约普斯发现就完了。

      字写的是什么根本看不懂,全部都是神秘而又古老的卡衲纶语。

      发现不对的印里一脸严肃冲上前,拿起一把小纂刀,嗖嗖几下直接将画中剩余的全部钻石都撸了下来。

      被钻石雨横扫满脸的众人:“………”

      但见印里目光久久沉于其中无法自拔,大多数人还是一阵惊喜:

      “卧槽老印,你可以啊,竟然可以读懂卡衲纶语!”

      盯着那字迹反复研磨的印里:“不,我也看不懂。”

      “……”众人无语。

      “那你为什么会看这么久?”

      “我年轻读大学的时候上过这种语言的选修课,尽管当年逃的没上几节,基本就等于没学。“印里的目光忽地在其中一段顿住。

      “这是卡纳纶语没错,但不是他们的现代文字,是一种几千年前的原始语言,当时大学讲师并没有太多提及,可凭借我过人的天资,还是认出了其中的两个字。”

      周遭空气瞬间静滞一秒,众人的眼睛不由撑大:

      “哪两个字?”

      印里面容却突然一沉:

      “血,祭。”

      .

      今日依旧很冷,天空是阴的,与以往不同的是空气中飘散的不是雪,而是清湿润滑的雨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那栋位于比顿街区的别墅都仿佛被笼罩在乌云之下,围绕在其墙角边界处的藤曼全然枯萎裸露成白骨色,压抑沉重,竟像极了黑暗世界中的古堡。

      季·容达将今日份食物盛于餐盘之中,那是由凯西做的一份培根卷虾薄饼和一份芙蓉蔬菜汤。缪林之前当模特所赚的薪水已然到手,有了钱,日子过的宽松,食物便也较之前丰盛了许多。

      他小心翼翼端着盘子,在来到三楼艾维奇房门前顿住,然后像往常一样敲了几声:

      “喂,东西给你放这儿了,出来吃。”

      并没有任何回音。

      “喂,艾维奇,出来吃东西,出来吃东西,喂!”季·容达耐心貌似受到了不小的挑战,他不断敲门,最后忍无可忍声音逐渐变大:

      “艾维奇,艾维奇·步第!要是不吃东西你就回答我一句,出点声音,告诉我你还活着,否则我就把这个门翘掉进去你信不信?!”

      几层阶梯之下的凯西凯蒂也向上探了头,神情关切。

      不过这话还算奏效,没过多一会儿,屋子便传来闷闷的一个声音:

      “谢谢哥,我不用。”

      “你到底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季·容达颇为不满。

      “都已经多长时间你不吃东西了你自己数数!要再这样下去,还没等翰达尔回来你就已经死了!”

      “不不…先生他已经不会回来了…”

      屋里那声音道,带着无限的沉重与哀伤。

      “过去这么长时间,无论我找遍蒙德任意一个角落都不能发现他的半点下落,他一定已经不在了,他…他就这样被约普斯那个怪物吃了,呜呜呜…我的先生…我的先生…”

      “啥玩意儿?被约普斯吃了?”季·容达双眉一皱,“放屁!”

      “咚咚咚!”

      他再次猛捶那脆弱不堪的门板。

      “你小子整天闷在屋里就知道胡思乱想是吧,还说什么翰达尔被怪物吃了,我看是你被怪物吃了!连肉带魂一起,吃的连渣渣都不剩!你快点开门给我滚出来!艾维奇!”

      “呜呜呜…要真是那样就好了…”屋里人眼泪不止。

      “要真是那样,我就可以去天上陪先生了,活着的时候没能跟他在一起,死了绑一块儿也可以!呜呜呜,先生是我的!”

      “。”季·容达重重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执业做律师这几年早就被各色法条法规当事人整的心静如水,不知已经多久没发过脾气,但如今自从缪林失踪,他那火爆秉性仿若就又有了恢复的趋势。

      本想继续往外骂的声音倏然一顿,脑海中涌现出一丝悲伤,季律师闭了嘴。

      确实,翰达尔在蒙德机场被撒旦劫走,这个新闻如今传的全星球人尽皆知,先不说别墅里一直在等待他回来的大小人,就连皇室亲自外派的军队都已经竭尽全力搜捕了很久。

      身为演员的尤金·基辛几乎是每天都会来一次别墅打探消息,本以为少了一个格伦·纳姆境况会好很多,却不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多出来了一个叫沃夫·提昂的,这家伙自称是翰达尔主动献吻的男人,是其今生挚爱无疑,每天说什么都要在别墅里呆上一会儿,胡扯说借此来怀念翰达尔身上的香味。

      而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尤金基辛和沃夫·提昂时不时就会碰面,一言不合就擦枪走火,在饱受摧残的别墅中大打出手,弄的屋中住户本就不太好的心情更加郁闷,最后干脆锁起大锁,闭门谢客。

      艾维奇已经很累了,凯西他们同样也是,季·容达的状态更是每况愈下,他已经有一个月没上班,不止沉浸在担忧翰达尔的情绪中,还要照顾艾维奇,生活事业一团糟。

      将餐盘放在地面,他转身离开,不想还未正式走下阶梯就听二楼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

      “不…不好了!”

      是趿拉拖鞋跑出来的凯蒂。

      虽然和凯西是双胞胎,容貌相仿,若仔细观察,还是可以发现不同,那就是身为姐姐的凯西好像永远要比妹妹庄重整洁。

      至少在穿拖鞋这一点,她永远不会像凯蒂这样踩住脚后跟,将整只脚踝露在外面。

      季·容达抬头:“怎么了?”

      “黛妮….黛妮她…”凯蒂手忙脚乱的比划,“黛妮她好像生病了!”

      几分钟后,凯西,季·容达,马修同时站在了黛妮的房间内。

      被子里小姑娘深深陷在床中,她双眼紧闭,面色苍白,额角处还在不断渗汗。

      凯西摸了摸她的头,发现已经烧到相当严重的程度。

      “早上还没事儿,吃过午饭再休息一会儿就成这样了。”凯蒂担忧的说,“我刚一进来的时候她嘴里还在不停喊着爸爸,浑身发抖,应该是做了什么噩梦。”

      与此同时,小女孩开始哼唧了出来。

      “爸爸……爸爸…”

      “爸爸怎么了?”

      季·容达坐下替她掖了掖被角,轻声问:

      “你梦见爸爸什么了?”

      黛妮如同一条小肉鱼般在枕头里来回翻滚:

      “我梦见爸爸他….被一头怪物吃了…呜呜呜…怪物好可怕,他长着一头青色的毛,三只眼睛,十四张嘴,还有数不清的胳膊和腿…”

      众人:“………”

      又五分钟后,季·容达再度来到艾维奇房门前。

      “喂,黛妮生病了,发的高烧,需要你开着车去医院看一下,你再不出手孩子就可能死在家里了,做人不能这么残忍,喂,艾维奇,艾维奇?艾维……”

      “嘭。”

      这次倒非常神奇,还未等季·容达第三声呼唤说出口,门就被人从里掀开了。

      “季哥。”

      “………”

      看着眼前满头糟发将近生出小窝鸟黑眼圈拉满半张脸的大糙老爷们,季·容达脑内电闪雷鸣,顿都没顿就用手抵住对方肩膀往里一推,将房门“啪”的一关。

      “给我进去,丑东西,你不是艾维奇。”

      嗯,不愧是季大律师,还是一如既往的果断冷静。

      艾维奇只得又把门打开,哆嗦着探出半张不忍直视的脸:

      “哥,你没有看错,其实我真的就是.....”

      “不,你不是。”

      季律师伸手把那脑袋按了回去。

      “不要叫我哥,我没你这么老的弟弟。”

      “不是哥,我真是艾维…”

      “别说了,给我进去,你再出来信不信我从外面把门给你锁上。”

      “哥,求你了,我真的是艾……”

      “爱谁谁,爱什么玩意儿都不管用,你给我进去,这辈子都别再出来。”

      ……

      就这样来回拉扯了近十几分钟,直到最后艾维奇将自己胡子刮掉,澡洗了,衣服换好,才终于被季·容达放出来。

      艾维奇对于自己这个妹妹可谓是真关心,他在遇到乔什老公爵之前可谓是风霜半生,身边并没有任何一个比较玩得来的伙伴,黛妮虽然只有六岁,有时却能带着他重拾童年的快乐,他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

      艾维奇将烧的迷迷糊糊的小姑娘裹进一个小毛绒毯子里,将她抱起放在副驾,自己则驱动着汽车向医院走去。

      今天下雨,路上行人密集,并不太好走,蒙德中心医院位于靠近郊区的边缘地带,艾维奇驱动车辆走了很久,也没有靠近多少。

      雨刷器不断发出响动,黛妮不知何时突然醒了。

      “嗯…艾维奇哥哥?”

      “做好,别动。”艾维奇伸手给她裹了一下毯子。

      “你烧的不轻,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带你去医院。”

      然而小姑娘却像是遭受到惊吓,猛地挣脱开了安全带:

      “不…不……不,等一下哥哥,我不要去医院!”

      “什么?”艾维奇倏然一怔。

      “你不要去医院?”

      “为什么?”

      “因…因…因为…”黛妮在不断叼咬手指,她每次思考事物的时候就会是这样。

      “因为我不喜欢医院讨厌的消毒水味,我还讨厌那里臭气熏天的病人,还有严肃的护士姐姐,这些我都不喜欢…”

      艾维奇听闻一笑。

      “可你的病不会因为你这点儿担忧就会变好,那都是医院里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应该学会接受。”

      黛妮却像某个脆弱的点被激到,一把抓住艾维奇的胳膊。

      “求求你了哥哥,我不要去医院,我真的不想去医院,你也别带我去…”

      见对方快要哭出声,艾维奇这才意识到医院这个地方大概真的是黛妮的痛点,确实,之前无论她怎么生病,凯西也总是在家里给她喂药片,正经八百的医生一次没看过。

      “黛妮,可你这回真的是烧的很严重,再不去就可能出问题的你知道吗。”

      “那我也不要去…”

      歪头跟女孩儿说了一阵,艾维奇回神,突然发觉自己驾驶着汽车已经来到了蒙德护城河的桥面上。

      这里是一架高达四十多米的钢筋大吊桥,下面就是涛涛不绝,翻滚流动的河水,宽达两米长的河流在阴雨天更是浸了些墨色,乍一看,纯黑一般。

      而不知何时,一辆大型载重车竟紧贴着艾维奇的小汽车开了过来。

      他只好驾驶着汽车向旁处挪了一点。

      宽阔的桥面,并肩行进四辆汽车不成问题,可他避开没多久,便发现对方再次靠了上来。

      艾维奇只好再次向旁处躲。

      对方却像狗皮膏药一般追着他不放。

      直到被迫来到吊桥边缘地带处时,他才终于忍无可忍,直接打开车窗冲外大喊了一声:

      “喂!你故意的吧,离我们远一点!”

      他目光一闪,发现此时坐在那车驾驶位的是个带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

      车窗被雨打湿,视线不清,对方面容究竟如何根本看不到,可就在艾维奇话音落下的下一秒,那鸭舌帽男人却像突然发了疯,顿都没顿就直接猛打方向盘向他撞了过来!

  • 作者有话要说:  嗨,是我,本文从明天开始改成一天二更,感谢大家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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