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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第二日清晨,长安城西城门。重阳轻装简行等着风流鬼胥游的出现。天色微凉,重阳叹了口气:“真是着了魔了,信了一妖精的鬼话。”等了半盏茶的时间,连个胥游的影子都没有看到。重阳不禁责备起自己,这一次真是急功近利,别一会被那小子给耍了吧。
      真怨着,摇着扇子的大公子打城墙的阴影里一脸祸水样的出现了:“等急了吧。”伸手,极其自然的,手就往腰上一贴。
      重阳身子似过电般,往前迈了一步:“我不杀你,不代表我不能剁了你一双淫手。”胥游的手往外缩了缩,合了扇子,一抬头,皮笑肉不笑地自顾自往前走:“上路了。”
      两人一行,重阳几乎没有说话。胥游一路上一时品评着四周风景,一时感慨着携美同游的畅快。一张嘴愣是没有半分消停的时候。重阳的耳朵里起了茧。开始还反驳两句,最后只能随着他去。
      出城没多久就行到了荒野之地。胥游在条三岔路上驻了脚,指了指右边的路:“娘子,我们往这边走。”重阳翻了一个白眼:“哪天我一定要撕了你的嘴。”
      “以后我可怎么亲你呀。”胥游一双似水眉眼斜了过来,重阳的脑子似扎满了银针般地疼,跌跌撞撞地走了没两步,就被胥游抱紧了在怀里:“成了成了,大不了我们以后不打赌了。”
      重阳疼得没了力气,一时说不出话来。两人歇了一会,重阳的身子有了力气就又上了路。荒蛮之地没什么风景,胥游还是唠唠叨叨说个没完没了。重阳安慰自己:这样也好,有只猴子给你解闷,你就不要老大不满意了。
      两个走了没一会,前头就出现了一个石头垒的小包包。前头立了一块碑,上书六个大字,端端正正,十分肃杀:永宁公主之墓。敢情是块墓碑呀。
      重阳撇撇嘴:“这公主的爹真是没品位,这名字也忒俗了点吧。”这头评着味,那头的胥游则背着手打眼看着重阳一身的不自在:“你竟然不知道永宁公主?”
      “一看这小破碑就知道,她爹一定不怎么待见她。随便找了个荒山野地就给她埋了,想必不得宠。这种公主皇宫里一抓一大把,我怎么能知道。”重阳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但胥游看得透彻,她确实不知道永宁其人。
      胥游往墓边一坐:“这位公主可是神勇。想当年他爹也就是开国皇帝瑞元帝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卜了一卦说这个女儿只要往别国一家,不出三年,那一国的城池子民都会归顺我朝。皇帝动了心就三个月就把她打包送去了靠西边一个跟我朝打了数年依旧是不平胜负的国家。”
      “她老爹心真狠呀。”重阳叹叹气,奈何桥上的可怜人见的多了像永宁这般的还真是少有的可怜,“结果呢?”
      胥游伸出三个手指:“的确,三年后,我朝就收了一国的城池和子民。”
      重阳点点头,总结性发言:“嗯,那算命的还挺准的,改天我去阎王殿里提他出来,让他也给我算一卦。”
      胥游展开扇子摇摇头:“百十年前事情。算命的没准投了几次胎了。”重阳点点附和:“可惜了的。”两个扯完废话,感慨了一通就要上路,走了两步就见石包上让人开了个洞。两人眼神一交换,异口同声:“盗墓的。”
      重阳转身就要扯着胥游走。胥游两腿像是灌了铅:“我们也一道下去看看吧。这种地底下的事情,你不是正熟吗?”
      重阳的脸抽了三下:“人家取财做生意,我去拦了,伤阴德。还是赶紧赶路。你看好一片晴朗天色。此时不赶更待何时?”拔腿就走。身后的胥游没了身影,再回头的时候就见他的衣角在洞口飘了飘,再一眨眼,没了。
      真是碰上了千年妖孽。重阳一咬牙一跺脚小脸一苍白也下了墓里。身子刚钻进去,就见胥游摇着扇子站在墓道里,伸手就拉着重阳的手:“娘子,我就知道你心疼夫君。”
      重阳抬手一个嘴巴:“再多嘴,下次就真的动手撕了它。”胥游浅浅一笑,将重阳护在身后,两人前行。
      这墓一看就知道是个粗制滥造的玩意,也没什么复杂的结构。一条道走到黑,就是墓穴里的正室了。里头荧荧地亮着光,盗墓的就该在里面了吧。
      胥游探着脑袋一看,亮堂堂的,什么人影都没有,想必是偷完了就脚底抹油溜了,就大摇大摆地踱了进去。重阳紧随其后。棺椁的盖开了。重阳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死了百十年了,还被人扒了棺材盖。真是前世没有好好积德行善。
      胥游蹙了蹙眉就往棺椁上走,打眼想往里头看。重阳伸手拦住:“哥哥,你也积点德。里头不是干尸就是白骨的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正说着,棺材里伸出了一只白白嫩嫩的玉手。重阳魂见得多,死人没见过,僵尸就更没有见过,吓得连退三步被胥游揩了油水。
      屏气凝神,小胆子正颤着,棺材里的人就跳了出来。
      哎呦娘亲呀。怎么是是个男的?
      干干净净一张脸,一双细细长长狐狸似的眉眼斜了过来,可打扮却是一副书生的样子。
      “是人是鬼?”重阳哆哆嗦嗦开口问道。胥游笑得云淡风轻,不动声色。
      那人往棺材边一靠,扬着嘴笑一笑。那小模样比胥游还要俊出三分,竟然还拱手行了个礼:“在下是人。两位是?”
      “来看看盗墓贼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胥游这一声人喊得特别的重。
      那人红了一张脸:“两位怕是误会了。下在晏止卿,不是什么盗墓的,不过是一个书生。”
      “书生不在家里好好读书,跑来这里做什么?你当我两的脑袋是西瓜?”重阳笑得阴风阵阵。美男没一个是正常的,胥游是一个,这位晏止卿也是一个。
      “夜里读书,看史书的时候看到了这位永宁公主的几句记载,就想解个究竟。”晏止卿一脸的真诚,可话却说的模模糊糊。
      “什么记载?”胥游摇摇扇子也往棺材上一靠。重阳无奈上前一步,看了一眼。棺材里就些已经破败得无法辨认的锦缎。原来是个衣冠冢。
      “这位公主的事情想必两位都通晓了一二。”
      重阳点点头,幸好刚才听了胥游一阵废话,不然这回脸就丢大了。
      “这位公主可算是为了我朝立下大功,却被瑞元帝遗弃在这里,还只是个衣冠冢,不是很有趣吗?”晏止卿说道,这有趣两字时,轻轻一笑,“我访了不少野史里头说,公主死前留下了一颗珠子。里头有她的记忆,就在这墓里,于是在下不才就做下了这等偷坟掘墓的事情。”
      我当你刨地鼠,原来是个书呆子。
      “我看也是,方才见那洞挖得着实有些大,也不隐蔽。按理说,专业的不该犯了这样的错误。”胥游一脸公子样在旁边当了一回神探,羞红了晏止卿的一张俊脸,“那东西可找到了?”
      “找到了。”晏止卿真是不懂得防着些人,还分不清来人是谁就从衣襟里掏出了他的宝贝珠子,在手上一托,“就是此物了。”
      “有幸得见,也不知是真是假。”胥游浅浅一笑。
      晏止卿打量了重阳一眼:“可否借姑娘手一用。”
      胥游努努嘴,重阳伸了手。不想晏止卿拔了一把短匕,说了声:“得罪了。”就狠狠地来了一刀。重阳心里憋闷,嘴上不说话。
      “不好意思了,只有这女子的血,才能展开里头的记忆。”晏止卿在一旁解释道。

      手里的琉璃球一阵斑斓,波光流转。

      大漠黄沙,鬼哭似的天气,夜已沉。一行送亲的人都依着骆驼睡着。一个女子背身立在沙丘之上,想来就是永宁。
      沙丘之下升起了一阵青烟袅袅,只一刻便幻化成一个男子的模样,行为风度堪称一绝,脸却看不清楚。男子冲着永宁走去,站在她的面前浅浅一笑:“需要我帮忙之时,我自会来帮你。”
      永宁被那人的相貌给怔在原地,抬了头要问什么。男子已经走远,伸了手,喊了一句:“你叫什么。”
      清朗的声音悠悠扬扬地传来:“言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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