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在身边》沙鲁法尔

53、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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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黄昏来临……世界一片晦暗未明……我躲在落日的光中向黑夜的眼睛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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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说法很有趣。”面具般的脸庞上随即出现了一个类似笑意的表情，可是这个表情与其说是开心，倒不如说是嘲讽。那种从五官的各个角落里流露出来的莫名嘲讽的味道，再次令一直在注意他的各种反应的清水感到异样。

　　说也奇怪，明明在空旷的走廊里，他遇到了两个人。可是为甚麽，他会这麽执意的把这个男人当作了最应该提防的嫌疑人呢？清水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一个会因为另一个人是女性就在心底产生她的嫌疑较小这样想法的人。在他的脑中下意识的把两个人同样放在嫌疑人的位置，尽量的公平比较。但结果，就是他还是觉得身边这个出色的男人是最值得他注意的危险人物！

　　究竟怎样得到这种结果，他百思不得其解。或许，这并不是用理性的思考可以解释的状况吧？总结地说，就是他的本能再告诉他这个人会对他的安全产生威胁。虽说直觉并不是可以拿来当作证据的东西，但至少会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他的判断。

　　到底哪里可疑呢？清水一边本能的跟着身边人的脚步跑动，一边出神的想。引起他戒心的大概就是那种表面和本质严重不协调的面具表情吧？和他的无表情完全不同……要在怎样的环境里生活才会养成这样的习惯？他很好奇呀！

　　“清水？清水？”一阵呼唤声适时的令经常不分时间、地点、场合，只要想到就马上陷入失神状态的清水清醒过来。“你好象经常都在发呆？”除了上课的时候，这个他几乎没有说过话的同学是聚精会神的以外，课间休息的时候，每次看到他，都是一付神游天外的模样。他是知道这个存在感薄弱到极点的同班同学很喜欢发呆，却没想到，居然连跑步时也能这样？

　　“啊！抱歉！我这个人一旦想到某件事就无法兼顾其他事了……哈哈……”这种笑声，连清水自己听到都觉得很假。说不定，他现在的表情很僵硬吧？会不会惹他生气呢？

　　“这说明你的集中力很强，不会随便受到身边其他人或事的影响是很难做到的。”……如果是用在那种方面……随时可以集中意识这样的能力可以说是非常难得的……不过可惜……他看起来似乎没甚麽那方面的资质……

　　“集中力强对于学习来说是很有帮助啦，毕竟别人需要看很多遍才能记住的内容，我要花上相对少得多的时间来记忆。”还好没有生气……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啊！“但生活中我就很烦恼了。”

　　“喔？怎麽讲？”他一向对拥有过人的集中力这件事引以为豪，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抱怨？

　　“设想一下正在过马路的时候突然想到一道数学公式，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条公式上，连自己是在红灯时过马路的危险状况都没有发现的情景吧。”虽然意在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可是清水在想到那几次被人从危险边缘拉回来的情景就满脸的黑线。

　　“……还好我每次回家的时候都有车接送……”他是没有经常在想数学公式没错……可是他也会像这个一脸后怕的超级普通人同学一样……一旦开始思考那个被家人逼迫一定要学会的东西就会听不到任何人的呼唤。说不定他没有清水这麽幸运，一次闯红灯就被撞倒了。

　　（作者：要注意交通安全啊！过马路的时候不要胡思乱想！很危险的！）

　　“坐公交车的时候太过专心的想晚餐要吃甚麽坐过站，被那辆随时可能在山路上抛锚的老爷车拉到从来都没去过的诡异地点……”那次要不是他还稍微懂得一些依靠星宿位置判断方向的小知识，说不定就会从此迷失在山区里。因为送他去那里的那辆车是这条路线的最后一班车，所以，他就只能依靠自己的双脚走回家了。

　　就是那次的遇险，令他养成了随身携带电筒和电击棒的好习惯！毕竟一到了晚上，山里的食人野兽不是普通的多啊！

　　“……我家的晚餐都由佣人准备好……”他是很讨厌家里的大部分人……可是那个经常为他做饭的佣人却是例外中的例外。那个人比他的母亲更加可靠。

　　“下楼梯的时候……”

　　“够了！”看着清水似乎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向，文雅青年不得以出声阻止。看到这样的情况，他已经很清楚在没有其他人保护的前提下，集中力过强的人独自走在街上是多麽危险了。“我已经十分的了解注意力经常太过集中的毛病，为你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了！”好像随时都会丧命似的……太夸张了吧？

　　“集中力这种东西在学习知识的时候很有用，可是它就是这样让我成了生活白痴。”不让说了吗？他还没抱怨够呢……那次煮面的时候忘记关掉煤气……结果差一点烧掉他的房子。要不是那些火后来莫名其妙得越来越小，最后自己熄灭。他恐怕已经成为露宿街头的流浪者了。

　　现在有埃里西斯他们为他看房子，尤其是胧，虽然做出来的食物连蟑螂都无法忍受，但作为一个房屋管理员，她还是非常认真负责的。

　　自从她入住以来，虽然没有缴过任何一次的房租，却做到了让他的房子一尘不染。从这一点上考虑，胧或许比只会吃的埃里西斯，只会玩的肉球，只会洗澡浪费水源的白猫以及经常大半天都不在家，一旦回了家就必须睡觉修养的九刹之狐还要有用！火炉忘记关掉这种低级错误，只要有胧在就可以得到非常及时地纠正！啊……真是放心多了！

　　“这个，想得到一种能力就要在另一方面付出代价，这是公平的。”真奇怪……为甚麽他要安慰这个家伙啊？眼镜下的唇角再发现自己的古怪行为后，不自觉地抽搐数下。

　　因为他这方面和他很像吧？同样都是注意力容易集中的人，所以他才会产生这种要不得的同情感吗？这个人还真是幸运……如果是别人的话……说不定遇到一次这样的情况就不小心挂掉……更别提……他好像还习惯了？！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清水：适应能力超强是我的最大优点！

　　埃里西斯：所以看到妖怪不会害怕，却害怕很像老虎的小白吗？

　　清水：……任谁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一只直立起来用爪子按门铃的老虎都会害怕吧？！更别提它当时还张开嘴，对我露出了满口的尖牙！

　　白虎：……再次重申……我当时是在微笑啊！！！）

　　“说的也是。”回头望望后方的走廊，在发觉诡异的黑色浓雾似乎没有蔓延到身后的位置后，清水停下脚步蹲下来稍事休息。

　　他的身体也是这样吧？按照这种逻辑思考，异于常人的爆发力就是用他的耐力换来的？要是他的体力和爆发力一样好，或许他就可以当一个专业的运动员？假如……一切都都只是假设而已。现实是着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物，任何的动物或者事物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缺点，差别只在有没有被人发现罢了。“太强求的话，有时反而会让原有的优点也消失掉呢。这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不跑了吗？那位学妹好像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去找她可以吗？”就算是在询问学妹的安全，文雅少年的担心仍然未曾到达眼睛的部位。这种敷衍式的对话，似乎经常出现在他的身上。

　　这只是他的语言习惯而已。而一个人的语言习惯也很大程度上会透漏出这个人的生活环境。按照乌雀教导的方式来理解，这位不论家世还是学识都属一流的完美王子似乎非常习惯用这样的口气和别人交流。

　　不清楚别人听到后有甚麽样的感受啦，至少在清水听来这位白马王子非常擅长说出违背自己心意的话，并且用彬彬有礼的态度作为掩饰，稍带距离感的态度并不会令他的表现看起来很虚假。但清水觉得，现在所看到的他，和自己在印象中的那个温文尔雅、态度谦逊诚恳的好学生印象及其不符。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奇怪的空间应该是一个环形的空间。”等到清水发觉时，他发现自己又在盯着那把一直在身边人的手上转个不停的刀上了。在那团似乎在吞噬空间的黑雾出现的瞬间，他注意到这把刀的转动频率再次增加了。随着这条走廊往前行走的方向，越是向前，刀转动的速度就越快。

　　前面……是不是有甚麽特别的地方是他必须要带他们去的呢？清水不自觉的想。

　　“一直往前走大概就会回到原地，这就是我们觉得这条路一直无法找到尽头的原因了。不过这只是那团奇怪的黑雾出现之前的推测，在它占领了我们身后的退路以后，这条一直循环的走廊就变成了单向走廊。走到尽头也只会发现被黑雾堵路吧？而且……黑雾是活动中的……在不久后如果还找不到合适的方法摆脱困境……我相信连同我们在内……所有的人都会被那些不知道会有甚麽效果的黑色棉花糖淹没掉。因此我有理由相信……”强忍住嘴角的笑纹，清水抬起头看到一条以比冲出去更快速度往回飞奔的人影，夹带着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猛冲过来。“发现跑到那边会遇到另一团棉花糖的胆小公主会自己跑回来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她……能不能告诉我你讨厌她的原因？”

　　“……我讨厌甚麽都不会做，只会尖叫依靠男人的女人！”是因为他家里没有这种人吧？所以他很难接受没有行动力，只会抱怨哭泣的人。在遭遇困境的时候，不论怎样哭泣还是诅咒都无法改变现状，有哭泣的时间，还不如亲自动手做点甚麽！

　　“这样想是没错啦……可是你不觉得这样要求一个从来都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太严酷了点吗？”喔！过来了……清水觉得自己可以想象接下来的情景。她大概又会像无尾熊一样缠在白马王子的身上放声大哭了吧？

　　“就算她是某国的女王陛下，再遭遇到这样的情况时，也必须站在和平民平等的位置上！”不要再冲到他身上来啊！一个女人哭成那样成何体统？不就是一团黑色的棉花糖……啊……怎麽他也叫那个东西棉花糖了？明明是雾……不过……棉花糖吗？现在看来还真是很像……

　　“我们是平民吗？”只有他才是吧？王子和公主的故事里穿插的路人甲……

　　“至少在她看来是。”王子丝毫未觉的把自己归入到平民的圈子里。

　　“在她扑过来以前，我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望着还距离着立足有十多米远，就已经开始做出滑垒飞扑姿势的落魄公主，清水终究还是忍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出了他一直都很想问出来的问题。

　　“……如果是可以回答的话，我会尽量回答你的问题。”没有作出肯定地回答，被问到的人谨慎的回应。

　　“你手上那个一直在转来转去的东西是刀吧？”侧脸，低头，清水双眼发亮的瞪住那把看上去不是很锋利，却古香古色，很像是古董的刀子。

　　“是刀没错。”抬起握刀的手顺着对方的视线往上移，文雅少年的眼睛再度藏回透明的镜片之后。

　　“为甚麽学长你会随身携带这样的东西呢？”敏感的感觉到刀子在接近自己脖子附近的时候骤然散发出的刺骨寒气，清水觉得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在他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会突然的把刀刃就这样顺势抹向他脖子的时候，持刀的手慢慢的收回到相对安全的位置上去了。

　　“……因为这是我修炼力量的道具。”回答出口后，文雅少年很诧异的微微皱着眉。为甚麽要跟这个家伙讲这麽多呢？这些本来是他不打算说出来的啊……算了……反正在这里的人也不可能逃得出去……说了也没甚麽大不了的……

　　“修炼？我没听错吧？”好玄妙的词啊！

　　“我没跟你们说过吗？”看着某人吃惊的表情，他感觉到些许捉弄别人的快感。“我家是开神社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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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中别墅一楼大厅

　　“噗~~！”刚刚觉得喉咙干渴的胧在听到这样的回答后猛地喷出了口中的半口开水。在呛咳了好一阵后，才发出了激烈的反驳声。“不可能！！！那种地方不可能会有他这样的东西存在啦！骗人的！绝对是骗人的！”

　　“……在证明他是骗子以前，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话要对我解释啊？”不知何时，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在绒球的头顶，淡淡的光线令阴影的颜色浅了很多，但其主人散发出来的，在灼热的火光中参杂的露骨寒气令看戏看到浑然忘我的胧瞬间僵硬。

　　“啊？解释？解释甚麽？”怎麽暴君又发飙了？她很乖吧？一直坐在这里乖乖的喝水，似乎没有惹到他呀？

　　“你会比我有用？”一想到刚刚从契约人那里听到的心声，埃里西斯就不甘心。只会吃？他只会吃吗？！他还会给他暖被！（即使是清水觉得热的时候）陪他上街（结果造成了街头混乱）带着他在天上自由翱翔（就算清水害怕到拼命挣扎）！

　　“你在说甚麽啊？”根本就听不到清水想法的胧莫名其妙。霸王鸟是不是担心过度烧坏脑子啦？

　　“杀死你！”

　　“哇哇哇！！！救命啊啊啊啊~~~！！！”胧高亢的惨叫声霎时直冲云霄，惊落飞鸟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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