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在身边》沙鲁法尔

39、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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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爱衍生的东西……除了美好和陶醉以外……还有更加强烈的部分……那就是加倍的疯狂……。
　　爱令脆弱的人坚强，令坚强的人脆弱。有时爱的产生……是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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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古老住宅木质窗框后。从睡梦中醒来，清水的眼睛照例映入了那个炫目的容颜。虽是逆光的角度，面孔看起来有些黯淡，但初生太阳的淡红，令那个总是含着动人笑意的奇迹面庞显得更加漂亮。即使不算脸庞主人奢华的金发，总是看到这个场景的人，恐怕也会有坠入天堂的错觉。

　　更何况，那个人冰蓝的眼瞳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好像在看什麽稀奇的东西一样。只是……当发现他醒来以后，平和幸福的神情，顿时戏剧化的，变的幽然哀怨。变化之快，令被注视着的清水几乎以为之前的温柔是个错觉。

　　“……你没有话想对我说吗？”侧过身体，奇迹的伪天使发出了腻腻的靡靡之音。成功的让一时不查，被困在床上不能动弹的男人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说，说什麽？”所处角度不妙，有强烈的被压迫感的普通人莫名其妙的反问。这一阵子，他好像安分了很多，怎麽变成了这付德行？如果是这种安分，他还是比较习惯看到霸王的他！

　　明明就长着一张漂亮到极点的脸，为甚麽个性就这麽难缠？和脸孔完全不符嘛！

　　“……说什麽？你居然还敢问我说什麽？”深沉了不到五秒，极力绷着一张脸的鸟人就破功了。他生气的瞪着那个一脸无辜的男人。

　　明知道这个人不知道他有偷窥，所以也不知道他在气什麽，莫名其妙也是理所当然……。可是一想起他掐着恢复过来的胧的脖子，强迫她使用法术后看到的景象，就无法冷静。

　　那时一个陌生的长相还算尚可（以自己的标准衡量）的男人，正把把手上的花送给清水。

　　就算他来到人间的时间不长，却也对人类的习惯略知一二。在埃里西斯的理解中，只有求爱才会用到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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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带处理 昨天

　　“嘭！”杯子破裂的声音骤然响起。

　　在胧恐惧的注视下，捏碎了杯子，却还是毫发无伤的手的主人发出了巨大的咆哮。

　　“那个苍蝇似的家伙是谁？！居然敢把他的脏手放在我的清水身上？！”某鸟怒发冲冠，耳后艳丽的羽毛几乎竖立起来，埃里西斯的身边旎漫着令人窒息的热量，着热量强烈到连妖力不弱的绒球也承受不了。“看我的天……。”

　　“不要！”胧冒着被烧着的危险迅速冲上，赶在他后一个字出口前，捂住了他的嘴。

　　她知道这只鸟想干甚麽。但是如果他叫来天火，烧死那个人类，清水就会恢复穷困，然后她又会坠入方便面的地狱……好不容易才能吃上可口的牛肉，她死也不要在吃回泡面了呀！

　　“……。”垂下眼帘，埃里西斯用四十五度角的眯眼斜视冻结了她的激动情绪。

　　“乌雀！那个人类叫乌雀！”连对不起都不敢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下所捂何物的胧颤抖着放开手，变回绒球，缩到一边，结结巴巴的回答问题。

　　死了……怎麽会这麽冲动捂住他的嘴呢？又不是不知道，这只臭鸟除了清水以外，谁的帐也不买呀！上回老虎脚下一滑不小心摔在他身上，马上就招来一顿狂殴……那种掺杂了朱雀纯火之力的殴打……让白虎一直卧床到现在……。冷汗。

　　“……乌雀是吧？”气愤到忘记追究她的失礼行为，奢华的金发剧烈的抖颤了许久，才从其雪白的齿间迸出怨毒的诅咒。“我要杀了他！我要吃了他呀！！！”

　　“冷，冷，冷，冷，冷静！那个人类是清水的老板！要是杀了他，清水会生气的！”为碎裂的玻璃瞬间气化的恐怖景象所惊，舌头麻痹了半天，胧才完整的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好热！会死的！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死掉的！呜~！她还年轻，对于要怪来说，两千岁还只是刚刚成年呢！可不想为这种无聊到极点的吃醋而死啊！这样的死法太丢脸了！

　　“……清水会生气……对……清水会生气的……。”念咒办的喃喃自语，在胧以为自己劝说成功的时候，低垂下头的金发妖怪突然抬头。血红的眼珠令她无可避免的回忆起，一直试图忘记，可是却始终深藏于她记忆中的恐怖恶梦。

　　“为甚麽清水会为了他生我的气？！他会比我更重要吗？！那我更找不到放过那家伙的理由了！”炎热的气息带着混浊的杀意，埃里西斯的神情异常，看起来有些疯狂了的样子。

　　“你可是朱雀啊！成熟点好不好？！哪有人因为自己的契约人被送花就杀人的？！吃醋也有个限度！再这样下去，清水肯定会受不了你！到时候你就等着一个人孤独到死吧！”实在受不了身边疯狂飙升的热度，却又因为感应到阶层完全不同的恐怖杀气而动弹不得，连逃走这麽简单的行动都做不到的胧豁出去的大叫起来。

　　这麽没风度，小气，又爱嫉妒，集天下恶德于一身的家伙哪里可爱了？！也真亏清水受得了！要是换成她，早甩了他不知几次！

　　“那只是人情的花啦！清水的老板可是男的！不可能会送给清水恋人的花！你没看见吗？！清水也没接受啊！”喊出了这些话的胧，努力的努嘴，试图让那个几乎散发出有形气焰的狂暴野兽注意到画面的变化。

　　“人情的花？”有些扭曲的表情稍稍平静下来，尽管身边这个家伙硬生生的踩中了他的痛脚，还说出了让他心脏不受控制紧缩起来的言语。可是无法控制的火热情绪在看到清水皱着眉拒绝那束花，送花的人无奈的把花扔进垃圾桶之后的景象后，清凉起来。

　　丢开握在手里，差一点就活生生捏死的绒球，埃里西斯才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全部回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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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真的不是特别的人吗？他实在很想就这麽问出口。那天那种突然充斥他的头脑，让他的思想陷入一片恐怖的空白，意识消散，满眼只有和烈火一样的红艳……快要失控的感觉让他自己都觉得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麽容易失控的，为了这样的小事……在以前的他来说，简直难以想象！在四灵中间，唯有他的法则最宽松。在经历了最初短暂的煎熬后，他很鼓励那些美人降神者们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可是他很难想象，清水如果有一天真的抛开了他，去寻找另外的幸福以后，他的下场……。

　　那一定就是他疯狂的时刻……瞪着眼前这张一脸迷糊的平凡面孔……无声的叹息……。

　　或许花时说的没错……过度执著带来的……只有毁灭……可是……他不想放弃……就算是清水不愿意……抗拒挣扎……真的到了最后的时刻……就算是毁灭……他也绝对不会独自一个！

　　只有清水！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想到这里，埃里西斯澄澈的蓝眼珠泛出了血红的光芒。真可笑啊……他居然会为这麽一个平凡到极点的家伙而疯狂？真是个不好笑的笑话……。

　　“你应该每天对我说一次你喜欢我啊！”吞回询问契约人和他那个新上司之间是什麽关系，他和那个叫乌雀的家伙哪个比较重要的问题，他突兀的要求。

　　询问出口的话……偷窥的事不就被发觉了吗？到时候清水一定会生他的气。虽然他有绝对的自信，可以让这个认真过了头的契约人忘记他的罪行……可是为了以后的继续监视着想……还是忍了吧……。

　　“你在说什麽鬼话？！”愣愕了好一会儿，平凡男子才脸色涨红，不敢相信的瞪他。

　　“我要听！说！”或许这种咒语可以充当清心咒，不然等不到这个慢性子的家伙觉悟，他就已经烧掉这个世界疯狂去了。

　　习惯性的箍住清水的手脚，埃里西斯不容拒绝的要求。明明心里已经接受他了，为甚麽就是不肯说出来呢？要不是怕吓坏他，他想听的不是什麽喜欢之类的话，他真正想听的，是更高级的东西！

　　“别闹！放开我！再不起来上学要晚了！”喜欢他？！多麽丢脸的话啊！怎麽说得出口呢？！努力的躲开身上压制他的逼人目光，清水极力挣扎。

　　就算他可以变成女人也是一样，对着他，他说不出口啦！

　　“……你不喜欢我当你家人吗？”强求不成，埃里西斯滑溜的专为诱拐。不关怎麽样，今天一定要听到他说这句话！否则总是有种奇怪的不安骚扰他……。

　　“……。”当然喜欢了！要不然一向冷漠的他怎麽可能这麽轻易的就产生养活他们的想法呢？

　　呜~他还为了他们和那个狡猾社长签了三十年的劳工合同！在心里倒是一直认为他们是可爱的家人，可是他就是说不出口啊！

　　“清水……今天不说……休想离开！你想让一会儿叫你去做饭的胧看见你现在的样子吗？”喔，原来是这麽回事……清水好像也不是很喜欢那个人类的样子……这样他就放心了。

　　听到清水的心声，心情极速转好中的埃里西斯露出了招牌的微笑。雪白的牙齿在太阳光照射下反射着柔和的光芒，衬托其漂亮的金发……让还想抗拒的清水脱口而出。

　　“我喜欢你！”直到言语出口，平凡人才惊觉。“啊！不是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喜欢你们啦！”既然是家人，当然是复数了！怎麽会只提起他一个呢？！奇怪！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我知道你喜欢我！好了！起床去做饭吧！你不是说上学快迟到了吗？还是……。”对契约人后面的补充充耳不闻，埃里西斯只记住前面那句。没有在给清水解释的机会，沉浸在满足情绪中的半人鸟发挥了自己的霸王本色。拖起睡衣上全是皱褶的男人就往外拉。“你想我亲自送你去吗？”白天他身上的光会减到最弱，下次他一定要跟清水去他工作的地方！

　　“不必！”匆忙拒绝某鸟的申请，清水突然产生了，自己和这只霸王鸟在一起智商会极速下降的感觉。在乌雀身边就不同，他总是能想出锋利的言辞让那个狡猾的家伙郁闷万分。

　　……可是……被牵着走的感觉……并不讨厌呢……。

　　最近在家的时间一直很短，会不会闷坏他了？如果没有翅膀……他或许就可以带他一起去参加工作？白天的话，应该没关系吧？只要不带他去黑暗的地方，埃里西斯身上的光芒应该不会被发现……。

　　“我的翅膀可以收起来的！带我去吧~！”

　　“咦？”他又把在想的话说出来了吗？不会吧？望着近在咫尺的雀跃神情，拒绝的话怎麽也说不出口。他已经懒得追究为甚麽他连翅膀也可以收放自如的问题了。

　　“清水~~！”奇迹般的美男子令人无福消受的腻声攻势再度出招。

　　“好吧……。”最近养成了一听到这样的声音就马上屈服的坏习惯的清水无奈的同意。老是把他关在家里也不是办法，时间久了，说不定会得忧郁症……只要把埃里西斯放在他的视线所及之处，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麻烦吧？“只是今天中午的话应该可以……。”

　　天真的清水真的是这样想的。只是……他忘记把身边这个妖怪的外形条件考虑进去……。

　　混乱往往只是一时的心软和疏忽造成的……如果时间可以倒转……经历了终生难忘的出行的清水是不是还会同意带这个混乱之源出门？

　　这是个很有悬念的问题。

　　但现实是……时间是不可逆转的东西……即使是妖怪……或者是神……所能控制的也指有现在和未来而已……。

　　一个平凡的秋日午后，萧瑟的风中，火焰之神的热浪席卷了混沌中挣扎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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