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在身边》沙鲁法尔

38、 狡猾的狼下

　　第三十八章 狡猾的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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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紧随着风的衣袖飘来荡去，翅膀上的羽毛轻快的做响，那是我最眷恋的乐章，它令我可以飞到任何地方，虽似浮萍无所安定，却使得我的头脑记忆下了太阳最美的目光，我乘细沙游荡，用双手自由的丈量天空最宽阔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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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别瞪着我嘛！已经很有良心了，要是在你辞职后再告诉你，我即连两万的工资也可以剩下了！这张纸只是为了防止你突然消失而存在的，我并不打算使用它威胁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放心啦！我怎麽舍得让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搭档又危险呢？”刚用残酷的现实为少年人上了一刻的无良侦探，赶忙安抚额上全是青筋的搭档。

　　虽然奇怪的特质，让他看起来非常平凡，简直平凡到不寻常的地步……。可是嘴唇的线条却很鲜明，一般来说，有这种长相的人都很固执，一但记恨起来，怒火燃烧的时间都会比较长。他可不想工作时总有双怨恨的眼睛盯着他。

　　有其用这双眼神盯着他的人是他的搭档……会让他心情极度不好……心情不好就会坏事……。

　　“两万是底薪，每做好一个任务，我就另外给你佣金提成！”解释加利诱该行了吧？他真的没有骗他！如果不小心签下这种契约的人不是他，他铁定会趁机剥削那个人更多！

　　“……。”无言，隐含在黑瞳中的怒火依旧未熄，可是火是却明显小了很多。

　　“三万底薪！”再加一万上去，乌雀不关痛痒。用眼角余光注意他的反应，果然看见多放鉴定的眼神迷离了。“在这城市里，像我这样肯花这麽多钱雇用学生的人不多呀~！更何况，你工作的时间又这麽少……没关系吗？你应该很需要钱吧？听说那麽古老的大房子经常需要养护呢……。”

　　“……给我个期限！”咬着牙，清水死命瞪着那个调查他的混蛋。

　　别的倒是没什麽……只是再让他调查下去……埃里西斯他们的存在就会曝光……到时候会被某些人抓去当成试验品一样解剖研究吧？

　　“五十年！”算算，那时他已经七十多岁了。应该没有力气再到处乱跑，也是退休的最佳时间。既然是去了行动能力，自然也就不再需要搭档了！这个时间是狡猾的乌雀仔细计算了很久的结果。

　　“什麽？！”五十年？！那他岂不是一生都要和这个狡猾阴险的混账在一起？！哪有这样的？！凭一张纸就想买断他的人生吗？！休想啊！“十年！是我的底线了！”

　　“不行！十年太少了！你想我三十多岁还要再辛苦训练一个搭档出来吗？！”先不说训练要多久，磨合的时间太短会造成默契不足的状况！而且搭档又不像合伙人介绍人那麽随便……就像他不愿意当人家情人一样，也同样不喜欢身边跟随的人换来换去！那样还不如保持单身呢！“最少四十年！不能再少了！”

　　“……你就这麽想要一个不合作的同伴吗？”虽然知道他说的有理，可是却不打算为了他单方面的期待儿舍弃自己意愿……唔……这不是埃里西斯的思考模式吗？几时跑到他脑里去了？这算不算被他毒害了啊？

　　思考了片刻，清水决定使用强硬些的态度。

　　“即使我站在你背后给敌人通气，泄漏你的机密，陷害你，防碍你的行动也行吗？”

　　“你是A型血的人吧？”乌雀有露出了阴险的笑意。浅棕色的眼瞳盯着清水，用其尖锐的目光穿投了清水刚刚筑起的虚假屏障。“听说A型血的人都很认真呢……如果你做得到的话，不妨试试，我是喜欢挑战的人呐~！”

　　“……。”不行……做不到……认真的性格让他再面对任何事情时都很投入……只要让他做救回忍不住做到完美为止……不关他愿不愿意，等到回过神，事情往往就已经做完了！可恶……居然连他的血型也知道？！

　　想到血型，清水突然好奇起来。

　　“你是AB型的吗？”

　　“没错！聪明，勇敢有领袖气质的AB型代表就是我！”

　　“……果然狡猾，乱来，神经质……。”以前听同班的女同学谈论过血型和性格之间的关系。他本来不信，现在看来，似乎真的有其相通之处呢……。“你该不会是双子座的吧？”

　　“你怎麽知道？！”乌雀愣了一下。难道他也在调查他吗？不然怎麽会知道这麽详细？

　　“你那种本来一团和气，突然就变脸揍人的行为，怎麽都很像双重人格！”血和牙齿满天飞，这就是这几天和他混在一起的时间，最经常看到的画面。

　　乌雀？叫他乌鸦比较合适！飞过的地方到处都堆满了‘尸体’……这麽嚣张打架的危险人物居然还没被抓去关起来。只能说明，这个世界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疯狂。

　　“三十年！不能再多！我的青春岁月都毁在你手里了！还有什麽不满意的？！”清水吸气再吸气。在罗嗦下去，他就真的忍不住冲上去电倒他的欲望了！

　　“三十五年怎麽样？”感应到不祥的杀气正在酝酿之中，乌雀小心的讨价还价。唉……三万元请来得人怎麽比他这个做老板的还要嚣张？

　　“……。”

　　“噼啪！”

　　当熟悉的青白火花自清水的手间闪现，乌雀识相的停止了还价行为。再刺激下去他就会被攻击。倒在自己搭档手下太愚蠢了！

　　“三十年就三十年！”

　　“以后不需你再调查我！”其他都是次要，保护家里的秘密才最重要！清水极力做出凶恶的表情瞪着还挂在自己身上的邪恶‘魔物’，郑重警告。“要是发现你还没有停止调查，不管什麽合约我都不理！马上拆伙！”

　　“安啦~！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大概情况，决不会太过深入的！”确认得逞的乌雀又恢复了稳重成熟的坏男人形象，但他敏锐的侦探直觉却让他发现了搭档的极力隐藏。

　　清水家里有什麽不想别人发现的秘密吗？啊……好想进去查看一番呐！当他是甚麽人？超一流侦探耶！凭借他的实力，很轻松就能做到在他没发觉的情况下完成侦察！只不过……有些时候，有些人是不应该去侵犯的。既然是他的搭档唯一的要求，没办法了……只有在他同意以后再去他家……。

　　“……话说回来，你的侦探社很有名吗？”清水回忆起初次报到时看到的盛况。

　　长长的人龙排到电梯口，几乎每个客人身边都带着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那些保镖身上的硝烟味老远就能闻得到。在这个国家里，并不是所有人都被允许带枪吧？好像只有一些大人物才有这样的权力……。

　　怎麽现在想花钱打探别人隐私的人这麽多啊？真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过影响最深刻的，还是队伍的男女比例。居然是惊人的三比七？！还以为只有医院的妇科门诊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还好吧。因为定为比较高，客人少了点……。”提到这个，乌雀显得十分不满。

　　“高？有多高？”还在试图摆脱身上讨厌负担的清水，心不在焉的反问。

　　“委托费不足五万的任务我们不接。有个家伙曾经在不久前用一百万委托我们拍下他原配老婆的外遇照片。”被问到的人也不经意的回答。

　　“一百万？！”贫穷惯了的清水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数字，愣住了。这可以买多少牛肉？！头晕……算不出来……。

　　“上次你走的匆忙，没来得及为你做正式介绍。改天再去社里一次，让我把社里几个有名的偷窥狂介绍给你认识。不过你要记得，千万不要把任何他们给你的东西带回家。否则在不久后，你就会发现自己被偷窥了。”就算是在社里，他也曾接到过好几次投诉那几个家伙的信。

　　就是他们的‘努力’，使他不得不花了大笔的金钱，购置了一台可以过滤窃听器，法汛期，和微型镜头的机器。

　　考虑到把他们放出去的危险性……还是关在办公楼里比较安全。想到那你个胆大包天的混蛋，还曾试图把摄像头安装在他的浴室，打算拍下他裸浴的镜头去买。乌雀的额角就猛跳数下。

　　连男人洗澡都不安全……什麽世道？！

　　要不是有侦探这个行业让他们发泄过度的‘热情’，这些不良分子全部都是铁窗里面的常客！从这种意义上来考虑，收留他们的他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了吧？

　　可是……乌雀不安的看着虽然固执，却还是一副天真纯善学生面孔的搭档。

　　如果说这世上的人可以区分成狼和羊两种的话……他的侦探社可是说时恶狼的聚集地，是被称为狼窝的所在！里面不但有狐狸，黄鼠狼，连老虎，狮子和猎豹也不缺！

　　他必须要尽快教会他猎食的技能！否则就会在他疏忽，一时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被吃成一堆白骨……不……或许连可以让他凭吊的白骨都不会剩下呀！

　　这麽快就死了的话，他辛苦签下的三十年份合约还有什麽意义？！

　　“偷窥我的私生活？！”清水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着怎麽可以？！

　　“这些家伙连我都不放过，你当然也不能幸免！更何况……你是我钦点的搭档。我有理由相信，他们的欢迎仪式，一定举行的异常热烈……。”上次他看中的一个社员，就是被一只木刀打成了重伤。等他发现时已经晚了，任凭他怎样劝诱也不肯回来工作。那可是个黑客天才来的啊……真可惜！

　　乌雀扼腕不已。他动情的抓住清水的手。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只要不和我分开，你是不会有事的！”

　　“……绕了我吧……。”要是分开了就会有事吗？！……呜……为甚麽他要误上这条贼穿那？！他平静的生活呢？！去哪里了？！

　　一直生活在平静中，与暴力无缘的清水无力的扁嘴。……埃里西斯……他要怎样赔偿他被扰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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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水：十七岁（近期将满十八）身高一百八十二公分，外貌中等上（参照普通人类标准，但存在感极度薄弱，以至于看起来比普通人更加平凡），兼职学生（需要供养的蛀虫陆续增加中）（兼职现任业余侦探助手），外号‘科学怪人’‘避邪吉祥物’，不相信妖怪和幽灵的存在，口头禅是……。

　　“和平的一天？”清水侧目望了望不远处围观的嘈杂人群，呼啸而去的救护车，还有维持治安，疏散交通的人民保姆们，再看看这个把沾到的血迹故意抹在他身上的无良侦探……。

　　……就算是他也无法昧着良心，说今天是和平的一天了。

　　“你刚才看到跳下来那个人长什麽样了吗？从二十楼的高度一跃而下，脸部先着地……摔成那样……恐怕想拼出原样也难。正好这个死者是你们学校的，明天会去时帮我调查一下他的事情。”没发觉青年搭档的异样神情，乌雀取出一个小本子，用一直比不断的记录什麽，直到他的询问很久没有得到回应，才察觉清水的走神。

　　“清水？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有。帮你打听他的事嘛！我知道了！”不耐烦的应付一下，奇怪烦躁的感觉让清水再次抬头。

　　有些发灰的天际出了一朵偶然飘过的算不上洁白的云朵以外别无他物，可是他总觉得有什麽东西在那里似的……。

　　“你在看什麽？”见状，乌雀也眯起眼睛看过去。

　　当然，他也什麽都没找到。虽然什麽也没看见，但她却感觉到了莫名的寒意。这寒意和被冷风吹到的感觉截然不同，一定要深究的话，这种寒冷黏稠的不快感可以解释为恐惧。

　　从小到大，就只害怕过飞机的他，为甚麽要对那一片空白的天空产生恐惧？乌雀百思不得其解。

　　他是个相信直觉生过理智的人，所以，他马上伸出手捂住搭档一眨不眨瞪着天的眼睛，强迫他低下头来。

　　“小小年纪就想学人家坐井观天？”乌雀故意扰乱清水的注意力。

　　“……你想掩饰什麽？”没有挣扎的任他拉走。在走出了一小段路后，清水才觉得头皮发麻的感觉消失很多。

　　“有些恐惧是必须要面对的，但也有些恐惧却必须要避免。对对不明确的东西产生恐惧是好事，它证明，你有成为狼的资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乌雀露齿而笑。洁白整齐的牙，不知为何让清水想起了微笑着的埃里西斯。这麽笑着的人径自说着似乎无关的话。

　　“一个人可以认为自己很强，这有助于培养自信心。但当一个人认为，自己就是世界最强的时候，就会成为孤独者。死亡的阴影随时都笼罩在这种人的身上！侦探语录第三条……。”

　　“我们很弱，所以不依靠彼此就无法生存下去。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是你的伙伴！”放开拉扯他的手，乌雀抚摸清水的头，绽开了属于真正长者的笑。包容，慈爱，严厉，而深刻。

　　……然而……这很符合清水猛力才会出现的，只存在于想象中的完美父亲的微笑，只维持了一秒多一点。

　　“既然今天给你长工资了，不如请我吃饭吧！”痞痞的笑纹，在配上取经于中日流窜于街头巷尾，为平和的世界制造争端的混混流氓的经典语调，让他好不容易在清水心目中树立起来的高达形象瞬间崩溃。

　　理想幻灭的威力并非只有回归为零。多说了异于话的乌雀并不知道，对他的评价已经转为负值。

　　“吃自己去吧你！”觉得自己为这个人感动真是愚蠢的清水，一句话也不想多说的走人了。

　　当初觉得两个人磁场很和果然只是错觉！这个轻浮的家伙和他性格简直相反嘛！会合得来才怪！

　　“为甚麽？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麽突然翻脸了？喂！请我娶你家参观吧！身为搭档，我有责任了解你的生活状况啊！”

　　“……拆伙……。”

　　“不去了！我不去还不行吗？！要不我请你吃饭？偶尔晚一点回家也没关系吧？你又不是小学生……我带你去酒吧见识一下……。”

　　“你居然想教唆未成年人喝酒？！”

　　“就当你提前成年喽~！你不说出去不就没人知道了吗？”

　　“没空！我赶时间！麻烦让路！”

　　“你太死板了！这样不行喔！”

　　“我喜欢！你管我！”

　　晴朗的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那片天空中独自飘过的灰云烟色似乎愈加黯淡。夹带了灰尘，泥土，和干燥树叶的风穿梭于都市楼群的缝隙之间，发出了隐约的吼叫声。

　　萧瑟的烦躁中，翅膀拍动的声响被吞没于虚空。

　　……有些东西刚刚死去……可随着死亡的乐章奏响……又有些东西的鼓动声渐渐强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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