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在身边》沙鲁法尔

36、 秋的预感

　　第三十六章秋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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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给人生命的感觉。只是，生命来临时有红，生命结束前，也会看到红的踪迹。红的不只是血液，还有承接了血液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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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午间的太阳光看上去无比耀眼，可是用手指触摸，却能感受到那介于寒冷和温热之间的矛盾。明亮，但不灼热。总的来说，除却无处不在，会让人的毛发迅速粘腻起来的大风以外，太阳的光线为人们带来了寒日的福音。

　　和春季的温和湿润比起来，秋季，由其是严冬降至的深秋，并不是一个适合户外野餐的季节。

　　枯枝腐叶的味道，沉睡的预感，斑驳的黄绿影子……这一切令夏季后繁华的痕迹渐渐消失。

　　破败……这是经过落叶和枯枝渲染后……水泥林立的街道……给与人们的暗示……。

　　秋——是很多人记忆中沉默，愁绪的时刻。当忧郁的风伴着寒意吹来，沙土表面的色彩并不能掩饰，深埋在其中的，莫明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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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纷乱的人群中，一个身材高大的英俊男士穿着深灰色的高级西装，正寂寞的站在街角，等待着某位使者的降临。这身西装固然高级，但算起来仍然算不上鲜艳的色彩，却不是他被路过身边的人重点观望的原因。

　　真正让他成为了这个荒凉景致之中特别景观的祸首，是他手里一打看上去十足显眼的水粉色玫瑰。

　　这象征着初恋和美好恋情的娇艳花朵，要是拿在一个初出茅庐的青少年手里也就不足为奇。可偏偏，拿着它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的成熟男子。一位长相英俊，气质上佳，全身散发着魔魅气息的出色男人居然拿着初恋的花……实在很难想象……他会是个初次恋爱的纯情人士……。

　　“在等女朋友吧？”一个不畏寒冷，仍然坚持穿着时髦单衣的美女路过。看到站在这里的有趣景观之后，不禁这走在她身边的男友低语。

　　“都这把年纪了还装纯情！”望着那边身材相貌都十分出色的男人，个头稍矮的少年皱着眉，不自觉就口出恶言起来。长相比他英俊也就算了！居然身材也这麽好？！神呐~！你真是太偏心了！这种天气里还打扮这麽帅……真是欠揍的家伙！

　　不过，注意到那个乍一看很像上班族，可是仔细看耳朵上却有着上班族绝对不会去戴的小巧耳钉，右手的指节上还戴着明显的指套……这种明显是特殊用途的装备令手痒的少年打消了过去找麻烦的冲动。

　　羡慕，嫉妒，又有点忍耐和恐惧的复杂心理全部化为恶毒的言语，袭向一无所知又或者已经听见，却懒得反应的男人。

　　然被关注的男人却无动于衷。他甚至连眼神都没飘过来一下。

　　“好帅！该不会是明星吧？！”看着俊酷男子抬起头，望向不远处向他飞奔过来的高挑女郎。美女情不自禁的赞叹一声。不知道为甚麽，这麽帅的人她也见过不少，可是能把职业装穿出这种特殊味道的男人，还真是不多！每个姿势的转换都浑然天成，给她很不一样的感觉……唔……为甚麽那个冲到他怀里的人不是她呀？！“这姿势，真的很像封面模特呢！”

　　“哪个明星会穿这麽土气？！我倒是觉得那个正跑过来的美女挺漂亮的！”听到这样的话，更加生气的男友于是自暴自弃的，把眼球明目张胆的盯在身穿雪白套装，黑色皮靴的长腿美女身上。

　　“你说什麽？！”猛回头，才从对成熟俊男的憧憬中醒来的美女，眼光如剑的瞄到了其男友唇角不小心泄漏出来的可疑液体。不禁愤怒起来。纤长玉指就这麽突然的飞到了，还沉醉在美女掠过身边带起的香风中不能自拔的可怜少年颊上。

　　顿时，凄惨的低喊声隐约响起。路过人群顿时齐齐注目。就连刚才被观察的一对佳侣也双双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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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个家伙搞什麽鬼？”就算被多人围观，也仍然保持自若风度的自由学者到这时候，不禁为附近的嘈杂皱起眉头。虽说浑水摸鱼是他最擅长的工作，这种被当成了动物园里的猩猩一样参观的感觉可不好！

　　“好吵啊！不知道那个少年人的声音有没有超过市内限制噪音分贝标准？”还不晓得自己就是引起这场风波的男性祸水理直气壮的抱怨着。

　　“社长！”白衣丽人盯着他手里的玫瑰花，愠怒的轻喊。“好端端的拿什麽粉玫瑰？！你一大把年纪的……丢脸死了！”害她站在他身边感觉好羞耻……。

　　“什麽一大把年纪？！我才二十一岁啊！”听到一大把年纪这样的说法，乌雀瞪着她。

　　“……一不小心忘记了……。”都怪他的脸太成熟，还特别喜欢做正式打扮，当然会忘记啦！

　　“这麽重要的事也可以忘记的吗？！散漫的家伙！扣你工资！”已经猜到是这个答案，可是真的听到还是觉得刺耳得很。男人毫不犹豫的宣布。

　　“不要！”丽人的惨叫声几乎盖过了莫名其妙爆发冲突的情侣。她花容失色，秀丽的五官几乎揪在了一起。

　　这个家伙一但扣工资就要扣掉一半以上！是个典型的吸血鬼老板！尤其这次她不小心触及他的禁忌，说不定被扣的钱要达到七成……呜……她的套装……她的首饰……她的美食呀~！！！

　　“我抗议！你虐待劳工！”

　　“抗议无效！再抗议就扣你八成！”男人英俊的脸此刻扭曲成恶魔状，看起来邪邪的，坏男人特质更加明显。惹得附近路过的女性同胞纷纷朝这边放射出爱心的波长。

　　比起新好男人，似乎最近坏男人更符合新潮女性的审美观点。据说，女人喜欢这类男人的原因，是因为比较具有挑战性。

　　不过……坏男人……也有坏男人的苦楚……比如……。

　　“明知道我就是因为这个卖象才找不到女朋友！说这种风凉话，你有没有同情心呐？！”男人的心在流血，所以更加痛恨那个没有神经，在他痛处猛戳的女人。“什麽坏男人只适合远观欣赏，或者带回家当情夫？！我要的是老婆！甜美可爱，温柔耐心的老婆啊！才不想要一个临时情人呢！”

　　“……死心吧……。”看着老板悲愤的表情，白衣丽人也忍不住为之深掬一捧同情之泪。

　　明明是个有终极情夫外形条件的男人，偏偏最大的愿望是组成和美家庭？好悲哀！良家女子似乎都不会选择社长这一型的人当丈夫，剩下的，也只是些只想一夜情，和露水姻缘的人……。当初侦探社港开业那会儿，上门试图包养老板的贵妇长队，一直从社长办公室排到走廊的电梯门口……比真的想委托任务的客人还多。那时，她就一直在想，要是社长肯‘卖’，恐怕一个人这方面的收入，就抵得上整个侦探社一个月的入账……。有时真想把这个人卖掉算了……。

　　“去！和你说这些干甚麽！”几经努力，他才勉强从佳妻难觅的失落情绪中挣扎出来。抬腕看了表上的时间后，尾端却弯起一个挑逗意味颇浓的弧度的眉稍稍皱起。“怎麽还不到？再不到就错过看戏的最佳时间了……。”

　　“你在等谁啊社长？”把手上的资料袋交给那个出门忘了带的人，干练的助理不禁好奇起来。谁这麽大面子？让那个耐心少到要用克来秤量的大牌老板等？

　　不自觉的，她的眼神落在了某男手里刺眼无比的粉玫瑰上。助理灵光一现。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啊！哪个女人这麽白目敢和你这个花花公子约会？！”话一出口，她就感应到，她被可怖的杀气猛地索定了。……糟糕……。

　　“我突然想到我今天还有个重要约会！先走一步了社长！再见！”在惊觉的瞬间低头冲出了百米，美丽的助理才传出了模糊的声音。然后一条土龙过后，女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莺！你这个月的工资只有一成！”沉默了许久，男人的咆哮才直冲天际。当然，化身鸵鸟逃避去也的女助理，是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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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阳高照。刚在学校食堂吃到了丰盛一餐的清水，满足的抚摸着自己填满了米饭的肚子，快速奔跑在工作的路上。

　　（作者：……说是丰盛……但其实只有炒土豆丝和米饭而已吧？这就是丰盛的午餐了吗？可怜的清水……。）

　　“呼~！”只跑了十分钟，就已经觉得能量用尽。他只好改变走路方式。

　　他跑步的速度很快。和体力迅速流失的情况相同，他的恢复速度就和流失速度一样快。只要给他喘气的时间，他赶起路来，也可以很快的！

　　不行……再休息下去的话，老板就要等急了！缓过气的平凡人再次冲进午间出来散步的人群中，努力前进。

　　不知道因为什麽，他总觉得一到了秋季，泥土的气味总是特别浓郁。这个时间的天空总给他很高的感觉……只是抬起头看着……就会觉得自由和快乐呢！

　　被忽然扬起的大风所吹，刚好顺风，跑得更快，觉得自己就像在飞一样的微醺，让他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最近有时会忘记说的每日格言。

　　“真是和平的一天……。”

　　“啊啊啊啊啊啊~怦！”一个凄厉的吼叫声突兀响起，打破了秋沉默凝固的安静节奏。

　　难得的张开了手臂，打算迎接美好一天的清水，就这麽仰着头，僵着身体，看着一个类似人体的黑影，手舞足蹈的从天而降。

　　快到让所有人来不及反应。毫无保留，全身没有任何缓冲装置的业余飞天者就这麽，败给了地心引力的作用，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在的注视下坠地，四分五裂。

　　原本浑浑噩噩行走着无数人的街道，在经历了片刻的思及之后，爆发了不祥的嘈杂。恐惧的尖叫声，孩童的哭声，以及纷乱奔逃的脚步声和慌乱的电话声交织成一片。

　　红与白混合着流淌在浅灰色的地面上，混合物的源头，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体所穿的熟悉制服，使清水无言了好一阵子。

　　最近……这句通常会带给他好运的每日格言……似乎突然转变成召唤不幸的咒语……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呢？平凡青年头痛抚额。

　　或许这麽说不公平……但的确……这一切莫名其妙的事……都要从某只半人鸟的到来说起……。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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