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东窗事发（再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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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儿的同事003：偶遇漂亮小狗。[图片]
曲折：抱歉，刚刚突然有急事。
曲折：买的小狗吗？要带回来养？
何解：流浪狗，酒店门口遇见的。
何解：跟我挺有缘分，还好看，但是带回去托运太遭罪，附近有个宠物医院，掏钱让人家养了。
何解拍狗明显比拍人在行，跟狗合影露出半张脸和一只手，人有点糊，狗倒很清晰。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把这张照片发到了微博上，曲折注册了小号关注他，刚好刷到。
何解：可别再点赞了，喜欢翠花下次带它找你玩。
曲折用小号给他的新微博点了赞，他其实对那条大耳朵花狗不感兴趣，何解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条微博很快被粉丝们发现，之后不久孟深又来评论，成为评论区独苗。
在发现博主还会诈尸且转发区没人开团时粉丝们的言语还是比较冷静的，最多也就阴阳怪气夸狗好看，何解可能发完就退出了，完全不管谁又在转发里打起来。
会客室采光一流，窗边的绿萝被开门带进来的风吹动。曲折收起手机，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曲碧湖。”
那个男人体格颇为可观，面相严肃中带着狂放，判断不出年龄，不像个位高权重的政府工作人员，倒有点和曲折在国外时一些驱魔师朋友类似的气质。
小王跟在他后面宛如一只鹌鹑，偷偷抬头跟曲折打招呼。
“您好，请坐。”
桌上有事先准备好的茶水，吕三青的同事没忍住田小姐带他参观公司的诱惑抛弃了领导，杯子多了一个。
小王在开车间隙只来得及给曲折通风报信，还没告诉何解。
“关于前几天发生的凶杀案——暂时按下不提，”吕三青似乎很懂怎么在谈话中增加压迫感，曲折觉得他很适合去演霸总，“来聊聊其他的，Z，不介意这样称呼你吧？”
曲折沉默半晌：“还是介意的，毕竟我有常用名。”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没想到枢密司也有人知道这事。
“那好，曲折先生，五年前你在哪？”
“如果是这个时候，我已经在国内了。”
“我知道，系统上能查到你回国的行程信息。我是问八月前。”
小王对他们的谈话感到云里雾里，五年前他还是个男大学生，印象里和术师有关的大事只有不法分子大闹薛瑛故居，还是听家里长辈说来的。
曲折回答了一个地名，是一座著名的国外城市，有不少世界级的地标建筑。
“五年前我在那里的术师管理部门做交流，期间碰到一桩奇怪的案子。”吕三青接着用外语说了很长一串，小王判断那是一个人名和一个机构的名字，这个人的名字放在五年前还是很有名的，一二十年前曾经是他所在国家的首富，虽然后来首富之位被做软件的抢了，但他依然名望不减。
此人在国内最广为人知的事迹是他死后儿女们和合法不合法的老婆们争家产的故事，被国内自媒体写得跌宕起伏，堪比热播宫斗剧。
他五年前被枪击身亡，凶手是位女性，案发前在社交平台上公布了此人做过的一些腌臜事，具体怎么个腌臜法，小王也记不清楚，无非是欺男霸女作奸犯科之类，远没有他的老婆们精彩。
“暂且称他为受害人K，”吕三青道，“按说这么个大富豪跟人结仇很正常，打打杀杀也很正常，当时那里民风就很淳朴。但不巧此人是个术师——驱魔师，或者什么师，他们的称呼乱七八糟，就叫术师吧。一个普通女性，越过重重防线在慈善宴会上刺杀了他。”
这个“普通女性”的“普通”应该是与术师相比而言的，不然也太离谱了。
“真不幸，当时他的死还引发了很大动荡。”曲折摇头，“不过我不太懂公司经营方面的问题，只知道姑姑一直在加班。”
吕三青盯着他，这眼神对犯罪分子很有威慑力，但对曲折没什么作用：“种种证据表明有术师参与了这场谋杀，凶手根本没想避开监控，而她开的第一枪，由于安保人员的干扰，原本是不能命中受害人的。
“事后我们在击中受害人右手肱骨的那颗子弹上发现了术法痕迹，经过还原，那可能是一股来自于子弹左侧的风。”
“人才济济。”曲折见柳叙用过一些还原方法，想必国外也有类似。
“国外驱魔师的术法流派和风格跟我们不一样，如此微小的调整非常难做到，力量和精细度差别都很大，而且在当地的术法界没有人有类似能力，我分析可能是外来术师参与，但调查所有出席宴会的人员都没有结果。”
“我有疑问，”反正吕三青已经认定他是凶手同伙，曲折也没再藏着掖着，“当时通告上说他是被子弹击中心脏导致的死亡，想必第一发子弹没有造成致命伤，你们为什么跟它杠了起来？”
吕三青的表情疑惑：“你不知道？”
曲折叹气：“我只是个刚从学校出来的社会闲散人员。”
“因为受害人的常用术法也是风，非常霸道的风，虽然开不了锁但能挡住子弹，”吕三青莫名其妙地开了个玩笑，“我非常赞同有人说的，‘热/兵/器滚出术师界’，毕竟大多数人对子弹是毫无办法的。”
曲折记性很好，他记得何解说过这句话。
“如果受害人没有被第一枪击中，他完全可以在那一枪后反应过来用术法挡住剩下的子弹，但右手丧失行动力，阻碍了他的反应速度。”
吕三青耸肩：“而且凶手身手真的很好，要是她没死就好了。”
“我也希望她没死。”曲折礼貌地附和道。
“我们通过调查找到了向凶手提供宴会地址结构和受害人安保信息的人，但这人不是凶手付的钱，有另外的人购买这些信息让他赠送给凶手，买家自称‘Z’，是个东方人，但他完全形容不出此人的具体样貌，推测是用术法隐藏过，”吕三青一口闷了茶水，十分不客气地自己续了一杯，“之后我交流结束回国，虽然跟那帮洋鬼子相处不怎么样，但一直很在意这事。曲先生，你和苏疆交手还有躲避撞向你的车时用的术法，就是那时用在子弹上的吧？”
小王终于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知道他们悬赏他多少钱吗？一百万——猜猜什么单位？”
吕三青那种猎奇的语气让小王心惊胆战，哆哆嗦嗦猜了个大的：“比特币？”
“……没有那么多。”曲折又叹气，“国际通用货币。”
小王算算汇率，对比一下何解的车的价格，顿时觉得这一百万寒酸起来：“那啥，领导们，我什么都没听见，别杀我灭口。”
“放心，知法犯法要被双规的。”吕三青话里带着嫌弃，“这已经是那帮抠门货能拿出来最高的悬赏款了，受害人家属的悬赏是这数目的十数倍，但按规定他们即使抓到你也不能拿家属的钱，工作热情不高。”
看来国际友人的管理机构处境大约等于五城应急办。
“那么吕处长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曲折笑道。
“汪小姐我是你的忠实粉丝……”
吕三青的狗腿同事在楼上一层偶遇曲折公司的汪姓女演员，当过几天苏窃玉的学生。她长得漂亮声音甜美，脾气也特别好，极受宅男喜欢。
田小姐看他一副准备痛哭流涕的表情，轻拍被吓一跳的小汪，解释说这是来视察的政府领导。
“不不不不是领导……”狗腿同事看小汪主动跟他握手，激动得语无伦次，“能能能合张影吗？”
小汪点点头，狗腿同事迅速拿出手机跟她合影，拍完后还主动承诺：“不会乱发的，就给我爸妈看看，他们也特别喜欢你……这儿怎么没信号？”
“附近学校考试？”田小姐也拿出手机看了看，“可能等会就好了，领导，先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好、好，小汪再见呜呜呜……”
曲折过于游刃有余，吕三青觉得有些异样，不过以他的本事还不至于在这里被杀人灭口，于是翘起二郎腿，大马金刀地坐着：“当然不是，我可不喜欢替洋鬼子白干事。
“就是有点想不通，曲先生你一个富二代，为什么去做那种事，”吕三青问道，“凶手不漂亮也不年轻，还很穷，出于私仇刺杀受害人，如果不是当初死太早说不定很容易把你供出去。”
“没什么理由，只是突然想帮她一把，”曲折给两位客人添茶，“而且我原本只打算在她完成后用术法救她出去，不过没有成功。
“她的第一发子弹，如果我不干涉，会击中目标右手边的侍应生。至于一开始的目的，吕处长，不是所有人做一件事都是为财为色。”
他语气有些冷淡，且不打算再给吕三青面子，特别是他问出下一句话之后。
“何解知道这事吗？”
小王脸上写着“呜呼哀哉”。
曲折皱眉：“这和他没有关系。”
“我知道他一向不怎么支持同态复仇，而且尤其痛恨出于私人利益而杀人的举动，”吕三青挑眉，“你帮凶手报她的私仇，但最终的受益者是你家的企业——当然，资本无情，参与瓜分的也不止你们一家。”
他对何解似乎很了解，曲折听这语气心里有点梗。小王在旁边对他挤眉弄眼，嘴型好像是“情敌”。
“您是他的朋友吗？”曲折问。
吕三青没问那种“他有没有跟你提过我”之类自取其辱的问题，只说道：“过命的交情，当初我们在国界线边并肩作战过。”
提到国界线曲折有印象：“他说起过这事。”
吕三青有点惊喜：“当时我们对对方的行动力都非常欣赏……”
“但他只提了受害人的女儿，”曲折摇摇头，“可怜。”
吕三青：“……”可怜谁呢？
小王实在看不下去，提醒道：“领导，咱们不是来调查柳绵的吗？”
谈话后半截确实回归主题，但吕三青态度恶劣，曲折一直假笑，效果不是很好。
“我们最近一段时间都会在榆城，还得劳累曲先生调整一下工作计划，万一有紧急情况您得赶紧过去。”吕三青看看表，“至于旷工费……”
“没关系，也就几个悬赏的钱。”曲折起身准备送客。
“你就不怕有人录音？”吕三青晃晃手机。
小王见曲折没说话，咬咬牙拿出一部手机和一个类手机装置：“领导别担心，我早就开了屏蔽器，有人录音也不怕！”
“……”吕三青震惊地看着他的两部手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技术部出品，领导您想要之后让他们送你一个，”小王装作看不懂吕三青阴晴不定的表情，“能屏蔽方圆十米内所有电子设备，经济实惠开会必备。”
“……很不错，枢密司需要你们技术部这种人才。”
吕三青阴着脸道别，他们之后的目的地是榆城，赵苍穹准备的午饭大概要变晚饭了。
曲折把他们送走后关掉茶几下方的屏蔽器，这是从杨千里那里拿来的，比小王的便携式范围广点，能作用到方圆十五米内。
他的手机重新连上网络，朋友圈又有何解新发的照片，似乎在某个高档餐厅，孟深评论提醒他不能吃海鲜。
如何把在国外发生那些事告诉何解成为他最近发愁的课题，吕三青的质疑他也想过，但一来是他当时商业头脑有限（现在也很有限），没怎么考虑过这茬；二来是他在被通缉后就回了国，之后那些动荡都是听的二手消息，国外的什么“Z”跟他曲折有什么关系。
为避免东窗事发，他先前和国内国外的术师接触都不多，能瞒五年其实算不错了。
手机上弹出易迁的消息，不过看语气应该是苏窃玉发的。
易迁：今天枢密司的调查组会来榆城，在柳城机场降落。
易迁：吕三青应该是个很奇怪的人，据他们说他似乎有些智力障碍，不过我认为这是易迁和何总的主观评价。看得出来他们关系不好，请曲先生务必不要接触苏疆和吕三青，这是何总的交代。
曲折：不巧，晚了。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东窗事发（再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