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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西南其四 ...

  •   厉誉抬起了方禾的头,居高临下地对上方禾的眼眸,毫不避讳,半晌后看着方禾越来越白的脸色里带着可人的红色,厉誉干脆利落且非常理所应当的答道:“干你。”
      方禾闻言,两颊赤红,不可置信的看着厉誉,憋了半天,用尽全力吼道:“不给干!”说完,方禾对自己匮乏的语言目瞪口呆。
      厉誉闻言,不置可否的挑了挑唇角,边保持着左手撑在方禾后背的墙面上的动作,边如老电影一帧一帧停顿的画面一般,缓慢的张开了嘴,似有若无的“咔”一声后,一双犬牙突兀的钉进了方禾眼里。
      方禾心里咯噔一下,止不住的害怕起来。完了,这人是个Alpha。而他,方禾害怕的想,他是个没有被标记过的Omega。无论身体条件,还是生理欲求,只要这人咬上他的腺体,方禾都不可能反抗的了他。
      可奇怪的是,厉誉没有再按下方禾的头,他探身向前,将呼吸尽数喷洒在方禾的颈侧,右手手指从方禾颈后的腺体处,缓缓的离开,他凉丝丝阴恻恻地笑道:“好啊。不给干,就咬破你这里。”
      说完,厉誉冷得瘆人的指尖停留在了一个能明显感受到脉搏的位置,准确无误的戳了戳。意料之中地看见瑟瑟发抖的方禾,厉誉愉快的补了一句:“这里是大动脉。”
      方禾浑身一颤,厉誉却还没说完:“如果咬的够深,够狠,五分钟就能放光你的血。血甚至会噗地一下喷出来,捂都捂不住。”
      方禾闻言,仿佛看到了那惊悚的画面,脸色惨白惨白的,厉誉还不肯放过他。厉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像觊觎什么美食般,用舌尖拂过犬牙:“放光了血,再干你。”
      方禾脑海中蓦地前一天晚上扑到在大街上的寸头,双眼一白,一直以来紧绷的精神终于断了线,方禾被吓昏了过去。

      方禾昏了,厉誉蹲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挠挠头觉得无聊透了。厉誉也有点想翻白眼,这真是只兔子么,怎么这么不禁吓。习惯性的舔了舔犬牙,厉誉站起身,环视了一下方禾的房间,轻松的找到了方禾的行李箱、旅行包和吉他。
      方禾行李箱的密码和他的人一样,三个零代表了一切。厉誉自己一身本领都没用出来,感觉更无聊了。摘了平光的黑框眼镜,露出了厉誉那双毫无感情的死鱼眼。死鱼眼直勾勾的看着床上昏倒的方禾,半晌后,嘴边露出了一个兴趣盎然的微笑。

      太阳落山前,一个人影,背着吉他,从洗浴中心的大门走了出来。身量很瘦,佝偻着背,弯曲着腿,着实看不出高矮。轻车熟路地站在了一个路口,佝偻背打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瓦罐城里最出名的一处酒吧,它有个艳俗的名字,情缘。
      司机迟疑了一阵,不怎么愿意去。天快黑了,这个时间,情缘酒吧那片太乱。考虑了一会,司机让佝偻背下车。佝偻背平静的看着司机的后脑勺,视线一移,念出了前方“请您监督本车服务”牌上的人名和电话。
      司机听到佝偻背嘴里的人名,嘴边露出了个得逞的笑,有恃无地说:“你举报吧,我不差你这一次。”
      佝偻背闻言没有像其他乘客那样气愤,当然他也没有像其他乘客那样下车。佝偻背只是平静的说:“你今年有五十么?”
      出租车司机没遇到这种情况,下意识的就反问了一句:“有没有五十怎么的?”
      佝偻背笑了笑,停顿了片刻,直视着后视镜中反射出来的司机的双眼,平静的说:“没有,就是随便问问。以前送人上路,是得问明白生辰的。”
      司机闻言一顿,后脊梁冒出一阵冷风,片刻后又出离愤怒,正要骂回去,却看到了反光镜里,佝偻背的正出神,司机后半句生生的憋回了嘴里,寻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赶他下车要紧。
      正在此时,佝偻背的眼神,平静无波的转向了他,缓缓得开口:“天快黑了,你做完我这一单,慢慢的开车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到家后,也许有人等你一起吃饭,也许你自己喝两盅小酒,无论哪种,你还活着。”
      说罢,佝偻背伸出手指,敲了敲放在腿上的吉他箱,抬起头,十分好奇的问道:“活着,不好么?”
      佝偻背的提问,相当诚恳。仿佛只是重复了千百句的自问自答,和极其平常的问一句“今天的天气不热么”如出一辙。可司机,却在这盛夏里,冒了一身冷汗。
      车厢里的空气,诡异的凝住了。随着时间流过,司机的额头上渐渐冒出一层细汗。佝偻背的神态却一丝未变,说完那句话,就又望向窗外出神,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选择。
      “我,我送你过去”司机慌忙收回了视线,哆哆嗦嗦地开了车。
      司机是这西南小城的原住民,见识的人不算少,又干着这么个迎来送往的行当,本来不是个胆小的。可今天不知怎么的,就是不太敢跟后排的佝偻背硬刚。可能人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总有一种动物本能,能预感到,面对着的到底是神是魔。更让司机意外的是,在他开车起步的同时听到后排的佝偻背,认认真真的扯出安全带扣好,并嘱咐了一句:“慢点开,注意安全。”
      嘱咐还不如不嘱咐,又给司机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到酒吧的时候,佝偻背认认真真的付了现金。十九元。司机说不要了,佝偻背摇了摇头。司机就不敢说话了。这年头现金不常见,司机没零钱找,佝偻背翻遍全身,凑了四个钢镚,给司机二十四,司机只能找他五块。佝偻背又认真的摸过纸币,确认不是□□,自然的说了句:“谢谢”唇边微笑礼貌客气。司机慌忙摆手,看着人一下车,“蹭”一下就把车开走了。
      酒吧门口有安检,佝偻背背着吉他箱子往里走,在入口处被保安拦了下来。保安头也没抬,就对佝偻背说:“过机器!”
      佝偻背老大不乐意:“你们请我来的,我还用过机器?!”
      这声音和刚刚出租车上那平静无波的声线完全不同了,带着种咋咋呼呼和自以为是。
      “你叫什么名?”保安抬起了头,无奈地拿出了今晚酒吧的演职人员名单和照片本。
      “方禾。”佝偻背如是说,语气蛮横。
      “怎么不像啊?”保安皱了皱眉,反复比对照片本,上下打量了佝偻背好一阵子。
      “怎么说话呢!”佝偻背老大不乐意。“你见过几个明星?就是刘德华站你面前,你就确定你能认出来?”佝偻背的语气满是浓浓的鄙夷和不耐烦。
      保安烦透了这种不入流的小明星,一个个的名气没多大,脾气都不小,耐心瞬间就少了一半,正要按下烦躁继续查问,后面排队的人群却有些不耐,哄扰起来。保安有些着急,却不敢放松。今天酒吧里有大人物在,一早上头就交待过,安检不能含糊。
      保安不愿意继续和佝偻背扯皮,一把提起他的吉他箱塞进了安检机里。佝偻背虽高却瘦,被吉他箱的袋子一扯,往前趔趄了好几步,大怒起来,不依不饶的跳脚道:“好好好!好好好!你等着,我这就打给我的经纪人,我不演了!”
      保安不理他,快速地扫过安检机,里面看起来一切正常,没检出任何可疑物品。保安稍稍松了口气。正要开箱目视,却被佝偻背一把夺过吉他箱,“你敢再动试试!”声音歇斯底里。

      保安头痛极了,正在此时,后面排队的人里面,有人老大不乐意地起哄:“看看就得了没完没了的,这得等到什么时候”,随之越来越多的人往前推搡,保安上前呵斥,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再回头,佝偻背已不见了踪影。
      保安心中略过一丝不安,赶紧按下对讲机汇报了情况。随即全体保安人员都收到了要留意一个名叫“方禾”背着吉他箱的歌手的指令。可半小时后,众人只在男厕所找到了一套衣服和一个吉他箱,箱里的吉他看上去完好无损,没什么异常。整件事偷着股不详的诡异,这让酒吧所有的保安都不敢掉以轻心。
      但今天酒吧里有大买卖,没人敢一惊一乍的扰了上面人的正事。于是再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也只能在私下里细细的排查。可不等保安们一个个把已经进场的人全部过一遍筛子,酒吧里的灯光已经暗淡了下来,演出开始了。
      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一阵一阵的响起,人群逐渐陷入癫狂。保安们再也无法逐个检查来客,只能把守在一个个通往楼上贵宾室的通道口,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
      一小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越来越多的保安开始认为,一开始的通报不过是虚惊一场。慢慢的,本来两个人同时把守的入口,出现了松懈,换为轮流把守。偶尔有急事,也有三两分钟的空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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