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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格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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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浔与迟渊就这样,被忽地推入诺大的漩涡,不明方向,倒是因为如此,格局不得不大了起来。迟渊一时不知道该哭该笑,这是好是坏。
被关入牢狱的第三天,迟渊被蒙着眼带入首阳,本不想那么迅速跪在韵节面前,他感觉有人踹了他一脚,他一个踉跄,就跪了下去。然后韵节就命人解开蒙住他双眼的布,一下解开了他的衣服。那绚丽着绽放的兰花映入众人的眼帘,连韵节也是一惊,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你就是迟家后人迟渊?”韵节问道。
“是。”迟渊言简意骇,他现在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宋律搞的鬼。
“那你可知道,二十二年前,先皇可是下令诛尹家全族?”
“知道。”迟渊不动声色。
“先皇已逝,可你这仍算欺君之罪!”韵节指着他,恶狠狠地说道。
“陛下,尹家何罪之有?”迟渊抬起头反问。一旁的大臣见势便呵斥住他,“大胆!”
那韵节摆摆手,似乎不在意迟渊的动作,他很少见到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淡然,倒是觉得稀奇。
“你问寡人他们何罪之有?哈哈哈哈哈——”韵节笑了起来,“我满城文武,可唯独缺了秦家,你说这是为何?当年,寡人年少,但也知晓这朝廷缺一重臣的危害性。”
“今天将你带来,就是要告诉你,寡人与一人承诺,若是容浔战胜归来,寡人便放了你,既往不咎,若是他输了,就将你兰陵一族——”
后面的话,迟渊也不想听了,站在他后面的将士看着迟渊的拳头越握越紧,甚至连骨头被捏响的声音都可听见。好啊,好,这宋律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该说的寡人也说了,来人,将他带下去,严加看管。”韵节想要甩袖走人。
“你真的不配容浔至此。”迟渊咬牙切齿地说道。
“哟,说上来,你们还应该感谢那与寡人打赌之人呢,若不是他,你们一族,何来生机?”韵节发出一阵冷笑,在众大臣的目送下,离开了大殿。
就这样,迟渊被关入首阳的监狱,等待容浔的消息。但他实在是气急了,连饭也未吃。他后悔那日出门散心碰到容浔了,若是容浔未与他相遇,或许他们蒙在鼓里过完这一辈子,也不失是个好结局。要是容浔知晓了这些,又会多么伤心,他们容家世代维护的圣上,居然是拿他们生命作赌注的无心之人。
其实,容浔是与迟渊见过面的,只是这二人都不知晓罢了。擦肩而过,人山海海,容浔根本没有注意到路过的马车里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而迟渊这一路上都不见光明,只是走到容浔所过之处,听见喧嚣,却不知,是他的喧嚣。
迟渊一向是恩怨分明的人,他不明白,尹乐一人的错误,为何要搭上如此多人的性命,也不知宋律为何连带容浔也一起憎恨,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的十七呢?明明他和陆泽可以在清风派活得快活,不再受人控制,身不由己。迟渊想,他算是知道当初容家夫妇为何要将容浔送至清风派了,可这一切,都被打乱了。
这边,小溪旁蹲有一人,像是在休息,突然,一个身穿麻布的人从他身后悄悄走来,手里拿着两个泛着寒光的飞镖。他毫不留情地扔了过去,蹲在溪边的人一惊,飞身躲过一记飞镖,与那人打作一团。
两人的武功倒是不相上下,足足打了一炷香的时间也不消停。蹲在溪边的人貌似有要事,不便与他纠缠,稍微一脱身就想走,但次次又被拦下。
“你是什么人?”那蹲在溪边的人问道。
“要你命的人!”身穿麻布衣裳的人回道。两人又是交战数回合,本来有机会脱身,却不想,又来了一位女子,在两个人的攻势下,那人败下阵来,他心想不妙,在与他们交战之时,不慎落入溪中,他猛地一个旋身,越到一棵树上,那两人步步相逼,没几下,那人已是伤痕累累。
他左手挡住女人的攻击,右手对付身穿麻布衣的人,明显那身穿麻布衣的人武功要略高一些,他想也没想,就拼尽全力给了那人一剑,那人不曾想他如此莽撞,就生生受了,可惜剑刺穿的是那人的肩膀,而非心脏。可想而知,女人从后面一击制胜,枯枝永远地夺去了溪边少年的生命。
“将这些血迹清理了,把人埋了。”那身穿布衣的人说道。
“是。”
两人皆是未在此处停留太久,溪边的战斗消停下来,徒留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而那慢慢变得清澈的小溪里,露出一块不起眼的荷包,因为里面有银子的缘故,它沉在水底,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