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雨久花开》寒雪冰燃

4、5.6

　　第五章瑞香
　　“看书也看的闷了，出去走走，如何？”
　　“恩，好。”
　　我们走出了松涛阁。长廊蜿蜒曲折，廊壁嵌有各种书法石刻，下面有署名，我指着问：“这些人很有名？”
　　夜钰解释：“这些书法都是我爹和他的一些朋友画的，算不上什么名家之笔。”
　　我心想：就这手笔要是在现代准是能获得什么书法大赛一等奖的。
　　透过廊壁上的花窗，看到一颗巨大的石头矗立在水池中央，我立刻把脸贴花窗缝感叹道：“好大的石头！”
　　夜钰把我的身体向后倾了倾说：“别把你那小脸弄出痕，免得别人以为我欺负你呢。不过，你说的这块大石头雷府的镇宅之物，叫太湖石。千金难买哦。”
　　我自动忽略前面的话，一脸没见过世面的说：“这个什么湖石的玩意还能镇宅？”金箍棒还能镇呢！
　　夜钰：“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吧。”
　　我心下不屑，瞥了夜钰一眼，心道：改天来这里刮一刮碎石头沫，镇一镇身上的气。万一再来了投井，可不能把自己的魂给摔走了。
　　走了大约有10来分钟，“好累啊，你这是去哪里啊？”体力不好的我发出了不满。
　　“去个小亭子，帮你恢复记忆。”
　　“不是吧。。。”这孩子怎么那么执着啊。
　　“快到了，你看，上面的小亭子就到了。”
　　我看着数百节石阶上面的黑点，说：“亭子……就那个？”
　　“恩。”
　　“不要，我不去。走那个石阶会死的。”
　　“久儿听话。”
　　“不要。”从上大学就没怎么锻炼，一直在家里宅着的我，上个五层楼梯都呼哧带喘的我，怎么能怕如此如此高的台阶，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
　　“亭子可以看到雷府的全貌哦~~~”
　　“哦”
　　“还有点心吃哦~~~~”
　　“恩”
　　“上去的话，就不让你赔我这件裙子了。”
　　“成交！”
　　夜钰抓住从身边走过的一个家丁说：“叫唐姐姐做几个桂花糕来，再来点瓜子花生风干栗子，叫归飞服侍着，送到留风亭。哦，对了，把瑞香叫过来吧。”
　　家丁说：“是，小姐。”匆匆走掉。
　　我好奇：“你说的那么多，他能记得住吗？”
　　“我们府的家丁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筛选出来的，每一个人单独拉出去都能做个小总管什么的。”
　　“那……聘请他们要多少钱啊。”
　　“不要钱，每个人巴不得要来我们雷府呢。”
　　“为什么啊？”
　　“因为每一个从我们雷府出来的家丁，都能顶个半边天，他们在服侍我们的时候可以学习各种生活的方法，直到到了16岁，想走便走，不想走可以留下来继续服侍雷家人。”夜钰很骄傲的说。
　　“这么好？那我一辈子就呆在这里了。”
　　“你啊。你本来就是终身丫鬟的。”
　　终生丫鬟，就是年轻的父母通常把女孩子买到了大宅子里面，按压手印，得到一些钱，得以继续生存。看来我就是被种内竞争淘汰下来的弱势种群。
　　夜钰说说笑笑的，便已到了留风亭，就听我一个人呼哧带喘，落到后面，到最后都说不出话来。扶着旁边的亭柱歇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我瞥了一眼看好戏的夜钰，唏嘘一阵：“人老了，腿脚不灵活了。你也不知道搀扶一下老人。”
　　夜钰气定的说：“久儿也不过近30。”
　　我问道：“我已经30岁了？”
　　“快到30了。”
　　我捏了捏还算嫩的脸说：“我真的30岁了？”我长得小，以为自己也只不过比之前的身体大上一、两岁的样子。
　　“久儿不信？也是，你长得那么可爱。皮肤又那么好。”
　　穿过来之前还是24岁的知识青年，这下变成了30岁的贴身丫鬟，活活的多了6岁。
　　那我肚皮上的……应该是……，我心里猜测不知是不是对的，顶着苍白的脸，微微颤颤的坐在石头凳子上，一旁站立的家丁勤快的倒上了杯茶。端杯，喝了口，清香袭人，水不烫不冷刚刚好，往杯中一看，有白云翻滚，雪花飞舞之势。
　　“碧螺春吧。”
　　“是的。”回答的是一个低哑的男声。
　　我抬头一看，随即低声问向坐在旁边的夜钰：“雷府的家丁都长得那么清秀？”
　　“怎么，咱久儿瞧上归飞了？”
　　“……我还瞧着这高度不错，事宜跳崖呢！”
　　“久儿！万万不可！”
　　我喝了口茶，说道：“小姐，我是不是有个孩子？”
　　“诶？你想起了多少？？”
　　如我猜测，肚皮上的是妊娠纹。得到这个身体之后，曾经去雷府的澡堂子洗过澡，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检查过，除了有点肥之外，肚子周围细细的褶子引起了我注意，嘛，生就生吧，反正不是我的娃儿。
　　“为什么，我没见过我的孩子？”
　　夜钰站了起来，斜依着亭柱，左手端着茶杯，一双桃花眼细细的看向远方，十分柔态倾颓，转移话题道：“知道为何此处叫留风亭吗？”。
　　“把风留住？”我很没有创意的说了字面上的意思，突然，想起了以前在有个军人叔叔唱歌必点——把根留住。
　　“风停止了脚步。”公鸭子的声音，不，不是，是一个变身期的小男孩的声音。
　　“呵呵，瑞香，你来啦。”夜钰没有回头。
　　庐山瑞香花，始缘一比丘，昼寝磐石上，梦中闻花香酷烈，及觉求得之，因名睡香。四方奇之，谓为花中祥瑞，遂名瑞香。
　　瑞香？是谁。为什么叫他来见我。雨久疑惑的看着那个叫瑞香的小男孩。
　　很顺眼很干净的瑞香。细细的眉毛下衬着眼睛又大又圆，闪着光芒，高傲的眼神，唯有看着夜钰时才谦卑一些。淡白色的唇色显得有些营养不良，光辉影影绰绰在脸颊上，升起了晚霞般的颜色。
　　雨久站了起来，发现那瑞香小孩子比她要矮一点。11，2岁的发育中的男孩都应该比她高的吧。雨久疑惑的看着夜钰。
　　夜钰缓缓的说：“他是你儿子。”
　　我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瑞香，想从中看出血缘关系。
　　瑞香面无表情的问：“她果真不记得我了？”
　　她？一般人不应该看到自己的妈只喊她吧。
　　“恩。久儿有想起什么来吗？”
　　“……没有。”我随手拿了一块桂花糕，一脸迷茫状，想起来就见鬼了！停顿了一会，接着说：“这桂花糕真甜，好吃！”
　　瑞香揉揉额角道：“那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的话，我去干活了。”
　　夜钰道：“你下去吧。”
　　“是。”

　　第六章教书先生
　　随后，一片安静，只有雨久吧唧吧唧嗑瓜子的声音。嚼了一个归飞剥好的栗子后，我擦擦嘴，道：“瑞香的爹是谁？”
　　“只有你知道，你从来都不告诉过瑞香的爹是谁。”
　　“哦？”这下完了，被谁干了都不知道。
　　我开始意淫。夜黑风高之日，瑞香他爸偷偷潜入卧室，把瑞香他妈给OOXX享受完后，一走了之。或者樱花飘零之日，瑞香他爸和瑞香他妈约定私奔，结果瑞香他爸失约了，此时瑞香他妈怀有身孕。再或者某侠客在大雪纷飞之日倒在血泊之中被瑞香他妈救了起来，并以身体温暖之，情动之时便有了瑞香，大侠身体复原后继续追杀仇家，从此杳无音讯。总之以上假设，都是瑞香他妈被抛弃，导致对男人失去信心，导致对瑞香失去关爱，而身边又有个香喷喷的美人，导致走上了蕾丝边之路。
　　“久儿失忆之后好像很喜欢发呆呢。”
　　我回过神儿来，想起了刚才瑞香的表现，道：“是不是我和瑞香的关系不怎么好？对我也不亲？”
　　夜钰坐过来用春葱般白的手拿个桂花糕放到我嘴里道：“你以前好像很讨厌那个孩子呢。瑞香很乖巧，也很努力很聪明，先生交给他的东西几乎是一学就会。”
　　“先生？”
　　“他和我们一起上私塾。”
　　“和你们上私塾？”
　　“恩，不过最近先生不来了，说我们太厉害了，没什么可以教的了。”夜钰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是不是你们这些孩子把先生气走的？”
　　夜钰慢悠悠的凑过来，笑得很天真说：“你看我是这样的人吗。”
　　我边往后退，边想：是，绝对的！
　　又喝了会茶，便下了留风亭。
　　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这上山不怎么容易，下山就更难了，那小腿肚子抖的和帕金森有的一拼。此时此刻，我是多么怀念电梯这个高科技产品。
　　夜钰一脸好笑的看着我道：“久儿的体力怎么变的那么差了，记得以前在床上生龙活虎的呢。”
　　我大声嚷道：“我，我大病初愈年老体弱骨质疏松腰肌劳损，并伴有视力模糊吃饭不香等症状。”
　　“什么？你慢点说，说太快了。”
　　“我的意思是说既然你有时间在旁边风凉话，为何不帮我。”呼，差点露馅。
　　“怎么帮啊？抱着你下台阶？”
　　我瞥了一眼她那柳条身段道：“算了吧！”
　　“久儿不信我抱得动你是不是？”夜钰认真的问。
　　“信的信的，但是被人看见多不好。会有闲话的。”我认真的答。鬼才信呢，姐姐我起码也有100多斤吧。
　　“久儿果然不信呢，来抱下。”说罢，夜钰两手伸过来，我顿时感觉身体腾空，下意识的搂住夜钰那纤细的脖子。我挣扎了几下，发现白费力气，这小孩儿吃什么长大的，整个一泰坦转世。
　　“啊，久儿好坏，摸哪里呢？”
　　是女的，不小，有C罩杯，摸着不像是男扮女装的。（囧，这孩子的脑袋。）
　　“不小心碰到的，啊哈哈。”我抓了抓脑袋道。
　　“久儿不乖哦。”
　　我就安逸的在大小姐的怀里呆着，望天状。
　　“到山脚下了，久儿还能走罢？”
　　我听着，激动的跳了下来道：“废话！”
　　我跟着夜钰走，话说这古人对于家园布局还是非常考究的，在某些不起眼的角落都会有精致的木雕或者种植完好的盆景，在某些窗栏外种植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金镶玉竹。就比如我现在走的路上，纹路是人字形，应该有一种说法是走过去，就变为人上人的感觉吧。
　　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真人不露相，大学的专业是景观生态，考研也是想考到类似于中科院那种地方，所以两次落榜……
　　“我们这是去哪？”我问。
　　“不是听说来了个新的教书先生吗，咱去会会他。”
　　我心想，这孩子怎么还喜欢挑事儿啊。“那我不去了。”教书先生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长得无非是斯文点呗。
　　“久儿，你得陪我去，你得给我加油。”
　　敢情你在前面滋事，我还得在后面给你摇大旗助威啊。“不去。”我停下脚步。
　　“去。”
　　“不去。”
　　“去。”
　　哎，正如耳坠事件一样，胳膊拗不过大腿，丫鬟拗不过小姐，丫鬟生存法则，凡事顺着任性的大小姐。
　　我说：“你松手，你这么拉着我，被别人看到了，会说闲话的。”
　　“我这不是怕你跑了么。久儿陪我去？”
　　“恩”
　　我的低眉顺眼让夜钰挑了挑眉，叹了两下气。
　　我们到了会客厅，却不是从一个小侧门进的，我疑惑的眼神看向夜钰，她神秘的笑笑什么也不说，只是让我跟着走，我上了层台阶，她示意我轻声细气，我点点头，有点好笑，感觉像做贼一样。
　　看到此景，我不得不佩服设计者的聪明之处，二楼的通气口向下俯瞰便能看到会客室的原貌，还能听见各种声音，就是不舒适罢了。
　　听夜钰讲这通道是给小姐们看未来新郎用的，毕竟媒婆横行的年代，新郎新娘之前没见过的可能性很大，直到送进洞房，新郎挑起新娘的盖头，一看，哎呀妈呀！我滴个乖乖！鬼哇！之类的事情估计也不少见。
　　我不禁笑出声来，夜钰这小孩子秉性，有的时候也很可爱。
　　通道不能并排站，所以我催着夜钰把教书先生的样貌之类的叙述出来，她让我自己看。切，自己看就自己看，可是……
　　“久儿。”
　　“恩？”
　　“我想抱你。”
　　“……”大姐，让我先过去好吗，你把我卡着，正不正当不当的。
　　见我不说话，以为默许了，带着淡淡的栀子味，少女特有的柔软，拥抱我。
　　我挣扎，我默默的挣扎，我左蹭蹭，右蹭蹭。要我顺从？哦，不。这已经不是胳膊和大腿的问题了，这是前进还是后退的问题，这是走资本主义路线还是走社会主义路线的问题！
　　“夜钰，你摸哪里呢。”
　　“腰下三寸。“夜钰得意的说。
　　我笨拙的把她在我腰下三寸的爪子向上移了两寸，突然发现，这不对，这是好像是鼓励，于是我挣扎，我再挣扎，已经快成功的侧过身子，向阳光奔去（通风口），突然瞥见口下一个人。我胸口突然跳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待再向下看去时，发现人已经走了。